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绿色的瘴气隐隐约约的从远方幽幽飘荡而来,在面前蓦然消散,仿佛某种邪恶生物临终前在天地间留下的一抹即将消散的怨恨执念。
拗不过脑子有点轴的一期一振的鹤丸国永只能跟在紧张的弟控身后,用无比怨念的目光瞪视着他,往前方的战略点走去,嘴里还在碎碎念,“震惊!两把大半夜走出去上个厕所还要互相搀扶才不至于掉进茅坑的瞎子刀居然......”
虽然语调不情不愿,他还是任劳任怨地往前挪动着步子,警惕的瞅着四周,金色的双眸中着清冷的月光缓缓流动。
“作为在黑夜里战斗力根本比不过鹅的两把太刀,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互相伤害呢?”鹤丸在心里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已经见识过这把刀神奇之处的鹤丸总觉得他自保的能力其实还蛮强的,起码他可以用那个神秘华丽的小木棍把他的那个威武的黄色坐骑召唤出来逃跑吧?
显然白发付丧神已经对这个“小木棍”和“坐骑”眼馋了很久了。
“安静一点,”一期一振忍无可忍,“我又不是大太,只有石切丸需要搀扶着出去吧。”
还在本丸里面的石切丸突然被远道而来的一把无形大箭穿胸而过。
利用自己堪比蝙蝠的超强视力在一片黑乎乎中努力睁大眼睛进行勘察的鹤丸国永摸着自己光洁的下法,振振有词地分析道:“一期一振,你觉不觉得小优酱很可能是迷路了,京都的路线的确是挺复杂的,之前我好像也迷路过一次,哈哈哈哈——不然就无法解释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了。”
两人沿着蜿蜒巡回的长廊屏住呼吸快速前行,带来暖意的橘黄色静静悬着犹如九天之上的那轮圆月,只是在穿梭而过的几缕清风而惊动,偶尔摇曳。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停下前进步伐的一期一振看了看战略点的标志,他勉强从那个已经被弟弟安危所占满了的心脏里面抽出一丝精力观察情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心中的警钟被瞬间敲响,“鹤丸,这里是不是安静得太过分了。”
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到过这个战场,记忆已经日益模糊,朦胧就像蒙着一层面纱的新娘头娟,“这个地方应该就是以前我们正面迎敌的地方,为什么还没有溯行军出现?”
杀敌万千的一期一振丰富的经验提醒着他这里已经在他们经过不久前已经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杀戮,仅剩下人去楼空的寂静,而不是之前所想象的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和鹤丸惊异地对视了一眼,心中有一个不敢相信的想法缓缓浮上水面。
莫非......
光·杀刀凶手·宙:深藏功与名。
到处溜达的鹤丸在战略点附近两间木屋之间的一处显眼的砖块上面发现了异样,他一脸难以言喻地瞪着墙面:“......”
一期一振走了过来,看到鹤丸无法描述的脸色有些莫名奇妙,他似乎只在鹤丸上次恶作剧想要往烛台切的食物里面放奇怪的东西结果自己不小心吃掉的时候才露出到过这么奇怪的表情,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一期一振:“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我感觉优他可能在——”话还没有说完,顺着同僚的目光看过去的他也卡住了,有些艰难地问,“......这是什么?”
坚硬的铅灰色墙面上留下了一个仿佛被灼烧过后的烙印,瓦砾碎屑残留散落在正下方的地面上,似乎被人用激光之类的工具印刻在现场留下的记号。在他的印象中,这种东西只会出现在作案者留在现场示威工具和标志,就像是在嘲讽巡查的无能。
但问题就在于,这并不是犯罪现场啊。
心怀疑虑的两人走近一看,原本的脸色有些扭曲:“......”
——上面不是他们想象的某个死灰复燃的犯罪团伙的logo,也不是神秘机构留下的痕迹,而是一大段看上去很像是某种类似于“谁谁到此一游”的话唠版本,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写在墙上,一期一振草草看了几眼,只瞄到了“帝王”“黑暗”“魔物”一系列古怪的词汇。
总之,看起来不是很正经。
头脑灵活的两个付丧神对视了一眼,心里已经对写下这个东西的人有数了。
鹤丸迟疑:“这个写在这里应该不会对历史有影响吧?”
一期一振感觉头更痛了:“应该不会吧。”
和他们话中的主角此刻正奔波在继续清剿溯行军,拯救世界的道路上面。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去的原因,还真被鹤丸猜中了一部分。
迷路。
除了光宙并没有仔细听一期在他出发之前又长又臭的叮嘱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被他消灭的黑色骨架怪物在倒下之后居然没过多久就星星点点地消失在了空气中,因此意识到要回头寻找他的小弟们的时候,打开定位器却发现这个时空已经把他的gps信号屏蔽了的光宙迷失在了人生的道路上,最后陷入了沉思。
算了,这个世界上本没有路,只是被黑暗帝王踩过的土地,就变成了路。
于是,说服了自己的黑发少年立马像一匹脱缰的野狗一般开始自我放飞,开始四处乱跑。
他并不知道京都市中的地图是一个方形,所以当他一路披着他的隐形衣装备奋勇向前,出其不意地对源源不断出现的溯行军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一路做好属于奥古斯都帝国的标记,直到走到王点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如果其他付丧神知道他一个人一路碾压跑到了最后关卡,肯定会吓得飞起。
这可是要六个级别很高的付丧神组队互相配合才能进行的任务,他就一个人抄着他的小短刀居然能跑到王点,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其实,光宙能够达到砍瓜切菜一样溜达到后面,大部分都是托了自己的隐身装置的福,打了个出其不意。
这群脑子已经被黑雾笼罩的怪物根本想不到对面阵营里面会出现一个看不见的人,习惯于和不仅有形体还只会使用冷兵器攻击的刀剑们对战,他们哪里能防御得了从空气冷不丁钻出来的一把刀砍在自己的要害上。
就连到最后防御值极高的枪爹也砍得晕头转向,最后这个被无数刀恐惧的几个**oss被这个像一只小苍蝇一样乱窜的不明人物袭击啃掉了半血之后,他们纷纷已经陷入了无法控制的狂暴状态,甚至开始无规则地全范围乱打,把自己的无辜溯行军同伴都殴得七零八落,满地找牙。
沿着谜之记号一路往前的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几乎绕遍了所有的地图,沿路飞奔,旁边灰瓦墙的房子飞速地后退,他们感觉已经要榨干了自己作为太刀的所有机动值了,终于在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赶到了王点,追上光宙且走且停的步伐。
也不知道是月色太过于美好,还是其他的原因,看到这个自称为短刀的家伙杀敌的场面,两个人纷纷震惊在原地,甚至忘记了上去帮忙。
现场已经只剩下了几个苟延残喘的溯行军,血痕纵横交错在蒙着黑色雾气的骨头上,在丑陋的溯行军之间腾转挪移的少年手法娴熟,小披风在空中活泼地蹦蹦跳跳,时隐时现,而地上的敌人则是截然相反,嗷呜乱叫,毫无仪态,只能用屁滚尿流来形容。
一期一振:“......”
鹤丸国永:“......”
虽然很厉害,但是这个家伙拿本体的姿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在使用一把武器,反而更像是被他扣在手里的某种球类,而他正在在疯狂的向着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溯行军疑似篮筐的脑袋进行攻击。
违和到了极点。
就好像面前似乎并不是一场充满正义的抗敌现场,而是某个学校举办的溯行军和付丧神之间的篮球比赛现场一样。
两人甚至觉得自己手里不应该握着太刀,而是应该去扒拉出几个拉拉球来给他进行喝彩加油。
鹤丸很明显地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打动了,并且呈现出了一种令一期无法理解的狂热状态,很快他也加入了这场屠杀盛宴,最后这个无语的场面从一个单人篮球表演秀变成了双人舞联谊表演。
一期一振:“……”
让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期:我是谁,我在哪里,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ps:由于某种以月为周期的原因,蠢作者躺尸了一天,所以还有一半还没有修改好,所以没有发出来。
emmmm
pss:等到回去之后就是刀剑们的日常啦。(虽然现在也是)
psss:下一个世界你们想看啥,小英雄,小排球,坂本,或者啥别的,投个票吧诶嘿【一人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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