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刘协猛地一愣,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李傕他们离开了?”
杨奉点了点头,“是啊,微臣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确实是离开了。”
此刻的刘协,心中狂喜,一种轻松感从心底涌起,让他整个人好像都要飘起来一样。
李傕他们走了,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
想到这么多年受的苦楚,刘协有种想哭的感觉,就像被关在牢笼里,突然放出来一样,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没有李傕等人的压制,以后就可以大展手脚,重振大汉朝纲,这岂不是他正想要做的事情。
多少年了,忍辱负重,不就是为了重振这一天吗?
想到这里,刘协忽然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只要到达洛阳,就可以传召天下群雄,朕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天子。
刘协转过头看着杨彪,大声说道,“杨太尉,既然李傕等人已经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危险了,我想要尽快离开这里,赶往洛阳,你去安排一下吧!”
听到这番话,杨彪皱了皱眉头,“陛下,李傕等人狡猾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啊,依老臣看来,不如陛下就留在这里休息,等到勤王的大军到来的时候,我们再行出发也不迟!”
刘协猛的站起身来,“杨太尉,朕已经等不及了,你还是赶快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离开。”
杨彪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陛下,我们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差这几天,更何况,按照时间上来算,援军应该很快就到达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陛下就可以在大军的保护下前往洛阳。”
听到这番话,刘协转过头看着杨奉,皱眉问道,“杨将军,前去探察的人可看好了,李傕等人是否真的离开了?”
杨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探子最后来回报的时候,李傕那大军已经离开30里了,在我们说话的功夫,说不定已经出去50里,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去哪里,可是看他们离开的方向,依微臣看来,最终应该是长安无疑。”
听到杨奉回答,刘协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样看来,我们就已经可以确定,李傕等贼子看拿我们没办法,所以才会想法离开,这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
说到这里,刘协转过头看着杨彪,笑着说道,“杨太尉,杨将军的话你也听到了,李傕他们确实离开了,我们不需要再次等候,直接去洛阳就可以了。”
杨彪是真的有些怕了,听到这番话,转头看着杨奉,皱眉问道,“杨将军,你确实看清楚了,李傕等贼子真的离开了吗?”
杨奉点了点头,“杨太尉,探子暂时的回报就是这样,杨某没有一句乱讲。”
听到二人的对话,刘协笑着说道,“杨太尉,你还是不放心呀,李傕等贼子如果还不肯放过朕,他们就不会离开,你别忘了,他们的兵力比我们强,就算在这里守着,早晚会攻破孟津,又怎么可能离开呢?”
韩暹听到刘协这番话,立刻知道他心中所想,急忙说道,“陛下说的对,既然李傕等贼子已经走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等下。
更何况,陛下离开还有我们保护,就算李傕等贼子追过来,我们也能保护陛下的安全。”
听到韩暹这番话,刘协顿时大喜,笑着说道,“韩将军说的对,朕又不是孤身上路,还有众位将军保护,又何惧之有呢?”
杨彪知道刘协心意已决,再劝下去也无用处,只能拱了拱手,“一切听皇上吩咐。”
听到终于可以动身了,刘协顿时大喜,对着众人摆了摆手,“诸位爱卿,你们也都去准备吧,我们明天一早即刻启程前往洛阳。”
众人闻言,纷纷拱手退了下去。
等到众人离开房间,杨奉找了个没人的机会快步来到韩暹身边,低声说道,“韩将军,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岂不是糟糕了!”
韩暹摆了摆手,“杨将军,李傕已经离开了,我们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陛下已经决定离开了,就算我们不这样说,难道你认为他就不会走吗?”
说到这里,韩暹语气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也不等杨奉回答自己的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既然陛下一定要走,我们又何必忤逆他的意思,倒不如顺着他说,大家都高兴,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闻此言,杨奉叹了一口气,“可是,我总是担心李傕不会放过陛下,说不定还会追来。”
韩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杨将军,就算李傕想要追回来,只要我们加快行军速度,说不定等他们追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达洛阳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番话,杨奉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只能苦笑着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孟津城中的各军准备完毕,随着一声令下,大军缓缓出城。
坐在马车里的刘协,看着洛阳的方向,心情越发激动。
用不了多久,朕就会成为真正的天子,驱逐李傕等恶贼,重振大汉的声威。
路上有点颠簸,但刘协已经完全感觉不出来,只恨这马车走的为什么这么慢,不能快一点到达洛阳。
刘协心急如火,杨奉等人却小心翼翼,不停的派出探子前去查探,防备有意外发生。
经过几轮探子回报,四周并没有发现李傕等人的踪迹,几个人这才稍稍放心。
大军一直赶路到了天黑,杨奉等人命令安营扎寨,准备在这里过夜。
到了晚上,杨奉几个人更不敢大意,大营的每一面都加派了人手,防备李傕等人的偷袭。
只不过,他们的担心明显是多余了,一直到第二天天明,并没有人来偷袭。
到了第二天,众人更是放心,就连杨奉,董承等人也认为李傕放弃了追击。
大军一直赶路到了中午,在一个依山伴河的休息。
众人正要吃饭,忽然从山的一旁,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一上午人马从树林中杀了出来。
“杀啊!”
喊杀声如雷,声声震耳,吓得正在吃饭的士兵顿时一呆,还没等反应过来,从树林里杀出来的兵马已经冲到面前。
迫不及防之下,很多的还没拿起兵刃的士兵,便立刻被砍倒在地。
“杀啊!”
“啊啊啊!”
杨奉等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面无人色,立刻组织人手开始反击。
但可惜的是,敌人冲锋太快,杨奉等人刚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杀到了阵营之中。
无数的士兵在大营中疯狂的奔跑,想要找一条逃生之路。
惨叫声此起彼伏,让这片原本还是安详之地,眨眼间便成了炼狱。
“杀啊!”
“啊啊啊!”
杨奉等人眼见不妙,已经抵挡不住了,无奈之下,只能三人联合在一起,保护着刘协朝着洛阳的方向跑去。
站在远处观战的李傕,看到杨奉等人要跑,厉声大吼,“快,给我追过去,今天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我抓住。”
随着一声令下,原本正在厮杀的李傕军士兵,立刻分出一路兵马,朝着远去的杨奉等人追了过去。
到了此时,刘协真的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为什么不在孟津多呆两天。
看着越追越近的敌军,刘协这感觉心中狂跳不止,只期盼早一点到达洛阳,迎来救援之军。
“杀啊!”
“啊啊啊!”
李傕手下的士兵无情的杀戮者,杨奉等三人的兵马被杀得大败,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杨奉看着越追越近的敌军,金中气恼,如果不是韩暹,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现在,他真是有些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又何必把他拉回来呢?
杨奉保护着刘协拼命的向前跑,但是可惜的是,马车早已经丢失,刘协被一名强壮的士兵背着向前跑,速度自然慢了很多。
终于,李傕军的士兵追了上来,杨奉无奈,只能指挥手下兵马上前厮杀,自己等人带着刘协继续朝着洛阳的方向赶。
追过来的郭汜看到杨奉等人还在逃跑,不由冷笑一声,“杨奉,今天你跑不了了,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就在这时,从对面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一队兵马。
杨奉看到前面有大队的兵马,顿时吃了一惊,正想带人钻进旁边的树林的时候,忽听旁边的韩暹大叫。
“杨将军,我们有救了,是河内军,援军到了。”
听到这句话,杨奉急忙转头去看,果然,在对面的兵马之中竖起的大旗上,果然是河内军。
看清对面的来路,杨奉顿时欣喜若狂,嘶声大吼。
“快,保护圣驾。”
来人正是河内大将杨丑,此次奉河内太守张扬之命,前来洛阳救驾。
杨丑听闻眼前的这一首狼狈的兵马就是圣驾,立刻大吼一声,带着手下的士兵朝着追过来的郭汜军冲了过去。
“杀啊!”
“啊啊啊!”
有了杨丑的加入,顿时挡住了郭汜军的攻击,双方战成一团,喊杀声四起,惨叫声不止。
郭汜军的人数虽然也不少,可是看到有人前来救援,还是吃了一惊,双方刚战在一起,便已经落在了下风。
杨丑看到自己手下的士兵将对方打得节节败退,顿时大喜,勇力倍增。
一直等到李傕军的士兵追了上来,双方这才打成平手,杀的难分难解。
杨奉等人见状,也顾不上跑了,立刻指挥着士兵上前加入了战团。
“杀啊!”
“啊啊啊!”
双方势均力敌,打得难分难解,但可惜的是,等到张济的兵马追上来的时候,杨丑和杨奉等人再次被打败,沿着官道向后退去。
杨丑被李傕三人打了一阵,早已经失了刚开始的锐气,此刻也和着手下士兵一起沿着官道后退。
李傕见状顿时大喜,厉吼一声,“兄弟们,给我冲,今天谁抓住天子,重重有赏!”
“杀啊!”
“啊啊啊!”
就在这时,李傕等人的身后杀来了一队兵马,却是河内的官军到了。
李傕等人被两面围攻,立时便落了下风,原本胜券在握的局面,再也无力挽回。
李傕带人想逃,但被人两面围住,无奈之下,三人只能带着残兵败将,从两路兵马的中间逃走。
这一场大战,杀的惨烈不已,李傕等三人的兵马竟然折损了大半。
杨奉等人也不好受,经过一番偷袭,又经过厮杀,本身的实力早就下降的太多,此时,实力更是不济。
河内和河东的官军虽然来的晚,但战况实在是惨烈,也损失了尽半的兵马,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李傕等人带着几千的兵马,逃出了围攻,知道无力再战,无奈之下,只能带人朝着西北的方向而去。
杨奉等人保护着刘协继续朝洛阳进发。
没有了李傕等人的追击,一路平安无事,终于到达了洛阳。
……
李傕等三人带兵逃到了孟津城外,看到没有追兵,这才停下来休息。
三人聚在一起,李傕咬牙大叫,“杨奉,董承,韩暹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郭汜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树上,将树震的摇晃不止,“真是可恨,如果没有那两只兵马杀来,今天我们已经成功了。”
张济叹了一口气,“现在有了河内和河东两郡的兵马助阵,我们在想要夺回天子,已经是不可能了。”
听到这句话,李傕冷笑一声,“平阳侯,你想放弃?”
张济苦笑的摇了摇头,“大司马,我们三人的兵马损失太多,就算和他们正面相遇,也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这里,张济再度叹了一口气,“大司马,我看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还是放弃吧!”
“不行!”李傕怒吼一声,“绝对不行,如果我们放弃了,天子一定会传召天下群雄,就像当年18路诸侯一样来讨伐我们。
到那时候,中原恐怕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
说到这里,李傕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但紧接着,他也不等二人回答自己的话,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当年,王允害了董太师的时候,你们还记不记得贾文和说的话。”
听到这句话,郭汜和张济身形同时一震,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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