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
谷郁欢将刀收回来,重新挂回腰间,面色沉重:“刚刚说好不问你怎么知道的,现在这句话我可能要收回了。我猜想你是有一个道具,说说这个道具吧!”
话梅糖:“所以我就要把自己道具的属性无偿的告知你?”
谷郁欢:“你可以选择现在说,那么大家达成真正的合作关系。你已经知道了,我、王晨晨、霍兴三个人是同伴,真要来硬的你没有胜算。我们也不会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顶多是用点能让你说真话的小道具。你懂的,这两种做法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话梅糖:“……你这是威逼利诱,仗着人多欺负人少。”
谷郁欢:“很好,看来你透过表象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我是你的话就直接说了。”
话梅糖:“……”
话梅糖心不甘情不愿的摸出一面镜子。
【道具:下一个死的是谁?(C级)使用说明:脸最黑的人多半要完蛋!!!使用限制:不要瞎臭美,照镜子每天只能照一次啦~小镜子只能在甜甜的话梅糖手里才能发挥作用哦~】
使用说明很简单,一看就懂了。
老实说,话梅糖要是不拿道具给谷郁欢看的话,谷郁欢一准儿还要找机会给话梅糖喂实话药水,也幸好这道具是绑定的,也免得她费事。
目前出现的道具有两种:一种是与玩家绑定的,这种道具抢了也没有,拿到手里就是废品;另一种没有绑定,这种道具就要捂着掖着了。
谷郁欢:“脸黑是个什么概念?”
因为镜子每天每人只能照一次,谷郁欢现在看镜子里的自己就和照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差别,证明话梅糖已经在她身上使用过了。
话梅糖:“我是每天都要照一照的,昨天也偷偷给你们照了。刚进入副本那一天,每个人的脸都不黑。昨天早上我照的时候,我们八个人仅有慕白雪的左脸黑了,所以昨天夜里我故意挤兑她,并不是想挑事,我只是认为白天呆在小楼里有危险。今天早上,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脸黑了。你的鼻子和额头是黑的,你弟弟的鼻尖是黑的,至于霍兴,他除了嘴唇之外,一张脸全是黑的。上一个黑成他这样的,没有活下来。这也是我不想跟他一组的原因……我连靠近他都不敢,就怕被连累。据我往常的经验,呆在必死的人身边,是绝对会被连累的。”
谷郁欢:“脸黑到他这种程度的,你遇到过几个?”
话梅糖:“到他这种程度的只有两个,还有三个比他黑得轻微一点的,这些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
谷郁欢:“一个都没有?”
“真的,一个都没有。”
话梅糖同情的看着她,就差说一句节哀顺变了。
谷郁欢还算礼貌的丢下了一句:“谢谢,这个副本里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话梅糖有些诧异,她发现谷郁欢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她的神情坚毅,是一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样子。
肯定是已经做决定了吧!这种情况,不管从情感上还是理智上讲,最好都是和霍兴分开……没必要两个人一起死。
话梅糖没有想到的是,过了一会这三人一起走过来,谷郁欢跟她说:“我跟霍兴一组,你一个人行事不方便,王晨晨跟你一组介意吗?”
话梅糖:“不介意”
谷艺兴:“你提议塔罗牌占卜,也是想提醒我注意安全吧!谢谢!对了,如果我抽的话,会抽中死神对吗?”
话梅糖:“……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了。”
“走吧!”
谷郁欢对话梅糖笑了笑,是打心底里感激她的善意的:“晚上见!”
能活到第十三题的人,真不是没见过生离死别。见到活人死在面前,话梅糖都觉着自己不会有什么太多感触了,可是谷郁欢一句‘晚上见’,她居然莫名其妙的觉得鼻酸,如果再跟她面对面眼泪都要下来了。
“晚上见!”
谷郁欢见话梅糖头也不回的走了,特奇怪的跟亲哥说:“这妹子声音都沙了,有点多愁善感啦!”
然后就被亲哥拍了拍头,动作跟拍条小狗似的。
谷郁欢:“……”
谷艺兴知道自己被预言了死亡,当然不会不害怕,但这种情绪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多大事呢?难道他们现在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走钢丝吗?
谷艺兴:“走吧!去找王安业。”
今天已经失败了,玩家商量的办法是在明天一早跟踪二混,他早上是从床上爬起来的,今天的一言一行都在玩家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不是煽动翅膀的蝴蝶的话,那他在醉酒出行的途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人。
今日,他们想当然的以为二混看到王满意进王大山家,就以为他出门是去告诉王大山这件事,想让王大山发现媳妇的奸情。
可二混亲口说他是要去找王大山了吗?
总之,还得从这个二混着手。
……
明明是正午,天却暗沉沉的。昨天一门心思的跟踪人,还真没怎么注意山里的景致,即使已经是深秋了,也未免太荒凉了一点。
“要是从前,我一定觉得冷”
要是从前的身体,谷艺兴也会觉得冷,他指了指前方。二混还躺在地上打鼾,他是没人管的,这人喝得醉醺醺的,摇都摇不醒。两斤六十几度的酒,虽然没喝完,但是二混前面已经喝到位了,可不是醉得人事不省吗?
两人从王大山家问起,这会王大山不在,他媳妇在。
“打听个人,王安业是哪的?”
“村里没这个人”
王大山媳妇的脸色不太好,铁青。面对这些来村里的‘工程师’们都摆不出好脸色来,说话硬邦邦的。
因为是农闲,家家户户都有人。两个人一连问了五家人,都说村里面没有叫做王安业的。要不是‘真实的预言’是自己的道具,给的信息也是她亲眼看到的,她都要以为这是假消息了。
这人会不会是已经死了,有了这个新思路,问法就不一样了。
他们是按照顺序一家一家问的,问到8号房的人的时候,里面的年轻人跟他们说:“现在村里好像是没这个人,你们问以前村里有没有这个人我还真不知道。要不你们上隔壁金角阿叔家问问,村里没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要是他都说没有,你们肯定是搞错了。”
这个王金角也是村里的大户,王家村只有十六户人家,既然有二混这样一个人就是一户的,当然也就有人口众多,子孙繁茂的。这个王金角今年六十多岁,是个木匠,据说村里家家户户的大小家具都是他打的,这人前后娶了三任老婆,一共有六个儿子,现在连他最小的儿子也已经娶妻生子。
这个家族的人口自然不得了。
王金角在谷郁欢的本子上标注的是7号家庭,这是村里面唯一修了院墙的人家,院墙有两米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两人去正准备敲门,就见到一个女人打开院门跑了出来,手里的擀面杖挥舞,边跑边骂:“你个杀千刀的死傻子,又往老娘家里面扔东西,看我抓到你不打死你瘪三!”
谷郁欢拉个哥哥一把:“怎么了?”
这是问他为什么不躲,差点就被擀面杖打到了。
谷艺兴蹙眉:“院子里挂这面镜子,晃着我眼睛了,反应慢了一拍。”
里面冲出个男人来拦着女人:“你就算抓住了他,那是个白痴呀!你打他他能知道疼吗?听我的,把这事跟大栓子两口子一说,饿他两顿,饿得他没有力气乱搞瞎搞了,就安份了……哎哟,咋没看到有客人在门口呢?瞅你!你们有事?”
谷郁欢:“找金角叔打听个事。”
夫妻俩赶紧引他们进去,原来这两人是王金角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一进门,夫妻俩就将院子里的小女孩抱起来嘘寒问暖。这小姑娘是谷郁欢在整个王家村见到过的长得最好的,三四岁的年纪跟个山林里的小精灵似的那么漂亮,穿得也是整个王家村头一份,简直跟个城里姑娘没两样。
后来才知道,王金角家六个儿子生了一堆娃,就老大夫妻俩四年前才得了个女娃,在家里是如珠如宝,比孙子稀罕多了。
王金角:“听起来有点耳熟……我想想!”
可惜王金角最后还是没有想起来。
两人从王金角家里出来,他家离水井很近,两人顺道去了水井边看看。村内的水井是用盖子盖起来的,在水井边的是慕白雪和亢立新,这主要是为了照顾慕白雪,她行动不大方便,守水井的话不用到处跑。
亢立新:“都是来打水的,没有什么异常,中途有个傻子来过,在这玩了一会就走了。”
谷郁欢两人这边也没什么进展。
这个两次听到有人提起此人,但一直没有见到的傻子倒是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成年人,浑身脏兮兮的,蹲在地上玩泥巴,流着口水,一看心智就不大正常。
“来……玩……”
傻子说话也不大说得清楚。
兄妹俩对视一眼,走近傻子。
“沙沙”
傻子口眼有点歪斜,指着地上的沙傻笑。两人本来没打算理他了,却听傻子字正腔圆的吐了三个字。
“王安业”
谷郁欢探究的看向傻子的眼睛,可他眼睛里确确实实是一片混沌。
谷艺兴:“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谷艺兴伸手去摸,“嘶”一声把沙里埋着的东西取出来。
“是个碗,有点阙口,手划破了一点。”
只是划破了一个口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愈合。
这是个土陶碗,明显是手工制作的,谷艺兴摩挲碗的侧面,发现上面刻着两个字——安业。
“你从哪得来的这个碗?”
傻子:“呀呀……呀!”
发现问他是问不出来的,两个人又重回了王金角家。王金角捧着这个土陶碗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哎哟,我说王安业名字怎么会这么耳熟,可不就是寡妇儿子嘛!村长家往前走两栋房子,就是寡妇家,她那死了的男人从前是烧土陶的。不会错了,就是他家。”
谷郁欢:“既然是村里的人,怎么一问起名字都不知道?”
王金角哈哈大笑:“真不怪大家都想不起来,那还是娃子,平时都叫他狗剩,大名得成人了才叫的。你们要是问狗剩是哪家的,保准人人都知道。”
关于王安业,谷郁欢真是什么千奇百怪的猜测都有了,比如说此人身上有重大的秘密,大家都避讳他之类……
万万没想到真正的原因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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