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后汪忻和闻桑商量着一起回S市,买票的时候汪忻忽然想起来陈星礼家也是S市的,而且十一小长假的时候还死皮赖脸的问她闻桑回不回去,可到了期末却无比消停,插科打诨的短信没少贫,却一直没有提及闻桑。
汪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有点不对劲儿,她提交订单的手指一顿,抬眼看向闻桑犹豫着问:“桑桑,要不要......问一下陈星礼跟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呀?”
闻桑低头翻书的细指一僵,随后若无其事的撩了一下颊边的碎发,语气淡淡:“无所谓。”
汪忻小声问:“你们吵架啦?”
“我跟他没关系。”闻桑把书放下,一向清冷的女声里带着不悦:“吵什么架?”
汪忻:“......”
“抱歉。”察觉自己失态,闻桑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短暂的难堪。
“桑桑,你上次。”汪忻想起上次闻宿和陈星礼在学校门口碰到吵起来的事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闻宿是你哥哥呢?”
她记得闻桑是冷眼看着闻宿和陈星礼吵了半天才开口解释的,汪忻不知道之后他们三个怎么样了,但那天闻桑回来的很早,一张清冷的脸上惯常没有表情,但仿佛......很不开心。
“陈星礼那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闻桑没有直接回答,沉默半晌后才面无表情的说:“总是学不会放弃,缠人的厉害。”
而她不喜欢那种感觉,太热烈的情感会让人有种怕被灼伤的感觉,她害怕。
汪忻一愣:“你是想让他放弃么?”
闻桑轻轻的一点头:“是呀。”
而她如愿以偿了,陈星礼那天临走时候的眼神就和她平日里一样,冷漠决绝,带着一股不会再回头的孤注一掷。
在汪忻担忧的注视下,闻桑轻松的耸了耸肩,笑说:“不用因为我觉得别扭,你们正常联系就好。”
毕竟汪忻不止和她是朋友,都是S市的老乡,陈星礼脾气好又一惯皮,大家玩的还是挺合得来的。所以汪忻消化完闻桑说的一番话,想了想还是给陈星礼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小忻忻。”那头的男声一如往昔带着笑意的吊儿郎当,听不出来有什么受了情伤后的黯然:“怎么想起来打电话了?”
听到他没事人一样汪忻其实是松了口气的,直接了当的问:“你怎么回S市呀?”
“飞呗。”陈星礼笑了声,戏谑的问:“怎么?邀我同行?你那冰山男友呢?”
“......你少贫两句不行么?”汪忻无奈的吐槽:“明天上午的飞机,要不要一起订票啊?”
那边沉默了几秒,汪忻才听到陈星礼再开口的声音有些发沉:“桑...闻桑跟你一起回去么?”
汪忻:“一起。”
“那...算了。”陈星礼含糊的笑了下:“我自己回。”
看来陈星礼和闻桑之间真的......不相往来了?汪忻挂断电话后有些怔怔的想着,然后又告诉了宁梦一声,对方只简略的回了一句:嗯。
自从瞒着他们报了康城大学后,宁梦和汪文臣就一直对她冷冷的,在没有之前的温柔,现如今到半年了也不见缓和。而且十一她没回家,宁梦就更来气了,之后那一个月汪忻给她发信息都没回应,还是汪文臣打电话安慰她,叫她不要跟妈妈计较。
实际上汪忻知道自己也有错,根本不会计较的,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刚要把手机收回去,就看到宁梦又发来一条信息——
[几点到,去接。]
宁梦主动开口说要来接自己,汪忻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的估算了一下飞机落地的时间就发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和闻桑上了飞机,在上面踏踏实实睡了一觉落地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汪忻被闻桑推搡着睁开眼睛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嗫嚅:“到了么?”
“你这是昨天晚上熬夜了?”闻桑笑着问她:“怎么这么困。”
“唔......昨天睡的晚了点。”实际上昨天季明玦难得能用手机,他们有好长时间都没办法联系了,情不自禁就说的过了头,到了半夜三四点钟。早上的飞机又早,当然就忍不住困的混头胀脑迷迷糊糊。
不过一想到宁梦或者汪文臣过来接她,汪忻跟他们阔别半年还是不想一见面就闹个深色苍白萎靡的模样被教训,在下机之前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脸颊,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口红来提升气色。
只是汪忻意外的是,到了机场等候的区域她没见到自家父母,反而是见到了一个让她颇为意外的人——
“忻忻。”一道清澈悦耳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汪忻一转头就看见一张斯文清俊的脸,上面带着浅浅的笑意,陌生又熟悉。
汪忻一愣,半晌后才慢吞吞的打招呼:“......明言哥?”
毕竟一年多没见了,她恍惚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季明言,后者上了大学后好像比之从前更加成熟了些,小时候飞扬跋扈完全沉淀下来,几乎找不到什么影子了。
季明言笑着走过去从她的手中自然而然的接过拖着的行李箱,颇为轻松的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一见到季明言汪忻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之前父母说的那些话,什么订婚之类的,实在忍不住觉得有些尴尬,抿唇笑了笑:“怎么是你来接我。”
“伯母拜托我来的。”季明言坦荡荡的说了,然后在汪忻僵硬的神色中眼神覆上了一丝意味深长:“而且......我也挺想见你的。”
汪忻登时浑身都有些不自在——面对季家的人,更何况还是面对之前要跟她‘订婚’的季家的人。她白皙的手下意识的拢住自己细长的手臂,强笑道:“明言哥,你真会说笑。”
“哪有说笑。”季明言对她眨了眨眼,声音中带着认真的态度:“我说真的。”
汪忻抿了抿唇,故意拿出手机轻描淡写道:“明言哥,我先回条消息哦。”
季明言看着她低头专心致志的侧脸,白皙精致,比起小时候的娃娃脸现如今更像一个细细雕琢过的细致瓷器,是一眼望过去就让人怦然心动的初恋脸。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在见过汪忻之后基本上没有什么女孩子能入的了眼了,更何况是经历过险些成为他‘未婚妻’的汪忻。
所以季明言在放假后去大院看爷爷的时候,偶遇宁梦得知汪忻回来的时间地点,毫不犹豫的主动请缨要来接,宁梦当然也是喜闻乐见的答应了。他能看的出来汪忻大概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但或许是姑娘太小,还不懂呢?如果他表现的在主动一点,争取一把呢?
季明言忍不住想努力争取一把,问她:“给谁发呢。”
“我男朋友。”汪忻干脆利落的打破他的幻想,笑的看似很傻白甜:“在飞机上一直关机,刚有信号啦。”
季明言的脸色倏尔变的难看僵硬了——这算不算是还没等开始,就变的镜花水月的一场追求?开车送汪忻回大院的一路上,季明言都难堪的沉默着,嘴角紧抿,握着方向盘的修长十指关节泛着青白。
直到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汪忻说了再见要下车的时候,季明言才忍不住问:“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其实季明玦哪里收的到短信呢,汪忻故意做这套就是要让季明言知道她是有男朋友的,当然不会瞒着他,笑眯眯的回答:“十一的时候。”
怪不得汪忻十一都不回家,季明言眼中划过一丝浅浅的嫉妒,尽量保持着风度,用着一股看着小妹妹长大的大哥哥的口气说话:“忻忻都有男朋友了,人怎么样?”
“很好呀。”汪忻想着季明玦,毫不犹豫的说:“我很喜欢。”
季明言无话可说了,他也不是没谈过恋爱不懂烟火情,之前高中时候也曾交过女朋友试试,见着汪忻的模样就知道她现在的确是‘坠入情网’的状态,他自然也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汪忻跟他挥了下小手,拉着行李箱欢快的走了——她交往的男朋友,是个能让她提起来就觉得幸福洋溢的人么?
然而交往这回事汪忻能跟季明言说,跟宁梦和汪文臣却不敢说,要是说了......汪忻只觉得第N次世界大战又要开始了。一共寒假都不到两个月,其中还包含着喜气洋洋的除夕,汪忻不想说了之后在面对冷言冷语,大过年的跟彼此都找别扭。
她整个寒假几乎都跟黎优优和闻桑三个人泡在一起到处玩,上了大学就就不像初中高中那么‘沉重’了,有的是时间到处疯。汪忻现在不怎么愿意呆在家里,一呆在家里,时不时的就不免被宁梦指责一番,暗讽着——
[翅膀硬了就违逆父母了。]
[康城大学比S大差多了。]
[最近有没有和季明言好好相处啊?]
几句老生常谈的话,正巧都是汪忻不爱听的,她甚至宁愿去隔壁看季风昌,都不愿意在家跟宁梦辩论选择大学的事情。这件事让宁梦时隔半年仍旧如鲠在喉,也让她自己闷闷的生气却不知道如何辩解。
只是去探望季老爷子的时候,汪忻发现只不过半年时间没见,季老爷子就仿佛老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明尘的事情。之前即便八十多但之前一直漆黑的鬓角都泛上了斑白,汪忻分辨不清这是不爱打理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那双精光锐利的眼神在看着她的时候,还是充满了柔和。
“爷爷。”汪忻把从康城带来的礼物送上去,悉心关怀着他和季老夫人,精致的小脸莹润柔和:“你们身体还好么?”
“好的很。”季老爷子笑了两声,声音爽朗,他看着汪忻说:“忻忻,今年过年来季家吧,爷爷给你包个红包。”
汪忻一愣,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唇角。
“小丫头,都几年没来了,爷爷知道你是因为之前我们大人说的事情尴尬。”季老爷子现在即将迈入九十大关,心态也越来越柔和,以前独断专行的一些事情在遇到不同的声音,渐渐也学会了妥协:“你和明言的事情,爷爷不再提了。”
一瞬间,汪忻情不自禁的觉得有些内疚——她之前因为季明玦的缘故,曾经一直怪着这个老人,可她不得不承认,季老爷子对她一向是顶顶的好的。
人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假如季老爷子要是对季明玦的态度,哪怕有她一半的好......那该多好啊。
只是汪忻还是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季家那一大桌子的人吃饭,她之所以不想回家怕的就是面对这个。她不讨厌季老爷子,但是季东城,还有欺负过季明玦的季明琛季明贺,她都是真切的讨厌着的。
于是大年三十的那天,汪忻早早的去季家跟季老爷子季老夫人拜过年之后,就在宁梦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从大院里‘逃’出来了。
她不想呆在那里,去哪儿都好。独自一个纤细的身影踏在覆了一层冰霜薄雪的地面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倒也有趣。汪忻顺着大院外的那条路慢慢走着,一路上也没遇到几个人——除夕夜都是阖家团圆的日子,哪个闲的没事的会愿意出来闲逛呢。
只不过走着走着,还真的让她遇到了。
汪忻抬头在看到前方靠着电线杆站着的修长身影脚步顿住,然后瞳孔都不自觉的微微放大,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
“明、明玦哥?”汪忻看着那个唇间携着烟,侧脸清隽俊气的少年,瞠目结舌的小跑过去,傻傻的伸出素净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下:“我没做梦吧?”
季明玦漆黑如墨的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大手轻轻的抓住汪忻柔嫩的小手包裹住,摇了摇头:“没有。”
“你、你怎么会过来啊?”汪忻心态就像坐了过山车,刚才的心如止水登时崩的渣都不剩,只感觉心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她惊慌的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生怕有人注意到他们似的,着急忙慌的说着:“这里是S市啊!”
S市是季家的底盘,季明玦要是被他们发现该怎么办啊!
“没事。”季明玦看着小姑娘急的好像要哭出来的模样,扯了扯嘴角,伸出长臂轻轻揽着他的肩。声音淡淡,但一字一句的含义却深——
“我想......和你一起过个年。”
汪忻呆了,怔怔的看着他。
季明玦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冷白的皮肤和漫天的雪色几乎融为一体,只有那双漆黑的双眼目光灼灼,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行么?”
这还能不行么?汪忻用力的点头。
只是这年,却不能在这孤零零的冰天雪地里过。汪忻小手指勾着他的,仰头问:“我们去哪儿?”
季明玦顿了一下,低头深深看着他:“忻忻,你敢和我回家么?”
汪忻毫不犹豫:“敢。”
于是他们踏进了那间季明玦大概有三年没有回去的屋子——郑玉芝生前给他留下的房子。当初走得匆忙,这房子也来不及处理,但即便有时间,季明玦也不会买了它。三年过去了,不知道季东城现在还有没有派人在这里盯梢。就算有,他也不怕。
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汪忻本来以为进去的时候会灰尘扑面,但没想到却干净整洁,就是整个房间都蔓延着一种腐朽空虚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长时间没有人住的。
“找人稍微打扫了一下。”季明玦迎着汪忻疑惑的眼神解释了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墙面,低声道:“还算干净。”
只是汪忻并不在乎周围环境,她只是胡乱打量了一圈这个几年前就来过并不陌生的房间,然后走过去从背后搂住季明玦精瘦的腰身,兴致勃勃的问:“明玦哥,我们怎么过年?”
除了七八岁时候的不懂事和狼狈之外,这是他们第一个在一起过的一个新年。
季明玦被她柔软的小手环住腰身,不自觉的僵硬了一瞬,嗓音都变的有些紧绷:“我...做饭给你吃。”
汪忻是从前就尝过季明玦的手艺的,当下就笑弯了眼:“好啊!”
然后小姑娘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跟季明玦黏糊了一会儿就抱着他给的零食跑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了。
在汪忻啃薯片的‘咔擦’声中,季明玦第一次领悟到了这个房子也是可以有一种类似温馨的气氛的。他目光柔和下来,走进了厨房。之前找人打扫的时候就吩咐家政公司的人把食材也买了,此刻一打开冰箱倒也不是一派空虚,反而琳琅满目。
季明玦记得汪忻的口味,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特意捡了她爱吃的做了几样。动作干脆利落的料理了食材,把排骨在炉上炖着的时候,季明玦就听到汪忻在客厅里喊他的声音——
“明玦哥。”小姑娘蹭蹭跑了过来,小手把他拉到大大的落地窗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比比划划的指着外面:“我才发现你家里这扇大窗户看夜景很美啊,好像俯瞰整个城市一样。”
这房子地点好,楼层又高,对于不恐高的人来说夜幕降临的时候遥遥望下去看着整个城市,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之前汪忻一直住在别墅区的大院里,寸土寸金的富人街,望出去都是花园美景,基本上没看过这样的夜景。
季明玦却已经看过太多次,见怪不怪。比起所谓美轮美奂的夜景,更吸引他的是外面五光十色的灯照在汪忻白皙精致的侧脸上时,小姑娘毫无防备的笑靥。
她怎么就能这么信任他?在他家里两个人独处,都丝毫不怕的。
折让全无防备和保留的状态让季明玦黑眸一黯,不自觉的伸出长臂从身后揽住她的腰,然后敏锐的感觉到怀里的娇躯僵了一瞬。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声音像是通过两个人贴着的身子传到他心坎里:“明玦哥,怎么了呀?”
傻瓜,季明玦低头轻轻亲了一下她变红的白皙耳根,声音因为她的不知道危险带上了一丝喑哑:“抱一会儿。”
半晌后他又说:“忻忻,不要跟别的男生单独呆在一起。”
其实被季明玦抱着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只是......他热热的呼吸弄的自己耳朵有些痒,汪忻没太听清他说的什么,点了点头就情不自禁的伸手挠着自己的耳朵,白皙的葱指一晃一晃的惹火。
季明玦一把抓住她的手,低沉道:“别动了。”
“可我真觉得痒。”汪忻忍不住咯咯笑出声,身子都在颤:“明玦哥,别闹了。”
季明玦咬了咬牙,忍不住抬起汪忻的下巴亲上去——自从上次被撩拨过后,就无师自通的开始食髓知味,走火入魔。有时候连做梦都是汪忻清甜柔软的唇齿,非得用加大训练强度才能压下去那股子邪火。但如今温香软玉在怀,季明玦也实在是......忍不住。
汪忻轻轻嗯了一声,然后配合的窝在他怀里,浅浅的回应着。只是他们都没经验,汪忻还要更笨一些。
“忻忻乖。”季明玦把她压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声音低哑的命令:“张嘴。”
嘤,好害羞,汪忻脸都红透了,紧咬的齿关僵硬了半晌,才笨拙的慢慢张开。然后汪忻感觉唇齿间那从未有人探寻过来的领地,被毫无保留的侵犯了一顿。
亲吻大概是让人上瘾且舍不得停下来的活动,漫长的过程结束后,两个人的气息都有些乱了。
“明玦哥......”在窗外烟花响起来的那一刻,只开着暗灯的屋内都被照的五光十色,汪忻声音喃喃:“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明年......”两个人靠在窗边坐了下来,季明玦怕她着凉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汪忻长长的柔软发丝划过他的颈间,就像撩拨,声音软糯:“也要这样。”
季明玦没犹豫,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年年如此。”
汪忻闭了闭眼,揽着季明玦修长的脖颈低头咬了一口他的唇,无师自通。她可能真的变坏了,都主动‘袭击’了季明玦两次了,可亲吻的好滋味让人忍不住。
相濡以沫中汪忻心中默默念着,又像是许愿——愿他们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约此夜。
作者有话要说:成长是不会成长的,我们玦哥心疼小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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