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三舅?”我问。
三舅看我半晌,他坐在桌旁拿起一杯茶,缓缓抿了一口:“强子,你长大了。非常人必有非常遭遇。你不是浅潭之鱼,你是深海蛟龙!”他从床底下拖出藤箱,从里面拿出一根御币:“你走之前,这东西在我这保存,你回来了就交给你。这是你以后的法器。”
我接过来,仔细摸索着,心生感慨。
三舅道:“鬼王交给你的降灵术秘咒,你要勤加练习。在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你就先把降灵术和鬼境好好研究研究。你记得,贪多吃不烂,其实法术只是手里的工具而已,用好它不在于工具多厉害,而在于使用之人能得心应手,人器合一。”
我肃然起敬,点点头,郑重地说:“三舅,我知道了!”
三舅说:“咱们没有鬼王那个条件,自己家就能圈一个乱坟岗子,只能另想办法。你不要急,在家先过年,过完年我给你想办法,找修炼之地。”
有三舅托底,我感觉特别轻松,轻轻快快地答应着。
三舅让我赶紧回去休息,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他的背影有些佝偻,像是老了许多。
我好好在家休息了几天,想练习降灵术的法咒,可家里没有这个条件,别到时候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家里人添麻烦就不好了。我现在愈加感觉到,在外面另寻房子住的重要性,一是活动自由方便,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在家老妈和妹妹盯着,干点什么都有挂念。再一个是我日后成为修黑巫法的巫师,需要隐藏的秘密越来越多,应该有个自己的窝。
这个呢不能着急,就算现在找到房子我也出不去,只能拜托一下三舅的人脉了,等过完年到江北城里租一套房子。
现在没啥事,就等过年了。天越来越冷,没事的时候几个男的,我带着三舅和刘东到村里张宏留下来的河塘破冰打鱼。张宏家里一共四个河塘,他出国之前都打理明白了,给我家两个,剩余两个都让他兑出去。我和三舅都不是干活的人,便把其中一个河塘也给租出去,家里就留了一个野塘,也不打理,野蛮生长,没事的时候可以钓钓鱼抓抓虾。
我买了一台破冰机,突突突给冰上打一个窟窿,我们仨人大冷天的下了钓竿开始钓鱼。妹妹有时候也来,说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纯粹是闲的,大家哈哈大笑。三舅太适应这种家庭场合,却能看出他很享受,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我们一起,拿着小马扎垂钓。
这天晚上,我们仨每人都拿着一条大草鱼回来,给老妈乐得不行,说晚上做酸菜鱼。刘东忽然想起,破冰机还扔在河面上,便要回去找。妹妹心疼,跟我说,哥,要不你去吧。我鼻子都气歪了,真是女生外向,还没怎么的就护上了。
我气哼哼开了他们几句玩笑,大家哈哈笑,妹妹红着脸把我推出去。
我裹着大棉袄,戴着棉帽子,插着袖筒哼着小调,大半夜的到河塘去拿东西。大冷的天谁没事跑这偷东西来,死沉死沉的,破冰机一直留在冰面上。
我下去给抱上来,夜晚,村里冒出了阵阵炊烟,我心生感慨,忽然想起那三百万的钻石,心里感慨,这钻石要是真到我手里,现在马上就可以到城里买大公寓,唉,天生就没有发财的命。
我把破冰机放在简易拖撬上,用绳子拖着走,嘎吱嘎吱的。夜深人静,刚走过街角,黑暗中突然冒出来四五个人。借路灯看过去,竟然是牛二,他身后跟着几个混混朋友。
牛二用手电肆无忌惮照着我,这次我没有动地方,更没有用手遮脸,而是笑着说:“牛二,怎么了?”
“我曹,你倒是挺镇定,”牛二气哼哼说:“上次的账咱俩是不是该算算了?”
“什么账?我怎么不记得。”
牛二暴跳如雷:“草……”
“有事说事,别骂人。”我从兜里摸出烟来,自己抽出一根,然后递过去:“哥几个来来?”
牛二用手电猛照我的脸,嘴里不停地喷粪:“上次江里发大水,你坏我好事,别以为就这么过去了!”
我把烟点上火,问道,那你想怎么地。
牛二悻悻,他没想到我能如此镇定,不温不火。我在路灯下吐着烟圈,眼神里看这几个混子,视若无物。
“那来吧,还等什么呢。”我说。
“我曹。”牛二瞪足了眼,想动手又不太敢,我太镇定了,胸有成竹的样子反而让他犹豫。后面几个混子跟着咋呼,手里提着钢管,棍棒这些东西。
我不耐烦:“你丫到底敢不敢干,不敢就滚蛋,别挡路让我回家。”
有混混说:“要不等小鱼来了再说。”
牛二指着我鼻子:“我告诉你,今天不光我们几个,外村还请来一个帮手。那人手特黑,混黑道的就没有不知道他的,打死你都是白打!”
这时候他们吵吵:“来了,来了。”
只见远远的路灯下,走来一个少年,身影拉得极长,天这么冷他穿着一身薄薄的小夹克,瘦削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看造型就知道是个猛人。
少年走到近前,有个混混说:“小鱼哥,我们干的就是他!”然后一指我。
这个叫小鱼的少年走到我面前,我冷冷抽着烟,一看认识,竟然是杨神婆的男徒弟。
还记得江水泛滥的时候,为了找风水局,曾经和杨神婆发生矛盾,她也被永远困在鬼境里了,我们救下了这位小鱼。临分别的时候,三舅还给了小鱼一笔钱,答应过完年给他找工作呢。
我冷笑:“小鱼,你也要打我吗?”
小鱼认出我来了,回过头问:“你们打的人是他?”
话还没说完,小鱼突然抬起手,对准牛二就是一个大嘴巴。这一耳光能有多狠吧,打的牛二原地陀螺似的转了三圈,明显给打蒙了,脸都给抽木了,估计眼冒金星了都。
小鱼道:“王强的舅舅是我恩人,王强也是我哥哥,你们要动他就是动我!”小鱼走到牛二跟前,抓住他的脖领子,往墙上一撞。这土墙那么老厚,一撞之下,牛二当时就开瓢了,满脸是血坐在地上,表情跟痴呆似的,嘴里淌着哈喇子。
他指着一个混子:“打我哥哥有你不?”
那混子惨笑:“鱼哥鱼哥,我们错了,我们不知道他是你哥哥,我们错了错了。”说着,捅咕其他人赶紧走。
“让你们走了吗?”小鱼喊了一声。
那些混子灰溜溜回来:“你说怎么的。”
“眼瞅着过年了,不得给我们买点东西,把兜里钱都掏出来。”小鱼呵斥。
混子一个个垂着头,面如死灰,从兜里掏出一堆零钱。我有点看不下去,轻声说:“小鱼,要不算了吧。”
小鱼说:“强哥,这真不能算,我特知道这帮混子的德性,不把他们治服就像狗屁膏药一样老粘着你。”
这小鱼的气场和当日见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就是一个黑道初出茅庐的大哥模样。他过去给这些混子一人一脚:“怎么这么少钱?”
有人哭丧着脸说:“鱼哥,现在都是微信支付宝,谁还拿揣现金。”
“有道理啊,”小鱼一只手按着他的脖子:“你真是个鬼才,这么有才是不是要考大学?”
那人吓得不轻:“鱼哥,要不这样,我们加你好友,把卡里的钱都转给你。”
小鱼笑,用手拍着他的脸:“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
这时候,牛二醒了,气息虚弱地说:“王强,我草你……”小鱼过去,照着他的腮帮子就是一脚。天冷穿的大头皮靴,圆钝形的靴子头正踢个结实,牛二还没说完,一脚又给干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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