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等人离去之后,鲸鲨帮的人群情激愤,钱坚大声道:“此事已经处理完了!你们若是谁再敢生事,就帮规处理!”
有人不服道:“帮主为何对外软弱,对内却强硬!”
众人附和:“是啊!”
“我们不能被人骑在头上拉屎啊!”
“被堵在门口将少帮主抽了一顿,以后鲸鲨帮如何抬的起头来!”
“就是!”
钱坚眯眼看着众人,道:“老子的儿子被打了,老子自己都认栽了,你特娘的给老子安生点!”
又缓和了一下,道:“这件事我自有苦衷!你们只要知道这杨家是我们惹不起的就好了!”
顿了顿,道:“如果冲突起来,最后的结果定然是鲸鲨帮覆灭,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今日的事老子扛了,你们只要知道老子的苦心就好,都给我滚回去吧!”
众人虽觉今日之事十分屈辱,但听闻帮主都如此说了,自然再无话可说,纷纷唉声叹气的散去。
钱坚独自回到屋中,看着趴在床上的钱仲义,摇头叹息,道:“仲义,今日之事你不要怪爹,实是你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钱仲义哼哼唧唧的道:“爹!那姓张的算个什么东西!您怕他什么?”
“唉!”钱坚谈了口气,道:“今日一早,府衙的王师爷就来找我,暗含警告的让我不要招惹杨家,说那杨家在三乌是大族,整个三乌十几万人,至少一半靠着杨致远吃饭的,另一半也要仰着他们的鼻息生活。”
钱仲义忍着疼道:“那又如何?这里又不是三乌!也不至于让他们骑到脖子上拉屎啊!爹!”
“他们祖上是军中教习,留下军法治家,三乌的矿山上几千的护矿队,不弱于奉城大营的三千战兵,甚至更强,咱们这点实力人家根本看不上,但是若去硬碰,最后覆灭的绝对是鲸鲨帮。”钱坚神色凝重的道。
“他们若是出动战兵那不是造反么?官府能让?”钱仲义不可思议的道。
钱坚面露无奈道:“覆灭鲸鲨帮哪用几千,就今日来的二百人,一看便知训练有素,若是动起手来咱们这些人都得交代在这!”
没等钱仲义追问,又不解的道:“你和爹说说,你最近为何急于求成,想将港口的船工水手都纳入外围,这个事我一只只有想法却没敢触碰,本想着你试探一下,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了硬茬。”
“爹!我。。。我只是想为帮里做些事。”钱仲义有些吞吞吐吐,又连忙道:“爹,今日他们打的不仅是儿子,更是鲸鲨帮的脸面,今日过后,咱们鲸鲨帮还如何在江湖上行走啊?”
“仲义啊,你也长大了!有些事你需要知道的。”钱坚现出回忆之色,继续道:“我们这些江湖势力看起来威风八面,却也只能威慑一下普通人,真正的势力压根就不拿我们当回事。”
见钱仲义面露疑惑仰头看着他,继续道:“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当时无意中得罪了凤阳府的一个帮派,那帮派在凤阳府算是大派了,我被他们追杀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几次差点就被抓住,最后他们忽然都消失了,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钱仲义疑惑的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副帮主得罪了当地的一个大族,他儿子与人争风吃醋,带人将那个大族的一个少爷打伤了,一来二去,那当地的大族纠结势力不断打压,最后又联络官府,将追杀我的那个门派逼得走投无路。”
钱仲义听的有些懵,道:“最后灭门了?”
“倒不是灭门,只是将几个正副帮主都抓入大牢,那个副帮主更是死在了牢中,其他几人通过各方关系疏通后,虽然出了大牢,但门派早已树倒猢狲散,再无往日威风,再后来江湖上就没听说过这个门派的名字了。”
“爹!我。。。”钱仲义闻言喊了声,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钱坚顿了顿,道:“今日杨家来此,就让我想起这件事,丢些颜面倒是无妨,若是两方真的翻脸,鲸鲨帮怕是难保,你的性命更是堪忧啊!”
钱仲义咬了咬嘴唇,愧疚道:“爹!对不起,是儿子无能让爹为难了!”
“你要吸取教训,以后低调做人,从今日开始,你就禁足半年,在家打磨武艺,不要再出去瞎混了!”
钱仲义忽然想到,禁足之后他就无法完成新月的要求了,咬咬牙,吞吐道:“爹!其实我。。。”
纠结了一下,决定合盘托出,道:“其实儿子是被人用毒药控制了,是天香园的花魁新月,引诱我吃了一种毒药,七天不吃就如万蚁噬心,他们让我发展外围,他们自称是拜月教的人,那新月就是她们的圣女!”
钱坚听了脸色一变,喃喃道:“拜月教?多年以前,江湖上有人自称拜月教主,说是月神转世,招纳信众万人,前两年在河间府造反,引得朝廷发兵围剿,一月之间就灰飞烟灭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死灰复燃来了奉城?”
转身对外大喊:“来人!备马!”
又瞪着钱仲义道:“钱仲义!我特娘的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儿子?!”说的钱仲义羞愧的将脸埋在床上。
钱坚怒气冲冲,快马加鞭的来到天香园,对门口小厮道:“我是鲸鲨帮钱坚,要见你家花魁新月!”
小厮见他面色不善,连忙道:“大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通报!”
盏茶功夫,小厮回来,道:“这位大爷!新月娘子今日不在园子里,一早就已经出去了,也未曾说过去了哪里。”
钱坚盯着他了看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约莫有五、六两,道:“小兄弟,我是鲸鲨帮帮主钱坚,你家新月娘子若是回来你不用通禀,只要你第一时间通知我一声,还有答谢。”
小厮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道:“多谢大爷赏赐!您老放心!新月娘子回来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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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帮众心不满,
唉声叹气各自散;
得知月神又付出,
追至青楼却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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