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天右脚向后,重心稍降,上半身后撤,右手攥拳,后挥,前摆,只听砰的一声,他一拳打在了宇文轩的左脸上。
宇文轩只感脸上又是一股强烈的灼热感,比上次还要疼几倍,接着就后仰过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嘴角流下一抹鲜血,昏死过去。
肖富贵和冯小七看着都傻眼了,直直的愣在那里,张大了嘴巴。
肖灵只觉心砰的一跳,懵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久天。
久天直起身来,拍拍手,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他看了一眼肖富贵,就悠悠的走出门去。
“你…你……”肖富贵气的说不出话来,手指着离去的久天浑身颤抖。
肖灵这才反应过来,
“久天!等等我!”喊了一声就要追出去。
“你给我站住!以后不准再跟久天在一起!回房待着去!”
肖富贵不能将久天怎么样,看到肖灵又去追他,一下把火都撒在了肖灵身上。
肖灵顿时眼中噙满了泪水,
平日里肖富贵对疼这个宝贝女儿了,这突然而来的呵斥,令她一时间无法接受,哭着跑回了房中。
这时的肖富贵面对着瘫在地上的宇文轩,更是心如乱麻。
他是自己好兄弟的儿子,大老远专程来拜望自己,现在却伤成这样,他要是有点三长两短可怎么办,更何况,还有当初的那个约定!
肖富贵心想。
“对了,木丘!”
“快!背上你家少爷!跟我去看郎中!”肖富贵着急的对冯小七说道。
“好…好…”冯小七结结巴巴道。
他也是急得不行,少爷若是出点什么事,回去老爷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一听有郎中,他心中大喜,赶紧背上宇文轩紧紧地跟着肖富贵向外赶去……
这发生的一切,肖灵的母亲方氏一直都在隔壁房间仔细地听着,因为肖富贵在家,自己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出去,只能在隔壁房间听着。
方氏此时心中焦急万分,因为她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久天和肖灵一样,同样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自然相信久天说的话,她也知道久天和肖灵之前的情谊,他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看着肖灵受伤害。
可如果宇文轩真的出了意外,宇文成情急之下翻脸,大同村怕再也无法安宁,
虽说自己的夫君和他是结拜兄弟,可毕竟已经十几年不曾来往了。
就连这次也是人家宇文成让亲生儿子主动来拜望的自己,自己什么也没做不说,还把人家儿子给伤了。
想到这里,方氏更加焦虑不安,匆匆地向肖灵的房间走去。
房中的肖灵伏在床边一直在哭,自己受了欺负,差点没了清白,久天帮自己出头,而父亲不仅没有替自己说话,反而向着欺负自己的人,还斥责久天。
肖灵满心的委屈憋在心里,无处倾诉,只有泪水不停地流着。
方氏轻轻地推开房门,虽然她确实很着急,可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再去和肖灵说,所以看上去方氏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走进来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顿时一阵心疼。
她赶紧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将手伏在肖灵的肩膀上。
肖灵这才注意到方氏进来了,看到方氏,她突然又痛哭起来,一下扑倒在方氏的怀里。
“娘…娘…”
她不停的喊着。
方氏用手轻轻抚摸着肖灵的后背,下巴抵在肖灵的额头上,只觉鼻子一酸。
“女儿啊,娘知道你心里苦。”她安慰道
肖灵听了慢慢抬起头,抹了抹眼泪,
“娘,您相信久天没有说谎对不对?”肖灵早已泣不成声,哑着声音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娘当然信了!你和久天都是娘看着长大的,你们的话我怎么会不相信。”
肖灵听了突然又哭起来。
“娘…娘…,那…那个…宇文轩……”肖灵已经哭的说不成话了。
“娘明白,娘明白……”方氏把肖灵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的重复着,随之,她的眼角一行泪水流了下来。
“我可怜的灵儿!你受苦了!你受苦了!”
肖灵哭的更痛了,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停的抽泣着。
过了好长时间,
方氏用袖口抹去脸上的泪痕,又将肖灵慢慢扶起来,坐到床上,轻轻地用手把肖灵脸上的泪水擦去。
“灵儿啊,你知道你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肖灵还在抽泣着,摇了摇头。
“他也是为了你啊!”
“为…为了我?”
肖灵布满泪痕的脸上充满了疑惑,泪水仍然从她那秀美的脸上流下来。
“是啊。”方氏说着点了点头。
“那还是二十年前你爹和宇文成的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肖灵用手抹了抹眼泪问道。
“当初我和你爹还在枫桥镇的时候,宇文成考中还乡,来找你爹报恩,也就是在那段时间,他生了一个儿子,那时候娘还没怀你呢。”
方氏摸了摸肖灵的头继续说道,
“孩子出生的当天,宇文成十分高兴,因为你爹曾帮过他,他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爹报喜,我和你爹也都替他高兴,”
“当时他就提出如果将来你爹有一个女儿,两家便在男儿弱冠之年结为儿女亲家。”
“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肖灵有些疑惑地看着方氏说道。
“宇文成的那个孩子就是宇文轩啊,而你爹就你一个女儿,也就是说,你跟宇文轩从你们一出生就订有娃娃亲啊!”
肖灵突然愣住了,
什么?
娃娃亲?
和那个流氓?
“不…不…这不是真的。娘,你骗我的对不对?”肖灵摇着头看着方氏。
她此刻多想方氏能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
“灵儿啊,娘没有骗你啊。”方氏说着也有些忍不住要哭出来。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同意!”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混蛋!”肖灵气的手脚忙乱,几乎是吼出来的。
“娘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怕是不嫁不行啊。”
方氏说着眼泪便流了下来,她将脸扭到一边去,用手轻轻揩去泪水。
“为什么?为什么?”
肖灵顿时懵了,抓着方氏的衣服。
“为什么?你说啊,娘!”
“如果是之前,不嫁也不是不行,可是现在,宇文轩昏死过去,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宇文成是一方郡守,怕是我们整个大同村都要受到牵连啊。”
肖灵只觉得腿一软,瘫倒在床上,嘴里不停的说着,
“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流氓……”
村西木丘住处
“木大夫!木大夫!您在吗?”
肖富贵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边喊着边冲进了木丘的小院。
“木大夫?木大夫?”肖富贵记得满头大汗。
过了一会儿,小屋儿的门慢慢开了,木丘拄着一把拐杖慢悠悠的半低着头走出来。
“谁啊?”他慢慢地说了一句。
“木大夫,是我,肖富贵。”
木丘缓缓抬眼看了一下。
“有什么事吗?”他的声音低沉,谈谈的说道。
“是这样,我的一个远房亲戚受伤昏迷,您能帮看一下吗?”
“把他背过来。”木丘指着冯小七淡淡说道。
肖富贵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刚才生怕木丘拒绝。
冯小七赶紧朝着木丘走过来。
木丘伸出手轻轻拨动了一下宇文轩的受伤的脸,随即就慢慢转身向屋里走去。
“木……”肖富贵刚要开口。
“他的伤无妨,休息一晚便会醒来,药在进门右手边的药架上,拿了快走吧……”
木丘说着就进屋去了。
“啊?”
肖富贵愣了愣,就向木架走去,只见一个黄纸包裹的药包放在那里,
他脸上充满了疑问,
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有一包药?
难道……他知道我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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