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篝火点燃的时候镇南方才醒过来,他整整睡了两个半小时,那呼噜吹得山响。他楞楞地坐在那儿,望着我:“没想到这么好睡,竟然睡了这么久。”我笑道:“继续睡吧,才八点多钟。”天已经完全地黑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情。
还是别再遇上吧,这对于我们的小心脏可是不小的考验。
镇南方问道:“这两天我们大概走了多少路程了?”我说道:“估计得四十公里上下吧!”镇南方苦笑道:“一百二三十公里的路程,照我们这走法,至少还得三、四天。”我点了点头:“还得是走得快的情况下,象今天一样,不发生任何的意外。”
镇南方说道:“可我们的水和干粮估计撑不住了。”我说道:“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两天了我们不是也才喝了半瓶矿泉水?一个人三瓶半,应该能够撑到的。再说了,我想再往前我们应该能够找到水源的。到时候再灌些水,这样就足够了。至于吃的,应该也差不多。”
镇南方点了支烟:“要不你也睡一会,我看着。”他把枪拿在了手上,或许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他觉得拿着枪心里会踏实一些。我确实也很困了:“好吧,我就在这靠一会。”我伏在大背包上闭上了眼睛。
迷糊中我听到一声狼嚎!
我一惊,坐了起来。镇南方轻声说道:“青苔哥,你说会不会是昨天那头白狼?”我说道:“希望是吧,如果不是那么我们还真的很危险。”不一会我们看到了它,果真是那头白狼,这次它并没有再着它的那群狼崽子一起来,就它自己。
还是象昨晚一样,在距离火堆四、五米的地方卧了下来,不过它是抬着头的,一双眼睛望着我和镇南方,轻轻哼哼着,象是在和我们打招呼一般。我望着镇南方苦笑了一下,还真让我给说准了,人家就是义务来给我们做保镖的。
我鼓起勇气站了起来,双手放在前面它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慢慢地向它走去。我听人说的,狼啊,狗啊什么的,你在靠近它的时候一定要让它能够看见你的双手,当看到你的手上没有攻击性的武器时,它才能够知道你对它是没有敌意的。
白狼淡定地望着我,我走到了它的身旁,我试着在它的旁边坐下,望着它,露出一个微笑。镇南方不解地看着我,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既然它对我们没有敌意,我们也应该适当地向它表达一下善意。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但我还没有狂妄到想要伸手去抚摸它,虽然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如果它真的愿意让我抚摸,那说明我们之间还是能够建立一定的感情的。
白狼对我的示好好象满不在乎,它见我坐下以后它的扭头望向了一边。
我对镇南方耸了耸肩膀,这时候我的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白狼对我们真的没有恶意。镇南方也觉得有趣,跟着走了过来,白狼突然跳了起来,把他吓坏了。就连我也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为什么白狼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马上我们就明白了。
白狼的反应不是针对镇南方和我的,只见它凶狠狠地瞪着远处,而远处一个黑影慢慢地向我们走来,我确定那是人影:“南方,好象有个人!”镇南方点了点头,我们都把枪掏了出来,这样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人来,对我们来说,他的威胁甚至会比白狼还要大。
白狼夹住了尾巴,耸起了背,发出低吼!
那黑影距离我们只有七、八米了,我瞅着那人的动作有些眼熟悉,我叫道:“谁!”那人说道了:“是青苔哥吗?我是广森,广森啊!”果然是广森的声音,他竟然没有和广仁他们在一起?居然还找到了我们。
白狼也许是见我们没了戒备,它也放松下来,不过它的眼睛一直盯着缓缓走来的广森。
“总算找到你们了!咦,大伯呢?大嘴呢?”广森望着我们问道。镇南方轻声说道:“你们三个不是一起失踪的吗?怎么问起我们来了?”镇南方淡淡地望着他,并没有表现出我以为会出现的那种激动来。
广森摇了摇头:“没有啊,当时那风太大,而且我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把我给扯了出去,那时候就我一个人,等到风暴停了,才发现你们就都不见了。”镇南方微微一笑:“是吗?这两天你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我不知道镇南方为什么这样对他,在我看来,广森好象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了,脸色很差,而且一双眼睛也没有了神采,我说道:“南方,先让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吧。”镇南方点了点头。
广森这才把他的背包放下,在火边坐了下来,奇怪的是白狼好象对他有着敌意,白狼就站在我的身旁,呲着牙,望着广森发出低沉的吼声。广仁象是现在才发现白狼的存在,他有些胆怯地问道:“它,它是……”
他原本想问它是谁的,但觉得那样问好象又有些不妥。我说道:“这是白狼,应该是生存在这身沙漠里的。”广森望着我说道:“它怎么和你们在一起?”我正准备说什么,镇南方说道:“阿森,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广森说道:“我记得你们说过,向北走,我想只要一直向北我一定能够找到你们。”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能够确定你的方向是正确的?”广森楞了一下:“白天看日头啊!”他说得没错,看日头倒是个好办法,镇南方微微点了点头:“你一路上就没发现大伯他们吗?”
广森摇了摇头:“没有,我一直都以为大伯他们跟着你们一路呢!”广森一边说话,一边望了白狼一眼,我不经意间却发现广森望向白狼的目光很不友善,不,甚至说还带着几分杀气。也许白狼感受到了这种气息,白狼站了起来,低声地吼着,象在抗议,更象是在示威。
镇南方对广森的态度有些冷淡,他好象并不相信广森的话。包括我对广森的话也有所怀疑,就自他是看着日头判断出来北方的位置,可在沙漠一天之中太阳出来的时间并不太长,也就是说在没有太阳给他指引方向的时候他又是凭什么判断方向的?
我现在能够理解镇南方对他的怀疑了,就比如他出现的时候太阳落下已经至少三个小时了,他还在连夜赶路,甚至还很精准地就找到了我们。这就有些不可思议了。
“你好好地休息一下吧,看样子你应该也很困了。”镇南方说道。广森笑了笑:“是啊,一直在赶路,你们不知道,我这心里一直都很害怕,怕自己找不到你们,怕在这沙漠里迷路了,这精神一直很紧张,就象是崩紧的弦一样。”
他很快就睡着了,就在我们搭起的帐篷里。
我和镇南方已经绕到了白狼的这边,也就是到了帐篷的对面,白狼见广森躺下了,它才卧下,我用手抚摸了一下它的头,它扭头象是不满地看了我一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就伸手摸它了呢?
不过它只是表达了一下不满,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现。这让我放心了不少。
“阿森看上去有些奇怪!”镇南方凑到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点了点头:“是有些不太对劲,小心看着点吧。”镇南方叹了口气:“我现在更担心大伯和李大嘴了!”谁说不是呢?如果他们三人是一道失踪的,那么广森的突然出现也就意味着广仁和李铁嘴一定是出事了。
但我还是安慰道:“应该不会,广叔的身手那么厉害,大嘴又是个老江湖,就算广森真的有什么问题也奈何不了他们的。放心吧!”我们都是压低了声音说的,生怕让广森听见了。
“你没见他那眼神,还有那脸上的表情。”镇南方咬了咬嘴唇:“象极了旅店里的那些生魂,不过他还会笑,说话也还算是正常。”我说道:“婉晴看上去也很正常,不过婉晴好象对那什么‘血红’有了依赖!”镇南方说道:“看来大嘴的符水效果并不好!”
我笑了:“或许是那童子尿不纯的缘故。”镇南方听了也笑了起来。我轻咳一声:“我们应该睡觉了。”镇南方楞了一下,但他随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对,我们确实应该睡了,走了一整天的路,我们都累了。”
然后我和镇南方各自靠在自己的背包上,眯起了眼睛。
寂静,除了篝火偶尔炸两声火花,天地间一片寂静。我的眼皮很沉,要不是总想着广森的事情我怀疑自己一定会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到帐篷里传出了动静,应该是广森起来了,我的眼睛露着一小道缝隙,我看到他呆呆地站在帐篷门口,应该在看着我和镇南方。我有些紧张,这种紧张胜过了最初见到白狼的时候。
我甚至还感觉到了危险,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我们。最先做出反应的是白狼,它又站了起来,和广森对峙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我装着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望向广森,只见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眼里露出凶光。我问道:“广森,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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