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夫妻一场。
景宁不想眼巴巴看着梁孝瑾醉酒开车,可能会出意外。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几下,景宁解开了安全带,下了车,朝梁孝瑾的车子走去。
现在已是十月下旬,算是步入了深秋时节,晚上有点冷。下了车裹裹风衣,景宁走到梁孝瑾车前,轻敲了下车窗。
敲完,景宁看梁孝瑾是目不转睛的看她好一会儿后,车窗缓缓摇下。
“坐副驾驶去,我送你回家。”景宁说。不知道是不是以前跟梁孝瑾说话时颐指气使惯了,此时此刻,她说话时语气里多少有些命令的口气。
她说完,看梁孝瑾坐在驾驶位上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好像并没有打算离开离开驾驶位的意思。
看他“不听话”,景宁莫名有点烦躁。抿下唇,景宁跟他对视着:“你喝了酒,不方便开车。看在刚才你在电梯门口拉我那下的面子上,我送你回家。”顿了顿,景宁再补充句,很不耐烦的补充了句,“而且我们毕竟夫妻一场过,我还不想看你醉酒开车出什么事儿。”
景宁说完,时间好像静止了好一会儿。半晌,景宁听梁孝瑾面无表情说了句:“那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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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多,路上并不是很堵,而且一路绿灯,景宁开的很顺畅。
二十分钟到了梁孝瑾所在的小区,景宁跟保安打个招呼,把车开进去。
人送到地儿,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停好了车,景宁看眼在副驾驶闭眼小憩的梁孝瑾:“到家了,下车吧。”
她说完,梁孝瑾微微睁开眼,鼻音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后劲起来了,景宁看梁孝瑾下车的时候,微微踉跄了下,走路不是很稳。深吸口气,想着送人送到西好了,景宁从车上下来,走到梁孝瑾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我送你上去吧。”
说完,对上的又是梁孝瑾目不转睛看她的眼神,很深沉的眼神。
现在九点半了,小区里挺安静的。安静的氛围里,可以清晰的听到不远处有小猫喵喵喵在叫。跟梁孝瑾再对视几眼,景宁挽住他的胳膊,送他上楼。
景宁是第一次来梁孝瑾的这个家。
开门进屋,开灯,景宁打量下梁孝瑾家里的装修,黑白两色为基调的现代简约式风格,空间宽敞,窗明几净。
梁孝瑾是个干净的男人,家里收拾的是干干净净的。
让人看了很舒服。
把梁孝瑾扶到沙发上,景宁四处张望下,看到吧台后走过去,在一排排的有手柄的玻璃杯中随便拿了只玻璃杯,在饮水机前接了点水端到了他的身边。
“先喝点水吧。我再去给你煮点米汤醒酒。”景宁说。在梁孝瑾接过热水后,景宁转身进了厨房。
印象里,梁孝瑾是个干净的男人,也是个勤快爱下厨的男人。他们结婚的三年里,虽然家里有阿姨,但是每天晚上,几乎都是梁孝瑾亲自下厨做饭的。而景宁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进了厨房,看他家厨房的厨具倒是一应俱全的,但是翻箱倒柜的,她愣是没发现一粒米,也没发现什么食材。
皱皱眉,景宁从厨房出去,问梁孝瑾:“你家厨房怎么没点东西?”
景宁问梁孝瑾话的时候,梁孝瑾在解领带,一脸的疲惫:“好久没做过饭了,所以没东西。”
恍然的,景宁想起家里的阿姨白姨曾在她耳边唠叨过,说只要她出去旅游了,不在家了,梁孝瑾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是随便应付的。
“太太啊,先生每次下厨可都是为了你,先生手艺好,知道你喜欢吃他做的饭,所以才天天下厨,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可没时间下厨,都是我做什么,他吃什么,随便应付。哎,我看他其实真的好忙,每晚在书房呆着都忙到好晚。”
那时候,白姨说了这些话她没放在心上,现在看来,是真的。
梁孝瑾一直的勤快,只是因为她爱吃他做的饭。
抬眼再看看不远处解开了领带而后把领带丢在了沙发上揉额头的梁孝瑾,景宁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对她再好,也终有一天被时间磨碎了,好不起来了,然后主动给她提离婚了。
想想时间真是一种残忍的东西,成长也是一种残忍的东西。
而她要做的,应该是接受这种现实,然后大踏步往前走,而不是偶尔就去想梁孝瑾曾经对她有多好吧。
不过,想想她也很可笑,跟梁孝瑾在一起的时候,她看不到他的好,这分开了,时不时就会想起他的好。有时候甚至想的鼻子酸,酸的想掉眼泪。
都说红糖姜水是特管用的解酒药,效果很不错。景宁回个神,下楼去了楼下的超市买了红糖跟生姜。十分钟后上来,她看梁孝瑾已经不在客厅了,估计是上楼去睡觉了。往楼上看一眼,景宁去了厨房帮他煮了红糖姜水。
梁孝瑾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做好红糖姜水端上楼,景宁敲敲门进去,看梁孝瑾果真是睡了。
就着卧室里昏昏暗暗的立在床边的落地灯,景宁看梁孝瑾睡觉时是把头埋进了套有白色被套的被子里。
把红糖姜水放在床边的小桌上,景宁叫他:“梁孝瑾,先醒醒喝点姜水再睡。”
但梁孝瑾没反应。
皱了皱眉,景宁再喊他一句,语调提高了些:“梁孝瑾,赶紧的起床先喝点姜水了。”
梁孝瑾依旧没反应。
景宁真不知道为什么,梁孝瑾总是很容易就能让她发火,在喊了两遍,看梁孝瑾都没反应后,景宁火气莫名就上来了,再皱皱眉,景宁干脆掀开了他的被子:“坐起来先喝点姜水。”
“我脑袋很疼,别吵。”被子掀开后,映入景宁眼帘的是梁孝瑾迷迷糊糊像个小孩一样嘟囔了一句,片刻后,她看梁孝瑾微微睁开了眼,眯了眯,而后懒散的坐了起来,从小桌子上把她煮好的红糖姜水端起来喝了几口。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梁孝瑾用被子盖住脑袋的缘故,此时此刻,景宁看梁孝瑾的头发被被子压的扁扁的,贴在脑袋上慵慵懒懒的。
而也不知道为什么,看梁孝瑾的样子,景宁只觉得心里有块地儿在慢慢变软变软。
梁孝瑾喝了红糖姜水了,喝完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没什么事儿。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景宁想着,告诉梁孝瑾说她先走了,会给他关门的,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但,刚转身,手腕却被梁孝瑾拉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只觉得梁孝瑾一个使劲就把她拉到了他的床上。
等她反应过来时,梁孝瑾整个人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
“梁……”梁孝瑾压在她身上,景宁下意识皱眉有些生气,下意识的喊他的名字,但名字还没喊完,嘴巴已经被梁孝瑾的嘴巴给堵住了。而后,梁孝瑾的吻大肆的袭来……带着酒味的吻,依旧出奇的并不难闻并不让人讨厌。
梁孝瑾力气很大,吻她的时候,一只大手把她的两只手一起压在了她的脑袋上方,另一只手则轻轻握住了她的腰,很轻柔的开始抚摸,慢慢慢慢的,大手从腰间向下滑去。
虽已是深秋,但是白天气温不是太低,景宁现在还穿着裙子,不过是过膝的长裙。晚上下班的时候,再穿上风衣,也并不是太冷。
穿着裙子明明是为了好看的,而现在,在梁孝瑾这里,却是好脱了。梁孝瑾的大手顺着她的腰开始往下滑,滑到裙子的时候,轻轻一扯,就把她的裙子扯到了她的膝盖处。
感觉裙子被扯掉后,景宁被他吻着,不自觉的嘤嘤了下。
她嘤嘤着,梁孝瑾却是吻她吻的更用力了。景宁开始有一种他想把她吃下去的感觉。
结婚时,梁孝瑾曾说,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他会保证一辈子对她专一而忠诚。
所以,她的第一次,也是梁孝瑾的第一次。
但不同的是,她的第一次,虽然她记不清什么感觉了,但是她知道那时候的她很生涩,但梁孝瑾却没想象中的生涩,他游刃有余的让她以为他是老手。
也许,男人天生就是这方面的专家。
第一次就游刃有余的梁孝瑾,现在可谓是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知道怎么最好的取悦她……
所以在梁孝瑾吻了她五分钟后,景宁就受不了了,眼泪汪汪的看着梁孝瑾,沉沦了……
沉沦中,双手勾着梁孝瑾的脖子贴在他身上,景宁听他对她说:“景小宁,我还是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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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孝瑾真是王八蛋,昨晚折腾了她好久好久。
凌晨五点,景宁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酸疼。而定定睛,景宁看她此时此刻正躺在梁孝瑾的怀里,梁孝瑾抱着她,下巴贴在了她的额头上,微微长出的胡茬蹭的她光洁漂亮的额头有点疼。
薛宁最近一直都在健身呢,景宁不知道离婚后梁孝瑾是不是也有在健身,昨晚她贴在他身上,摸他的肌肉时,感觉又硬了好多,手感也好了好多。不过,管他呢,她就昨晚善心大发不小心的羊入虎口让他睡了次,控制不住的在他身下沉沦了次,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儿发生了。
梁孝瑾还在睡着呢,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景宁轻轻掰开他抱住她的手,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开始找衣服穿衣服想离开。
不过,找到了衣服后,景宁看自己的裙子还能穿,但上衣的衬衫已经被梁孝瑾揉搓的皱皱巴巴的不说,衬衫的扣子还被梁孝瑾给拽掉了好几颗。
不能穿了。
真粗暴的男人。
虽然她还有风衣穿在外面,但是风衣里面不穿衬衣很不舒服的,先穿好了裙子后,景宁瞥一眼不远处的衣柜,走过去拉开想要找一件梁孝瑾的衬衣先穿着。
他撕坏了她的衬衣,她穿一件他的,不过分吧。
梁孝瑾的衣柜里有好多的衬衫,景宁拉开后想找一件,没想到会在他的衣柜里看到女人的衣服,一件她一直钟爱的品牌,lanvin家的红色束腰连身裙式风衣,很漂亮。
景宁认真看一眼,确定不是她的衣服,不是他从那个家打包行李时不小心把她的一件衣服给带这边来了。
不是她的衣服,那他衣柜里这件女人的衣服,是谁的?
是他曾经带其他女人回家过夜过?
也对哦,她跟他离婚都大半年了,他找个女人回家过夜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要知道男人的生理需求可都是很旺盛的。
更何况,已经好多人在她耳边喋喋不休的说过梁孝瑾自打离婚后,往他身上主动贴的姑娘不计可数的。
偶尔把持不住了,带回家过夜了,真的再正常不过了。
虽这么想,但是景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很烦躁,有股火气莫名的往上窜。从衣架上随便扯一件梁孝瑾的衬衫披在身上后,景宁是大力气的,重重的把衣柜的门给拉上了。
她拉门的声音很大,以至于梁孝瑾从睡梦中惊醒。
看梁孝瑾醒了,景宁边扣衬衫纽扣边瞪他,气呼呼的:“梁孝瑾,你就是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昨晚你那么对我属于强/暴!”
梁孝瑾喝的有点多,一时半会有点断片儿,揉揉额头想了会,梁孝瑾坐起身,背脊僵了下:“对不起。”
“我以后再也不想见你。”狠狠再瞪他一眼,景宁穿上风衣,出了卧室。
出卧室时,又把卧室的门给重重摔了过去。
声响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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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
景宁穿上风衣出门后,刚出门只觉得一股冷风袭来,让她全身不自觉的打个颤。
凌晨五点,小区里特别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有点孤独。
景宁沿着小区的青石板往外走着,也不知怎么的,开始掉眼泪。
而她掉着眼泪好像是刚走出小区门口,梁孝瑾就开车追了出来。车子在她身边停下,梁孝瑾是下了车,走到她身边告诉她说上车,他送她回家。
“用不着你,我自己能回去。”景宁低头揩揩泪,说。
看出了她在哭,梁孝瑾抱歉:“真对不起,昨晚喝醉了。”
“喝醉了?真轻松的一句话。”景宁扬着下巴抬头看他,很没好气的冷哼下,“离婚大半年来,你应酬喝醉的次数应该不止这一次吧,呵,喝醉了是不是得睡过好多姑娘了?”
梁孝瑾没想到景宁会说这种话,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嫌弃你脏。”
很巧的,在景宁说完话后看路边有辆出租车驶了过来。
出租车指示牌显示着绿色的俩字:空车。
景宁没好气的再瞪一眼梁孝瑾,小跑着跑到了路边对着出租车挥了挥手。
出租车停下后,景宁坐进去,想了想告诉司机大叔说去城西那边的一家鲁菜馆。
薛宁的车还停在鲁菜馆的地上停车场呢。
昨晚薛宁让她先行离开酒席时,可是告诉她说把车开回家,今早记得去接他。
景宁想,现在是五点,她开车回家后差不多是六点,收拾下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后差不多就可以去他家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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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鲁菜馆取了薛宁的车开回家后,竟然刚刚好是六点。
景宁开门进屋,看客厅里静悄悄的。
昨晚是林娜娜爱慕的大总监的生日,今凌晨五点从梁孝瑾怀里醒来的时候,她查看了下手机,看昨晚十一点钟林娜娜有给她发过一条短信,说是晚上不回家了,要留在大总监家过夜。
哎,果真是在要大总监生日那天啪啪啪了。
想了会林娜娜,景宁开始哒哒哒的上楼,麻利的脱掉风衣外套,脱掉裙子,脱掉梁孝瑾的衬衫丢床上,景宁进了浴室开始洗澡。
浴室里有面大镜子,洗澡的时候,景宁看自己的脖子里隐隐有几片吻痕。
该死的梁孝瑾啊!
而景宁可能不知道的是,梁孝瑾的脖子里,她给他咬的吻痕更多。而梁孝瑾的后背,也被她抓了好几条道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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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她脖子里的吻痕,景宁穿衣打扮好去接薛宁上班的时候,是特意在脖子里系了条滑滑的丝巾。
系上丝巾后,景宁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任何人看出来了,但她没想到,去接薛宁时,薛宁的眼神在她脖子里停放了仅仅三秒,就看出了端倪:“昨晚在哪里过的夜?梁孝瑾家?”
这眼神也太毒了点吧。
景宁没说话。
这是她的私生活,她有权保持缄默。
但她的缄默,对上的却是薛宁怒气冲冲的眼神:“你跟他又复合了?”
“没有。”
“没有怎么在他家过夜?”薛宁问她,怒气冲冲的眼神让景宁有点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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