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姜静雅几乎是抱着‘必死’的心态硬撑着给汪忻造谣的,她旁边的那个男人就是给人这样的一种压迫感。她硬着头皮说完就飞速的躲到男朋友后面,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两个人的反应。
只见季明玦就跟没听到似的,脚步不停就要离开,姜静雅只感觉心态有些崩了——居然有这么全心全意的信任程度?一个男生对女生无底线的好总是最戳心口的,姜静雅此时都有点感觉季明玦身上的吓人气息都不算什么了,从而更加嫉妒汪忻起来。
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男朋友太次,姜静雅侧头看了眼自己旁边畏头畏尾的男生,更是百般嫌弃。
本来以为不理人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没想到汪忻拉了拉季明玦的手臂让他停了下来,然后附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后者背着汪忻不情不愿的转过身。
“姜静雅。”汪忻搂着季明玦的脖子,下巴枕在他肩上侧头笑眯眯的,眼睛眯着微微弯起的时候就像只猫。分明是无比可爱的,却莫名让姜静雅浑身生寒,她说:“我本来不想理你的,但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不要再招惹我。”
在别人面前无所谓,但是季明玦面前,汪忻不想让别人说她的闲言碎语。
季明玦感觉背后贴着的胸口都微微有些发颤,就知晓小姑娘气的不轻。他本来阴鸷的眉目更沉了几分,瞧着姜静雅冷冷的开口:“看来你需要管的不只是手。”
姜静雅吓的躲在男友身后发颤,牙关‘咯吱’作响,硬撑着发颤的声音反驳:“我又没说错!你不要被汪忻骗了!”
季明玦都气笑了——敢情这是在他面前污蔑他们家小姑娘,还‘故作好心’的提醒他呢。他拳头就跟姜静雅的牙关一样握的咯吱作响,却被一只柔嫩的小手慢慢的覆住。季明玦一愣,微微低头,就看到汪忻抬起一张清白的巴掌脸对他笑着,眼神明亮柔和。
被她这么一看,心里诡异的暴躁感莫名的就消散了许多。
“姜静雅,说话要讲证据的。”汪忻安抚了一下季明玦,就拉着他的手看着姜静雅,笑吟吟的说:“你真以为我不敢找邵学长过来对质么?看谁在胡说八道天天传播他的谣言?”
在之前,汪忻对于姜静雅的的一切挑衅,言语中伤都毫无感觉,对于周围人的议论纷纷也根本不在乎。汪忻只想着,她是来学习的,她来的目的只有读完大学,周遭的一切都是寡淡的。
但是季明玦出现了就不一样了,周围寡淡的黑白线条仿佛都上了颜色,瞬间鲜活了起来。以前她懒得计较的,甚至懒得给一个眼神的人或事,汪忻都有了应对的兴趣。有了季明玦,就好像有人诚邀一样。
汪忻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能让自己肆意妄为。
姜静雅的脸刷的一下变的更白了,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半晌,才拉着男朋友气呼呼的哼了一声,硬着头皮说:“我要赶车回家了,谁有兴趣跟你分辨那些事!你自己跟邵学长什么关系你自己明白!”
她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说出来打自己的脸,找个台阶溜走之前还得无中生有的诋毁汪忻一句,然后拉着旁边呆若木鸡的男友就打算离开。
“等会儿。”季明玦冷冷的声音却让二人脚步一顿,他拉着汪忻的小手缓缓走进,似是鬼魅,眼神漆黑犹如狼一般,定定的盯着姜静雅:“我让你非得分辨不可呢?”
“......你。”姜静雅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感觉手心都有些濡湿了,她哆哆嗦嗦的问:“你要干什么?”
她真的有点怕了,眼前这男人就跟活生生的修罗一样,阴鸷狠厉的吓人......但却又莫名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男人味,仿佛千锤百炼,身经磨砺,简直不像一个跟他们一个阶段的学生。这是姜静雅在整个学校,就连邵修闻身上都感觉不到的一种气质。
汪忻到底是什么来头?白富美,花钱不眨眼,还能认识这种气质‘可怕’的男人。
季明玦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歉。”
“你、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姜静雅红了眼眶,连连暗示自己旁边的男人说话,委委屈屈的又改了说法:“我也只是听学校里的传言,道听途说,凭什么让我道歉!”
这话说的,就好像谣言不是她传出去的一样清清白白呢,汪忻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漂亮的眉目中划过一丝淡淡的厌烦。
旁边的男友被姜静雅扯的手都快掉了,但也怕季明玦怕的快要流汗,只能哆哆嗦嗦的到:“哥、哥们儿,这怕是有误会......”
季明玦:“没有。”
男生顿时一句话不敢说了,鸦雀无声。
对于除了汪忻以外的任何人,季明玦的耐心都是相当有限的,刚刚小姑娘微颤的胸口就气的他心烦意乱。再加上现在这个女生的夹缠不清,哭哭啼啼,好像他们欺负她了一样的倒打一耙更是让季明玦心口窜起一阵火。
季明玦冷冷的重申:“我耐心有限,道歉。”
他声音彻底冷下来的温度就好像给这天气都降了几度,让姜静雅从脚底板觉得冷,再不敢犹豫,手脚发软的扶着旁边的男生,磕磕巴巴的看着汪忻:“对对对不起,我、是我瞎说的!对不起汪忻!”
姜静雅真的怕了,她如果早知道汪忻的男朋友是个这么可怕的男人,她跟本就不敢欺负汪忻,也不敢找她麻烦了。
季明玦轻嗤:“滚。”
这个字一出口,姜静雅和男友仿佛‘如获大赦’一般,忙不迭的连滚带爬的‘滚’了。周围有不少学生,都目睹到了刚刚那一幕,自然也看到了姜静雅面无人色的跑走,都有些好奇的窃窃私语,季明玦忍不住皱了皱眉。
汪忻知道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笑着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偏门,有不少拍照的,但她都无所谓,她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
“明玦哥。”刚才在姜静雅面前装的淡定自若,实际上汪忻早就想说了:“我根本跟那个邵修闻不熟,她瞎说的!”
“忻忻。”季明玦看着她,若有所思的问:“她是不是欺负你?”
汪忻一愣,没想到季明玦在听过之后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的这个。上大学这一个月以来,汪忻近乎是把活了快二十年没尝到的人情冷暖全都经历了,她其实也受够了姜静雅的敌意,同学们的莫名其妙,虽然有闻桑和宋烟这两个很好的室友,但对于在蜜罐里被宠大的汪忻,其实还是有点......委屈。
真的委屈。
而季明玦是第一个这么问她的人,打小汪忻在季明玦面前就藏不住任何情绪,非得表达出来不可,她鼻尖一酸,闷闷的点了点头:“嗯。”
看小姑娘这么委屈,季明玦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她欺负我。”汪忻掰着季明玦的手指头,默默的倾诉着自己心里的无处宣泄的委屈:“她说我坏话,还踢我的东西,她把你送我的小兔子都弄脏了。”
“......别哭。”眼见着汪忻好像是要哭,季明玦顿时又手足无措了,动作生疏僵硬一如从前,抬起汪忻的下巴,看到的却是一双澄澈的瞳孔——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明玦哥,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委屈么?”汪忻盯着季明玦有一丝茫然的漆黑双眼,轻轻的说:“你不理我的时候。”
季明玦握了握拳。
“你为什么不理我?不回我信息?”汪忻咬了咬唇,抬起粉嫩的小拳头使劲儿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白皙的脸上一双眼睛不受控制的有些红:“你说过的,我给你发信息你会及时回应的!”
汪忻这才忍不住咬着指关节哭出来,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激动——两年多了,季明玦终于回来了,他没有食言,他来找自己了。
然而季明玦却不知道,他只是看到汪忻一哭,就慌了。在外磨练这么久,自认为千锤百炼的心脏一遇到汪忻就溃不成军了,像是被汪忻的眼泪泡的酸软,季明玦抬起僵硬的手指帮她擦着脸颊上的泪珠——
“我错了。”季明玦僵硬的道歉,一向清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忻忻,我......平时不能拿手机,所以是真的没看到。”
“忻忻,我现在在......特战学校。”
汪忻一下子不哭了,抬起水光萦绕的双眼怔怔的看着他。
季明玦笑了笑,微微弯腰看着小姑娘红彤彤的眼睛:“我给你解释。”
这两年他比谁都想收到来自汪忻的信息,但是......没那么容易。汪忻不容易,他生活的更是水深火热。那个时候在唐满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躲过季家的天罗地网离开S市,而他的选择,几乎已经所剩无几了。
他不能去正常的学校,会被季家捉到,把他绑在病床上要他那颗肾。而不能去正常学校参加高考,也就意味着季明玦这么多年做的第一名没什么用,到底是上不了人人都想去的A大。
如果隐姓埋名,碌碌无为的过一生也未必不行,只是季明玦还有抱负,他想包袱季家,也想得到汪忻,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就接受了唐满给他规划的另一条路——
“我安排人可以走提前批次,让你去特种学校,专门培养特种兵的人才,要求极高,但是你都符合。”唐满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眉眼也满是纠结跟不舍,但不得不说:“只有部队才能保护你。”
是了......只有他成为国家的人,季家人才无法利用权势伤害他。
但是特种学校这种学校,哪有那么好上的呢。文化分对于季明玦不是问题,但苦的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训练,非人的训练。
但他还是答应了,季明玦笑了笑,是发自内心还挺喜欢这个提议的:“好。”
这里能把人变的足够强大,而只有足够强大,他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特种学校,几乎不是一个人呆的地方,两年来,季明玦已经习惯了身上到处都是伤的生活,可性格倒也不像以前那么厌世了。
虽然在别人眼里,他还是一样的阴鸷可怕。但是季明玦心里,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等了两年,终于等到汪忻了。
特种部队除非放假期间,否则平日不能拿手机,好不容易在十一给了两天假期前夕拿到手机,季明玦在看到和汪忻那个专属微信里有消息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跑来康城了。虽然他......来也不能来太久,但季明玦几乎是同一向尊敬的队长发生争执,也要提前离队。
他怕汪忻没等到他就回家了,他现在还不能回S市,更怕汪忻这条一个月前发来的信息没有得到自己的回应会失望的无以复加。
“明玦哥......”汪忻听完,怔怔的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他线条坚毅流畅的脸,恍惚中声音轻飘飘的:“你,你去部队了么?你不上学了么?”
季明玦明明成绩那么好的呀,为什么会被逼到上不了学了呢?
“是上学,只是毕业后去部队。”那些从前觉得灭顶一样的打击,现如今想起来竟然都很无所谓了,季明玦看着汪忻柔声道:“不用担心我。”
起码现在,季家的人没办法在欺负他,骚扰他了。
“明玦哥,我知道是为了什么。”汪忻心里知道是季家把他逼到这一步的,她鼻尖一酸握了握拳轻声说:“你可能不知道,季明尘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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