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野猪一脚蹬断了胳膊的教练大早上的就收获了无数人怜悯又同情的表情,左躲又躲还是被际无一脚踹开厕所的门。
际无手里拎的花和教练的鸟面面相觑。
教练捂住裆:“对,对,对不起——”
际无抢先一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乱跑,我不知道你们这么菜,这是我今天抓的,它抓蚊子、蛇、什么的特别牛逼,你可以把它种在帐篷外面。”
教练怀疑自己被拉的屎熏晕了,听听,这是人话吗?这是道歉该有的态度吗?
际无以为他怕危险,又说,“我问过了,这只受过高等教育,不吃人的。你不信我把头塞进去给你看看。”
说完,它双手撑开食人花的尖牙,把头塞了出去。
“呕。”
食人花吐了。
际无一手捏着食人花的脖子,头在人家嘴里反复横条,还特别骄傲,“你看,是吧,它有应激反应的,一吃人就吐,就和让兔子吃肉一样有悖常理。”
教练表示感谢,但十动然拒。”
际无无奈,只能把花栽在了自家的茅草屋门口,临走还抓了条蛇喂自己的新宠物,又放出欢崽威胁了一通,然后才愉快的走了。
刚走了没几步,就被顾斐挡住了去路。
顾斐应该是刚洗过脸,刘海柔顺的搭在前额还滴答的往下淌水,一双眼睛像是水润过一般清澈明亮,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不少,有种能让人随意**的感觉。
际无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仅体质逐渐o化,就连脑子也像Omega一样,看到个极品alpha就见色起意,眼睛忍不住往人家锁骨,胸口,再到腰,臀部,大腿流走。
这腰,啧。
这屁股,啧啧。
这腿,啧啧啧。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顾斐这么好看呢?
际无眼神露骨,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再看下去怕是会丢人,他低下头打算快步离开,却被顾斐挡住了。
顾斐抿着唇,也不说话,际无往左他就往左,际无往右他就往右,特别幼稚的挡着路不让过。
际无那么点旖旎心思立刻就没了,还以为顾斐在挑衅他,抓住顾斐的两条胳膊,绊了他小腿一下很轻松就把人撂倒了。
顾斐:……怎么会有这种纯种傻逼直男?
这还不算完,际无双手抱胸,得意洋洋的居高临下看着他笑,“还敢挑衅我,怎么样,服不服?”
阳光下际无笑得神采飞扬,那种少年人独有的青春像剂毒药,对于他这种已经腐朽的白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得他的偏爱,一定是明目张胆,张狂又热烈的,他可以不畏人言,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爱的人摁在墙角亲吻,或许会粗暴的咬破对方的唇角,但肯定会轻柔的去舔舐伤口。
顾斐被自己的幻想撩的腿软,半天没站起来。
际无自觉没用多大的力气,见人半天没起来,还以为是旧伤犯了,急忙蹲下,“你这破腿是不是又疼了?”
顾斐说:“没事。”
“那是怎么了?”际无胡乱摸了一遍,脑子一糊涂盯着他胸口的大洞,脱口而出,“我的玫瑰花不会出事了吧?”
顾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什么,你还送别人玫瑰花了?”
好大一口锅扣下来,际无有点懵,“啥?”
“你送别人花了。”顾斐指了指屋外边刚吃只老鼠,嘴角带着血故意装傻卖萌的大脸花,“我都没收到过花。”
之后又抑扬顿挫,一字一句的强调道:“从小到大。”
际无:“……什么?你不是让我道歉——”
顾斐打断他,委屈道,“你刚刚还摔我。”
际无张口结舌,“你是顾斐吧?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被哪个小婊砸附身了,我可跟你说,我之前有个发小,他包了个小网红,那可真是个大垃圾,整天就知道和那傻逼要钱,要包的时候语气和你一模一样。”
说完还掐着喉咙学了几句:“人家Betty的男票过生日带人家去企鹅星旅游了,随随便便就提了两辆车,一后备箱的名牌包,再看看我,别说企鹅星了,连个像样的包都没见过。”
他停了一瞬,挤眉弄眼的看顾斐一眼,婊里婊气的说,“没、见、过。”
顾斐麻溜站起来:“……”
还想喂他一口屎,一口不够就两口。
这几天的任务都很简单,艺人们要帮库卡部落的人做做农活什么的,一顿三餐导演怕际无再吃不饱饭大晚上的又出什么幺蛾子,只要酋长不兴起来了动手,这群人都吃的前所未有的好。
就是顾斐和颜荼有点问题,经常用一副看渣男的眼神盯着际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干了什么骗身骗心的烂事。
很快,在库卡部落录制节目的时间就要结束了,从明天开始由酋长带领着大家往丛林深处探险,进行第二阶段的录制。
晚上,因为第二天要离开,库卡部落的人们特别热情的举办了篝火晚会,短短几天的相处让这些人都有了离别的愁绪,大家围着篝火吃吃喝喝,唱歌跳舞,趁着醉意有几个感情充沛的还嚎了两嗓子。
际无属于那种我们的悲欢并不相通的人,别人都在载歌载舞,实在不好意思献丑的再不济也是喝酒聊天,他倒好,集结了一群小孩子,找了片空地开始教导人家练军体拳。
小孩们起初还兴致勃勃,被他拉着练了足足三个小时以后,脸都绿了。
一群小孩乱糟糟的,摊在地上耍赖,“大哥哥,你有喜欢的小Omega吗?”
短短的几天,际无打野猪,养大嘴花,吃食人鱼,种种“恶名”已经传遍了库卡部落这一片小小的地区,在这群孩子不完全的人生认知里,Omega都是娇娇软软的,怎么可能是这种嘴巴毒的怪力男。
际无索性也一屁股坐在他们中间,脑海里顾斐那片蜜色的皮肤晃了一下他的眼,他有些艰难的吐出俩字,“没……有?”
“哎,那还好。”小孩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没有就好,求而不得的感觉太难了。”
“???”际无:“你这破小孩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求而不得了?爸爸,呸,哥哥喜欢一个人是他们的荣幸好吧!我这是享受单身。”
“大哥哥,你不要欺负我年纪小,单身和没人要可是两回事。”
然后又有小孩附和,“你这么粗鲁还不会哄人开心,根本不会有Omega喜欢你的。”
“对,就是,太可怜了。”
际无咬牙切齿:“我长的帅,精神力高,一只手能撂倒你们十个,谁不喜欢我我揍到他喜欢。”
小孩简直像看绝症一样,摇摇头,:“太可怜了,他竟然还想打Omega,Omega软软的那么可爱,果然没有人喜欢他。”
际无:“……”
小孩:“长的帅又怎么样,现在的Omega才不会那么肤浅。”
际无:“……”
脑子里顾斐又开始晃了,从上三路晃到下三路,还来了好几个大特写,这翘屁股,这大长腿。
际无:不好意思,我给Omega丢人了。
小孩:“哎,他真的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Omega就别想要了,就算是beta那也是要看人品的吧,哎,好可怜哦。”
小孩们最后用一句充满嘲讽的“好可怜哦”结束了话题。
无能狂怒的际教练打算再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揪起来练到天亮,这群小崽子翻了白眼给他,为他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称呼无比顺滑的进行了转换,“小际啊,你这样不行的,没有Omega要你,你将来可怎么办哦,没个孩子在床边照顾着,病了可怎么办?”
际无气笑了,怼他,“怎么的,我孩子要是你们这种德行,还嫌我死的不够快?”
小崽子:“哎,没想到你对小孩子都这么粗暴。”
小崽子们看他的眼神越发怜悯,托着腮努力的想了好久,小小的拳头一砸另一只手的手掌,“对了,我们去采萤火蓝吧,现在后山开了一大片,我妈妈说,萤火蓝是受过天神祝福的花,可以保佑人们心想事成,说不定能给你从天上掉下个Omega。”
际无本想拒绝,抬头就看到顾斐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沉默的喝着酒。
岁月令人沉淀,战场上多年浴血打磨让他不动的时候仿佛凝固成了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在际无的印象中,历史好像美化了这个人,永远的光芒万丈,永远的高高在上,好像什么事都压不跨他,是战神,也是联邦最后的后盾。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如此热闹的场景中,他却像是被高高置起的神像,不像是在怜悯世人,反而是在央求世人的怜悯。
际无没有多想的机会就被一群小孩簇拥着来到了后山,后山一大片都是萤火蓝,这种花长得非常奇特,绿色的长茎上点了一抹蓝色的絮状花瓣,花蕊泛着幽幽的蓝光。
乍一看,仿佛是无数的萤火虫在上面栖息,他刚刚踏入这片区域时,甚至都不敢呼吸,生怕惊飞了这群小憩的精灵。
孩子们的心思单纯可爱的多,他们说这一片的萤火蓝是天神送给这个世界的一个大蛋糕,上面插满了蜡烛,你只要许了愿望,吹灭蜡烛,天神就能听到你的愿望啦。
际无本应该对这话嗤之以鼻,但场景过于撼动人心,一时间他也觉得,或许,说不定是真的呢。
小孩们显然非常的熟练,他们呼啦啦地全部散开跑到了花丛中,在一群萤火蓝中选了最喜欢的一朵,然后虔诚的许愿,吹飞。
际无还是觉得这个游戏太过幼稚,没有动作,站在原地侧耳听了听,大多都是些:我想要一个机甲,我想上联邦军事学院之类的,对于际无可能就是小到说出来都浪费唾沫的愿望,但对这群小孩来说却是很有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实现的。
孩子们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许完,一个出声的时候,其他人都会保持绝对的安静,生怕打扰到天神听取许愿者的愿望。
际无被他们这种无比虔诚的气氛所带动,大脑里把他们的愿望都记录了下来,然后看着一团团蓝色的,如火,如萤的花朵飘向空中,最后慢慢的隐没于夜色之中。
小孩们许完,都瞪大眼睛看着际无,被这一双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很难再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萤火蓝代表着爱和奇迹,际无没有理由让他们不去相信这样美好事物的存在。
他有些紧张。
一时间竟然想不出自己到底有什么愿望。
他望着夜空中慢慢消失又逐渐增多的萤火,原来是小孩们怕他许“得一个人喜欢”的愿望太过难以实现,纷纷替他吹起了“蛋糕”上的烛火。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笑,但心脏突然就在这样的场景下慢慢平静了,带着几分喜悦终于等到有个人轻轻扣了扣他的心门,从青涩的青春到战场上的硝烟,零零碎碎的欢喜,竟然已然汇成了一片银河。
际无想,他应该是没什么愿望需要神明的保佑。
但顾斐一定有。
他手里捧起一束萤火蓝拔腿就跑,仿佛是兜售梦想的神明。
际无飞快地跑到篝火舞会的地方,顾斐还待在原处,白涟就在他的身边,两人靠的很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的脚顿时扎根在地上。
好像有朵花要破土而出,然后被他一铁锹砸了回去。
幸好没长起来。
幸好,要不多丢人。
就在这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打了一下,际无回头看是导演。
导演看他捧着束花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这是?”
际无有点丢脸的把花束藏在背后,“没事。你找我?”
导演又看了他一眼,没再琢磨别的,把手机递过去,“你爸打来的,说是有急事。”
“哦。”际无无精打采的接过电话,“喂……”
际爸有急事要说,没听出儿子声音不对,“联邦医大把你的报告发我这儿了,最佳匹配对象是顾斐,基因匹配率高达98%。”
“哦……谁?”际无先是一愣,然后这几天与顾斐相处时所有的不对劲好像都瞬间有了解释,为什么顾斐一个残疾会突然闻到他的信息素,为什么会与他在一起时脸红,为什么眼睛永远柔软像是在说……喜欢。
原来都是本能。
真的可笑,一个人的本能不是爱情却是信息素,一个人的脸红,手足无措,心脏的快速跳动,任何能够表达出喜欢的举动都有可能是误解,是基因匹配率,是信息素的互相吸引。
际爸还在那边说,“顾斐这小子哪儿都好,可惜就是残废了,还是别人的未婚夫,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要是真喜欢,老爸就给你抢过来,多大点事。难得就是不仅残废,还毁容了——”
际无见不得别人在背后说顾斐,打断他,“别说了。我不会和一个alpha在一起的。”
不等际爸有所反应,际无又说:“我想做腺体去除手术,你帮我安排下。”
际爸先是一愣,短促的笑了一声,“行啊,你打小就不像个Omega,老子想到有一天要把你送出去让那些废物alpha欺负就好几天睡不着,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这才是我们老际家的种。”
际无没再和际爸多聊,匆匆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顾斐刚刚所在的地方,他和白涟已经都不见了。
他没去多想一对未婚夫夫,孤男寡男的在这种浪漫的时刻能去哪里,只知道手里握着的那束萤火已经暗淡了很多。
他想着好歹是自己摘得,喂了大嘴花也不能便宜了顾斐那狗东西,便绕过了热闹的人群,回了屋子。
没想到顾斐竟然在屋子里。他弯着腰正再给际无铺床,他本身有些小洁癖,对于床铺这一类贴身的东西必须每天一换,并且还要洗净消毒才行,相比际无这种袜子都懒得换的Omega,勤劳细致的根本不像一个alpha。
顾斐已经脱掉了外套,里面只穿着一件背心,露出一段窄窄的腰身,以及紧绷的臀部。
际无想,真的是信息素的原因吗,他对顾斐好像占有欲越来越强了,现在,立刻,马上,他就想把顾斐摁在这张他亲手铺好的床上,然后亲的他下不来床。
看看这个人会不会像他的眼睛一样的软,一样的乖。
顾斐早就注意到了他露骨又滚烫的视线,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回过了头,眼睛水润清澈,像是盛满了星星。
顾斐一眼就看到了他手里握着的花,有点开心的说,“这是给我的吗?”
际无点头。
顾斐没想到他点头这么迅速,笑意更浓,“你知道你送我的这花是什么意思吗?”
际无面无表情的再次点头,“嗯,父爱如山。表达了爸爸对你深沉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没人还醒的吧......对自己说句晚安
太晚了,明天可能会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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