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常威扬枪的动作,瓦剌军下意识的以为他又要发起冲锋,看向常威等人的眼神像看疯子一样。
瓦剌军一阵躁动,尽皆做好了战斗准备。
浮屠军疯狂冲阵屠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自草原深处一直追到大同城下,瓦剌人很清楚这三千骑的耐力和战斗力有多么骇人听闻。
他们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不知疲倦,从未表现出力竭之象。
浮屠军调转马头,常威立马扬枪的动作让瓦剌人产生了阴影。
追的时候有多兴奋,面对的时候就有多紧张。
瓦剌人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己方一人双骑,对方一人一骑是靠什么一路狂奔至大同城墙下。
以现在浮屠军的状态,再冲一次阵是没有问题的,但若冲进去后陷入包围,浮屠军就会出现伤亡。
战马的状态也跟想象中差了一些,看那嘴角的白沫就可知战马的疲惫。
战马终究不如人一样,无论是追击,冲阵,还是逃亡,它们的运动量都是人的几倍多,没有这些精悍的战马,就不会有浮屠军耀眼的战绩。
一天一夜的奔行,战马的体力几乎到了极限,已经没办法再支撑一次来回冲阵厮杀。
常威扬枪不是为了进攻,更像是一种挑衅和炫耀。
“浮屠。”
“浮屠!”
扬枪于阵前呼军之名,身后三千骑一齐扬刀呐喊,冰冷的头盔之下,仅有一双眼睛在闪着炽热而嗜血的光芒。
“回去告诉你们太师,让他好好保管项上人头,本座下次必取。”
就在这时,浮屠军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引得瓦剌军跃跃欲试。
但城墙上的弓弦声让他们冷静下来,以骑兵攻城,他们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就算城门大开,也有常威带领的骑兵抵挡,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弓箭会无情的收割瓦剌人的生命。
而且瓦剌军一人双马,真正的数量也就两万多,用这点兵力就想攻下如今的大同镇,那也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城门刚打开就有士卒把昏迷的朱祁镇抬了进去,独留下浮屠军立于城门前。
“进城。”
常威一抬手,让身后的浮屠军进城,他自己则留在了原地并未动弹,不是他不想进城,而是留下来断后。
一人一骑,独对千军万马,斜指地面的银龙枪有血滴汇于枪尖,滴下时已是半凝固状态。
马蹄声远去,浮屠军已尽数入城,常威一拉马缰,那马也如得胜的将军一般人立而起,对着瓦剌军一阵嘶鸣。
姿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马蹄落地,把背影留给了瓦剌军。
“驾。”
直到常威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口,大门也被快速关闭,瓦剌军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更没有前行哪怕一步。
拿大同镇毫无办法的他们只得回转草原,向太师也先汇报情况。
从浮屠军出现在城中后,明英宗被救回来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大明各处。
传到各方势力的手中。
但这浮屠军是哪冒出来的,他们竟是从未听说过。
再听到这支军队是由常威带领之后,所有人都迷茫了。
锦衣卫常威。
奔袭一天一夜强闯瓦剌军的浮屠军。
从也先手里抢回明英宗朱祁镇。
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似乎也太过离奇了些。
但朱祁镇回到了大明是不争的事实。
顺天府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人马准备迎天子回京,同时也不管这浮屠军是哪来的,自京城直接下令,让其护送英宗回京。
管你是哪冒出来的,既然能不顾危险强闯瓦剌军,那想必就不是敌人,待查清楚之后赏赐绝对是少不了的。
但他们哪会明白,常威带军抢回朱祁镇,跟这些官员,跟顺天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的命令还在路上之时,常威仅休息一夜时间就带着朱祁镇离开了大同。
什么命令,什么迎天子回京。
人是我抢的,跟你们有屁的关系。
等这些人来到大同,别说看到朱祁镇,就是这大同镇的门都别想进。
还迎天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昏迷的朱祁镇是从剧烈的摇晃中醒来的,只一醒来就直抽冷气,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而且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旁边,身上的疼痛感也在看到这个男人之后忽然消失不见。
转瞬间就变成了惊愕。
“常威,朕现在是在哪里。”
闭目假寐的常威睁开眼,看着依然浑身血污的朱祁镇,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一阵不安。
“当然是送陛下回都,臣亲自护送。”
听到是回都后朱祁镇松了口气,但他又哪知道,同样是回都,可此都非彼都。
一个是首都,一个是陪都,不一样的。
“朕只知被爱卿所救,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一天一夜罢了,陛下昨日晚见就回到了大明边关大同镇,臣领军休息一夜,今日鸡鸣就已在回都的路上。”
朱祁镇是真的不清楚这些,就连他被扔在大同城墙下的事都没有一点映像。
“即是体整一夜,为何不给朕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行头。”
朱祁镇在享受这方面思维到是转得很快,不问伤亡,不慰劳苦,只在意自己现在狼狈的形象。
但常威没有理他,而是又闭上了眼,没有身为臣子的自觉,更没有把朱祁镇这个皇帝当回事。
看到常威的态度,朱祁镇有种不安感,但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常大人,朕在问你话,为何不让人给朕沐浴更衣。”
“王振呢,王振在哪,让他速来见朕。”
朱祁镇开始慌了,身边没有一个亲近之人,这让他从身体到心里都没有安全感。
常威给他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
“王振啊,臣来不及救他,或许他会被也先杀掉,或许生活得比谁都滋润,陛下就别操心他的死活了。”
常威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摇晃着,口中随意回答着朱祁镇的问话。
哪知朱祁镇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反应突然剧烈起来。
“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有能力救,为什么不救。”
面对朱祁镇的质问,常威原本随意的姿态突然变化,他猛然睁开眼睛,身体坐直盯着朱祁镇。
那阴冷的眸光让朱祁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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