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在神明的一场梦中,神明苏醒之日,万物销陨之时。”
“无人感召神明的伟岸。”
“无可察觉,无可认知,无可言语。”
“神明的每一次翻身,都是万物的阵痛。”
“以意识创造意识,是神明之于梦境蛀虫独一无二的能力。”
“迫使梦境加速的人类,是梦境蛀虫这件事无可厚非。”
“人类总是不遗余力让神明苏醒。这是自我毁灭。”
“人类终将迎来他们的末日。”
“神明本该拥有一场清梦,但见钢铁森林,见巫祸蛊毒,如同正在演化着的悄无声息的噩梦。”
“让神明继续一场清梦,加入光荣的净化盛宴吧。”
“每个人都该向往神明,任何特异都是一种背叛。”
“神,醒了。”
……
一共十二句,被提取出来的直观表达创作者思想的十二句话。
除了第一句,其他的全部隐藏在恶俗的小说内容里面。
颜承完全可以想象,一个普通人,即便是读到死,也无法提取出这十二句话,但一直都会被这十二句话潜移默化地影响改变着。
他也清楚地知道了一点,这本书,是一个大学者撰写的。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大学者,是神秘侧大学者体系里的大学者。
因为,他在解析的过程中,分明感受到,对这十二句话的植入,是完完全全按照大学者体系思维革命者一脉的“思维重构”技巧植入的。
颜承学过这种技巧,所以在解析时,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至此,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翻过最后一页,就直接来到了第一页。这是受到思维革命者的另一个技巧“思维覆写”的影响,在看完完整内容后,立马覆盖思维,重新从开头继续。这本来是用来困住一个人的思想,让其跌入无休止的思想监牢之中的控制技巧,但被用在了这里。
徐定茂所说的看过内容后,立马就忘了,也是因为“思维覆写”。
颜承似笑非笑地说:
“大学者……可真是大学者啊,居然来做这种事。”
“大学者?”卓歌知道大学者体系,疑惑地问:“这跟大学者有什么关系?”
“这本书,是一名大学者撰写的。”
卓歌愣住。
“大学者不都是在非凡教会里搞神秘学术研究吗?”
颜承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本书是以为思维革命者撰写的,而且,水平很高,要么是天赋异禀之人,要么是做了几十年的研究的人。”
黎清秋对大学者体系了解不多,但也懂一点,不至于听天书。
“我听说大学者都是绝对客观中立的存在。”
颜承微微一笑。
“许久以前的确是这样,但这么久过去了,总会变的。”
“那这本书,到底怎么回事?”
颜承随意取来纸笔,把自己解析出来的十二句话,按照顺序写了下来,递给她们。
从头到尾,她们依次看过。
卓歌皱起眉发问:
“这些听上去……像是邪教所说的。”
“是的,扭曲的信仰产物。不过,觉不觉得有某种既视感。”
卓歌皱起眉仔细想了想。她尝试连续透明噩梦,一下子想到什么,眼睛微张。
“我记得,透明噩梦源自一种哲学观念。如果说那种哲学观念是一种宗教哲学,被透明噩梦扭曲过后,变成这样的话……似乎,一切就显得合理了。”
她说得很直白。
颜承笑了笑,想着卓歌这家伙总是不笨的,脑子转得快。
“是的。之前我们都没有感受到透明噩梦的入侵,却在遭受着透明噩梦的影响。某位思维革命者,把透明噩梦的哲学主张,以‘思维重构’的方式植入这本书,虽然打乱了顺序,但丝毫不影响这些主张一点一点侵蚀人的思想,再用‘思维覆写’让人陷入无限制循环的阅读之中,把人逼疯,然后侵占其意识。”
“也就是说,透明噩梦控制人的手段不只是入侵意识。”黎清秋说。
“是的,颠覆人的世界观,也是一种方式。”
黎清秋想着自己读了一遍这本书,感到后怕。
“真是可怕。简直无孔不入。”
她摸着右手的手表,不由得想,如果自己没有这块安定心神的手表,会不会已经沦陷了。但这个人,读了一遍又一遍,却不受丝毫影响。她悄悄看了看颜承。这就是秘术师吗?
卓歌严肃地说:
“颜哥,照你这么说,透明噩梦背后有一个组织显而易见啊。又是思维革命者,又是换包外卖员的,还有之前组织的那场展会也是。”
“说是这么说,但在见到本身之前,永远要持有一颗怀疑的心。”
颜承深深看了卓歌一眼,“不然,终将被千奇百怪的东西侵蚀。”
这样吗?卓歌想了想,不太明白,不过还是牢记在心。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黎清秋进入正题。
“我们得到了这些信息,有什么关键作用呢?”
她依旧不太清楚颜承的具体计划。
“之前我告诉过你,想要弄清楚透明噩梦,先要弄清其从什么哲学观念演化而来。现在,这十二句哲学主张就是管家线索。还有,撰写这本书的那位思维革命者,也是关键人物,他既然能从透明噩梦那里记录下哲学主张,想必跟它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颜承个人还认为,经过上次自己主动的反入侵,控制着透明噩梦的组织可能会更加小心,不会随意行动。在之后一段时间里,说不定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干扰社会秩序。
这无疑是加大了找出透明噩梦的难度,但只要有所行动,就有破绽,就有可趁之机。
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抓住破绽,一举侵入。
他眯着眼,想着透明噩梦。
“神明……最好,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样……是某位神明的缔造物……”
黎清秋想了想颜承所说,点了点头,然后问: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这看上去是工作量比较大的一件事。”
“这本书交给你,你帮我调查一下这本书的来源,如果可以的话,查一查非凡教会的思维革命者,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
黎清秋皱起眉。
“我的立场代表着监察司,贸然调查他国的中立组织,可能引起矛盾。”
颜承笑了笑。
“观察者市场,以你的手段,不会很难去了解吧。”
对于颜承知道观察者市场,黎清秋并不惊讶,毕竟是全世界最大的神秘侧黑市。
“这很冒险。”
“这就是冒险。”
黎清秋皱了皱眉,有种拿颜承无可奈何的感觉。吐出口气说:
“我知道怎么做了。”
颜承随意地把书扔给黎清秋。
黎清秋好奇问:
“你不怕我卷走这本书,然后不了了之?”
颜承淡淡瞥她一眼。
“你随意。”
黎清秋微微咬牙。这家伙真气人,没法拿他怎样,更加气人。
在徐定茂的房间里收集到了关键信息,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他们便离去了。
颜承有个习惯,在认真做一件事时,想来不喜欢自己的痕迹到处留着。
所以,在离去之时,他用秘术还原了现场,并清楚了自己三人所有的痕迹。
找对方的破绽,不给对方留破绽。是他惦记上某个人或某件事的基本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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