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朱利安吃惊地看着自己身后多出来的一对翅膀。
玛门随口敷衍道:“插了一对翅膀。”
“插一对翅膀?”朱利安瞪大眼睛,突然这站起身,瞪着梅塔特隆道,“你不是希普列!你的翅膀是自己插出来的?!”
梅塔特隆无奈地望着玛门。
玛门低头理了理袖口。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但仍可以看出微微耸动的肩头。
“你们究竟是谁?从哪里来的?”朱利安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一枚智慧果失窃这么简单的了。他脑海飞快地转着念头,他必须从这里逃出去。他有预感,眼前这两个很可能会给主城带来一场颠覆性的灾难!
“你刚才说,有很多天使死在你的床上。”玛门突然道。
朱利安心头一紧,“你认识谁?”难道是来报仇的?
“你。”玛门似笑非笑道,“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他们死在床上的。”
朱利安目光审视般的打量着他。刚才太过震惊,所以没有注意他的容貌,现在仔细一看,竟然出奇的俊美。他心里微微生出嫉妒。梅塔特隆的美属于中性,无论男女见了,都会为之倾倒。而玛门的俊美则带着男性独特的魅力,足以引起大多数男人的羡慕。
“你想要试试看吗?”朱利安拨开刘海,双眼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单从容貌而言,他绝对比不上梅塔特隆,但是从风情来说,他甩梅塔特隆十条街。可惜他遇到的是玛门,玛门见过的风情足以甩他十个界。
玛门突然抓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将他提起来,“我想要知道真相。”
朱利安眼珠子痛苦地往旁边斜,却发现梅塔特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玛门在他只剩一口气的时候,猛然松手。
朱利安再度跌回地上,身体伛偻着,就好像一个完全丧失力气的老头,只会不停地咳嗽。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
玛门含笑的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
门从里打开。
梅塔特隆站在门外,微笑地看着玛门走出来。
“直接去找城主?”玛门问。
梅塔特隆颔首道:“这是最直接的办法。”从朱利安不知道自己的翅膀被封印就可以看出他知道的事情也并不完全。而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将箭头指向了神秘的城主希培,所以见他是唯一的办法。
“现在就去?”玛门问。
梅塔特隆想了想道:“白天太引天使瞩目。”
玛门随意伸手一抽,那一抽屉的筹码就出现在他的手中。“那么,我们玩一会儿再走。”
梅塔特隆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放心,他目前一定很不愿意露脸。”
欢乐之都的赌法相当简陋。
之前的往死里整、死里逃生之类的已经算相当高级。下面大厅里玩的不是赌大小,就是猜单双。不用玛门出马,连梅塔特隆都能通杀。
玩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整个赌场就只剩下他们面前的荷官还在坐庄,其他几桌的荷官和赌客都跑来围观。要不是荷官已经限制不允许旁观者跟注,赌客们早就把身家性命都押下去了。不过光看着也足够他们激动,毕竟,能够看一只剥削他们的赌场被反剥削还是很大快天使心的。
玛门一副疲倦得不行的样子。先是不着痕迹地贴着梅塔特隆,没过多久就慢慢将重心移了过去,到最后差不多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
“这把下什么?”尽管自己出手也能赢,但梅塔特隆还是习惯每把牌都请教玛门的意见。
玛门只顾着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看也不看地回答道:“连接十把双。”
梅塔特隆将已经装不下筹码的抽屉移到“双”里面。
荷官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冷汗,颤声道:“你决定了吗?”他边拖延时间,边郁闷地想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让人去请示朱利安大人,怎么请示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呢?要知道,再这么输下去,他可能会输掉整个欢乐之都。
“我决定了。”梅塔特隆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平静谦和的微笑。
“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荷官眼睛不断地看着二楼。一个小时,就算是绕城跑也应该跑到了。
“不用再考虑了。”
“真的不用再考虑?”荷官漫无边际地说着废话。
“这是赌场的新规矩吗?每次下注之前都要把这些废话翻来覆去问好几遍?”一个声音莽莽撞撞地冒出来,引起其他赌客的一致附和。
梅塔特隆转头看去,正是之前认识的巴布。
巴布见他看自己,立刻挤过来,小声道:“这里欺生,你要是有什么不知道或是解决不了的,千万要问我!”
“好。谢谢。”梅塔特隆的注意力又放回荷官身上。
荷官咬着牙齿开始数棋子数。
他数的动作特别慢,就好像是慢镜头一样,急得旁边的人恨不得冲上去把他踢飞。
一个身影突然从楼上冲下来。
荷官手一抖,充满喜悦和希望地转头。
来的是伊莎贝拉。只见她脸色凝重,翅膀上的羽毛有点凌乱,好像刚刚经历过打架。她悄悄走到荷官身后,低声说了几句。
只要荷官能听到,梅塔特隆和玛门当然也能听到。
她说的是:“朱利安大人说,他想赢多少就让他们赢多少。”
荷官脸色变得很难看。
伊莎贝拉抬头,正好对上梅塔特隆温和的眸光,脸上顿时一红,绕过桌子走到他的身边。
由于她靠得太近,玛门不得不让出半个身子的位置。
“梅侬先生。”伊莎贝拉很小声得在梅塔特隆身边道,“朱利安大人让我暂时归您调遣。我会满足您一切的吩咐。”
梅塔特隆用疑问的目光看向玛门。
玛门干咳一声道:“我只是剃了他的羽毛。”
剃了羽毛?
梅塔特隆稍稍展开想象力,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长着四只肉翅的天使。
……
实在不算美好的画面,即便主角是个美少年。
伊莎贝拉看梅塔特隆又赢了一抽屉的筹码,也有点惊心了,小声问道:“您准备赢多少?”
梅塔特隆看了看天色道:“天在黑一点。”
“您晚上有计划。”
“是的。”
伊莎贝拉道:“您有什么计划可以告诉我,我可以为您提前准备。”
梅塔特隆道:“我需要一辆马车。”
“是。”伊莎贝拉没有多问,转身去准备。
梅塔特隆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荷官微微一笑道:“再来九把‘双’吧。”
“……九把?”荷官笑得比哭还难看,“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用。”
“真的不用再考虑?”
“是的。”
“……还是一把一把来行吗?”九把一起上实在是很难拖延时间啊。
梅塔特隆道:“可以。我可以等这九把结束再离开。”
“……”
九把结束得飞快,筹码清点和兑换得飞快,送行送得更是飞快中的飞快。整个欢乐之都是头一次这样高效率地运作。
等梅塔特隆坐上马车,关上车门,马车离开,所有赌场员工才大大地舒出口气。今天的赌局简直可以称为所有荷官的噩梦。
伊莎贝拉突然道:“呀。糟糕,我忘记为他准备车夫了。”
“……”
之前招待他的荷官道:“没关系,反正马车都已经开走了。”
“……”伊莎贝拉低喃道:“既然没车夫,马车是怎么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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