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复仇?”帝少昊眼珠子略微动了一下,依旧死气沉沉的。看到这样,后土知道,自己不下点猛药不行了:“司羿曾传来消息说,他在谷城里看到了一只五彩凤鸟,和白泽一块向南方飞去了。天下之间除了你玄嚣的《少昊》可以修炼出凤鸟出来,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种功法了吧?”
帝少昊抬起眼睛,有些不敢信的说道:“果真?后土大人您不要骗我,连我都遭到镇压,这世界上怎么可能还有凤鸟在?”
后土气急而笑:“怎么,你这小家伙被镇压了几百年,现在连我的话都不信了,真是混账东西。”
后土这一骂,反倒是让帝少昊彻底相信了他的话。后土的存在极为古老,看他们这些人就像是一个个小孩子一样,训斥几乎是一件常事。也正是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帝少昊精神振奋了不少。
“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吧。”后土看他这样,道:“你啊,现在风后那小子那里养几天,我一会儿让人把岐伯请来,给你调理一下身体。不是我说你,别看你现在身上外面没什么变化,可是你这一身伤势极为严重,这几百年也算是苦了你了。”
帝少昊谢过力牧,对着后土躬身一礼,眼眶通红道:“我还好,不过是被镇压起来,所受到的也不过是皮肉之苦,只是这么多年以来,我很想我的妻儿。”
后土长长叹息一声,怜惜的看着帝少昊,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不醉不归,力牧去把你的酒水拿出来,好好的给他接风,让他休息好了再启程。”
力牧答应一声,不大一会儿,就从兑宫里拎出来酒肉,摆满了一地。帝少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从地上捡起一大坛子酒,拍掉酒坛的泥封,狠狠的喝了一口,才盘腿坐下。
众人在坐在一旁,听着他唠叨自己过去的事情,或许是许久不曾和人说话,期间帝少昊说到兴奋处,又哭又笑,哭时几乎泣不成声,笑时却又酣畅淋漓。
力牧心疼的看着自给那些宝贝的美酒像是白水一样被他们灌进嘴里,一坛又一坛。关键是这些人喝完了之后,还不满足,让他接着去拿。
可怜的他,往兑宫里跑了十几次之后,终于怒了:“没了,一滴也没了,都被你们喝了,这可是我拿好东西给潜龙氏换取的,都被你们喝完了。”
“哈哈,力牧大人不要恼怒,等我找回我的国都,我请你喝酒,当年我可是……可是酿造了不少的好酒。我这凤凰非醴泉不饮,就是天下一等一的美酒,美酒……”
帝少昊嘟囔了两句,手里的酒坛子啪的一声砸在了石板上,碎成了几片,半坛酒撒了一地,他本人却醉倒在地上,鼾声如雷了。
“我可怜的酒啊……”力牧舔了舔嘴唇,看着地上的散落的酒液,恨不得将它们舔起来。
后土挥手,将帝少昊送到了一块石板上,又找来一块兽皮盖在他的身上。看着帝少昊那即是在沉睡当中依旧紧紧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的心事没那么容易放下,他只能深深的叹息一声。
当年帝少昊失踪,国都一夜之间从平原变成海洋,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天干中的甲去追查,却不知道怎么突然疯疯癫癫的失去了本心,然后疯狂攻击帝颛顼,害的帝颛顼失去一子之后,不得不痛下杀手,砍掉了甲的头颅。
从那以后,雷泽里失去了天干甲,人族失去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巫。
从那以后,帝少昊的事情被帝颛顼立为禁忌,不准人族再去探查。
从那以后,才有了帝颛顼断然让人下地,上天,绝地天通。
即是是后土,也不知道帝颛顼究竟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更别说帝颛顼不久之后直接退位,这里面恐怕也只有见到帝颛顼本人才会知道吧。
帝少昊这一沉睡就是三天三夜,这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入睡,而在乾宫里,经过了三天三夜的修炼,熊垣也终于到了关键的时刻。
血液的修炼不单单将图腾纹烙印到血液那么简单,而是要遍布全身的血液当中,最最重要的是骨髓当中。
在还没有修炼到骨骼的时候,先修炼骨髓的好处显而易见,不单单可以对骨头进行初步的加强,更是可以让新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产生出来。
只是,这样以来疼痛也更加的强烈,特别是熊垣修炼的图腾化龙篇,光是基础的图腾纹就足足有八十一枚,每块骨骼里都要强行烙印到这些基础图腾纹,每一次都是一种钻心的疼痛。
在熊垣的灵性的感应当中,每当自己将一枚基础图腾纹烙印到骨髓处的时候,就有丝丝缕缕灰色的杂质被强行挤出骨骼,然后被运送到身体的表面,紧接着就是剧烈的疼痛从骨头深处蔓延到全身,让他疼的恨不得撞墙。
等到疼痛过后,就是一阵阵的舒爽,仿佛身体都轻了二两一样。
正是这一痛苦一舒服的交织,才终于让熊垣给坚持了下来,不然的话,光凭借这难受至极的痛苦,就绝对会把他给逼的想发疯。
别人修炼有没有这么痛苦,熊垣不知道,但是他体验过一次之后,就再也不想体验了。
烙印了图腾纹的血液散发出淡淡的玄黄光泽,几乎微不可查,但是那确确实实是玄黄光泽。
这让熊垣想起一句话来,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而这正是龙血的标志。
有了这个,恰恰可以说明,图腾化龙篇是正确的,起码在筑基境界是正确的。熊垣想到这,不由得裂开了嘴,那剧烈的疼痛仿佛都减轻了不少。
时间流逝,当熊垣将最后一块骨头用图腾纹渗透之后,他的血液猛然快速奔流起来,大动脉如同滔滔江河,将血液快速的运往全身各处,不断冲刷洗涤着熊垣的身体。
不大一会儿,熊垣身上就汗出如浆,灰色,黑色等粘稠液体铺满了整整一层,然后熊垣就醒了,他不得不醒,那股味道宛如如同泡了一百年的酸菜坛子没有清洗一样,让熊垣恶心的想吐。
熊垣捏着鼻子,打开了大门,就看到依泉和栖木两个人抬着一个大大的水桶,静静的等在门前。
“熊垣大人终于出来了,来,这是我们给你特意准备的洗澡水,您快洗洗,还有您的这身衣服,我们也给您准备了新的。”依泉和栖木两个人早就堵住了鼻子,将水桶抬了进去。
显然,他们两个对这种事情相当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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