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他竟然用恶心来形容她……
黎知薇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再也假装不下去,双眸看着他,嘴唇都开始颤抖,“阿玺,你……你说我恶心?”
权玺面无表情,转身就走。
“权玺!”黎知薇几步追了过去,伸手抓住了他有力的手臂,“你什么意思?你想怎么样,你想跟去跟夏笙儿解释……你想跟她和好对不对?!”
“我想跟她和好?”权玺重复这句话,咬着字眼冷笑一声,语气也不知道在讥讽谁,“我追的再殷勤,也得看她肯不肯。”
黎知薇一震,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你追她……你在追她吗?”
她从来没想过,权玺竟然会去追一个女人,他根本不需要……
权玺懒得跟她废话,冷冷地拂开她的手,黎知薇不死心再度追上去,拦着他,不肯让他走,“就因为我接了夏笙儿打给你的一通电话,你就要跟我彻底决裂吗?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分,还不值这一通电话吗?!”
“如果你认为,我们之间的情分值这一通电话,那么刚好,”权玺低头,嘴角勾着讥讽的弧度,“现在我们的情分耗尽了。”
“……”
黎知薇狠狠一震,眼泪就这样滚落下来。
等她再抬起头时,权玺已经走远了。
…………
夏笙儿回了一趟学校,但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蒋敏红也看出她有些身体不适,便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夏笙儿确实觉得不太舒服,也没有推脱,早早地就从学校出来。
坐在公交车上,她竟累得靠着玻璃窗睡着了,还是被司机给叫醒的,坐过了站,但又是末班车,还好只有一站,她便走回来。
快到租的小公寓时,远远地,看见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高档的黑色轿车,就在路灯下。
是谁?
但不管是谁,顾南风也好,权玺也罢,夏笙儿一个都不想见,她揉着发疼的额角,甚至都想到附近快捷酒店开个房间睡一觉。
她实在没力气跟他们任何一个纠缠了……
可她的计划没能成功,才转身走了没几步,便被那辆轿车给发现了,迅速就追了上来。
车身堪堪擦着她的肩膀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夏笙儿甚至有一瞬间的庆幸,来得不是顾南风。
她恍然惊觉,在她心里,其实权玺比顾南风要好应付、好哄骗……
“为什么看见我就跑?”权玺坐在后座上,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眯起看着她,眼神危险,“你约了野男人在家偷情?”
“……你胡说八道什么!”夏笙儿简直无语,瞪他一眼,“我没跑,我去那边买点东西。”
“买什么?”
“买点卫生纸。”她随口扯道。
“去买。”权玺扫了眼司机,司机立即会意,推开车门就下车了。
“……”夏笙儿无奈,但又不好说不买,站在轿车前问他,“你找我什么事?”
她以为,昨天晚上在蛋糕店,她把话问的那样明了,他应该不会再找她才对。
权玺下了车,颀长挺拔的身形站在她面前。
“我下午去找过黎知薇。”
他忽然说道。
“所以呢?”夏笙儿假笑了一下,“你是来跟我秀恩爱的么?”
“夏笙儿!”权玺沉声,黑眸瞪着她,“我在跟你说正经事,给我严肃点。”
夏笙儿差点翻白眼,到底是谁更不正经?!
她淡淡地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正经事可以说。”
“12月24日晚22:12分,你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权玺嗓音变得低沉,“记得么?”
12月24日晚上……
夏笙儿猛地记了起来,当时被关在那栋全封闭别墅里的恐惧、绝望,再次被勾了起来,她下意识的蹙紧了眉,警惕地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问你打没打。”
“打没打有意义吗?”
“我没接。”
“我知道啊,你大概刚跟黎知薇翻云覆雨结束,洗澡去了,黎知薇替你接的。”
“我没洗澡。”
“哦,我以为你做完都会洗澡,毕竟你以前跟我做完都会洗,”她嘲讽地勾唇,“大概你嫌我脏?”
“夏笙儿!”权玺眉头一皱,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反过来抵在了轿车上,他低下头,鼻尖凑近她,“我说我没有洗澡!我跟黎知薇没有做过!我没碰过她!”
夏笙儿当然是不信的,但她懒得去反驳他了,“所以呢?你没碰过她,又怎么样?”
“那天晚上电话我没接到,是她拿到手机接的。”
权玺直视着她晶亮的眼眸,鼻尖抵着她的,一字一字道,“我不知道你打了这通电话。”
“……”夏笙儿望进他的眼里,“所以呢?如果你接了,会怎么样?”
“我会知道你在哪里,去带你出来。”
“你这算是回答我昨晚的问题吗?”夏笙儿弯了下唇,“当时关我的不是你,是别的人?”
“嗯。”
“那是我误会你了。”她说,垂下了眸,“我以为,你怪我害得黎知薇自杀了,我以为你惩罚我。”
“没有,我跟她的事,与你无关,不会牵扯你进来。”
“那看来我动心也不是完全错误的,至少我没有瞎了眼……”
夏笙儿嘟囔着道,权玺没有听见,掐着她的下颌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这女人又在嘀嘀咕咕骂他了?!
“没什么,我只是说,我知道了。”夏笙儿被他压在车门上,很不舒服,而且万一有人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她推他,“你快点松开我。”
权玺眉头皱得更紧,没有松手,反而问了一句,“你知道了,所以?”
“有什么所以?”
“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一通电话,才跟顾南风跑掉,才打掉孩子……”
“权玺,”夏笙儿忽然打断,问他,“如果我说,孩子不是我打掉的,是它自己流掉的。”
权玺捏着她下颌的修长手指顿了几秒,他眉眼闪过一丝阴沉,随即低沉地道,“夏笙儿,孩子的事,我可以不怪你。”
意思就是不信。
他只是不怪她打掉了孩子。
“那我如果告诉你,我跟顾南风从来没有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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