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火盆烧的很旺。
但此刻趴在软塌上的赵启明,内心却是一片冰凉。
合理的交/配请求再次遭到无情的拒绝,让小侯爷对自己的人生感到无比绝望,他仿佛看到全天下所有男性同胞的耻笑,耻笑他跟美女偷情半年多居然到现在也还没把人家给玷污。
他觉得自己就是偷情界的耻辱,而这样的人生已经失去了希望,不值得自己再留恋下去。
想到这里,赵启明叹了口气,面如死灰。
“面如死灰的时候,手就别在我身上乱摸了吧?”跪坐在软塌前的静安公主耐心的拿开赵启明已经快摸到她胸部的手,然后心情不错的继续抚摸着盖在腿上的皮氅。
赵启明觉得静安公主有玩物丧志的征兆,居然无视了相亲相爱的夫君,而去对一件破衣服上下其手,就算可以理解全天下女人对好看衣服的喜爱,也无法容忍这种对自己视或无睹的态度。
他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我都对人生失去希望了,你还不准我玷污?”
“夫君言重了。”静安公主没看赵启明,继续抚摸她心爱的皮氅。
赵启明勃然大怒,直接抓起桌子上的一只毛笔,指着自己的眼珠子,朝静安公主说:“你要是还不和我行房,我就死在你面前,呲你一脸血信不信?”
静安公主这才抬起头,笑容妩媚的说:“夫君拿反了,带毛的这头插不死人。”
“那至少能插瞎了!”
看着赵启明胡闹,静安公主有些无奈,暂时将注意力从皮氅上转移,朝赵启明说:“可别闹了,我想知道你这件皮氅是从哪里来的,有正事。”
“有什么正事?”赵启明扔了毛笔,继续趴在软塌上假装面如死灰:“白瞎了我好多天的准备,以为送给你白狐大氅的时候你会感动,然后情不自禁的以身相许,结果倒好,你只对衣服产生兴趣,却不理人了。”
静安公主忽然妩媚的一笑:“夫君若是说了,兴许又能多一桩赚钱的买卖。”
赵启明看了眼静安公主,开始犹豫了。
不得不说,他的确来了兴趣。因为对他而言最有吸引力的事情,就只有万贯钱财和静安公主的贞操。眼下虽然夺取静安公主的贞操以失败告终,但钱财还能支撑他继续活下去,所以他朝静安公主问:“你该不是觉得皮大氅做的好看,想做皮氅的买卖吧?”
“这狐皮大氅的确好看,我也的确想做皮氅的买卖。”静安公主笑看着赵启明:“最近这段时间我在思考一些问题,可总是不得其解,夫君这皮氅倒是刚好能帮妾身的忙。”
“什么意思?”
“夫君可记得少府之前曾派出互市监的人,在瓷器作坊买走了一批瓷器?”静安公主跪坐着,耐心的替两个人各倒一杯茶:“就在前几天,那些去边郡互市的商队回来了。”
赵启明不解;“这跟皮氅有什么关系。”
“和使团去往西域时一样。”静安公主看向赵启明:“这次互市的交易,不采用金银,多是以物换物的方式,为的是增进彼此双方的生意往来,对两国关系的意义也更加长远。”
“知道你是外交家,这些道理就别跟我讲了吧。”赵启明失去了兴趣,转过头不堪静安公主:“就直接说吧,这支商队回来跟皮氅的生意有什么关系。”
“商队换回了许多貂皮。”
听到这话,赵启明又把头转了回来,有些意外的说:“貂皮?我还以为你说的边郡互市,指的是和草原上的匈奴人,怎么跑去东北了?”
“东北?”
“就是乌桓。”赵启明来了兴趣,坐起来朝静安公主说:“乌桓那边有三宝,人参、鹿茸和紫貂,品质都是天下无双的。”
静安公主想了想,然后点头:“你说的这三样,的确都有。”
“那你回头给我弄点,尤其是野山参。”赵启明挤眉弄眼,然后想起正事,于是又说了句:“貂皮也给我几张,那是做皮氅最好的材料,又好看又保暖,比狐狸皮还好。”
静安公主无奈:“正是因为知道貂皮好,所以才想跟你做这皮氅的生意。”
赵启明想想也是,于是问了句:“那你有多少貂皮?”
静安公主喝了口茶,稍微想了想,然后说:“大概一千多张吧。”
赵启明差点吓死,难以置信的看着静安公主好一会儿,然后扑过去给静安公主的腰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错了,你不让我糟蹋一点问题也没有,只要你肯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只要每天看看你,不动手,其实也是可以的。”
静安公主抬起手臂,低头好笑的看着赵启明说:“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至于。”赵启明猛点头,虽然多少件貂皮做一件大衣他并不清楚,但在他那个年代,只要是做成的貂皮大衣,至少也值好几万块:“你有一千多张貂皮,你简直有钱大发了。”
“这还只是换回货物的其中一项而已,何况还只是第一次与乌桓互市,有了这样的先例,这些貂皮人参什么的,以后只会更多。”静安公主打了赵启明一下:“别闹了,起来说正事。”
“富婆你请说。”
“我的意思是,是完善通商模式。”静安公主递了杯茶给赵启明:“用你的瓷器去换回人参、貂皮、鹿茸等货物,等回到长安之后,人参和貂皮都能换成钱,而貂皮怎么处理,之前还让我有些头疼,现在也没问题了,完全可以加工成大氅,同样能去换钱。”
赵启明拿着茶杯,点了点头:“然后等卖了钱,继续用瓷器,再去换貂皮?”
“不止是用瓷器去换,还可以用我朝其他不错的货物去换,比如茶叶和丝绸。同样的道理,不仅可以和乌桓进行互市,鲜卑也可以。”静安公主说着,露出沉吟的表情:“这样的话,与这两族之间的生意往来,就能生生不息,往来不断。”
“没错,让人家看到我们汉民族光辉璀璨的文明,肯定哭着喊着也要依附我们也说不定。就像把团扇带去西域一样,就算亏本买卖也得做。”赵启明终于明白了静安公主的意图,满脸鄙夷的说:“原来还是政治目的,我以为你真打算做生意呢。”
“乌桓与鲜卑看似弱小,但距离匈奴很近,而且饱受匈奴欺凌,若能与我朝形成夹击之势,自然大有好处。”静安公主不满的朝赵启明说:“亏你还是名扬天下的兵法大家,连如此重要的事情也能说得满不在乎?”
赵启明撇了撇嘴:“以我的经验,天朝只要是带有政治属性的生意,基本都会亏本,这买卖可不好做。”
“那你就别管政治因素了,只把这件事想成生意去做不就行了?”
“那我问你。”赵启明摊了摊手:“皮草大氅这种东西,有多少人能穿得起?”
静安公主好笑:“你是在说,皮氅的市场不大?”
“对啊,所以这买卖做不起来。”
“那我倒要问你,你瓷器的生意是怎么做起来的?相比起皮氅,又有多少人买得起瓷器,你不是照样卖的风生水起?”
赵启明张了张嘴,然后梗着脖子说:“那不一样,瓷器一年四季都能卖。”
“那你的团扇呢?”
赵启明这下哑口无言了。
静安公主忽然咬牙切齿,使劲推了把赵启明:“你就跟西域商人阿克哈一个德行。故意把情况说的很难办,不就是想多争取些好处吗?那西域汉子坑你,你掉过头来坑我?”
赵启明老脸发红,没想到这都能被看出来,于是赶紧抱住静安公主,挤眉弄眼的说:“听我媳妇一席话胜读二十年书啊,我忽然觉得皮大氅的生意其实还是可以做的。”
“市场不小了?”
“市场再小,但咱们垄断貂皮的货源,也是天下独一号的生意。”赵启明忘情的抚摸着静安公主的双手,满不在乎的说:“何况少府正在打通各郡国的瓷器生意,利用这样的基础,也可以将皮大氅销往各郡国,市场其实并不算小。”
“那皮大氅只能在冬天卖,你要怎么解决?”
“貂皮也不是四季都有啊,带回一批貂皮就够制作很久的了,这东西慢工出细活,完全可以积攒货物,到秋冬季节再出售嘛。”
看着刚刚还列举一大堆问题的赵启明,瞬间就把那一堆问题解决,静安公主气坏了这个家伙的卑鄙无耻,使劲推了把赵启明,结果没推开,咬牙切齿的指着赵启明说:“既然这些都不成问题,合作就算达成了,现在你能告诉我,你那皮大氅是哪来的了吧?”
赵启明继续挤眉弄眼:“我们得先商量下具体怎么合作吧?”
静安公主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问了句:“夫君此话是何意?”
“我是问,这买卖是我跟你合作,还是我跟少府合作?”
静安公主饶有兴趣的看着赵启明,明白这家伙的心怀鬼胎,却并不拆穿,反而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和妾身合作也好,和少府合作也好,夫君可以自己做主。”
赵启明听到这话立即眉开眼笑:“那我跟少府合作。”
听到这话,静安公主笑容妩媚,无限温柔的说了句:“那就如夫君所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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