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宋枳似乎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把落发挽到耳后,上身微倾, 离他更近:“你刚刚说的什么?”
随着距离的突然拉近, 江言舟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似乎一切都是熟悉的。
她还是那个喜欢搂着他脖子撒娇耍赖的宋枳。
眸光稍暗,宋枳的长发从他指间滑过。
柔软的触感让他呼吸有片刻的加重,想要忍住的。
可是......
江言舟揽住她纤细的腰, 将她带到自己怀中。
像是误入玫瑰园的盲人, 闻到满园的花香,明知道有刺, 却还是经受不住诱惑。
宋枳似乎也很满意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让她觉得有安全感。
她微抬眼睫, 笑容暧昧的看着他:“要和姐姐睡觉吗?”
一喝醉, 色狼的原型就毕露了。
她舔了下发干的唇角, 搭放在他肩上的手一路往下。
身边即世界。
对那方面颇有经验的宋枳深知江言舟的敏感点在哪。
那双纤细柔嫩, 只拎的动名牌包包的小手,此时却把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男人给撩拨的难以自持。
宋枳似乎很满意他此时的样子:“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来感觉了?”
哪怕是醉的不省人事, 依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宋枳喝醉了不安分, 江言舟刚替她把鞋子脱掉, 她不满的将脚伸到他怀里:“我的华伦天奴呢。”
隔着T恤,江言舟能感受到她的脚很凉。
“在玄关放着。”
他替她盖好被子, “先睡觉。”
宋枳眨巴眨巴眼, 看他转身要走:“你不陪姐姐睡吗?”
江言舟看着她的脸沉吟片刻:“我去趟洗手间, 待会就过来。”
有分寸的人,是很难彻底失去理智的。
哪怕欲望上头, 他也足够保持清醒。
解决需求花费了些时间,等他出来的时候,宋枳已经睡着了。
也只有在睡着了才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她好像永远都是骄傲的,哪怕是回到落后的小镇跟着姥姥一块生活,她仍旧没有半分落魄和自卑。
只有在充满爱的环境长大的人,才会拥有这样的自信。
江言舟安静的看着她。
幸好,他的小姑娘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下长大的。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渗进来,宋枳扶着发沉的后脑勺坐起身,总觉得昨天晚上被人揍了一顿。
秦河在客厅里准备早餐,看到宋枳起床了,他把刚温好的牛奶端出来:“先坐一会,马上就好了。”
她觉得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散架,走路都成了一件极为痛苦的事。
“你怎么起这么早。”
他笑了笑:“不算早,宋落六点就起了。”
他原本还担心宋落喝成那样,怕他今天起不来。
所以一大早就买了点菜过来,打算给他们做早餐,结果刚过来,就看到出门晨跑的宋落。
宋枳喝了口牛奶,看来蹲监狱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至少把他那个魔鬼作息给改过来了。
她问秦河:“你不用工作吗?”
秦河正给意面淋酱:“我和律所请了几天假,除了明天下午要去京大授课以外,其他时间都空余出来了。”
宋枳仰慕的睁大了眼睛:“你还给京大授课呢?
京大就挨着我们学校呢,改天你也带我去长长见识啊,听说京大里面可都是些天才,我还没见过天才长什么样呢。”
他笑了笑,把面端出来:“你不是天天都看着江言舟吗。”
听到江言舟三个字,宋枳的兴趣瞬间消了一半:“天才也不一定都是他那样。”
秦河似乎在认真回想:“可是以我的经验来看,江言舟的确是我见过的所有天才里,长的最好看的。”
“那还是算了。”
对天才的好奇心彻底消失,宋枳老老实实的低头吃她的意面。
喝断片的脑子里零星的还有一点片段存留,她只依稀记得是江言舟把她送回房间的。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就不太记得。
叉子在盘子里搅了一圈,意面绕上来,宋枳眉梢微拧。
江言舟该不会趁她喝醉对她动手动脚吧?
宋枳瞬间脑补了一出柔弱醉酒少女惨被前男友的画面。
不过江言舟虽然馋她的身子,但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
今天要早点去片场,宋枳随便对付了两口就走了。
“秦河哥哥,我先走啦。”
宋落和宋枳的口味不同,他们两个的早餐秦河都是分开做的。
这会正在做宋落的那份,听到宋枳的话他从厨房出来,正要摘围裙:“我开车送你吧。”
宋枳换上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双华伦天奴,昨天刚到的货,她提前一个多月预订的,国内专柜还没有。
“不用,车都到楼下了。”
小许最近兢兢业业,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
夏婉约原本打算再给宋枳找个生活助理。
毕竟她现在不同以往,通稿不断。
如果生活和工作不分开的话,她怕小许一个人忙不过来。
宋枳也觉得小许最近辛苦了不少,于是点头同意了夏婉约的提议。
此时的她正盯着手机里那款限量版的包包流下悔恨的泪水。
有钱都买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什么人间惨剧。
罗导根本不给她悲伤抹眼泪的时间,冷酷的一句:“开拍了啊。”
宋枳叹了口气,放下手机起身过去。
今天拍的还是那场跳海的戏码,在女主误以为男主搞大了女配的肚子后,心灰意冷,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打算在海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昨天那场戏虽然过了,但今天还得多补拍几个镜头。
即使已经入夏了,可这海水还是冷的刺骨。
昨天的宿醉后遗症还在,加上从海里来来回回这几趟,宋枳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摔进火炉子里一样。
混身烫的吓人。
小许怕她感冒,全程拿着毛巾在旁边等着。
宋枳哆哆嗦嗦的从水里出来,小许连忙过去,替她盖上外套的同时还不忘拿毛巾给她擦干湿发。
可能是察觉到宋枳的情况不太对,罗导难得贴心的让她先回车上休息一下。
毕竟女主要是病倒了,这部剧的进度也会被拉慢。
宋枳回车上把湿掉的衣服换了,手里端了杯姜茶驱寒。
没劲透了。
要搁从前,就算她被江言舟折腾的死去活来,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出来赶通告。
哪像现在,不过是下几次海,就感冒发烧的。
午饭时间,宋枳没什么胃口,随便点了几道家常菜。
小许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有。
他们现在在海边,偏僻的很,来这儿的都是一些外地过来旅游的。
附近摊贩做的吃食宋枳没有一样吃的惯。
她口味挑,再加上因为感冒而没什么胃口,光是闻到那些路边摊的味道她就有点想吐。
反复用过很多次的油,以及多年不清洗都生垢了的机器。
哪怕是饿死她也吃不下去。
只能靠喝姜茶充饥。
小许看着这位非常有原则的娇气大小姐,不免有点头疼。
她这本来就病了,要是还不吃饭的话,他真的怕她原地晕倒。
本来就是个弱柳扶风的身子骨。
看出了小许的担忧,她说:“我其实也不是很饿。”
姜茶喝的她更热了,索性把茶杯放下。
为了维持身材,近几年来她严格控制自己的饭量,几乎顿顿三分饱。
早就饿习惯了。
宋枳打了个哈欠,想要小睡一会。
脑袋沉的厉害,连眼睛都睁不太开了。
她裹着毛毯,让小许先去吃饭:“我再睡一会。”
小许虽然不放心,却也只能点头:“那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叫我。”
“嗯。”
待小许走后,宋枳放平座椅,很快就睡着了。
只不过这个觉睡的并不安稳,感冒发烧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再加上小金丝雀这么多年被娇养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
拿的最重的东西就是gucci的链条包。
以前在家的时候虽然也是被宠着,但父母对她还算严格,始终贯彻自己的事要自己做这一独立准则。
后来她和江言舟在一起,他虽然性子淡漠了些,但凡事都先紧着她。
光是下雨天身后都得跟着好几个打伞的。
久而久之,她就被养的跟块嫩豆腐一样。
她跳了多少次海季宋同样也跳了多少次海,并且还得空出手来捞她。
受的罪比宋枳的要多,人家却没感冒。
节食减肥和运动减肥看来的确是有区别的。
宋枳意识昏沉的想,等这次病好了,她一定去请个私教,好好锻炼一下。
她可不想活不过三十岁。
怎么着也得死在江言舟后头吧。
——
车内开了暖气,衣服被冷汗浸湿,喉咙也干涩的可怕。
恍惚间,额头上传来的凉意让难受稍微减退。
她闻到香味后,睁开眼睛。
刚睡醒,视野还是模糊的。
只依稀能够看见男人穿着白色衬衣,优越的肩颈线条,随着他此时的动作而微皱的下摆。
不论他在干嘛,都仿佛自带贵气。
哪怕此时的他正贤惠的在试水温。
袖子往上卷了两截,手腕上那只黑色的伯爵表她有印象。
靠表识人的宋枳手撑着座椅,艰难起身:“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声音沙哑的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江言舟看到她醒了,把手里的水杯和感冒药一块拿过来:“把药吃了。”
宋枳似乎没有听到他口中的话,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声音变的沙哑难听的悲伤中。
发出痛苦三连问:“呜呜呜我的声音怎么变的这么难听了,我以后是不是唱不了歌了,我的粉丝会不会因此全部离我而去。”
江言舟觉得她是在杞人忧天。
他听过她的歌。
当初她的组合发行第一张专辑,一共才卖了几千张。
出道即糊,没少被嘲讽。
原本公司打着国内最hot的女团送她们出道,结果首张专辑的成绩差的如此出乎意料。
网上几乎全是冷言冷语的。
后来一天的时间,专辑销量爆涨了三个零。
还全部都是同一个匿名号买的。
宋枳part少,只有几句歌词。
江言舟把那几句反复听了好几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没人买。
后来她们陆陆续续的又推出了好几张专辑,绝大数的销量几乎都是江言舟贡献的。
售卖专辑的那点钱被公司高层瓜分以后,到她们这儿就只剩下一成了。
并且还得分成六份。
宋枳拿着这笔分红高兴的请江言舟吃了顿好的。
却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
宋枳在唱歌方面的确没什么天赋,唱歌像在念书,一字一句的,毫无感情。
江言舟拿着体温计过来,宋枳正抱着粉丝送的卡通抱枕独自难过。
脸颊旁还有睡觉压出的痕迹,因为高烧而发红的耳朵。
“普通感冒引起的喉咙干涩,病好了就会恢复的,你别担心。”
他把体温计递给她,“测下多少度。”
宋枳没接,反而狐疑的看着他:“你是怎么来的?”
“坐车来的。”
宋枳无语凝噎,他当然知道他是坐车来的,难不成还能走来。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沉吟片刻:“这边有我认识的人。”
发烧后的大脑明显比之前转动的还要慢,大概安静了几分钟后,宋枳才皱着眉:“你找人监视我?”
她动作幅度大,额头上的退烧贴虚虚的挂在上面,险些掉下来。
江言舟单手撑着她身侧的座椅扶手,上身微倾,神色专注的替她把退烧贴重新贴好。
泛着凉意的指腹偶尔失误,擦过她额头的那一块皮肤。
身上的热意似乎减退了些,宋枳闻到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室内熏香的味道。
他似乎对这种东西没什么讲究,以往用的都是沉香。
后来宋枳说他本来就给人一种沉稳严肃的感觉,换点清爽些的熏香会稍微减消一点距离感。
熏香的味道是她选的,按照她的喜好。
原本以为江言舟不会喜欢,可是他却一直用到了现在。
也许是懒的换。
“这部戏涉及一些专业问题,所以罗叔找我借了几个人。”
他语气平静的为她解答那个似乎涉嫌违法的问题。
宋枳为自己的自作多情感到窘迫,小脑袋往下垂了垂。
心里却在狂飙脏话。
一向信奉“哪怕是猝死也要挣扎着起床化个精致的妆容以后再停止心跳”的宋枳,居然让前男友看到自己这副憔悴的病态脸。
如果不是体力不允许,她真的很想直接拉开车门来个百米冲刺赶紧离开他的视线。
不行!
当逃兵可是她宋枳的作风。
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励打气,她刚准备来个优雅的反击。
江言舟把体温计递给她:“夹在腋窝里。”
宋枳装模作样的皱眉:“你什么身份啊,就吩咐我?”
江言舟沉默片刻,语气不见起伏:“求你,夹在腋窝里。”
宋枳白眼一翻:“什么态度。”
江言舟叹了口气,声音压低:“求求你。”
宋枳这才勉为其难的接过体温计,心里暗爽的不行。
老狗逼居然也有求他的一天。
看到她脸上颇有几分农民翻身把歌唱的得意,江言舟微垂眼睫,眼底的笑容带着几分温柔。
她穿的是衬衣,要测体温的话只能先解扣子。
她也没多想,直接就把扣子解了两颗,领口柔软的垂落两侧。
精致的肩颈线条,以及优越的胸前弧度,皮肤白的几乎透明。
娇养在城堡里的小公主似乎都有共性,那就是她们都有着足够让人一见钟情的外貌。
“小公主”正一脸嫌弃的小声嘀咕着:“这个体温计不可以直接放在嘴里测吗,居然还得夹在腋窝里。”
江言舟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过来的急,在附近诊所随便买的一个。”
宋枳平时连换衣服都不会专门避开江言舟,这会也没察觉到不对。
她把扣子一一扣好后,瞬间翻脸,提起裤子不认人:“你现在可以走了吧?”
面对她下的逐客令,江言舟非常耐心的和她讲着条件:“再等十分钟,等我确定你不烧了再走。”
“江先生好像越界了呢。”
她笑容甜美,“而且这方面就不需要您费心了,自然有人照顾我。”
说话间,她把车门打开,刚准备叫小许过来。
眼睫轻抬,正好看到拎着打包盒过来的何瀚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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