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楚走进后堂之时,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跪坐在一小几边仔细端详那两张百元大钞。全神贯注的老人并没有注意到已经走进后堂的陈楚及伙计。
陈楚立马四下打量了一眼,后堂的陈设很普通,也没有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刀斧手,陈楚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掌柜的,小的已经将货主带来了。”,伙计走到那老人身旁毕恭毕敬地轻声道。
这时,老掌柜才醒悟过来抬起头朝陈楚看来。陈楚注意到,那老掌柜先是露出一丝诧异之色,然后起身热情地迎了上来。陈楚明白,对方露出的那一丝诧异之色是针对自己与古人迥异的装束。
“请坐,请坐。”,老掌柜将陈楚引到小几旁,随即自己也在陈楚对面跪坐下去。
正要说话时,老掌柜注意到那店伙计还立在旁边,于是道:“这没你的事了,到前面去照看着。”,店伙计应了一声,随即便退了出去。
“这位公子,还未请教尊姓大名?”,老掌柜朝陈楚抱拳道,神情颇为恭敬。
陈楚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抱拳道:“不敢,在下姓陈,单名一个楚字。”
老掌柜点了点头,然后道:“陈公子,老朽就直说了吧,这两幅画,敝店希望能买下来。”,老掌柜说这话是有含义的,买和当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如果是当,那么典当的物品基本上还属于原主人,不过前提是在规定的期限内,抵押人能拿出赎买的钱,在此期间,当铺不得随意处置抵押物品;而买就不同了,完成交易后,物品就归当铺所有了,这在当铺一行中还有个叫法,叫死当。
陈楚也算是在上场混迹了几年的人物,当然听得懂老掌柜的意思。陈楚本来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卖点钱。
陈楚点了点头道:“可以,老掌柜就请出个价吧。”
老掌柜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神态淡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感到对方也是一个行家,于是不敢欺诈,稍作思忖后便给了一个价。
“五千金,陈公子意下如何?”,老掌柜伸出五指很豪气地说道,不过他等了半晌对方却没任何反应。
老掌柜看着对方微笑着的淡然表情,不禁暗叹一声,这刘公子看来真是行家!自己一方怕是得出点血才行!
其实老掌柜不知道的是,他对面的这个‘行家’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陈楚虽然对历史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在东汉末年,五千金绝对是一笔巨额财富。
妈妈的!老子发了!先不到人民币放到古代竟然这么值钱!身上还有三十来张票子,那得还多少黄金啊!
陈楚虽然兴奋莫名,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现,这可是他几年来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本事。
“六千金!陈公子这是敝店能出的最高价了!”,老掌柜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楚,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如果做成了他也会有大把的好处。不要以为这是古代人发失心疯,用大把的黄金来换这两张没有什么用处的人民币,要知道钞票的制作工艺在陈楚前世的现代社会也是极其高深,否则假钞为什么不能够以假乱真?而在这将近两千年前的古代,这钞票的工艺只能用神迹来形容,价值绝对是难以估计的,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老掌柜愿意出重金买下这两张钞票的原因,他的眼光可毒的很呢!
听到对方新报出的数字,陈楚激动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他强抑制着兴奋的情绪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到陈楚点头了,老掌柜也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老掌柜朝门外拍了拍巴掌,一个挎刀汉子推门走了进来。
只见那汉子朝老掌柜抱拳道:“掌柜的,有何吩咐?”
“去提六千金过来。”
挎刀汉子明显吃了一惊,诧异地问道:“六千金?”
老掌柜点了点头,一摆手道:“快去。”
“是。”,挎刀汉子应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了。
这挎刀汉子应该就是这当铺的保镖护卫。陈楚如此想着。
等那汉子离开后,老掌柜又对陈楚道:“陈公子请少待片刻。”,陈楚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先前那个挎刀汉子终于回来了,随在他身后的是六个壮汉,他们抬着三口大木箱走进了后堂。
还不等陈楚反应过来,老掌柜对那挎刀汉子道:“打开。”
“是。”,挎刀汉子朝老掌柜一抱拳,随即打开了三口大箱。
顿时,璀璨的金色呈现在陈楚眼前。看着这么多的黄金,陈楚终于没能保持著形象,呆愣当场。
老掌柜一直在一旁偷偷留意着这位陈公子,此时见他露出呆滞震骇的神情,心里顿时推测:这位陈公子应该不是某个豪门的公子,看他的样子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不想这老掌柜竟真的猜对了。
此时的陈楚可没心思去理会老掌柜的心里活动,他现在已经被眼前金灿灿的颜色激动得无以复加了。
好半晌,陈楚才渐渐平静下来,接下来他开始犯愁了。这几大箱的黄金,你叫他怎么带在身边啊!
“掌柜,你给金票好了,干嘛弄这几大箱的黄金出来。”,陈楚面带难色地朝老掌柜道。
“金票?那是什么东西?”,谁知老掌柜竟然非常茫然地反问道。
陈楚登时愣住了,怎么?难道这个时代是没有金票银票一说的吗!?
老掌柜见陈楚没有回答,而是愣在那里,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于是又问了一遍。醒悟过来的陈楚连忙含糊应付了过去。
怎么办呢?如果自己带着这几大箱黄金住进客栈,不是摆明了告诉强盗,老子这有钱快来抢啊!恐怕自己是今天住进去,第二天就得躺着出来了!
陈楚看着面前的黄金,心中苦恼万分。
老掌柜注意到陈楚的难处,于是试探着问道:“陈公子可是为如何安置这金货而为难?”
陈楚紧皱双眉点了点头。
老掌柜是个热心人,当即便为陈楚考虑起来。这位陈公子显然没什么势力,否则就不会为这事而劳神了,为今之计只有先在这乐平县内安顿下来再说。
片刻后,老掌柜对陈楚道:“老朽在这城内倒有一处宅院,公子若不嫌弃就暂时住进去罢。”
陈楚闻言,在心头想道:这总比住客栈安全,暂时也只能如此了。
想到此,陈楚当即朝老掌柜抱拳道:“那陈某在此先谢过老丈了。对了,这租金该如何算法?”,
老掌柜很豪爽地一摆手,“什么租金不租金的,你只管住下便是,那宅院闲置着也是闲置。”
陈楚见对方一脸诚恳,便没再谦让了。
当天,陈楚便住进了那处宅院。老掌柜还特意让店内的伙计将那几口装黄金的大箱送了进去。
这处宅院位于悦来客栈一旁不远处,虽然简陋了点,但总算是一个落脚处。
陈楚坐在院子里望着蔚蓝的天空怔怔出神。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呢?收名臣、揽名将?
想到这,陈楚不禁苦笑一下。在前世之时,自己倒是时常如此yy的,但此时身临其今后才发现,生存下去融入这个时代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不用说揽天下名将争霸天下了!毕竟现实是现实而不是游戏。
现在首先需要了解的是这个时代的社会规矩,之后才能谈其他。可是,这要如何去了解呢?陈楚思忖了片刻,突然想到了那位那掌柜。对了,自己与这位老掌柜也算是有点交情了,不如时常到他那串串了解一些有用的讯息。不过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姓名,这真是太失礼了!
打定主意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陈楚总是有事无事地窜到当铺后堂,与老掌柜闲聊扯谈。
这位老掌柜姓张,单名一个度,字谦和,是卫弘的家族长辈。由于乐平是卫家生意重要的南北枢纽要地,所以卫弘便请身为长辈的卫度在此坐镇,要不是如此,卫度也不可能调动的了六千金这样的巨款。
几天下来,两人便颇为熟络了,一天,陈楚问卫度:“卫公,不知这乐平县中可有人要出售土地?”。陈楚之所以会有此一问,因为他迫切地想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而要建立势力首先便要有地。根据历史记载,只有一年时间就要发生黄巾之乱了,届时天下将大乱,而要在乱世中生存就必须拥有相当的实力。陈楚决定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用那六千金作启动资金,屯田以吸纳流民,并结交四方豪杰。
卫度不知道陈楚想了那么多,听到对方有此一问,稍作思忖后眼睛一亮,“倒是有那么一户小士族决定出卖土地。”
陈楚不禁兴奋起来,连忙道:“那太好了!只是对方为何要卖地呢?”
“听闻是要到洛阳去做官,但手上财货不够,所以要卖地。”
陈楚点了点头,心中思忖着:东汉末年买官卖官成风,汉灵帝更是将各官职明码标价公开出售,卫公口中的那个小士族想来是想买个官做做了。
“卫公,对方手中有多少土地?大概需要多少财资?”
卫度稍加思忖便道:“他只是一小士族,只有不到五千亩田。他要钱很急,所以用三千金应该就能买下来了吧。”
陈楚听得不由暗自咋舌,拥有五千亩良田竟然只是一小士族!那么大士族该拥有多少田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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