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习请家长的原因很简单,他在学校打架了,这是他一个月第三次打架,前两次老师都是好好教育没有让他请家长,这一次实在忍无可忍。
最重要的是,打架的原因还是为了女生。
“我根本不喜欢那个女的,是那个女的喜欢我,天天来找我,但是有一天她对我说,那个孙宋哲老是缠着她,说要她当他女朋友,这女的喜欢的是我,又不喜欢孙宋哲,我作为男人,当、当然要帮她做主了……”后面的声音在苏沉鱼渐淡的笑容下越来越小声。
“你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有什么错……”苏千习委屈,“是孙宋哲先动的手,他动手我才动手的。”
“受伤了吗?”苏沉鱼问。
“没有!”苏千习立刻喜滋滋,有些得意,“只是被砸了一下,我打孙宋哲更厉害。”
苏沉鱼“哦”了一声,起身,苏千习见她似乎在找什么,好奇问:“你找什么东西?”
苏沉鱼看了他一眼,旋即进入衣帽间,苏千习跟她到门口,就看到她拿出一根衣架,他还傻乎乎的没有反应过来,疑惑:“你要晒衣服啊?我的事你有没有……”
话没说完,苏沉鱼拿衣架的手高高扬起,啪的打在他屁股上。
“!!!”
隔了足足五秒,疼痛传来,苏千习才反应过来,然而他更多的是被苏沉鱼打的不可置信:“你为什么要打我!”
衣架又落了下来。
苏千习瞪大眼睛,瞳孔震颤,是疼的也是怒的还有惊的,他当即就要仗着比苏沉鱼高去抢衣架――她怎么敢!从来没有人打他。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从来没有挨过打!
这是第一次!
可是明明看起来那可以随手就抢过来的衣架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他非旦抢不过来,还在这个过程中又被打了两下,疼痛占据上风,苏千习开始往后躲。
“苏沉鱼你疯了!!!”
“我都叫你姐了,还帮你吹头发,你你你不守信用,你居然打我!”他被打得哇哇乱叫,更多的是一种委屈。
他以为苏沉鱼听完他说的会好好安慰他,明天去学校帮他处理这次的请家长事件,顺便护个短――以往要是他和别人起了冲突,苏母都是护着他的那一个。
苏沉鱼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用衣架指着他,柔声说:“你嚎一句,我打十次,你躲不过。”
苏千习即将嚎出的那一句猛地咽了回去。
倏尔,苏沉鱼又温温柔柔地笑了:“我打得疼吗?”
苏千习都快哭了,声音里含了哭音:“你试试!”
他依旧没有弄明白:“你为什么要打我?”
苏沉鱼将衣架放在茶几上,坐回沙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明明她没有其他动作,手上更没有凶器,然而苏千习更加不敢过去,无言的害怕沉浮在心间。
他心里忽然意识到,这会儿不说话的苏沉鱼,比刚刚拿衣架打他的苏沉鱼更可怕。
那是一种心理上的害怕和忐忑,比面对学校最严厉的老师更让他害怕。
漫长的沉默过后。
“苏千习,”苏沉鱼将水杯放回茶几,发出“叮”的一声,“我打你,是因为刚才,我用的你姐姐的身份。”
“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她甜甜地笑,“别紧张,坐下,慢慢听我说。”
苏千习被她多变的脸震到,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老老实实挨着离她最远的沙发坐下,一坐下去嗖的弹了起来,但在苏沉鱼看过来的视线下,他又强自压下那不可言说的痛,重新坐回去。
“今后你乖乖的在学校上课,好好学习,不要随随便便与别人起冲突。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听我的话,但是,出了什么事。”苏沉鱼慢慢地说,“不过如果你听我的话呢,出了什么事,我可以管管你。”
苏千习一脸茫然。
每个字他都听懂了,组合在一起,怎么有点难听懂。
她的意思是,让他听她的话,好好学习?
“既然不喜欢那个女生,就不要去理会有关这个女生的所有一切,人家被人纠缠,可以告诉老师可以告诉家长,你出什么头?”她倚在沙发靠背,嘴角浅浅上扬,“听说过棒打出头鸟吗。”
“这要是放在古时候,你这点智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千习琢磨了半天,有点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陈诗兰故意的?就是想看我去找孙宋哲,然后和他打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
苏千习:“……”
你明明就有!
苏沉鱼拿出手机:“脱裤子。”
“你你你你你……”苏千习整个人再次炸了,双手揪着裤头,满目惊恐地看着她。
苏沉鱼指向浴室:“自己去照张你屁股上的照片,不用照全,局部就行,快点。”
苏千心看到她目光移向茶几上的衣架,几乎夹着尾巴奔向浴室。
他不知道苏沉鱼要干什么,但他后悔了,他不该来找苏沉鱼的。
怎么办,不照的话会不会出去又要被她打?
最终他哭着照了一张,从照片上看不出是哪里被打,但有很明显的红痕。
苏沉鱼要来苏千习老师的微信加上,对方没睡,非常快的通过了。
她把照片发过去:【赵老师,我已经罚过苏千习,这孩子皮实,不打不老实,您费心多管管,他以后要是再在学校胡闹,您尽管打,只要不打残就好。】
赵老师大概被照片和话齐齐震住,头顶“对方正在输入”动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发过来。
过了足足两分钟,赵老师才发来一句:【我会尽老师职责管教。】
又过了会儿,赵老师发来语音电话,听声音应该挺年轻,大致说了些苏千习的问题,絮絮叨叨,同时委婉表示,家长不用这么体罚孩子,少年在青春期间自尊心非常要强,这样的体罚会引起逆反心理。
苏沉鱼问:“苏千习在学校是不是经常欺负其他同学?”
远远听着的苏千习心提了起来。
赵老师顿了下:“……他比较喜欢跟风,其他学生做一些比较号召性的事,他会跟着一起,教育的时候,他的态度更多是满不在乎,我想这可能跟他父母太宠他有关。您是他姐姐,想必更清楚一些,十三岁还小,大一点就能懂事些了。”
苏沉鱼轻轻笑出声:“所以,赵老师,有些孩子被宠得太熊了,不打不成,对不对?”
赵老师呵呵笑,估计是有点尴尬,不过难得见到这么“明理”的家长,这位赵老师在尴尬之后,又说了些苏千习的劣习,全然当告状会。
十多分钟后,他们结束对话。
苏千习慢慢地蹭过来。
“都听到了?”苏沉鱼打了个呵欠,凌晨十二点半,“明天自己去学校,本宫乏了。”
苏千习就看着她轻轻袅袅地“飘”进卧室,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他揉着屁股,茫然地去了苏沉鱼旁边那间客卧。
苏沉鱼醒过来时,苏千习已经听话的走了。
她洗漱的时候,门被敲响,苏沉鱼贴着面膜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位外卖小哥:“您的早餐,祝您用餐愉快。”
苏沉鱼:“?”
“我没点外卖。”
外卖小哥说:“名字沉鱼落雁,手机号XXX,是您吧。”
“……”
苏沉鱼接过那个超大的豪华盒子,外卖小哥礼貌离开。
打开盒子,里面摆放着非常精致的早餐,绝对不是普通餐厅能做出来的,苏沉鱼翻了下,终于在盒子底部看到店名――金华轩。
“……”薄凉禾送的?
苏沉鱼没有急着找老板确认,而是把早餐拿出来,开始享受。那厢薄凉禾确认早餐由苏沉鱼亲手签收,他等着苏沉鱼微信他,等了半天都没等到。
“我是不是应该问问她?”他问助理。
助理摇头。
薄凉禾:“?”
助理实话实说:“您一大早送早餐,现在又发信息问候,会让人误会您的用意。”
除非你本来就有那意思。助理这一句没敢说。
薄凉禾强调:“我这是老板对员工的嘉奖……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在酒庄她……”
昨天晚上助理没去,他支起耳朵。
薄凉禾看了他一眼,不说了。
过了会儿,他给苏沉鱼发信息:【早餐合口味吗?】
苏沉鱼秒回:【呀,原来早餐是您送的?我还以为是喜欢我的某位小哥哥匿名送的呢。】
薄凉禾:“……”
苏沉鱼:【谢谢薄总,这是工作餐吗?录制开始前,每天早中晚都有吗?(可爱笑脸)】
薄总能说不吗。
他回答:【有。】
于是乎,皇后娘娘这半个月的精致饭票有了着落。
网上苏沉鱼的热搜掉下去后,她在学校的回头率减少,同班同学对她很友好――她录制回来,带了一圈嘉宾们的签名,班上的女孩子们就冲签名,那也得和她打好关系嘛。
皇后娘娘过起平静的大学生活,时不时与系草陈墨生约个饭,去血色酒吧,听追光他们唱歌,宗文晋经常来血色,不过苏沉鱼没有见到清冷美人莫京闲。
“好像是他家有位长辈前几天病重,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他得帮忙照顾,暂时没机会来唱歌了。”宗文晋说。
书中对莫京闲的背景没怎么过多介绍,他只出场过一次,给顾未希使了个绊子,然后就没戏份了。
“祝闲京哥哥的长辈早点康复,这样我就能早点看到闲京哥哥,早点听到他的歌声了。”
闻追冷哼一声:“挪开点,挡着我了。”
“追光哥哥,你不要这么凶嘛。”
宗文晋兴趣满满地看着闻追被苏沉鱼逗得跳脚。
过了会儿,苏沉鱼正经地敲了下吧台:“追光,我很严肃地问你一个问题。”
闻追停下动作,狐疑地看她。
“你们乐队想不想参加全国比赛,进入更多人的视线,让更多人听到你们的歌声?”
闻追略想了下,问她:“你想说什么?”
“我得到一个内部消息,不久后会举办一个有关音乐的选拔综艺,叫《梦想声音》,其中一位导师是朱亦安哦,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带着你的乐队参加。”先前录制节目时,偶尔闲聊,朱亦安知道苏沉鱼有一位唱歌挺不错的朋友。
所以猪猪哥主动透露这个消息给苏沉鱼的。
闻追久久没有说话,直到苏沉鱼准备离开,他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说过的呀,我喜欢你呀。”
“……你正常点!”
“好吧。”苏沉鱼弯着眼睛,“我这不算帮你,充其量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机会而已。”
更重要的是,一旦闻追参加节目,他在节目获得每一声尖叫,都会属于苏沉鱼,如果闻追火了……
这就是可持续发展!
“我会好好考虑的。”闻追说。
目送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远去,他收回视线,沉闷地融入阴影中。
苏沉鱼刚刚拦下一辆出租车,没等出租车过来,一辆黑色拉长轿车瞬间奔过来,直接停在苏沉鱼身边。
车门打开,四个黑西装依次下来,左右两边各两个,以包围的姿态将苏沉鱼围了起来。
周围其他人被这架式吸引望过来,看清楚后纷纷往旁边跑。
最后下车的是那位被苏沉鱼赢得底裤都没了,坦坦荡荡裸奔的闵少。只见这位闵少今日穿着正装,倒是人模狗样,他狭长阴沉的双眼盯着苏沉鱼,有种狼终于找到猎物的欣喜:“苏沉鱼,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苏沉鱼:“……”
老板,说好的不让他打扰本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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