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厢房外。
蔡氏芊芊玉手叠在小腹,一双美目却是带着凝重,绝色容颜带着一丝阴冷,此时看着刘表远去,也是冷言道:“去将蔡瑁给我叫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是,夫人。”下人也是低头应下,倒退而去。
不多时,幽静的厢房内。
蔡瑁看着那道背对他的倩影,也是请示道:“姐姐,你唤我来所谓何事?”
转身,冷漠脸颊,蝉翼般的嘴角微动,“天子来我襄阳了,荆州看来要不太平了!”
“蒽,天子真的来了?”蔡瑁顿时皱起眉头,刚才已经有小厮通报过。
蔡氏沉吟,踩着莲步,一袭暗淡的裙摆也是完美衬托她那身姿,“嗯,曹操战败官渡,恐怕是想借我荆州之力,以及天子名头,去压制楚昊,以求自保。”
“啊!曹操败了?送天子是为了压制楚昊,以求自保?”蔡瑁当即震惊的吧唧下嘴角,接着狰狞心狠道:
“姐姐,楚昊风头正盛,连败袁绍曹操,此时二者已经奄奄一息。不如让我埋伏刀斧手,以皇帝是假冒为名,一举斩了刘协,捧着刘协头颅邀功楚昊,助楚昊一统天下,如何......”
说至此,蔡瑁笑了,如此大功劳,楚昊怎么也得给他蔡家个县侯,还是世袭罔替那种。
“愚蠢,”蔡氏冷了蔡瑁一眼,冷言道:“楚昊实力如日中天不假,可是他依旧打着匡扶汉室的名号,而大汉百足虫死而不僵,我们若真杀了天子,你觉得楚昊还敢收留我们么?到时完全是称了楚昊的心,但是不会如我们意!”
“这....”蔡瑁细思极恐,后背也是一阵冷汗,若他真的杀了天子,楚昊是快活了,但是他们蔡家将是千古罪人,没人敢收容他们。
“姐姐,那我们现在咋办?”蔡瑁苦着嘴角,有些难受的说道。
蔡氏面露凝重,接着轻踩两步,终是开口道:“当今天子年不过冠,孱弱不堪。虽然定都襄阳,但只要你将军权牢牢抓在手中,那荆州依旧我们说的算。
甚至我们可以挟天子令诸侯,退一步说,我们只要兵权在手,就代表我们蔡家日后的荣华富贵,当时候,做等天下诸侯决出胜负,作势投靠其中一方,便可。”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同其余将军打个招呼。”蔡瑁也是点头应下,心中有了逼数。
......
半晌,襄阳城外。
地毯铺出几十里,无数士卒也是挺着戈矛立在两旁,威武非凡。
地毯两侧,文武官员无数,各个翘首以盼,希冀着天子而来。
天子到荆州,对掌权者可能有些影响,可是对他们这些平常士族就有很大的帮助了。
少顷,在众人翘首之际,只见刘表派出去的士卒也是飞骑而来,同时大喊道:“天子到,百官避让,行君臣礼。”
语落,众文武已经是拱手弓腰低头,静静等着天子到来。
这就是身份,虽说大汉名存实亡,但是天下忠心汉室者依旧不计其数,礼仪何人敢废?
不多时,天子刘协也是赶来,看着无数他的臣子,不禁也是一阵激动,就要下马上前搀扶时,却被一旁荀彧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咳咳,有劳诸位爱卿远迎,平身吧!”刘协挺了挺胸膛,带着一丝上位者气息道。
“谢陛下,”众人也是齐声应和,接着缓缓直起了脊骨,多少有些肌酸。
刘表见刘协下马,也是?出老腰,连忙搀扶刘协,同时关切小心。
“皇叔,我...”刘协白嫩的手掌也是拍在刘表手腕处,那语气中充满了心酸和苦尽甘来感觉。
“老臣有罪,未能救陛下你脱离董卓李傕之手,乃死罪啊!”刘表老泪纵横,哭音道。
一时间,二人互相哭诉,最后刘表也是拍胸脯保证,定护持刘协恢复汉室正统。
片刻,刘协眼角带着泪痕,也是欣慰抬头,看着无数将臣,竟是恭敬一礼,沉声用着拜托的声音道:“从今起,大汉基业全仰仗诸位爱卿鼎立扶持了。”
“陛下言重,我等定竭尽全力,已报陛下厚望。”众将臣也是身心激动,连忙作揖表态道。
显然,他们也准备大展拳脚。建功立业一番。毕竟天子刚定都,需要用人的地方不计其数,他们拜将封侯就在今朝。
此时,荀彧也是出列轻笑道:“这位将军便是张允张将军吧?”
“回大人,正是在下。”张允好奇不解,也是惶恐道。
“实话不瞒你说,陛下来此之前,早就闻将军大名,准备好好提拔将军。”荀彧笑着看向张允道。
“额!”张允懵逼了,拱手的同时,也是微微抬眉瞄了天子一眼,
“没错,张将军统军有方,我居许昌便是闻名,日后只要将军兢兢业业,朕必封侯拜将与你。”刘协连忙反应过来,当即应和着荀彧。
张允吞了口唾沫,多少有些期待和兴奋道:“末将谢陛下赏识,从今日起,定然兢兢业业,为我大汉立不世之功。”
闻言,武官为首的蔡瑁心慌了,疑惑的小眼神瞟了刘协两眼,要知道自己才是荆州武将之首,刘协这般暗示是什么意思?要架空他蔡家?
见张允表态,蔡瑁神情凝重后,荀彧也是严肃着神情,他如何不知道蔡瑁是荆州众将之首,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荀彧要点拨下蔡瑁。
“蔡瑁,你可是汉臣乎?”荀彧冷言道。
闻言,蔡瑁心中诧异了,不过也不敢说不,连忙点头称是。
“荆州兵勇可是大汉兵勇?”荀彧继续问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荆州士卒自然也是陛下士卒。”蔡瑁擦了擦额头细汗,荀彧这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啊,他此时岂能不答应。
“那你可知楚王韩信呼?”荀彧瞬间把话挑明了,意思就是你手握兵权,迟早会被弄死,最好老老实实的。
顿时间,众文武不敢说话,纷纷低头拢袖。
“荀大人,你...”蔡瑁心慌意乱,也是皱眉想要开口,
“蔡将军莫要见怪,荀爱卿只是担心朕的安危,并无他意。况且蔡将军忠肝义胆朕早有耳闻,日后定会为我大汉建功立业,封侯拜将的。”刘协顿时充当了白脸,也是给蔡瑁一个台阶下。
“陛下明鉴,臣忠心耿耿,绝无他念。”蔡瑁顿时松了口气,当即抱拳郑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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