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闷闷的笑声从耳边传来,他滚烫的呼吸把颈边皮肤灼了一遍又一遍。
一笑,烫人的温度直线上升。
似乎要拉着她一起共赴刀山火海。
要是面前摆一面镜子,裴芷觉得能轻易看见自己脖颈上活跃跳动的青筋。
好久没跟异性如此亲密依偎在一起,血液不自觉躁动。
甚至在感受到他呼吸的同时,鸡皮疙瘩都浮了起来。
身子直挺挺贴着墙面,裴芷偏过头,与他拉开水平距离:“笑什么笑。”
“笑你紧张了。”
他边说边往下压,整张脸几乎埋进她颈窝。鼻梁高挺,沿着脖颈线条轻轻刮蹭碰瓷。忽得停在一处,偏过角度,以脸枕着她的肩向上回望:“姐姐,你这两年——”
“……怎样。”
他诚挚地看着她,声音放得很低:“有没有男人?”
“……”
裴芷没出声,轻轻蹙眉。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侧脸,自问自答道:“没有,是不是。”
裴芷被他扰得神志不清,不想躲也不想回答,刻意把声调压成平淡又无所谓的调子:“我们早分手了,你管那么宽。”
“你迟早还是我的。”
湿漉漉的头发在她脖子上频频留下干扰,谢行挑唇一笑:“反正我知道,你没有。”
“哦。”
她言不达意,眼神乱飘。
“我也没有别人。”他又贴脸蹭了过来,故意用鼻尖顶她的耳垂,呼吸和说话时的热气尽数扑在耳根上。
他用气音说:“不是你,我硬不起来。”
啪一记。
裴芷眼疾手快拍在了他还欲喋喋不休的唇上。她想堵住他胡言乱语的嘴,但话没堵住,手心却湿热一片。
他用舌尖抵了一下,笑:“香的。”
隔着手掌,瓮声瓮气的,但裴芷听出了几分欲。
她彻底放弃反抗,手拍着他的脸强行扭向另一边:“你是变态吗。”
想到一书房的床「照」,她连贯自答:“对,你是的。”
压在肩上的脑袋被她一点点往外挤,终于重获人生自由。她威胁道:“再不拿药箱我回家了。”
“哦……”
谢行这才不情不愿地站直,堪堪拉开距离:“就去。”
书房又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裴芷听不下去,提高音量喊:“壁柜最右一排倒数第二个抽屉!”
“哦!”他也喊着回应。
没一会儿拎着小药箱好心情地闪现到她面前。上半身癞皮狗似的贴过来:“好疼的。”
“疼?”
她哼着气取出棉球,蘸上酒精冷眼旁观:“疼还打架?你三岁?”
谢行像听不见冷嘲热讽似的,盘腿坐在沙发上,把脸凑得更近,龇牙咧嘴地给她看伤口:“这里,是这里疼。”
裴芷投降:“服了。”
她小心翼翼地转着棉球消毒,这次格外在意,终于没条件反射去吹一下。涂罢才问:“还有没?”
他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点头:“有。”
指骨往上衣下摆上一搭,作势要脱。
“等、等等等等!”裴芷迅速上手压着他的手,“里边可以自己来。”
“我够不着……”
“哦,那我打电话让唐嘉年来。”
“他家远。”
裴芷冷眼瞧他:“我怎么听说,他也住静远区?”
“他睡得早。”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找药箱那会儿,我还看他在发朋友圈。”
“……”
谢行憋了两句话的工夫,面无表情道:“他死了,就在刚刚。一秒前。”
裴芷觉得好笑,故意逗他:“你知道?”
“嗯,血缘上的心灵感应。”
两人回到三岁,胡扯了几个来回。裴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笑了一会儿又正色:“哪儿,快点。涂完我得回家了。”
其实这一架谢行绝大多数时候处于上风。
外衣是扭打时磕磕碰碰不小心弄脏的,全身上下最严重的伤都在脸上。那混蛋招招朝着脸去,趁他失神那会儿狠狠在脸颊挫了一拳。
身上,还真没什么伤。
谢行把她逗笑也不再玩闹,神色认真回答:“没了,我都说我打赢了。”
“真没了?”她迎上对方的视线:“那我走了啊。”
“外边冷,我送你回去。”
他从茶几上抓过车钥匙,回头找了自己的羽绒大衣披在她肩上:“穿着。不到家不准脱。”
上一分钟还像个小孩儿,这会儿又态度强硬起来。
一路穿城送她回华景园。
裴芷到家很晚,裴忠南还没睡,瘫在沙发上看科学养猪致富。见她回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好困,老年人该睡了。”
爬两步楼梯再回头:“你这羽绒服,够暖和的哈。”
男款长羽绒,罩在她身上犹如裹着棉被行走,裴芷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谢行说不准脱她到家之前还真没脱下。
被裴忠南一说,尴尬地摸着鼻梁:“现在流行,男友款。”
“什么男友款。”裴忠南啧啧两声,“不就是XL变成XXXL,说得好听。其实就是噱头,你给人商场清库存去了。”
他嚷着困一路上行,半点儿没表现出是特意在客厅等她到现在。
裴芷低头笑,转身进卫生间。
外衣一脱,对着镜子再欣赏那件新衬衫时,忽觉不对。
里边繁复的蕾丝花纹儿印得清清楚楚。
她暗骂一声,与此同时手机屏幕亮起。裴芷低头看,是小混蛋发来的,格外应景。
——【姐姐,你真好看。】
脸登时烧了。
烧得都快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谁!还有谁敢说二合一没凑够6000字!!!我又补你们1800!
还有那个说再更一章要来和我唠250个字天的姐妹呢!都给我出来!
因为更好多所以格外充满底气的作者在这里叉腰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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