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再三确认了一下,玉竹走上前,想说什么,却看到墨清越一脸的严肃,气势几乎压过了在坐的所有人。
拿着帕子翻看了遗体的双手,发现了指甲似乎有断裂,然后对比了另外一只手,翻看了头部,忽然摸到了什么,只看到帕子上出现了一丝丝血迹,“大人你看一下。”轻轻抬起脑袋,后脑处有个包,血迹不多。
“应该是钝器击伤,我刚才检查过这里,但是这个钝器击伤不是致命伤,致命的应该是勒痕....您是怎么判断是他杀的呢?”仵作皱着眉,连称呼都变了。
墨清越朝凌侍卫招了招手,他有些呆萌的指了指自己,墨清越点了点头,他才有些不知所措的走了过来,“凌侍卫借用一下你的脖子啊,放心一定不会勒死你的。”
他内心是万马奔腾的,你真的勒我,也不一定勒得死我呀。
又让玉竹给自己搬了一个小凳子,原因是自己矮,够不到凌侍卫的脖子,一切准备妥当,墨清越随意拿了个丝巾扣住凌侍卫的脖子,“大家看好啊,如果是上吊,重心是向下的,勒痕应该处于向上状态,是这样的。”将丝巾往上勒,做出勒死上吊的样子。
“但是,你们看大师脖子上的勒痕,是横着的,那就只有是背后被人勒死,比如这样的。”说完继续演示背后勒人的动作,“因为都是被勒死,都是颈后后折损的损伤,区别在于勒痕的位置,你们可以看一下。”
仵作赶忙看了一下,以及对照,他干了那么多年的仵作,竟被一个小女孩交了一手,刚想说什么,她把丝巾放了下来,看着仵作便问:“大人可看过遗体上是不是有别的伤痕了?”
“有的,背后有很大一片的痕迹,应该是拖拉所致。”
“凌侍卫,能麻烦你帮我翻一下吗?我想看一眼。”
凌侍卫再次很呆萌地指了指自己,墨清越再次肯定的点了点头,无奈只好帮忙翻了过去。
的确很大一片擦伤,而且混杂了一些血液凝固的样子,应该是生前伤痕,眼前忽然一亮,四处找了个剪刀,从背后伤痕里剪出了一个类似白色结晶体的东西,放在帕子上。
“大人,大师的衣服是新换的?还是找到的时候就这样的?”
“寻到遗体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就奇怪了,衣服没有破损,但是有大片拖拉伤,上面还有这样的结晶体?不是很奇怪吗?”墨清越这话一说,仵作也觉得奇怪,看了看那结晶体,闻了一下,“好像有点像盐。”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不会去尝一尝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正准备离开,仵作急忙拦住,“小姐对这件事有啥看法吗?”
“没看法,只有疑问,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第二动机是什么?第三案发时间真的是对的吗?”说完话,摊了摊手说:“我就纯好奇,我又不是衙役,我不会破案的。”
“小姐如何知道案发时间有误。”
墨清越指了指遗体便说:“遗体的提问不对,根据你的时间推测,他的体温下降的有问题,而且我怀疑那个结晶体是冰块掉下来的,就这样。”
仵作还想追问,却被领侍卫挡住了,“这本就是你们的活,其他的她不愿意说,就别勉强了。”
回到人群里,舒炳文用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她却笑着说:“我说过,我喜欢的,擅长的,你并不一定喜欢,每个人都有秘密地,不要最根究底了。”
“我去洗个手,顺便把帕子也洗了,没有一次性手套真不好受。”说完就往后院走,此次事关重大,太子又亲临的,知府亲自到了,刚想行礼,舒炳文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了,确认一下她说的对不对。”
仵作抖抖索索的上前,“回殿下,小姐说的都对,只是这世间还得解剖了之后看实际情况的。”此话一出,墨清越一个回头,兴致勃勃地说:“还能解剖呢?我能看看吗?”
一堆人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解剖这种血淋淋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很避讳的,甚至觉得恶心,她倒是兴致勃勃。
“小姐,血腥气太重的,不适合您呢。”
“不重啊,我很有兴趣啊,我甚至都想看看胃容物呢,就是没好意思说,你们都提了要去解剖,不如让我参观一下吧,我搞不好还能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呢,对吧?”这话越说越兴奋,一旁的舒为宁拉了拉墨清越便说:“你还是别去了吧,大哥脸都快黑了。”
回头看了看,脸色都确不好看,墨清越却很坚持,“这个是在为死者说话,既然死因成谜,肯定要通过尸体上的一些特侦为死者鸣不平对吧?这就叫为死者说话。”
“仵作会做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行人?”舒炳文终于发火了,声音阴沉的吓死人,“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些有啥用处。”
“可以替死者鸣冤啊,因为尸体是不会说谎的,这多有意义啊。”这是她的理想,不对,曾经的理想成为一个法医。
“你是大家闺秀,不是仵作。”
“那也能知道,谁规定了,大家闺秀不能知道啦?而且我就看看而已,我是很想动手,甚至有些手痒,但是我知道分寸,解剖交给仵作大人,我负责看。”说完睁大眼睛看着大师的遗体,眼睛都亮了。
正常人见到了都会觉得很恐怖,更何况是迂腐的古人,舒炳文拖着墨清越就走,“待有了结果会来通知你的,其他的事情你等着便好。”
观看解剖的理想就被扼杀在了这个拎着自己后劲的人,舒为宁也赶忙跟着走,知府和仵作看的直瞪眼睛,果然太子看上的人不一样啊。
回到厢房,墨清越洗了手,洗了帕子,坐在椅子上很无奈,她想拿刀...不行...连看都不准,真的是很无奈。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哪里学来的?我没记错的话,无论是墨家还是萧家都是没出过仵作的人,我就不信了,这些东西平白无故就能会的?”舒炳文只觉得好奇,这种东西她一个女子如何知道的那么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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