猫陛下惊奇道:“降龙三十六刀?我只听过降龙十八掌。”
顾青煞有介事道:“是吗?那可能是因为降龙三十六刀是我随口编的吧。”
猫陛下:“……”
不过现在并不是这么优哉游哉的时候啦,猫陛下趴在顾青的肩膀上,看了看那三十六个丐帮弟子,有那么点不怀好意道:“爹,你真的要和他们打群架吗?”
该怎么说呢,这群丐帮弟子很丐帮,而且还不是净衣派的,每个人都是蓬头散发,褛衣赤足,和这样的人交手,对顾青来说确实是一个挑战。
不过这是一场必须要打的群架,看丐帮弟子这般,就知道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连天云虽然耿直,可他也看得出来不对劲,朝着左公龙那边吼道:“这就是你们丐帮的行事准则?”
左公龙冷笑道:“连三侠你也听到了他说的了,这家伙是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给江湖带来更大的祸端!”
柳伴风心细如发,此时忍不住道:“庞公子若当真有心要重演衡山一役,何必现在就公之于众?”
金不换扬声道:“所以我们左长老才会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顾青接道:“金不换你鹦鹉学舌学得很到位。”
金不换:“……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在他们说话间,那三十六个丐帮弟子手中的刀挥舞的越发纷杂,且包围圈越来越小,且这三十六人中看来虽似融为一个整体,其实是以每三人组成一组,这三十六人的脚步看来虽一致,其实每三人与三人间又另有节奏。
这三十六人舞动长刀,刀光看来虽多,其实阵法的推动是很缓慢的,就好像他们确定了鱼儿已在网中,作为渔翁的他们并不需要太着急。
突然间,三柄长刀闪电般劈下。
而顾青却全然没有动作,就好像已被这精妙的阵法吓到了一般,可其他人却不会这么想,他们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顾青,就想知道他会如何破阵,连刚才为顾青说话的柳伴风夫妇也是。柳伴风本来是骑在马上的,突然身子一歪,差点从马上摔下来,还是铁化鹤眼疾手快拽了她一把,柳伴风不敢再看顾青那边,心有戚戚然道:“他手上的动作,看得我昏眩……”
铁化鹤也有同样的感觉,只是他还搞不清楚顾青在做什么。
但见顾青的手指在动,动的飞快,而且诡异。他有时屈着拇指,有时伸着无名指,有时候中指、食指和尾指齐屈伸不已,且出手忽快忽慢,伴随着似咒语的一句话:“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
可就是这样怪异的动作和那咒语般的话,不仅将那先行的三柄长刀阻碍住,就连其余的长刀的刀光都被包裹其中,那就好像,不,是在空中生成了一张天罗地网,将那刀光困住,让他们不能再前行。
这说起来其实是顾青从六分半堂总堂主雷损那儿学来的“快慢九字诀”,再深入一点来讲,这快慢九字诀,能够将强大的念力、真气与技法,三者合而为一,在瞬息间一动手指就能发挥出倒转乾坤之力。这听起来十分不武侠,可这就是那个武侠世界的武功功法,就如同顾青先前使用过的眼刀,其实是用目力发射内劲……
不管怎么说,这是一套不用近身搏斗的招式,且威力不小。看柳伴风不远不近的看着,都觉得浑浑噩噩,更不用说直面这快慢九字诀的三十六个丐帮弟子了。他们承受不住其中的威力,不用顾青再多破阵,他们就自己自乱阵脚,好在顾青还手下留情,没有让他们七窃流血而亡。
事实上,还得多感谢一下猫陛下。
猫陛下直面顾青那时而莲花时而剑般的手势变化,他是一点事都没有,还不禁喃喃出声:“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我慢动作重复——”
顾青:“……”
顾青只是近来都在古代混武侠世界,可并不代表他不懂现世界的流行,本来好好的施快慢九字诀,这下子顾青也有点做不下去了,不过效果也是拔群的,丐帮那边离得远的三位长老,金不换他们昏头涨脑的晕倒在雪地上,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此时他们再看顾青的目光,就像是在看阎王。
或者说厉鬼。
反正是没有谁再敢嚣张了,全都瑟瑟缩缩的就像是鹌鹑,其中就包括“见义勇为”金不换。顾青放下手,重新变回那个眼角眉梢不见丝毫锋锐的世家公子:“金不换,此情此景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金不换:“……”
金不换平时多会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啊,可现在他连吭声都不敢吭声,事情发展到现在,谁能想得到啊!更关键的是这件事他可以说是发起人,或者怂恿者——先前不是提到他有个大胆的想法吗,金不换想的就是诬蔑顾青是快活王门下,又有那处古墓是高山青的,他也凭借先前从金锁王哪里学到的技艺看了出来,所以就双管齐下,务必搞臭顾青或者搞死他。
更有天也助他,这说的是洛阳城的传闻,然而现在金不换见证了什么叫“功败垂成”,再有丐帮折损的弟子又该怎么说呢?
金不换不敢往下想,可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冒了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左公龙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金不换耳边响起:“看看你干的好事!”
金不换倒也清楚他这时候不能表现出心虚的神色,当下一咬牙就抬起头来,扬声对着顾青那边道:“你这样的武林败类——”
接下来的话,在金不换看清楚那边的场景后戛然而止。
人家早没影了,好吗?
金不换:“……”
先不说金不换差点呕出血来,单就来说这场发生在洛阳郊外的对战,不说很快就随风传到其他江湖人士耳中,但最起码是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王怜花耳中。他可是时刻关注着顾青的动向,且仁义庄的众人和丐帮可都算是他招来的“陪客”,然而王公子也万万没想到,这“陪客”就像是纸糊的一般,就仅仅一个照面,就被人家打几个手势就给打败了。
王怜花变了颜色,他觉得他低估了顾青。
好在现在还不晚,王怜花就去将此事细细的说给了王云梦听。
王云梦也收起了心中对活阎王的轻视,哪怕只有不可避免的几分,沉吟良久后,王云梦伸手扶了扶鬓间的凤头簪,“这样的绝妙人物,我想提早见一见呢。”
顾青送上的拜帖提到的拜会时间,是在今天晚上,现在距离晚上还有段距离,王怜花想了想就对王云梦的话心领神会,转身就换上了他最喜欢穿的绯色衣衫,带上了婢女,前去客栈拜会顾青。
大摇大摆的。
朱七七一见到王怜花,就怒从心起:“你个色狼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王怜花笑得无垢:“姑娘可是在怪我原先对姑娘的情不自禁?可姑娘生的瑰姿艳逸,性情也与众不同,我若是放着姑娘不去情不自禁,那岂不是有愧姑娘的天生丽质?”
朱七七脸猛地涨红了,一部分是羞的,另一部分是替王怜花臊的:“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竟然扮成我,对沈浪投怀送抱,简直是寡廉鲜耻!”
王怜花:“……姑娘没想过我当时就是你,我做出的动作都是你会做的,所以你这么说当时的我,其实就是在说你自己。”他说完就愣了愣,也意识到这番话,先前顾青在易容成他的时候,面对他的指责,也这么反击过,这让王怜花不禁产生了拾人牙慧的屈辱感。
朱七七更是羞恼:“反正你就是个色狼!”
王怜花收敛了心神,不再和朱七七一般见识,只道:“色狼总好过柳下惠,不是吗?”说着就往里走,朱七七掐腰道:“谁准你进来的?我可不稀罕再见到你。”
王怜花笑得更甜蜜:“我是来见庞兄的。”
朱七七:“……”
这和先前猫陛下说“我也没想要请你吃”的效果一样,而考虑到王怜花先前还对她神魂颠倒,所以他弄出这么一出,更让朱七七无地自容,强自道:“你这样的坏胚子,庞元英才不愿意见你呢。”
事实证明,顾青很愿意见王怜花。
朱七七气得跑开了,沈浪也多看了王怜花一眼,顾青笑道:“两位终于坦诚相见,不知有何感想?”
沈浪:“……”
王怜花脸皮则厚得多,他朝沈浪拱了拱手:“沈兄一表人才,在下仰慕已久。”
沈浪神色有些复杂,只略点了点头。
王怜花转而看向顾青,笑着说明了来意。
顾青扬了扬眉,有点不可思议道:“这可真是新鲜,从前我拜访的那些人,他们无不把我当做洪水猛兽,不想还有人上赶着请我先过府去吃顿便饭。”
上赶着的王公子:“……”
顾青又道:“看在这份新鲜的份上,我答应了。”
王怜花:“……呵呵,那真是太好了。”
他一抬眼就对上顾青故作出来的难以置信,一时心情十分复杂,连强颜欢笑都不愿意多勉强自己,带着那么几分狼狈离开了客栈。
等王怜花一离开,做不出这样表面功夫的沈浪看向了顾青。
顾青朝他一笑:“沈公子你大可放心,我会帮你问清楚当年衡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他顿了顿还补充道:“关于令尊、云梦仙子和柴玉关之间的事。”
沈浪:“……”
猫陛下顿时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他“咻”一下窜了过来,优雅的坐在顾青旁边的椅子上:“爹,他们仨之间有什么事啊?他爱她,她爱他,他爱他?”
沈浪干咳起来。
“那倒不是,”顾青笑得好不开怀,“其实是她利用他假死,他利用她假死,他想她死,她也想他死。”
猫陛下:“??”
沈浪:“……”
猫陛下只能说:“好复杂啊。”
这确实蛮复杂的,沈浪在心中叹口气,“我想云梦仙子找庞兄你,该是想说服庞兄和她合作,一起对付快活王。”
顾青耸了耸肩道:“我觉得她这是多此一举。”
沈浪愣了下,不期然的想起先前顾青就说过,在结束金振羽一家被杀案后,他就会去对付快活王,可再仔细一想,沈浪觉得他和顾青要表达的意思,并不太一致。只沈浪再去看顾青时,顾青已经去摸猫陛下的发旋了:“有人请咱们吃午饭了,开不开心?”
猫陛下有那么一点点‘不满’:“爹,我不是三岁,好吗?”哎呀呀,真是甜蜜的负担。
沈浪心念一动,几乎就要把关于猫陛下的疑问问出口,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王怜花那边就派人来接顾青和猫陛下去赴宴,可巧他们前脚刚离开,李长青和连天云一行人就进了洛阳城来,因偶尔瞧见了朱七七的身影,便找了过来。
沈浪这才知道了早先在城郊外发生的事,他还没整理出个头绪来,朱七七就不可置信道:“庞元英他会天魔十三式和紫煞手?那他到底是从哪儿学的?”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拽住沈浪的胳膊:“沈浪,你说庞元英会不会和王怜花就是同一个人?刚才来的那个王怜花是假扮的,他们这样真真假假的,就是想要混淆视听。”她早先就这么想过。
沈浪觉得朱七七是异想天开的,然而其他人面面相觑,连天云忍不住道:“庞元英一会儿说他是柴玉关的儿子,一会儿又有人说他是沈天君的儿子,一会儿还说是什么高山青的后人,现在竟还又冒出一个身份来?”
不会觉得分身乏术吗?
不是……
是他究竟是谁的后人?
关于这个问题,王府那边“云梦仙子”王云梦也愿意和顾青面对面的探讨下。
王府松木清秀,楼台玲珑,一厅一阁,无不布置得别具匠心,再加上松巅亭角的雪,更令人浑然忘俗。宴席就摆在一处明轩里,从明轩的窗户往外望去,就可见数株花枝俏的梅花,再配合上那松涛竹韵,不可谓不是一处待客的好去处。
王怜花将顾青和猫陛下一路迎到了此处,云梦仙子还没有来,但明轩里已候着一名婢女,那婢女穿着一身白衣,乌发如云,红唇雪肤,眸若秋水,略一低头时就如同一朵水莲花,赫然是那日在欧阳宅里被拍卖的白飞飞。
顾青神情自若,只在王怜花叫白飞飞来伺候他时,无情又冷酷的拒绝了:“你只管服侍我儿。”
猫陛下捧着脸,眼睛水润清澈,嘴里却道:“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
白飞飞:“!!”
王怜花并非第一次听猫陛下口出人言,可如今他近距离的仔细观察着,仍看不出任何易容的端倪来。
顾青抬眼看他:“你很好奇我儿是怎么一回事?”
王怜花立刻一躬身:“在下对他着实是好奇,如今特请庞兄赐教。”
顾青徐徐一笑:“我还以为你心中已有了答案。”
王怜花心神一动:“哦?”
“我儿不是给你预言过你的将来吗,那可是属于天机,本就有话为‘天机不可泄露’,我儿却泄露了天机,自是要遭天妒的,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猫不猫的模样。”顾青说着还黯然神伤起来。
王怜花:“……”
猫陛下半点自怨自艾都没有,他正指使着白飞飞喂他吃葡萄,俨然一小纨绔。
王怜花看了小猫得志的猫陛下,又转过头来面向顾青:“庞兄说得可和我心中已有的答案不同,我可是以为庞兄的这猫儿子,是由山左司徒献上的忠诚。”
顾青偏头看过来,“唔”了一声,在王怜花以为他说中了时,顾青假模假样的感叹道:“多奇怪啊,我说的真话都被王公子你当成假话,我说的假话王公子却深信不疑。”他顿了顿又道,“我以为亲身经历过郊外之事的王公子,你会跳出‘我爹不是柴玉关,就是沈天君’的思维局限呢。”
王怜花愣了下,有几分不确定道:“庞兄知道我当时在场?”
顾青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很容易的吗?”
王怜花:“……”
当时王怜花混入在一众丐帮弟子中,且当时场面一度非常混乱,王怜花实在没想过顾青会认出他来。王怜花抿了抿嘴唇,“愿闻其详。”
顾青目光落在被红袖添香的猫陛下身上,眉眼温和,尔后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王怜花的问题:“一个人的面貌、肤色、声音都可以改变,甚至连身高都可以,但只有两眼之间的距离,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这是我这次认出你的根本原因,至于上一次,上一次你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耐心的和你一一列举。”
王怜花:“……”
好在为王怜花解围的人来了,只听得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接着是一阵比环佩声更动听的笑声,伴随着的还有似兰似麝,醉人魂魄的香气。
王怜花规矩的站了起来,白飞飞也低眉顺眼的站到一旁。
来人艳光四射,如天仙化人,赫然是王云梦。
王云梦一来,目光就径自落在顾青身上,含笑道:“庞公子。”
顾青亦颔首:“云梦仙子。”
猫陛下本来还看得目瞪口呆,听顾青叫出对方的名号后,他就恍然大悟:“她就是那个云梦仙子啊,果然闻名不如见面。”猫陛下可是个场面人,只是这话儿听起来有点不太对味。
王云梦看向了猫陛下。
顾青介绍道:“这是犬子。”
王云梦:“……庞公子当真是不同凡响。”
顾青微笑道:“彼此彼此。”
王云梦蹙了蹙娥眉,“庞公子口才辩解,亦人所难比。”
顾青继续微笑道:“我想这一点,令郎深有体会。”
王怜花:“……”
猫陛下乱入进来:“爹你是说云梦仙子其实是王怜花的娘?那朱七七又是谁生的?”
王怜花:“??”
王云梦:“??”
顾青沉吟道:“总归不是云梦仙子生的,”他安抚了猫陛下后,又朝王云梦道:“犬子无状了,我代他向夫人陪个不是。”
王云梦嫣然笑道:“先前怜花和庞公子之间有所摩擦,多有得罪,该是妾身代他向庞公子道歉才是。”她的笑容虽妩媚,可神态却很端庄,令人想要去亲近,却又不敢多去亲近,不可谓不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顾青抬眼看了眼在王云梦身边做乖巧状的王怜花,“哪里哪里,王公子一表人才,胸中自有沟壑,果然是虎母无犬子。”
王云梦:“……”
王怜花:“……”
这个词化用的,略微妙啊。
猫陛下下意识的挺了挺胸脯,他爹在嘴炮上就没有输过!
不过这天差点就被聊死了,好在王云梦现在心态端正了许多,场面不至于彻底冷淡下来,转眼过后大家都坐了下来。最为自在的猫陛下继续享受着白飞飞的服侍,顾青安之若素得很,最终还是王云梦没有按捺住,她缓缓一笑,自有万千风情,“公子可知我请公子来,是为了何事?”
顾青双手拢在身前:“夫人想我去对付快活王。”
王云梦笑意加深:“除了他还有谁……除了他之外,还有谁值得劳动公子?”
可惜顾青对这种糖衣炮弹免疫得很,他自谦一笑:“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我可是已将拜帖送给了夫人,夫人便是值得我动手的。夫人不会已将此事忘了吧?”
王云梦怔了怔,又听顾青说:“其实夫人提前请我过来,和我说起对付快活王的事,并没有多少必要,只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答应过三个人去对付快活王了。”
王云梦动容道:“三个人?”
顾青正色道:“正是。”
然后,他就没细说了。
王云梦:“……”
王怜花:“……”
顾青抚平衣衫上莫须有的皱褶,“我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夫人也该拿出些许诚意来。”
王云梦收敛了神情,“公子是指?”
顾青垂下眼帘道:“你和快活王不是暗通曲款,你侬我侬么,为何会分道扬镳?”
王云梦笑得很妩媚,她轻拢了下鬓发:“公子为何会对这陈年旧事感兴趣?”
王怜花端坐在一旁,并不插入到他们的对话中,只是他心中也暗自想:‘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猫陛下继续吃吃吃。
顾青默然道:“大概是因为我想知道夫人和‘九州王’沈天君之间,是否有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事?到底夫人竟从乾坤第一指下逃生。”
王怜花:“……”
王云梦:“……公子着实叫我糊涂了,公子究竟是更在意柴玉关,还是更在意沈天君呢?”
顾青叹息一声:“夫人更倾向于我是哪一位的后人?”
王云梦娇笑道:“无论公子究竟是谁的后人,只要公子说会去对付快活王一事千真万确,那我就不再好奇便是。”
顾青斜睨向王怜花:“可我看王公子就十分好奇,一直到现在都还不能释怀呢。”王云梦本人也是很在意的,永远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王怜花:“……”
“我本来打算和你们坦诚一二的,可既然夫人并不再好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再讨论这个话题了。”顾青再亏了王怜花一把,又转向王云梦道:“高山青陵墓中的财宝和武功秘籍,可是在夫人手中?”
王云梦赞叹道:“公子果然智慧过人,不错,那批财宝被我受用了。”她眼波流转,带着无尽的妩媚:“公子也当真是好眼光,须知在我眼中,江湖中最不容易得到之物,也是最珍贵的东西,一共有三件,这高家留下的亿万财富,便是其中一件,公子可想知道剩下两件是什么?”
顾青还没如何呢,猫陛下就顿时眼前一亮,“是什么?是什么?”
王云梦未有不悦,却只是稍微拢了下鬓发,笑得越发千娇百媚,显然就是将关子卖到底。
顾青眉心未动,“夫人都说是你在眼中了,我又如何能猜得中。”
猫陛下立刻大声道:“你撒谎!”
“我真高兴我在你心中那么伟岸,”顾青毫不客气道,下一刻他就用稀疏平常的语气道,“剩下两件中,不会有一件是夫人你自己吧?”
王云梦眯起了眼睛,眼波流转间,天底下怕是少有男人能抵抗得了,“公子可真是懂妾身的心。”
“你在勾引我。”顾青这么陈述道。
王云梦眼波越发婉转,也不否认:“公子你可知道江湖中有多少男人,为了亲近我而死,但他们虽然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她语声很慢很慢,像是已甜得发腻。
顾青慢吞吞道:“——当着你儿子和我儿子的面。”
王云梦:“……”
王怜花:“……”
猫陛下想了想说:“我不想要后娘。”
“你不会有后娘的,”顾青直言不讳道,他看向受挫的王云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接下来会当着你儿子和我儿子的面脱下衣衫?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做这件事的人,在你之前亦有两个人这么做过,而她们论丛外貌上看,同样当得上‘绝色’二字,夫人想知道她们最后如何了吗?”
王云梦有一丝狼狈,可她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如何了?”
而猫陛下他已经将爪子攥成拳头,塞进了他的嘴巴里,整个人都快要斯巴达了。
“一个成了我的伯母,一个成了苗疆尼姑。”
这两个人一个是石观音,一个是林仙儿,只是这其中的故事只有顾青一个人知晓,王云梦和王怜花母子分毫不知,可他们也不会当顾青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不禁揣摩起顾青这番话中的深意。
猫陛下也把塞进嘴巴里的爪子拿了出来,忙不迭问:“爹,你说的是真的吗?竟然真的有人去勾引你?你确定她们的头没有被驴踢吗?猫个咪呀!”朱七七就是呛顾青几句,都被猫陛下认为是真的勇士,所以也就可以理解猫陛下这么惊慌失措,这么想不通了。
王云梦:“……”
“擦擦你的口水。”顾青带了几分嫌弃道。
打发了猫陛下后,顾青就好像他家猫儿子什么都没说一般,转过头来再次看向王云梦和王怜花母子:“我刚才那么说,只是想打消夫人的想法,同时告诉夫人,我只对高家的那批亿万财富感兴趣而,夫人没必要多想。”
王云梦的神色差点就扭曲了,她也不再绕弯子:“只是公子这样,让我如何能相信公子是真心实意助我对付快活王呢?”王云梦还真没见过对她不动心的男人,她从前也用这样的办法,让很多男人心甘情愿臣服于她过,这次也想故技重施,以确保顾青切实为她所用。
顾青轻笑道:“夫人的想法真有意思,古来只有色衰而爱驰一说,而我却非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猫陛下深觉得确实如此,不住的点头。
王云梦:“……”
王云梦无名火直往上冒,而她也从顾青对她的连讽带刺中,感受到了那无边的恶意,且她心中一直都没有排除过顾青是柴玉关和其他女人生的可能性。她虽说恨柴玉关入骨,可她到底爱过柴玉关,心中的嫉妒不免就冒了出来,这种种因素,就促使王云梦改变了主意,她本来不打算对顾青施展迷魂摄心催梦大法的,现在她决意让顾青见识下这昔日让全武林闻风丧胆的独门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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