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附近不远处就有条酒吧街,大多是清吧,来的都是学生。
何修跟叶斯是最后到的,刚坐下就被服务员塞怀里一大本相册似的菜单。
“我来点。”叶斯两眼冒光,“今晚我请啊。”
何修正想凑过去看看菜单,肩膀上一痛,被罗翰上来就是一拳。
“学神牛批!”
何修:“……”
“我跟你们说。”叶斯一边目光扫着菜单一边说,“你们就是这一年给惯的了,以前还敢往学神身上招呼?”
“叶神说的对。”宋许点点头,伸手又是一拳咣当怼在何修胳膊上,“学神牛批!”
何修:“……”
许杉月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一开始抽中题目c?最变态的一道题,我听别人出来讨论都浑身冒冷汗。”
何修嗯了一声,“确实比另外三道要复杂一些。”
这张桌都是幸运儿,除了何修大魔王无所畏惧,剩下几个抽中的都是题目b,是老马俩礼拜前还提到过的题型。
何修分出半只耳朵听他们在一起讨论解法,剩下一只半听叶斯跟服务员点菜。
“这一页的几种汉堡套餐,一样来一份。”叶斯点了点菜单,翻一页,又说,“再来一个这个披萨,要最大的。小吃和饮料你问问他们都要什么。”
何修心想,换了个地方竟然还是吃汉堡。
“饿坏了吧?”叶斯在桌子底下蹭蹭他大腿,叹了口气,“刚才看群聊激动了,应该先给你买一汉堡再出来。”
何修伸手在叶斯腰上捏了一下,“没饿到那个份上。”
“嘶——”叶斯往旁边闪,“别乱碰,我一身……”
他话没说完,陡然意识到这是在饭桌上,于是临时改清清嗓子,喝了口茶水。
从考完试出来一直满脸倦色的何修突然笑了出来,像是没忍住,又仿佛压根没想忍,笑了好几声后伸手攥住了叶斯的手。
“哎哎哎。”宋许拍拍桌子,“你俩,注意点!”
“滚啊。”叶斯一眼瞪回去,“这张桌就你没资格说话,闭嘴。”
宋许安静了,换旁边的温晨开始低着头闷乐。
一天考完,大家心里绷着的弦基本都松了下来,吃的上来立刻开动,一边大嚼特嚼一边接着唠考试那点儿事。
叶斯没太听进去细节,只知道大家都考得还行。而他满脑子都是许杉月在群聊里描述的那个画面。
“何修……是哪个学校的来着?”
“h市英华。”
“好像有点印象,这回记住了。”
是多大的本事,能让q大的修罗考官因为一个人记住了一所学校啊。
还是遥远的小城市里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在全国省重点名单里居于末流的那种。
叶斯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无意识地狂搓何修的大腿,感觉掌心越来越烫,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热血沸腾。
直到一只更烫的手紧紧地攥住了他。
何修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快点吃,今晚回去早点睡。”
叶斯稍稍偏过头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一道呼吸,在纷闹的人群中却格外清晰。
他笑着随手撕下一块披萨,就着尖尖角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明天,到我。”
何修在他耳边嗯了一声,就着他的手在披萨上的月牙又咬了一口,而后一边咀嚼一边满足地扬起唇角。
考试当头,这一宿叶斯反而不焦虑了。晚上听何修总结一遍今天在q大被问到的知识点,十二点一到立刻关灯睡觉。
手机里还躺着老爸和老马发来的祝福短信,但他没来得及回,闭眼一夜无梦,只有耳边那道浅浅的呼吸声长伴。
半夜还能感觉到何修翻了个身,手搭着他的背。两人抱在一起,本能地相互蹭蹭,特别舒心。
……
“不会的题读三遍,还没有完整思路就跳。”何修把准考证和身份证放进叶斯的口袋里,在他胸口拍了拍,“加油啊。”
“知道了。”叶斯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往考场楼走了两步,然后又突然回过头来。
如意料之内,何修还站在原地错眼不眨地看着他,见他回头,冲他挥了挥手。
“叶卡丘,加油啊。”何修提起声音喊了一声,也不在意旁边人来人往的目光,“待会见!”
“待会见。”叶斯说着,抬起手腕向他晃了晃。
阳光下的勇者之心blingbling的,轻快细微地颤动,就像此刻那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b大的自招营跟q大不太一样,只有一轮笔试一轮面试,都在第一天完成。笔试不淘汰,最后按照两轮综合表现出结果。考试环节在第一天全部完成,第二天才开专业介绍会。
直到卷子发到手上,叶斯才把何修从脑海里赶出去,赶紧写下自己的名字。
“九十分钟。”一个温和的女考官站在前面,“大家挑选有把握的题做,快速冲分,不要纠结在个别难题上,祝大家都有好成绩。”
何修今天特意强调第一轮看题时要“有完整思路”才去做,第二遍再去尝试有部分思路的题目。叶斯拿着卷子先花两分钟飞快过了一遍,感觉不是很轻松,熟悉的题型只有六七道。
但他还算能沉住气,毕竟昨天见过q大考生们鬼哭狼嚎,心里对这两所魔头学校的笔试难度已经有预期了。
九十分钟到,女考官轻轻敲了一下桌子,“大家停笔吧。”
寂静的考场瞬间响起一片叹气和翻动卷子的声音,叶斯迅速把笔撒开,盯着自己最后填上的选项两秒钟,而后有些遗憾地翻到背面看了眼空着的最后一道填空。
卷子交上去,他慢吞吞收拾好东西,然后走出考场。
b大的教学楼气质独特,建筑风格很有古韵,但到处又可见电脑设备,混在一起,让人忍不住就想停下来,多四处看一看。
来来往往人都在讨论刚才的题,大多是结着伴的,但叶斯没伴,小团体里只有他一个人报了b大的考试。
他往外走两步,仿佛一个心有灵犀,突然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屏幕适时地变成来电样式,叶斯下意识勾起嘴角,接起来,“喵。”
“考完了吧。”何修的声音听起来是在走路,“我马上就到你那边了,站楼口等我,中午在你附近吃。”
叶斯嗯了声,何修又问,“怎么样?”
“不好说。”叶斯想了想,大脑还有点亢奋过后的木,“有一道题最后没来得及争取,其他都算出来了。不少都是没接触过的题型,摸着石头过河,结果对不对我真没数。”
何修一听就笑起来,“已经很好了。我才刚进你们校门,已经听到好几波路过说自己空了半面卷子的。”
叶斯嗯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回头望着走廊里一波一波的考生,徐徐舒了一口气。
其实应该还可以,答上的题没有特别虚的。
拜何修一直勤勤恳恳在每一张卷子每一道题下标注各种偏怪解法所赐,虽然他是从高中基础知识补起来的,但大学的东西也都接触了个七七八八。
而且已经习惯了从完全空白开始着手构思解题……
中午吃饭的餐馆也坐满了自招考生,Q大B大的都有。
叶斯点了一份海鲜炒饭,闷头往嘴里扒饭,一边听着背后人唠嗑。
背后俩人应该都是q大自招的,因为提到了二面。
同学甲:“别哭了,能进二面就很好了,起码能加个五分十分。”
同学乙还在抽搭:“我刚才出教室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题了,难怪面试官一直冷脸,回去找他他又坚决不给第二次机会。”
甲叹了口气,“是,你一路上说了四五遍了。”
乙闻言哭的更凶,甲抽了两张纸递给她,“说真的,是你点背,摊上最冷酷的面试官。”
“我也没想到我能分到他。”乙使劲擤了擤鼻子,“昨天他一面的全军覆没吧?”
后边沉默了一会,而后甲低声说,“有一个人过了。”
“知道,何修么。”乙说起何修的名字仿佛比许杉月她们说起还顺,“除了他,别人不都凉了?”
“我去,那些人不会是被姓何的给比下去的吧。”甲突然顿悟,茫然地感慨了一声。
叶斯吃到一半发现碗空了,于是又伸筷子到盘里拨了点,挑眉看着何修,“出名了啊,路人甲乙丙丁都认识你了。”
“估计是听说。”何修表情平静,过一会忽然又放下筷子,“其实我考完了。”
“啊?”叶斯愣了愣,“q大不都考完了吗?我知道啊。”
“不是。”何修声音又压低了一分,“我是说,我的自招结束了。”
叶斯皱眉琢磨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一下子把筷子放在桌上,瞪眼:“有结果?”
何修点点头。
他看了一眼周围挤挤挨挨的考生,低头给叶斯发了条消息。
“早上第一波进去面试,还是昨天102的面试官,侯主任和今年总招生官都在,和我沟通了一下升学意向。”
平淡的字句,但叶斯猛地抬头,两眼放光盯着对面的家伙。
何修看他一眼,低头继续摁字。
“他们也挺效率的,昨天晚上就联系咱们学校拿到了我的历史成绩汇总。”
叶斯赶紧回:“稳上加稳。”
何修:“嗯。降至重本线什么的都好说,主要是专业问题。那个冷脸考官是数学院的大牛,想让我现在就开始跟他做项目,参加竞赛,之后走本硕博连读。昨天另一个女考官是搞机器人的,觉得我去搞ai也可以。侯主任希望我去学金融数学。”
叶斯:“……”男朋友你过于优秀了。
何修叹口气,把手机揣起来,小声说,“建筑也不是不行,但他们也跟我说明白了,建筑对于我们高中生而言是全新的领域,计算和设计精妙结合,难度很高,而且就业情况就和我爸妈说的一样,他们觉得我可能会后悔。”
叶斯闻言沉默了一会,盯着何修的眼睛,“你会后悔吗?”
“我不会。”何修轻声说,眼神专注而笃定,“我重来一次如果还不敢迈出这一步,那才是真的后悔。”
叶斯闻言笑起来,“那不就得了。”
何修隔着桌子把手伸过来捏了捏他的手,又轻声说,“不管以后从事什么,大建筑设计师妙蛙种子在这一刻义无反顾了。”
“给皮卡丘盖城堡!”叶斯勾着嘴角也使劲捏了捏他的手。
何修下午本来不该再有安排,但又被那几个教授叫回去聊人生,叶斯则在饭后收到面试第一批的通知,准时准点踏入考场。
中午听何修说完,明明不是他的事,他却觉得心里特别踏实,走路都更能使上劲了似的。
以至于路过一片紧张攥拳念念有词的考生时,叶斯心里还纳了个闷。
不都是全国精英吗,至于紧张成这样?
他敲了一下门,然后理直气壮地走进考场。
三个考官,左边的男考官年龄最大,目测五十出头了,能叫得上一声老大爷。另外两个稍微年轻一些,一男一女,男的坐中间。
“叶斯?”女考官抬头看了叶斯一眼。
“是。”叶斯点头。
中间的男考官面前有一个塑料盘,像过年家里盛花生和酥糖的那种,里面轻飘飘几张纸条。
“来抽题。”男考官说。
跟q大一样的套路,叶斯走过去,没怎么犹豫就随手摸起一张,打开看。
在直角坐标系中,已知点a(-1,0),b(1,0),若对于y轴上的任意n个不同的点pk(……)
叶斯看了半分钟,心情平稳了点。
是道坐标系、不等式、排列组合混考的题,算得上复杂,题型也很新,但没跑出高中的范围。
叶斯跟何修天天歪在一块心算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拿到题两眼翻着天花板,嘴里叨叨咕咕几句,然后说,“n的最小值是4。”
左边那个一直低头的老大爷笑起来,“你先给我们看一眼是哪道题。”
另外两个考官也跟着乐,女考官看着叶斯,“没见过抽了题自己直接开始算的,正常都应该是先拿给我们,我们看过后给你读题。”
“啊。”叶斯一下子有点发懵,把小纸条放回桌上,“你们没跟我说啊。”
中间的男考官摆摆手,“没事,知道你说的是哪道题。你算得挺快啊,如果我们把条件变一下呢?”
叶斯顿了顿,“怎么变?”
男考官拿笔在纸条上改了改,“原来是总存在两个点使得不等式成立,改成只存在两个点。”
叶斯闻言松了口气,一哂,“那n没有最小值了,最大值是12。”
老大爷抬了抬眉毛,“改成,永远找不到两个点,使得原不等式成立呢?”
叶斯摆摆手,回头看了眼白板,拉过来用马克笔写下一个式子,“那这道题就没法做了,除非补充一个不等式。现在只有上边界,你需要再补充一个下边界,同时,修改点a的位置到……”
这种小把戏何修最爱玩了。
原题天真无害地问怎么选点确保小于关系成立,何修就坏心眼地在底下补充一堆有的没的,怎么确保不成立?怎么确保三分之一区域中的所有点成立?能否找到一条平滑曲线左边小于右边大于?
叶斯也是被练出来了。
他比比划划在白板上写了半面,女老师笑着跟旁边俩人说,“有点儿意思哦?”
老大爷嘁了一声,转头说道:“昨天q大不是说面到一个好几年不遇的苗子吗,给那个侯什么嘚瑟坏了吧。”
“他们今年招生不一定行。”男老师撇了撇嘴,“去年金数和水电这两个强势专业就业平均薪资都掉了。”
“是啊。”女老师说,“前阵去s省宣讲还赖宏观经济环境,哎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招生办……”
叶斯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那个……”
“哦。”老大爷清了下嗓子,“还有时间呢,要不你再抽一道吧。”
男老师把托盘往前推了一下,“别有思想负担啊,抽。”
叶斯其实挺想拉张凳子坐下来八卦一下,金数到底怎么掉了,q大教授们似乎还有意发展何修呢。
但他忍住了,拘谨稳重地又抽了一张纸。
这回叶斯得体地先递给监考老师,女老师接过去打开看了一眼,乐了,“抽中死神了啊。”
叶斯:“……”
他接过题目展开,心脏悬在嗓子眼,一眼先看图,看完图后又赶紧扫题目,扫完题目——松了口气。
好死不死。何修昨天晚上提过。
这题跟q大昨天的自招题目不是一个思路,但核心考点相同。何修昨晚复盘那道题目c之后,忽然说了一句,“这其实就是空间里的矩阵问题,披了几件不等式和积分的衣服而已。但我觉得它这个出的还不是最变态,这题要是我出,我肯定巴拉巴拉……”
这一巴拉,和眼前这道题基本七八成相似。
真特么……和b大出题教授英雄所见略同是怎样一种体验。
叶斯低调地咳嗽了一声,把纸条放下,“这题有点绕,一点一点来,先拆解问题。”
他一边说着一边重新拔开马克笔,笔尖刚放到白板上,后头考官乐着问,“你这是有思路了?”
“嗯。”叶斯点点头,心想,我男朋友昨天晚上揪着我强行讲完了一遍,今天轮到我来讲,真是缘分。
考官点点头让他解题,叶斯飞快拆分条件,先用一个类似逻辑图的方式大致梳理了一下解题思路。然后在第一个矩形方块下开始计算。
“你先等会。”老大爷突然出声,“你平时做数学一直习惯这么拆解问题么?”
叶斯点点头,心又说,不是我的习惯,是妙蛙老师的习惯,而我是妙蛙老师心爱的学生皮卡丘。
老大爷有些亢奋,“这是一个好习惯。再聪明的脑瓜碰到复杂问题也会吃力,框架性思维在解决复杂数学大题时非常有效。这题要给我,我也这么拆解。”
叶斯顿了下,深沉地点点头。
那你和我男朋友挺有缘分的。
叶斯转过去继续计算。他算着算着突然在某一个分支上想到另一种解法,于是拉了一条线出来,先大致记录思路,然后继续回到一开始的推导逻辑里继续往下算。
身后三个考官凑在一起议论什么,声音很小,叶斯听不清,但也没想去听,继续专心算题。
他算出最终结果后顿了顿,抬起胳膊到顶上拉出的第二条线那里,顺着另一种思路往下算了几步,得到中间结果又一条线拉下来,和一开始的算法在倒数第二步殊途同归了。
叶斯站在白板前上下对比着自己跟何修的两种解法,片刻后坦然地笑了笑。
其实还是何修的想法简单。至少,应对这道题更简单。
“行了,停吧。”女考官温柔地说。
叶斯放下马克笔,回头看着考官,三个人的眼神都很柔和,还笑呵呵的。
那一瞬间叶斯心里大定,就像是一直悬在空中的一口钟忽然落了地,稳稳当当地落在圈定的圆圈里,一分一毫都没有偏差。
“我想问问你。”老大爷抬笔指了指白板,“这题拿过来看一遍上手就做,让我有点惊讶,我知道你们来参加自招的都是精英,但再精英也只是高中生。”
“嗯。”叶斯坦诚点头,“这个题的核心考点是空间矩阵,和q大昨天的一道题类似,只是出题角度和伪装条件完全不同。”
“你有同学参加昨天q大的考试吗?”女考官依旧很温柔,“你们昨天讨论过?”
叶斯依然诚实,“是的。我们也讨论过另一种出题可能,和今天这道题的相似性更高。”
“所以你其实来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一个差不多的答案了。”
叶斯点头,“是。但刚才第二种方法是我解到一半临时想到的。它不如第一种简单直白,但假如你们像上一题一样,突然变换限定条件来问我……”
叶斯说着转过身,又拔开马克笔在白板左上角圈了一个位置,在里面把条件改掉,指着说道:“那我新想到的解法就更灵活,直接修改矩阵式就可以,整体思路不变。但第一种方法就不行了,还是要切换到我这种解法来。”
老大爷笑着点点头,“我赞同。”
几个考官又凑在一起小声议论了几句,而后女考官翻了翻资料页,突然挑眉,“你也是h市英华的?”
这一个“也”字,叶斯就忍不住叹气。
何修和他的事迹果然火出圈了,这才一天一夜,从q大火到了和它相爱相杀的b大,成了两校争风吃醋的香饽饽。
但没办法了,香饽饽他名蛙有主了。
“是。”叶斯舔了下嘴唇,“我是h市英华的。”
“哎!”女考官一拍桌子,“那昨天报q大那个何修,你认识吧?”
“认识。”叶斯点头,“是我男……我同桌。”
答完题过于放松,要不是急刹车,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老大爷连着叹了好几口气,手里捻着他的资料,说道:“同桌怎么不报同一所啊。”
“咱学校今年招生运不旺。”女老师旁若无人地咂咂嘴,一边在评分表上刷刷勾选一边说,“不过也知足吧,一张桌,起码来了一个。”
“也是。”老大爷说。
听到这,叶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开始加速了,像是看见加分在向他招手。
他答题也算格外顺的,原定一场考试时间没用满,三个考官又随口跟他聊了聊天。
想学的专业啊,高三学习生活状态啊,一模二模成绩啊。
“你两次模考都是全省第九啊。”女考官挑眉说,“一模和二模侧重点还是很不同,你挺稳的。”
“确实不错。”老大爷合上笔盖,把自己那份评分表汇总到女考官手里,又随口道:“你高一高二也一直都稳定吧?”
叶斯:“……”
“嗯?”老大爷抬头看过来。
“特别……稳定。”叶斯咽了口吐沫,“其实我高三比较动荡,高一高二特别稳。可以……找我们学校了解一下情况,没有比我更稳的。”但就怕你们了解后怀疑人生。
几个考官天真地笑了笑,叮嘱叶斯不许给外面人透题,然后就让他出去。
叶斯心脏砰砰跳,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个头,“那个。”
三个考官同时抬起头。
叶斯犹豫了下,“加分结果的决策依据都有什么?除了笔试面试,还会追溯我们平时在校成绩吗?”
“不会。”老大爷挥挥手,“哪有那个闲工夫,我们只在意现在的你有没有本事,以前的事那是你爹妈老了拿来回忆的。”
“知道了。”叶斯黑眸一亮,抬手按住门把手,勇者之心还在静默地blingbling地颤动。
“去叫下一个吧。”考官挥了下手。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厉害的小鸡蛋。一边考,一边笑,今年的自招真奇妙~
……敲键盘的严肃地捧近手机,你放bgm呢?谁家傻子放出来了?
佛蛋小小声咳嗽,那个,惨蛋在唱歌。
噫,他心情这么好啊。敲键盘的撇撇嘴,又笑着问,那我是不是不用问考试结果了?
佛蛋想了想,你要是愿意再多听几遍这首歌,你就问吧。
敲键盘的:……
佛蛋又补充,但你单独跟他视频问,别再让我听歌了,我有一点点蛋蛋的耳鸣。
敲键盘的沉默,片刻后又忍不住笑出来,听说你让几个大蛋舍抢破头啦?
嗯。佛蛋淡定地点点头,可能还有奖学金什么的。
厉害了啊。敲键盘的欣慰地说道,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奖学金怎么用。
我都想好了。佛蛋低声说,拿一小部分出来带惨蛋去旅游。
剩下的呢?敲键盘的随口问。
剩下的都给你。佛蛋顿了顿,忽然有点不好意思,给你换个好点儿的键盘。
哇……敲键盘的满目泪花,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过好半天才捂着嘴激动道:我的佛蛋,你真的长大……
佛蛋继续说,换个静音键盘,这样以后惨蛋晚上就不会被你吵醒啦。
敲键盘的:……
佛蛋:嘻嘻,开个玩笑,爱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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