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回燕京了,吕元跟他一直回来的,因为他要把齐光远、齐光喻和李娇送到局里去,这些人最后还是要通过法律的途径来处置。
肖宇听说舒逸回来,当天晚上就到了舒逸家里,而舒逸则和广仁在喝茶,聊天。
“陆亦雷给你压力了吧?”广仁微笑着说道。舒逸摇了摇头:“谈不上压力,不过这件事情确实有些难办。”广仁淡淡地说道:“很多事情你说它难,其实一点都不难,因为有时候我们更需要的是运气,运气你知道吗?”舒逸点了点头:“知道,可是好象我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广仁给他的茶杯里续了茶:“这个不好说,你说你的运气不怎么好,或许吧,不过你又怎么知道这或许是你的运气还没有来呢?”
肖宇坐在一旁,广仁把已经倒空的水壶递给他:“去,打水烧上。”肖宇乐呵呵地接过了水壶:“好嘞!”广仁看着肖宇的背影笑道:“这孩子,简直把你当偶像了。”舒逸点了点头:“是块璞玉,好好摔打摔打应该能成材。”广仁叹了口气:“如果你能多带带或许是个好帮手!”舒逸却说道:“我?我暂时还没想过,说真的,如果不是您老,我还真不想接手这个案子,喏,这转来转去,这案子竟然又成了我的事了!”
舒逸说到这儿,望向广仁:“对了,吕元看上这小子了,他想把这小子弄到他那去,我阻止了,我说等他再磨练两年再说,这小子现在还有些矫情,棱角太分明,这样去了对他不是什么好事。”广仁笑了:“嗯,这样也好,你是不知道,这小子见天来磨我,他爸和我也算是熟人,能帮就帮吧。”
舒逸苦笑道:“他来磨你,然后你就把包袱交给我?”广仁轻咳了两声,尴尬地说道:“这个,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而已,这样的事情不会还要我亲自出马吧?”这时肖宇已经打得水回来,烧上后也坐了下来:“舒大哥,怎么样,找到那个‘翠鸟’了吗?”舒逸摇了摇头,说到“翠鸟”他的头就大,现在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舒逸说道:“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一点关于他的信息,不过我想现在暂时他不会有什么动静,他原本那条撤退的路线让我们给堵了,应该会消停一阵子,除非他还备了一手。”肖宇皱起了眉头:“舒大哥,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一个成语来着,叫什么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舒逸抬起头望向肖宇:“继续说。”肖宇嘿嘿一笑:“我就想啊,很可能人家‘翠鸟’压根就没有准备真从齐光喻他们的这条线走!你想想看,我们都会想出了齐光喻这事儿他会消停一阵,这万一他早就算到我们会有这心思呢?”
舒逸眯起了眼睛,广仁知道肖宇的话一定对舒逸有所触动,他也不说话,只是品着他的茶。舒逸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得对,亏你想得出来,我倒是大意了!”广仁轻声问道:“你想到了什么?”舒逸笑道:“我突然想到了‘翠鸟’为什么要破坏潜伏的规矩,为什么要让他们横向联系,其实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相互唤醒,他们之间的矛盾就不会扩大,就不会这么快就暴露,做这样隐秘的事情,他只要委托他能够信任的人就是了,比如齐家兄弟,这样他们根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成事了,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那些已经没有了心思的人,根本就可以放弃,因为他们根本就影响不了那个任务的完成!”
肖宇也点了点头:“对啊,其实那些被杀害的人,根本就是整个任务环节中可有可无的,他们这样做根本就象是在有意要暴露自己。”舒逸叹了口气:“是啊,当时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在故布疑阵,说不定他真的还有后手。不过这样一来我也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肖宇问道:“什么问题?”舒逸回答道:“这么多年了,他哪里真会坚持什么信仰什么的,他应该是出于一己私利而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肖宇也明白了舒逸的意思:“你是说他根本就不是想把东西运到台岛去,而是自己要侵吞?”舒逸点了点头:“他和齐家兄弟通过话,和刘松竹能过话,就连李娇也说曾经和他有过通讯联系,那么我们可以假设,他应该和这九个人都通过话!既然他不想暴露自己,为什么要让齐家兄弟去唤醒他们,目的是什么?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如果说我刚才说的那情况成立的话,那么他和九个人分别联系的目的就很明显,那就是这些人都知道这批财宝的存在,他害怕他们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他才会对这些人给予一定的投资,也就是帮助他们完成他们所谓的梦想,这样大家就不会再有什么异议,而且这些人也因为上一辈人的历史问题,而不敢轻易把事情泄露。”
“当然,当他打定主意要把财富转移的时候分歧就出现了,所以他利用齐光喻的手,以除掉叛徒为借口,杀人灭口!”舒逸说到这儿,觉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广仁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事情还很麻烦,我们对于他一无所知啊!而且有一点说不过去,那就是既然他能够绝对操控这笔财富,那么他完全可以不惊动那九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财富转移了,这样岂不干净利索?”
肖宇看了舒逸一眼,广仁说得不无道理,如果这一点无法解答的话,那么刚才的推论就不成立了。舒逸抬起左手,小指头弯着轻轻梳理着自己的眉毛:“这确实是个问题。”广仁不再说话,给两人续了茶,慢慢地品着。
舒逸的眼睛突然一亮:“我明白了,一定有人在说谎!”广仁和肖宇都抬起头来看向他,舒逸说道:“活着的人里面一定有人在说谎,而那个人和‘翠鸟’应该保持着联系。”广仁问道:“什么意思?”
舒逸说道:“广叔,你不是说‘翠鸟’根本就不用搞风搞雨,悄悄地就能够转移了这笔财富吗?如果他有这个侵吞的心,可是他却没有这样做,那么只可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那笔财富就不是在他的手上,而在另一个人的手上,他要拿到这笔财富,就必须与那个人达成共识,又或者说谈拢这笔交易!”
舒逸的话让广仁和肖宇都点了点头,肖宇说道:“可是现在活着的人都被我们控制着,照理说‘翠鸟’应该很紧张才对吧?这么说他应该有所动作?”舒逸没有说话,仿佛又陷入了深思。广仁的话对于他来说就象黑暗中的一点灯火,带给他了意外的收获。
他现在就在想,哪一个人才是真正握着这笔财富的人。
肖宇问道:“既然财富不在他的手里,那么为什么他能够用钱办成这许多的事情。”舒逸淡淡地说道:“因为那个人很有原因,对于他们的所谓信仰,那人比他坚定得多!”肖宇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齐光喻:“不会是齐光喻吧?”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就不好说了,至少齐光喻一直都没有开过口,如果从态度上看,他确实很象,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既然已经知道了‘翠鸟’的心思,为什么还会对‘翠鸟’的计划这样依从?从这一点上我又排除了是他的可能性。”
舒逸抬起头来:“我倒觉有个人比他更象!”肖宇说道:“李娇?”舒逸点了点头:“对,李娇,这个女人我反倒看不懂了。她在和我沟通的时候虚虚实实,你要说她说的话不靠谱也不全是,但却不能全信。再说了,她明明在和潘希仁分开后手里也有一大笔的财产,可是却和一个大老粗生活在一起,过的日子也很是平淡,这一点我是一直都没有想明白。”
肖宇说道:“这倒正常,传闻李娇在没和潘希仁分开的时候也很低调的,并不是享受型的人。”舒逸淡淡地笑了笑:“低调?她再低调也不应该低调到去找一拉大幕的吧?”肖宇皱起了眉头:“舒大哥,你是说那个王逾越有问题?”舒逸瞪了他一眼:“我说了吗?我是说李娇找王逾越纯粹是想利用王逾越的老实来掩护自己,王逾越就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正因为这样,所以时间一长就不会再有人会关注着她了,后来她更是深居简出,只是偶尔玩玩麻将,根本就没有什么大动静,甚至连一些业内的大场合,她受到邀请也没见出席过。”
肖宇说道:“明白了,大隐于世,也说明她的所图也大,对吧?”舒逸回答道:“可以这么说吧,看来这个李娇还得再接触一下,当然齐家兄弟我也要再探探底。”肖宇说道:“难道就没可能是那个丁婧茹吗?”舒逸摇了摇头:“可能性不大,她那记忆差不象是装出来的。”但他马上又说道:“不可也不能完全排除,反正这四个人都有嫌疑,查查也好,不过我倒希望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样至少这笔财富他们还挪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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