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五瓦的净白光亮下,木钟与安倾说到了深夜。
……
“…….要让你的礼貌变成习惯,比如说现在,这么晚了,如果有人跟你说‘晚安’,那你也应该回复对方‘晚安’,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就好。”
木钟对安的表现感到了满意,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今天就到这里吧,晚安。”
安像只故作坚强的小仓鼠,她小心翼翼地回道:“晚安。”
回复她的,是木钟伪装出来的微笑。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木钟突然转过身来:“哦,差点忘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安连续施放了‘个人清洁术’跟‘刷牙术’,“嗯,早点睡吧。”
然后真走了。
在安的头顶上,‘刷牙术’的刷牙效果还没有完成,她抬起头,看着从刷牙杯中倾倒而下的水流浇在带有牙膏的牙刷头上……
“好厉害!”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
木钟一走进卧室,就直直的倒在床上,脸朝下,压着枕头:“好心累……”
他显然没有在安面前表现的那样轻松。
“居然要我来教育一个小孩子……”
“明明我自己也是个孩子啊……”
木钟这个人早熟,表面上早已经是大叔模样,内在的则复杂一点,有成熟过头的,也有迟迟未成长的。
这大抵就是人类的复杂性吧。
——翌日——
木钟从卧室出来,他看着木屋内的光景,总感觉这里发生了某种变化,他不确定道:“是我的错觉吗?感觉地面干净了许多,放的东西也更整齐了……”
从客厅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动静。
木钟放轻脚步,悄悄地来到了客厅,只见一个骨头架子似的女孩正拿着扫把在打扫地面上的卫生。
那把扫把的大小是成年人标准,安拿在手里的样子看上去非常违和。
她转过身来,视线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这让她心中一阵慌乱,像是做错了事被别人发现一样,她抱住扫把,眼睛看着地面,扭捏地说道:“早上好。”
安的身上确实有了好的变化。
——木钟摩挲着下巴上扎手的胡子,“早上好。”
………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阳光不烈,林风不绝。
拉夫尔·弗沃又来了,随行的人员还是跟昨天一样。
“菲尔卡,我听说那个人是你的助手。”这是他昨天晚上了解到的。
普莱·菲尔卡板着脸,说话的语气也是一板一眼的:“是的。”
多耳兔研究对他的意义非比寻常,如非必要,他绝对不会跟人谈论这件事。
拉夫尔·弗沃眼里没有他的研究,“真是搞不懂,那个人为什么会愿意做你的助手?”
然后话题一转,他指着普莱·菲尔卡道:“喂,你的兔子魔法研究出来了吗?我想看看效果。”
这是私密的事情,那么,对方之所以会知道的原因显而易见.......
——普莱·菲尔卡冷冷地看了自己的好朋友一眼,语气淡漠:“暂时还没有。”
拉夫尔·弗沃露出一个大大的轻视笑容,以及与之对应的、他身为高级魔法师的傲慢:“反正都是没用的魔法,不完整的也可以,给我看一看,好吗?”
普莱·菲尔卡皱了下眉头,“……好的。”
他并不惧怕对方给予的压力,他只是感觉气愤,气愤自己的好友对自己的‘背叛’。
……
在魔法界,未完成的魔法约等于失败的魔法。魔法师如果不做防护手段强行催动不成功的魔法符文结构,有一定的可能会发生失控、反噬等负面状况。
特别是从识海中激发魔法符文结构的情况,这时,一旦魔法失控,极有可能祸及魔力源,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拉加·普伦特没想到普莱会答应,他心中一慌,立马上前制止道:“拉夫尔大人,普莱法师的魔法还未完成,强行释放有失控的危险,就算是再怎么弱小的魔法,失控了也可能会危及生命,请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拉夫尔·弗沃隐约察觉到了一件事情,这两个人似乎是在当着他的面闹别扭。
真是很有心情啊。
——双手抱胸,他的嘴角勾起一道玩味的弧度:“哦?”
他打算看一会儿戏。
……
普莱·菲尔卡心里堵着一团气,在应该理智的时候,他不理智了:“那个魔法的结构很简单,效果也跟你说的一样,是个毫无用处的弱小魔法,就算失控了,它又能怎样?”
话一说完,他直接从识海中调出‘多耳兔交流魔法’的符文结构,然后注入魔力,本源符文一个个亮起……
就在即将这个魔法施放的时候,拉夫尔·弗沃挥出一道蓝色的魔法之光,强行打断了普莱·菲尔卡的施法行为。
“呵~呵~呵~”他笑得弯下了腰,“你真的是持有正式魔法师资格的魔法师吗?”
“就算失控了,它又能怎样?”他重复了一遍普莱·菲尔卡的话,言语中毫不避讳的透露着对对方的鄙视:“真是笑死我了,你是用不吃饭来反抗大人的小孩子吗?”
拉夫尔·弗沃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没资格跟着自己,他用一种调笑的语气说道:“普伦特,你留在这里跟这位小朋友好好谈谈,那头魔物,我一个人处理就够了。”
“拜~”
说完,他朝着森林深处的方向走了。
皮瑞、图特两位骑士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
人声沉寂,明明站着两个人,却没有一点声音。
良久。
拉加·普伦特放低姿态,用略带哀求的语气说道:“放弃吧。普莱,我求求你了,不要把你的全部投入到那个魔法上面,你先找个女人结婚好吗?菲尔卡的血脉跟你追求的魔法并不冲突。”
这就是几十年的好朋友。
几十年的感情,会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普莱·菲尔卡的心变得更冷了,他转过身,背朝对方,声音毫无感情:“拉加,我们两个都变成了自私的人,都别白费功夫了,我们绝交吧!”
说罢,他直直地离开了这里,只留给对方一个孤独的背影。
愧疚、悔恨,以及曾经积累至今的种种痛苦在这一刻全部爆发,拉加·普伦特掩面大哭,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现在又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压抑地重复着对方的名字:
“普莱…...”
声音很小很重,像是传回了他们的童年。
两人四十多年的友情,此时却分裂成了两把利刃,深深的扎在彼此的心上……
——森林深处——
拉夫尔·弗沃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他伸出左手:“魔狼的毛发。”
骑士图特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恭敬地递到他的手上。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撮红黑色的毛发。
如果普莱·菲尔卡在这儿的话,一定能认出这就是那天遇到的魔狼身上的毛发。
所以,不管那两个人怎么样,这件事都只能他一个人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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