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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要了一壶好酒,一盘烧青菜,一盘四季豆,一盘小咸菜,闷坐无语。放眼这绛城的街面上,到处是大队的叛军,和倒地的死尸,这个时候,这样一栋酒楼居然会安然的营业,这确是绛城一大奇观了吧。
反观之,街道两侧已然有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在走动,他们的眼里闪烁凶光,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有事情发生吧?
乘小二上菜的间隙,我问道:“小二哥,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街上这么多兵啊?”我明知故问的一句话出口,却让小二吓的面色一变,四下一扫量,才悄声道:“姐姐哪里人啊,到这里作什么啊,要是没事就赶紧走吧,刚刚那拨官兵才来过,说是正在搜捕皇帝身边的红人,那个什么红夫人,和谢青,就刚刚在这前面被人抓走了,眼下这两个大美妞落到叛军的手里,天晓得会落一个什么下场啊,?自古红颜多薄命,看来这话是真的啊。”
我听了不觉脸色也是一变,这何尝不是在说我啊?
想到我的处境,我也不禁眼圈一红,
小二也许看出了什么?道歉道:“嘿嘿,算我多嘴,惹的姑娘伤心了,呵,你的菜齐了,您慢用,我上去了。”小二手脚麻利的将饭菜端上桌,这才一溜烟般的离去了,
端起烫了的一壶好酒,刚饮了一杯,就觉到耳边一阵冷笑声传来。
“呵呵,姑娘想必是外乡人吧?胆色倒也不小,这佑大的京城正值乱世,你一个人就敢独闯,看来你一定是个不寻常的女子喽。”
不知何时,我的对面来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姑娘,一看就知是谁家的大小姐,跑丢了出来混世道的,
只是和我一样,一付狼狈的样子,不仅身上残留着几道血痕,就连脸上也是黑呼呼的一张小脸麻黑。
看她如此大胆的坐在我的对面,伸出小黑手就抓起一根青菜丢进嘴里,一付混混的派头,
我不禁微微摇头,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一个人出来混了,你的父母兄弟呢?“
没想到我刚问过,她的眼泪就如溃堤的洪水一样肆溢而出,
“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在这世间流落。”她低下头,说不下去了,
连刚刚吃到嘴里的一根青菜都难以咽下,索性又吐了出来,
“慢点吃,不够我叫伙计再上的,呵,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一脸鬼灵精怪的样子,想必出身大户吧?”
我试探性的问了句,
她果然点了下头,眼睛闪烁不可思议的光泽,向我道:“姐姐怎么知道的,我叫肖婷,是礼部尚书的女儿,我爹就是昨夜死于乱军的冲杀之中,这些该死的叛军,还险些污辱了我,好在我机灵,用墨水喷了他的眼睛,才得以逃脱,后来,生怕他们认出我,我就用黑汁弄在脸上,这才如叫花一般可怜。每天在这酒楼上讨口饭吃,”
说到悲惨处,她居然又是一阵泪落,
我暗笑:方才这个小丫头出手又快又狠,绝不似一个低贱的乞丐那么悲怜,相反,现在的她一如既往的强势,我想,如果她不改掉这坏习惯的话,恐怕她后面的路将会很难走,
我微笑不语,看着她风扫残云一般将桌面打扫干净,
她又喝了壶酒,才打个饱嗝,算是安静了下来,
她的眉毛一挑,忽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才道:“嘿嘿,姐姐,你打扮成一付公子哥模样,刚才就差点骗过我智慧的双眼,要不是你的耳朵上还留有耳钉的话,我方才也几乎把你认成是一位公子哥了。哈哈。”
我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孩子眼光如此敏锐,真是个天生的怜丽鬼,
我嚅了一声,
悄声道:“现在乱世,万不可大声,不然让官军听到就麻烦了,”
她哦了一声,才作个鬼脸,安静了下来,
“那好吧,要想不让我说出去,你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吃饱了饭还提条件?”我一阵暗笑,
“当然了,条件就是你要带我一起走,就是当丫头都行,嘿,不过要管饭的哟,”狡洁的小眼睛又是一阵闪动,
我被逗的几乎笑出来,想到以后开医馆,身边少不得要用人,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我们正在说话,就见到一行人鱼贯而入,为首是一个秃顶的中年汉子,身着月白缎的衫子,足登薄底快靴,一步三摇的走了进来,经过我身边时,忽然扭头回望,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我心中暗自生疑,心道这胖子到底是哪个庥上的差人,怎么见到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见的感觉,
我暗自好笑,也许自己换了男装过于俊俏,招人眼目吧,
果然他看了一眼过后,就不再看我,而是一边嘴里嘟囔着什么一边大咧咧的饮起了酒。
我也要了一壶酒,几盘小菜坐在一边听他们说话,
这几个人打扮一看就知是绿林人士,他们随手放在座位上的包袱里,隐约可见兵器的形态,果然胡子男开口道:“我早就说过,这城里那个什么有钱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那个什么玄冰甲,妈的,这慕容老儿也是欺人太甚,非说我们哥几个偷藏了他的玄冰甲,一定要我们交出宝贝不可,但眼下,到处是乱兵,连自身都难保,还找得什么玄冰甲,那不是找死吗?“哥哥,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我一家老少三十几口都在那慕容老儿手上,他曾对我说过,要是我不能按时找回他的玄冰甲,就要砍下他们的人头,我可惨拉。”一个身形瘦矮的汉子低声道,他似乎有所顾忌的向四下看了下,见身边无人,这酒楼自从兵变后,生意冷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桌客人吃饭,而离他们最近的就是我,一个看起来,文弱的书生。他们才不会放在眼里。
“杜头领,那东西是你先看到的,我们哥几个连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就丢了,你说在这绛城之中,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领,难不成真的有高人不成?”一个面色苍白的青年呵了一口酒,闷声道,似乎对于丢失宝物相当的不平和恼怒。
“罢了,怪老子大意,刚一进城,还没把宝贝捂热,东西就丢了,我看一定是我们在路上得手后走透了消息,不然那个黑衣人总跟着我们干嘛?”那秃顶男子说完又是一声长叹,似乎对于自己的失手悔恨万分。
我对于他们嘴里提到的慕容老儿,起了疑心,忽然兴奋了起来,慕容莫不是我的父皇,此刻,他究竟在何方,又作着些什么?而这副玄冰甲又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接着听下去,听听他们还能说出什么奇闻妙事来,但是等了半天,他们却只说些玩弄女子的戏闻,盎然还一边说,一边向我抛来媚眼,
我的愤怒不可容忍,
我忽然想起我的衣服里还藏着一包泻药,于是悄然把药面抹在折扇之上,故意一边吟诵诗句,一边从他们的身边经过,那折扇轻摇,药面轻盈的布撒在他们的酒菜之上,心道,好好吃吧,呆会有得瞧了。
果然没一会功夫,那几个壮汉忽然手捂肚子,头上冷汗直冒,一个个喊肚子疼,争先恐后的向茅房跑去。
哈哈,我看了不禁捂嘴窃笑,笑这些笨贼,惹恼了一个药师,那后果就该如此。
“哼,准是这小白脸搞的鬼?我的笑容激怒了这几个汉子,他们一齐围了过来,愤愤不平的道:“白面书生,长得倒蛮漂亮,可是拿兄弟们开心就不对了,你知道兄弟们都是在江湖上混的,你要是惹怒了兄弟们,他们手下可不知轻重,不定会作出什么举动来,我可管不了。”
“呵呵,兄弟们要胡来,我接着便是,只是,你们若敢胡来,那只怕呆会毒发身亡,我可没有解药,哈哈”我笑的很开心,对于这伙匪徒,我一向不会心软,
“你是说他们都中了毒?“他的脸色瞬间变白,苍白如纸。
“求你放过我们吧,不知是哪路的神仙,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他一下慌了手脚,气焰也不如方才那般嚣张。
“解药我自然会给,但是要得到解药,就要回答我的几个问题?”我昂起头,望向远处那夜色浓郁处。相府的灯却是盏接一盏的亮了起来。
莫非他们已然回到府上,抑或,敌军退去了么?
为首的秃子与手下交换了下眼色,才悄声道:“你要知道什么?只管问来就好?”
“你们方才口中的慕容老儿到底是何人?还有,你们在哪里得到的玄冰甲,又是在何处丢失的它?“
那秃子顿时脸色大变,他身体颤抖道:“阁下也知那玄冰甲,想必也是一位绿林士吧?“
“我并非绿林,我只是好奇罢了,你只管说来,我不会向任何人提及此事的,”想到绿林上的规矩,虽然他们中了所谓的毒,有求于我,但是也要还他们颜面,不然江湖上就再也无他们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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