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武侠仙侠 > 修仙从不入流开始 > 第二百九十章 小荷死了

星光之中,传出卞景曜的轻笑之声:“若说偏向,我此刻岂非更是偏向于你?

    你一回宗门,便要废立掌门。

    如此行事,事先也不与我打声招呼。

    哪个门派的掌门更替,会像你这般随意无忌?

    但我依旧允你此事,并不追究于你。

    现下,却只是说你两句,你便满腹怨意了?”

    徐行道:“祖师之所以对我如此宽容,不过是因为,如今我拥有化神境界的修为而已。若我还仅仅只是元婴或者金丹之境,祖师还会对我如眼下这般吗?只怕便少不了重重受罚了吧?”

    卞景曜道:“你也知道我对你宽容的原因啊!

    同样的,我对杨元承的宽容与偏向,原因与你一般无二。

    在你回归宗门之前,他依旧是整个飞星门中,除我之外,修为最高、实力最强的人。

    我不偏向于他,还能偏向于谁?

    更何况,我既然把掌门之位交给了他,那就不能处处干涉太多。

    否则的话,那究竟是他当掌门,还是我在当掌门?

    这些年来,杨元承所做的有些事情,我虽然有些不喜,但他对这其中的度,却把握得也十分巧妙。

    仅仅只是包庇一个金丹境界的血冥真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此人虽然残虐,但也无法对我飞星门造成什么根本性的威胁。

    因此,对于一派掌门而言,这只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过错。

    若仅仅如此,便要我出面罢黜一个掌门,那么后来的接任者,在处理门派事务之时,恐怕就要变得束手束脚了。

    而一个束手束脚的掌门人,又怎么可能将门派给治理得好呢?”

    徐行沉默,他承认,卞景曜所说的话,的确有着一定的道理。

    但是,他的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于是,开口说道:“那么,门中那些死去的低阶弟子,就白死了?”

    卞景曜道:“一个门派,可以教给门下弟子功法和传承,可以给他们一定的庇护,但却不可能永远将他们保护起来。

    有些风雨,终究是需要他们自己去面对的。

    难道说,将那血冥真人灭掉,我飞星门下就不会有弟子再出现伤亡了吗?

    或者说,那些死去的弟子们,他们若是没有拜入飞星门下,便不会因为各种意外而死了吗?”

    徐行说道:“祖师所言,虽然有理,但这并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卞景曜笑道:“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仅仅免了杨元承的掌门之位,对他的惩罚还不够,对吧?”

    徐行拱手:“祖师明见!”

    目光盯着眼前的那点星光,等待着卞景曜给他一个能够让他满意的处置。

    他就是觉得,不将杨元承惩治一番,让其受到一定的惩罚,心里就是不爽。

    虽然知道,就算施加惩罚,也不太可能要了杨元承的性命。

    但也绝不能让其好过就是了。

    只要能让杨元承过得不好,徐行的心情就会好了。

    哪怕杨元承刚刚死了老婆,心情正差,但那跟他徐行又有什么关系?

    杨元承的老婆是自杀的,又不是他徐行杀的!

    最多,他也就是个见死不救而已!

    卞景曜对杨元承出言说道:“你身为一派掌门,却存私心多年,由此害死了不少门下弟子,我决定,罚你去看守剑狱千年,你可有不服?”

    剑狱,乃是飞星门中,专门用来关押门下犯下大罪的弟子,或者敌对魔头的地方。

    其本身,是一处洞天小界。

    剑狱之中,剑气纵横,永远止息。

    而那些被关进剑狱的人,全都是死有余辜之人。

    他们身在狱中,每日都要承受飞剑穿心之苦三万次。

    永无出期,直至死亡。

    这种死亡,却绝然不会是死于飞剑之下,只能是死于他们自身的法力枯竭,或者是无法承受此等痛苦而自杀。

    可以算是一种非常可怕的刑罚了。

    把一派掌门,派去当一个狱卒,其实也就等于,是将他关进剑狱里了。

    虽然他可以避免承受飞剑穿心之苦,但在千年之内,却也不能离开剑狱半步。

    杨元承神情木然,躬身拱手:“祖师仁慈,弟子心服口服!”

    卞景曜点了点头:“如此,那你便去吧!”

    稍顿了顿,卞景曜又补充说了一句:“若你能在千年之内,晋升至化神之境,我允你提前离开!”

    杨元承道:“是,弟子一定尽心修练,不辜负祖师的期待!”

    待到杨元承离去之后,卞景曜又对徐行说道:“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徐行轻轻一记马屁送上去:“英明无过于祖师!”

    卞景曜笑了笑,“行了,你如今既然已经化神,门中所有的典籍、丹药、法宝、材料,你都可尽情选择使用!”

    这话,对徐行而言,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最多,也就是飞星门中所存的典籍,可能会有助于他补全功法上的一些缺陷。

    毕竟,他也是曾经破灭过两个拥有化神大修士坐镇的门派了。

    在徐行的眼中,卞景曜的实力可能会比晏煊烨和孟玄翼要强,但也未必能够强出太多。

    再加上,飞星门立派的年岁较短,所存的各种修行资源,还真未必比得过玄阳宗和西极宗。

    不过,虽然如此,徐行还是认真行礼道谢了一番。

    因为,卞景曜从现身到现在,明显都是在拉拢于他。

    他对飞星门上下,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怨,自然不会拒绝自家祖师释放出来的善意。

    处理完了杨元承的事情,卞景曜所化的星光,便准备离去了。

    离去之前,他又对徐行说道:“说好了啊,有空就来飞星岛坐坐!”

    徐行笑言:“祖师有命,弟子焉敢推三阻四?改日定当前去拜访您老人家!”

    卞景曜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星光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

    三天后,飞星门举行了裴逊的掌门就任典礼。

    由于前任掌门杨元承是被徐行强逼退位的,此刻已经在看守剑狱,所以也就没有什么交接仪式。

    甚至,整个典礼,都十分简陋,许多仪式,都是能省就省,并没有邀请飞星门之外的人。

    典礼过后,徐行与门派之中的旧友们喝酒,谈叙旧事。

    徐行在飞星门中时间不长,认识的朋友也不算多,只有萧念念、葛重、云靖、白元、曾平、曾安、苟安、甘灵霜、梅万华等人。

    其中,徐行与曾平、曾安两人,过往之间的关系还不怎么融洽。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徐行也就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眼前的这帮旧识,曾平、曾安、云靖三人,已经成就金丹。

    而其余几人,还都只是筑基境界。

    其中,萧念念更是只有筑基初期。

    这个当年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少女,如今脸上也已经增添了许多岁月的痕迹,看起来竟与凡俗间那些三四十岁的凡人女子差不多了。

    酒席间,萧念念一直都是低头着,不敢与徐行对视。

    徐行只道是她因为修为低下而心有自卑,也没有过多地跟她说话。

    但回到宗门数日,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当年熟悉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几杯酒下肚之后,徐行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先是看了萧念念一眼,略一沉吟,便转过了头,举杯与甘灵霜碰了一下,笑问道:“甘师姐,有件事情,我想向你打听一下。”

    萧念念在这个时候,听到徐行的问话,却是肩头微微颤了一下,悄悄抬头,看向了徐行。

    眼神之中,颇多复杂之意。

    她仿佛已经知道,徐行想要问什么了。

    抿了抿嘴,却欲言又止,重新垂下了头。

    甘灵霜没有注意到萧念念的异样,见到徐行向她敬酒,一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半起身子,满脸笑容地答道:“徐师弟你太客气了,有什么话想要问,你尽管问便是,我一定知无不答!”

    徐行随意问道:“是这的,我有一个小侍女,名叫杜小荷,当年也是拜入了咱们飞星门中,就在云巧峰上。

    只是……我已经回来数日了,按理说,她也应该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才是。

    但却始终不曾见到她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知道,她是正处在闭关修练的紧要关口,还是外出游历了?

    又或者,是去执行什么宗门任务未归?

    甘师姐,你是云巧峰的大师姐,对于云巧峰上诸弟子的行踪,想必是比较清楚的。

    还请师姐将她的下落告知于我。

    多年未与她见,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变成什么样子了,还认不认我这个公子了!”

    说到最后时,徐行的脸上,还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当年的小荷,虽然有些累赘,但在很多时候,她还是很懂事,也很可爱的。

    只是,甘灵霜在听到徐行的问话之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有些凝滞了起来。

    徐行见此,心中微微一沉,眼睛随之微微眯了起来。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沉肃,说道:“甘师姐,怎么了?莫非,此事不好回答?”

    随着徐行心情的变化,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机,前一刻还令人感到如沐春风,霎时间,就仿佛天地都即将崩毁。

    甘灵霜感受着身上的压力,她嗫了嗫嘴唇,艰难道:“我……我……”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萧念念。

    以徐行的修为,自然可以发现甘灵霜这点细微的小动作。

    他还发现,场中众人,此时神态都有些变化。

    葛重、云靖、白元和苟安,皆是微微一叹。

    而曾平和曾安,却是同时埋下了头,身体忍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这两人暗中悄然对视,眼视之中,有着无法抑制的恐惧与后悔。

    徐行将一半心思放在了这对曾氏兄弟的身上,然后随着甘灵霜的目光,看向了萧念念。

    “萧念念,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徐行出言询问,语气十分平静。

    但任谁都能感受得出来,在他那平静的表面之下,正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这个时候,徐行已经明白了,萧念念此前一直低头不与他对视,绝不是因为修为低下而产生什么自卑之感,而是另有原因!

    萧念念猛地抬头,站起身来,一脸的决然:“徐行,小荷她……她已经死了!”

    此话一出,场中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徐行面无表情,轻轻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沉默着,一言不发。

    而萧念念在说了那句话之后,也一直瞪视着徐行。

    良久,徐行突然笑了笑,将酒杯放下,轻声问道:“小荷她,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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