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大门就像是遭到车辆的撞击,整个都被碾碎了,扩散爆裂,碎了一地。
谢遥眼神冷冽,扫视内部。
酒吧里黑漆漆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一片死寂!
这和酒吧本该有的喧嚣和热闹格格不入。
谢遥屏住呼吸,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臭味,还有大量的血腥气,让他心头微沉。
这个时间,像这种位置极好,地处闹市区的酒吧,必然是人满为患的。
而此刻,却静悄悄的,可想而知,污染爆发是在更早一些之前的事情。
刚刚逃在外面的那名站街女郎,并非他们灾难的前奏,而是已经成为余波了。
不过,血腥气没有那么重,或许还有大部分人还没有受害?
有一定的可能。
酒吧里汇聚了数百人,地方又大,一旦混乱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全部杀光。
谢遥心存些许侥幸,望了望门外。
外面的街上,到处是尖叫,夹杂着狂风过堂的呜呜声,沉闷的雷鸣已经在酝酿中,一场全年罕见的大暴雨即将降临,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天气。
还有许多行人打着手电,照射地上那两具无头尸体。
“这个时间点,治安所的警力要过来,恐怕也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谢遥心中默默盘算片刻,接着,他径直走向酒吧内部。
或许还有人活着,不能再犹豫了。
普通人或许在如此黑暗的情况下,看不清任何东西。
但对于一名武夫而言,但凡有点光亮。
比如谢遥就是这样。
虽然屋子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但没有关系。
因为他从背包里反手就拿出了便携式手电筒,小小一只,宛如笔杆。
为了方便空出双手,谢遥在背包里找到了一个粉色的发箍。
emm……哪来的发箍……
谢遥一下子沉默,但此时却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他戴上发箍,把手电插入发箍下面紧固,接着打开手电。
淡淡的幽蓝光线射出,照亮前方。
整个酒吧内,遍地狼藉,桌椅、酒瓶碎得遍地都是,血液和酒水混在一起,弥漫起诡异的香气。
谢遥观察片刻,发现这个酒吧分为上下两层。
一口是用来狂欢的舞池,中间造有半人高的舞台,看规模,同时容纳三四百人在里面跳舞,绰绰有余。
周围一圈,则是有较小的包厢,有三个安全通道,直达二楼。
舞台上多处被打碎,满地都是玻璃碎渣,夹杂着碎肉和血沫,可想而知当时的混乱场景。
谢遥甚至在血渍里面,看到了不少掉落的牙齿,但这些牙齿十分古怪,相对而言,它们都比普通人的牙齿要尖一些,但又并非那种獠牙。
难道这里有好多人都长了虎牙,在混乱中,虎牙被打掉了?
谢遥疑惑猜测,顺着血迹寻找,发现血迹通往二楼。
至于周围的那些包厢里面,则是并没有痕迹,显然是一副无人躲藏的样子。
不过谢遥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一一将周围的包厢打开。
结果,真的让他发现了不少。
其中有超过一半的包厢内,都躺着人。
都是来酒吧娱乐、找刺激的年轻人。
这些年轻人躺在包厢里,身上或多或少,都布满了血迹。
可他们却并没有死亡。
谢遥开启灵视,发现所有人的灵体,都缺失了脖子以上的部分。
换言之,这些人看似活着,实际上,早已死去多时了。
谢遥看到一个脑袋染五颜六色,时髦超前的男性,双目失神,声音极低地喃喃呼救:
“救救我……”
“哈哈哈,快捷成神!人人成神!哈哈哈哈!”
谢遥沉默。
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便能完全确定了,有近道宗的人,在这里使用暴力对他们进行洗脑,并且散播他们最擅长的污染源。
那种使人变异的像是飞头蛮的古怪污染源。
下面那男人不断挣扎,原本还处于不生不死的僵持状态,但似乎随着谢遥进来,打破了他原本的平衡,现在正式开始变异了。
“咔咔!咔咔!”
喉头骨节鼓动,似乎有什么东西突出。
已经经验丰沛的谢遥很清楚,那是对方的食道在作怪。
这些飞头蛮似的怪胎,真正开始聚集变异的地方,便是食道,但致命处却又还是在脑袋上,极具迷惑性。
属于对精明的人有效、对莽夫无效的迷惑。
毕竟莽夫上来就一记右勾拳打爆脑袋,谁能细心观察到他们的变异起始点位于食道,还要猜测食道会不会才是致命点的可能性?
干就完事了!
“抱歉了,薛定谔。”
谢遥告了声歉,然后捏爆了此人的头。
五颜六色的脑袋瞬间四分五裂,炸裂而开,呜咽的呼救声就此戛然而止。
接着,谢遥如法炮制,一个个搜寻一楼的其他包厢。
近半包厢里有人,但都和刚才那男子一样,属于你不开门,里面可能有人在那里躺尸,不知生死,也可能没有人;但你一开门,就会发现里面真的有个即将变异的人。
也并非个个包厢都是独行侠。
有的是好多男的聚集在一起,地上都是喝空的酒瓶。
也有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互相露出象征本性的体毛,看姿势,似乎事故发生时,他们正在进行深入浅出交流的状态。
每个包厢都有不同的状况,但大体相差不大,毕竟是酒吧里的包厢,让谢遥大大是开了一番眼界,涨了姿势。
一圈下来,没有活人,全都被污染、处在变异零界点了。
作为一名魔药老师,“污染不可逆”的铁则是刻在骨子里铭记了,尽管谢遥曾经遇到过某个打破了这项铁则的小菜鸡,但他并不认为那可以被复制。
因此,谢遥动手了解他们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犹豫。
他直接化身血手人屠,一手一个,强大的气劲就像在这个黑夜中的酒吧里捏爆气球,葬送一个又一个遭遇污染的平民。
一大圈杀下来,谢遥眼也不眨也不酸。
当然,他没有忘记,每个人杀之前,都提前拍好了照片,到时候提供给治安所那边,让他们对着照片一个个认人。
做完这一切后,谢遥缓步走向寂静的二楼。
即使是在楼下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二楼也依旧保持着寂静,谢遥心中已经清楚自己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因此心中已经不存在侥幸。
或许是尸山血海吧。
咚!
咚!
咚!
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拾级而上,压迫人的心脏。
谢遥面无表情,将手电打向前方。
这一刻的谢遥,就好像是恐怖片里的大反派,主角们已经躲藏起来,但注定要被他逐个找到、全部杀死。
酒吧的二楼,同样是包厢,但规格要比一楼那些高档不少。
吧台那边站了个人,是酒吧的侍者,背对谢遥,面朝墙壁,身体略有规律地左右摇摆着。
“几位……要找小姐……陪唱吗。”
就像是触发了某种机关似的,这个侍者转过身来,双目无神地缓缓说道。
回答他的是咔擦咔擦几下闪光灯。
这是谢遥在用手机给他拍照,留下他最后的遗容。
下一刻,侍者的脑袋毫无预兆地炸裂,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的木板,直挺挺倒下。
谢遥嘴角噙笑,轻轻的敲了敲左侧的房门,声音扩散开启,响彻整个二楼:
“我知道你还在这,出来吧,你跑不掉了。”
跑不掉了……不掉了……
回声荡了开去,充满了诡异的感觉。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其他动静,就仿佛整个二楼只有谢遥一个人。
他气机已经遍布每一个角落,封死了所有的门窗和出路,只要哪里有动静,谢遥都会第一时间出发。
同时,他脚下,黑暗中,影子许诺无声无息的蔓延,在房间里穿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还有十分钟,巡查队就要到了,你走不了的。”
谢遥看了看表,嗤笑一声:“还在心存侥幸?近道宗的家伙,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
“我想要知道,十月底,发生在西区的第三高中,你们近道宗袭击了一个班级,告诉我是谁做的,他在哪里,我就放你离开,如何?”
声音回荡,确保每个角落都能听得很清晰。
没有任何回应。
谢遥立在门口,大声说道:
“你应该知道,像是站在你我这样高度的人,普通人的死亡,根本不算什么,你可以放心,今天这个酒吧里的事情,我根本不会为难你。
“只要你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放你离开,就当没有见过你。
“我叫谢遥,西区风头正劲的特别调查员,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谢遥一言九鼎,说让你走就让你走,绝不食言!
“我只想要知道,第三高中的事情,是谁干的!”
等待五分钟。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仿佛这里真的没有其他人似的。
谢遥神色一厉,突然露出邪恶而夸张的笑容:“不敢说?还是说……是你做的?”
话音落下,谢遥身周气浪卷出,直接将附近几个包厢的墙壁冲得倒塌,烟尘滚滚。
里面原本还站着几个即将变异的人,他们站在门口,似乎是等待有人进来后可以暴起发难的模样。
但没有机会了。
直接被气浪打得全身碎裂,死无全尸。
谢遥再次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不出来,就死在这里吧。”
刚才那一下是威慑,谢遥断定,这次酒吧里的这个近道宗的人,实力不够很强,否则他早就出来杀自己后扬长而去。
谢遥道:“我数到三……三!”
“等等!”
最里面的房间传来一个女性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好听。
“你说话算话。”
“自然。”谢遥眯着眼,“出来说话。”
“好。”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一名打扮时髦,相貌姣好,穿着露腿网格袜,身材充满诱惑的女性。
她轻咬红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母神在上,你是个大男人,可不能诓骗我一个弱女子。”
谢遥笑得让人如薰春风:“当然,那么告诉我,一个月前,第三高中的事情,谁干的?”
女人顿了顿说道:“是我们教会在安定城的长老。”
谢遥皱眉:“他有什么身份?”
“保密。”女人道。
刚说完,她就看到谢遥脸色变了,急忙改口道:“我是说,这个消息在教会内部都是保密的,每一位长老的身份,都只有对应的负责人才知道,但我知道此人大概四十岁,是个男性,案发前,曾让我们协助,帮他在北区制造矿难,伪造有C级魔种入侵的样子。”
难怪……难怪那天张启仁会离开,原来术士协会得到的消息是C级魔种入侵,但想必张启仁还没到,他们就发现是误判,因此碍于脸面,强行开了个会……
谢遥久久沉默。
而如此看来,杀人者果然便是上次南区橡胶厂案的那个家伙,那个被自己打伤后逃走的人。
女人见谢遥许久没有说话,试探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我可以走了?”
谢遥看了看她曼妙的、可以让男人喷火的身材,面无表情地点头道:“当然,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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