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旬墨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可爱,明媚便带着他慢慢的逛,逛够了才去白鸦说的从前偷彼岸花的地方。
那个地方距今过去了十几年,已经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样了。
两人晚上到了一个酒店,安排好住宿后,两人去外面觅食,天上星光很淡,勉强强能够看的见星星。
旬墨心情很好,他笑道:“等以后你有机会去了青玄观,可以去看山上的星星,以前我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师兄弟几个经常会去山顶上看星星。”
明媚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城市的灯光很明亮,让天上的星星不甚清晰,可在明媚的眼中那些星星格外的璀璨。
其中的一颗星星很是令人瞩目,正是林明媚的商星。
明媚算算日子,此时的梅翰然已经回到那边有许多天了,他的事情不知道进展的如何了。
她想到这里,拉住旬墨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以看看星星。”
旬墨当然是好啊,师父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一定要听明媚的话,不然明媚会甩了他,他当然不敢不听。
明媚带着他脚下如风,不多时已经出现在一个山顶上。
站在高高的山顶上看天上的星星又是另一种感觉,此时的星光是真的璀璨至极,在夜空中眨着眼睛,闪闪发光。
明媚选了一个平坦的地方,开始画阵法,她画的专注认真,每一笔下去,都仿佛洒下一道银河,美不胜收。
旬墨自己就是学道术的,明媚画的他虽然看不懂,但是却能看的出来其中大有讲究,他心中暗暗讶异,明媚的本事似乎被比他的师父冲霄道长都要高明的多,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一身本事。
而且,他估算过,从酒店到这个山上少说也有四十公里的路程,可在明媚的脚下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这让他怀疑她其实懂得传说中的缩地成寸的功夫。
明媚画好了阵法,正在刻画其中的一些细节,她头也不抬的说道:“看懂了么?”
“没有!”旬墨有些遗憾,他道现在都不知道明媚到底在做什么,这些阵法符文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深奥了。
明媚笑了一下,“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记住这个阵法以后可以用来和过去联系就可以。”
她口中如初说着,便缓缓的开始引导商星的星光之力注入到阵法当中,不多时,一条星辉之路从天上掉落下来,和明媚的阵法连接在一起。
明媚手指飞快掐诀,将那星光之力稳住,阵法飞速运转起来,一个光明闪耀的阵法冲天而起。
四周的黑暗中,无数双眼睛看着这里星河之力无比眼馋,若是他们自己能将那股磅礴的力量掠夺,自己的功力少说也会进益几十年。
可是有着这样功力的人又岂是好相与的,无数黑暗中的东西,压抑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只是也不肯就此放弃,一直看着那里。
旬墨觉得大开眼界,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冲天而起与星光相连的阵法,惊讶的几乎发出声。
明媚停了手,等阵法运行到差不多的时候,从怀里拿出了一面镜子,她将镜子轻轻一掷,镜子落在阵眼上,冲天的光芒属瞬间淡去,全部倾斜进入了镜子里。
很快镜子一阵剧烈的波动后,上面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容。
旬墨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瞬间惊讶了,镜子里是一个身穿古装的女孩子,那女孩子的面容和眼前的明媚一模一样。
他惊愕的看着明媚,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明媚淡淡道:“这是数百年前的林明媚,我和她有一些渊源,你且看着的便是。”
旬墨压下心中的无数疑问,静静的看下去。
明媚也看着镜子里的林明媚,她很想看看自己花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将梅翰然送过去,他们的第一世到底是在一起,还是分开。
……
太康四年。
兖州。
林府。
林明媚很焦虑。
她用银剪刀剪下一截烧到爆开的灯芯,放下剪子看着烛火想起了自己的心事。
她和梅翰然的婚事,父母是不同意的,不同意的原因也很简单,梅家太穷了。
她和梅翰然同窗三载,没有见过梅翰然用过贵的东西,他的衣笼里只有两件换洗的长袍,两件换着穿,已经洗的发白了也不愿意扔,觉得改改还能当做别的用途。
梅翰然还有一个寡母,这意味着他们一家只能靠自己为生,将来不会得到一点点家族助力。
而林家是世家大族,每年交到公中的银子都足以养活一大堆旁支,那些旁支都乐意到林家来做事情,这意味着他们能能得的一定的收入,还能对外炫耀和林家的关系亲近。
她从小是在奉承声中长大的。
可她厌恶这种奉承。
这意味着她一旦失势了,这些人也不会用什么真心来对待她。
这还意味着,林家不能败,败落之后,不等旁人把他们的血吸光,自己的族人就先会狠狠的才他们几脚。
正是出于这种清醒的认知,她提出外出求学的时候,父亲答应了,也正是因此,父亲为她定下了和兖州州牧项闫怀家大公子项伯卿的婚事。
她没有见过项伯卿,听父亲口中所说是一个品貌俱佳的公子,在兖州的口碑极好。
他今年便有望中举,如今常年在京中求学,求学的对象是天下闻名的大儒何守拙。
因此何大儒在京中的名声,项伯卿人还未中举,已在京城小有名气,听闻很得京中贵公子的青眼。
州牧这样的职位本就已经是高官厚禄,若项伯卿今年中举,明年在进京去参加进士会考,项家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若不是林家兖州世家,地位举足轻重,这联姻的婚事也不能落在她的头上,这婚事无论怎么看,都是极好的。
可那是对未曾许下芳心的女子。
对她来说,这婚事不好。
她未曾见过那项伯卿,他再好,对她来说也是枉然。
在同窗读书时,她对梅翰然便起了心思,说不清是从和是开始,或许是她第一次帮他缝补衣服的时候,也或许是,她不会做题,他手忙脚乱的给她传答案的时候,亦或者是一起光脚在合理抓小鱼小虾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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