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蔻婚礼这天要起得很早,所以付千姿跟纪寒程带着两个宝宝提前一天就入住了酒店提供的VIP套房。
晚上泡过温泉回来,宴崽和宁宝两个人都香喷喷,软绵绵的,一人一边地拉着付千姿跟纪寒程的手。
宁宝大概是泡得有些困了,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她穿着天蓝色镶小白花的浴衣,短而柔软的头发扎在脑后,额头上系了一个软软的蝴蝶结。
像个小公主。
付千姿牵着宁宝,随口问:“明天要怎样撒花花,宁宝记住了没有?”
宁宝闻言点点头,声音软软糯糯的:“记住啦。”
然后她顿了顿,一条一条地把流程说了一遍。
因为年纪小,语速很慢,说完的时候,一家四口已经回到了套房里,不过她咬字清晰,先后顺序也没有弄错,一看就深得纪寒程优良基因的遗传。
付千姿坐在摇椅上,忍不住亲亲她:“宁宝好厉害呀!”
“宴崽,宴崽也要亲亲!”宴崽见状,连忙丢开纪寒程的手扑过去,“吧唧”一口在付千姿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香香麻麻!”
这会儿宁宝已经被付千姿搂在怀里,宴崽也不甘示弱,十分高调地争起宠来,手脚并用地爬上摇椅,付千姿一手抱着一个,觉得哪个都可爱得不行。
她抱着两个宝宝,冲纪寒程得意地扬了扬眉示威,那意思是“你看两个宝宝都是我的,他们都不要你了。”
纪寒程站在不远处,轻笑了下走过来。
付千姿疑心他准备动手抢孩子,一下子警惕起来,双腿缩到摇椅上,并且把宴崽和宁宝都抱得更紧了一些:“你不要过来啊!”
这会儿两个宝宝都是背对着纪寒程,宴崽对付千姿身后的窗帘的产生了兴趣,正在很努力地伸手去捞上面的流苏须,宁宝看得目不转睛,眼里亮晶晶的。
纪寒程就这样弯下腰来,双手撑着两边的扶手,一下子就把乱摇乱晃的椅子固定住。
他俯下/身,清冽的雪松气息也跟着靠近。
付千姿忽然有种在宝宝眼皮底下偷//情的刺激感。
她轻咳了一声,很有正经人的模样,还试图伸手去推他:“纪寒程,你要干什么。”
“没什么,”纪寒程垂眸看着她,嗓音微低一字一顿,“我怎么没亲亲?”
宴崽人小鬼大,听了这话,注意力一下子发生转移。
他连忙转过身,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纪寒程。
纪寒程不紧不慢:“你都亲宴崽和宁宝——”
他语气如常,并没有刻意凹出撒娇的效果来,付千姿一听就知道是在逗她,但骗小孩绰绰有余。
果然,亲儿子宴崽就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窝在付千姿的怀里,仰着小脸撺掇她:“麻麻你也要亲粑粑呀!不可以偏心哒!”
连宁宝都很认真地点头:“哥哥,宁宝,粑粑,一人一个亲亲。”
宴崽继续:“麻麻亲呀!”
纪寒程低眸看她,似笑非笑,眼里似乎写着“你看,宝宝都这么说”。
付千姿:“……”
这狗男人的花样真是越发多了,居然利用纯洁天真的宝宝来索//吻。
她这会儿半躺在摇椅上,连带着两个宝宝都被纪寒程修长的手臂圈在怀里,躲也没处可躲。
而且,两边的宴崽和宁宝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眨着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眼里写满了“麻麻快亲一个呀!”“你看粑粑多可怜!”
在这种胁迫之下,付千姿气鼓鼓地看了纪寒程一眼,然后也亲了他一口。
因为有两个宝宝在,所以亲的是一样的位置,脸颊。
纪寒程唇角轻勾,终于满意了似的,他伸手从付千姿怀里抱起宴崽:“宴崽,你踩到妈妈的裙子了。”
宴崽乖乖地被抱走刷牙,付千姿把宁宝头发上的蝴蝶结取下来,用手梳理着她细软的长发。
约莫是年纪还小的缘故,宁宝头发颜色偏浅,在稍微强一些的灯光照射下,就像褐金色一般,配上白皙的皮肤,十分漂亮。
隔天的酒宴大厅,她就这样站在长而弯折的玻璃台上,穿着一身白色公主裙,柔软的头发微弯,头顶的灯光在头发边缘打出浅浅的光晕。
她脊背挺得很直,像幼儿模特一般走得又稳又好看,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从篮子里抓出花瓣,抛洒出去。
“啊——好可爱啊!!快给阿姨抱抱!”
“老母亲的心都化了!!”
“好漂亮啊这个小女孩,谁家的呀想抢走!”
“……”
付千姿除了激动之外,还始终提着一口气,她拉着纪寒程的手:“纪寒程,宁宝会不会走错路啊?”
婚礼的场面设置得十分豪华,空中、玻璃T台、拱门上无一不是空运来的鲜花,灯光熄灭了大半,音乐在厅内回荡,不远处喷着粉色烟雾和气泡,连大人都觉得有些迷人眼。
纪寒程反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下:“不会。”
付千姿其实心里也是很相信宁宝的——她一直以来做事都透着股小大人式的稳重和靠谱,而且事先也排练过很多次。
听纪寒程这么一说,她似乎更放心了一点。
梁蔻的老公也是北城某集团的继承人,两人门当户对,却不是商业联姻,因而婚礼现场气氛甜蜜又热烈。
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宴崽穿着黑色的小燕尾服,从主台的另一端走上来。
梁蔻的婚礼完全的西式流程来,花童由宁宝担任,另外还有一名RingBearer,即戒童,负责在新人交换戒指时送上信物。
按照西方传统习俗,花童是女孩,戒童是男孩,所以这项重任自然就落到了宴崽的身上。
宴崽一出场,旁边“妈妈粉”们更加按捺不住了:
“这个也好可爱!!!”
“长大以后肯定是一个祸水级别大帅哥啊,你看那双桃花眼!!”
“是不是长得跟刚才的小女孩有点像?”
“喂,我听说——纪家那位是不是龙凤胎?”
“哇……”
大概是察觉到纪寒程跟付千姿就坐在不远处,激动的声音小了下去,原先开玩笑要抢小孩的也不敢吱声了。
付千姿发现虽然宴崽的性格不太像纪寒程,但是穿上西装,却意外得多了几分深而静的气质。
加上早早地被提醒过在台上不能随意撒娇,所以宴崽的眉眼看起来就冷酷了几分,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小纪寒程”。这种酷酷的小帅哥大概最招女孩子的喜欢,到了切蛋糕的环节,有许许多多的小女孩围到宴崽的身边,要和他“拉拉手,好朋友”。
宴崽还是照例把最漂亮的蛋糕捧到妹妹面前,然后和宁宝一起吃完。
两个宝宝一人拿着一柄小叉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对小蛋糕下手,吃得正高兴,宴崽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了一声:“粑粑!麻麻!”
语气还挺认真。
付千姿正在跟纪寒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闻言两个人都低下视线来:“嗯?”
宴崽一脸严肃:“粑粑麻麻的婚礼为什么没有邀请哥哥和宁宁?”
——
付千姿花了点时间跟宴崽还有宁宝解释,爸爸妈妈的婚礼为什么没有他们这回事,宴崽坚持认为这样很不公平,撺掇着他们要再办一次婚礼。
“不可以哦,爸爸妈妈已经结过婚了。”付千姿说,“除非我们结婚再离婚,再结婚才行。”
宴崽听得有点晕:“麻麻,什么叫离婚呀?”
宁宝也不知从哪里看来的,认真解释:“就是爸爸和妈妈,不住在一个房子里了。”她左手牵着右手,做了个分开的动作。
宴崽一下子就蔫了,看那表情,纠结的不行,大概就是“想要粑粑麻麻办婚礼但是不想他们分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付千姿看着不远处正在打公事电话的纪寒程,忽然起了个坏心眼:“宴崽,你去问,粑粑愿不愿意和麻麻离婚。”
因为宁宝的科普,宴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道:“宴崽不问!”
“傻宝宝,”付千姿弯下腰来,循循善诱,“粑粑和麻麻离婚之后,还可以再结婚呀,就又住在同一个房子里了,而且还会再举办一次婚礼哦。你不是想做麻麻的小花童吗?”
因为结婚的时候,付千姿对纪寒程没太多好感,所以当天并没怎么体会到甜蜜的心情。这会儿她越想越觉得很亏,就禁不住想逗狗男人一下。
“这样哒!”宴崽恍然大悟,登登登地就迈开脚步跑过去了。
宁宝歪了歪脑袋,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有这么简单,但一时半会儿又没思索出什么来,只好眼看着哥哥一步步跑向爸爸。
“粑粑!”宴崽等纪寒程打完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他,仰起小脸来,“你愿不愿意和麻麻离婚!”
在宴崽心里,离婚=盛大的婚礼=见证粑粑麻麻的爱情,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激动的事了,于是他稚嫩的嗓音轻轻快快,洋溢着一种十足的喜悦之情。
空气一时安静三秒,对上纪寒程沉默的表情,付千姿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付千姿很快就后悔了。
事实证明纪寒程这种小心眼又记仇的狗男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当场并没表现出任何要兴师问罪的端倪来,还耐心地给宴崽讲解了一下“离婚”这个词的重要意义,是不可以随便乱说的。
得到宴崽的保证之后,纪寒程这才抬起视线,慢条斯理地往付千姿身上看了一眼。
当晚,付千姿就为这一时的心血来潮付出了代价,纪寒程按着她的手腕,一次次把人逼到极致,似乎非要她把“离婚”这个字眼嚼碎了咽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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