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忠看着绝尘而去的肖毅,又嘟囔了一句:“哼,就会跟我耍,唉,也是,不跟我耍跟谁耍?别人惹得起吗?”
这时,管忠的人开着一辆大厢式货车进了院里,管忠就开始指挥他的人搬家。
肖毅开着管忠的小面包车,驶离了这个家,他也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离开这个家。
其实,他完全可以把那些家具连同房子一块卖掉。但他知道杜鹃的母亲是个爱财如命的主儿,而且那些家具也蛮新的,他当时就是气话,你不要,就扔垃圾站,表明的就是自己一种立场,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痛快了,害得管忠那几个人就得干半天。
还有一点,那些家具拉回去之后,也是很招摇的,邻居们看到势必会多问几句,那个老婆子再怎么圆也是圆不好的,也起到一个广而告之的作用,虽然老婆子以丑为美曾经跟邻居需要姑娘傍上了她的领导,但今天这个下场可能是她当初没想到的。
不管怎么说,肖毅就是不想看到那些东西,就是以后有人来看房买房,他跟着过来,也省得见了那些东西闹心。
其实仔细想想,所有都是借口,离婚被杜鹃提出来,他感到窝囊,自己提出来,又瞻前顾后,也许,他骨子里活该就是个窝囊废!就该被绿!只能拿那些家具和杜鹃的物品出气,也只配跟个老太婆耍耍威风!
肖毅将自己的东西放到妈妈家,让妈妈将另一间小点的卧室给他收拾收拾,他要回来住。
妈妈说:“肖凤买了几床新被褥,其实,这对小两口的被褥几乎都是新的,用不着收拾,你随时躺在床上就瞌睡。”
肖毅说:“给我盖新的被褥的。”
肖毅刚想走,这时接到行办公室电话,是新任办公室主任曹洁打来的。
她说:“肖主任,我在做值班表,请问,您还参加行里的值班吗?”
肖毅一怔,说道:“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曹洁说:“是这样,因为行里中层值班人员有变化,康行长就让我重新排班,因为你被抽调到市里,我不知道是否该你给排班,康行长让我征求一下你个人意见。”
肖毅说:“市里的活动大都是白天,不影响我值夜班,如果我不能值夜班的时候,我就自己调节。”
“那好,那我就继续给你排上了。”
“好的。”
“对了,今天就是你值班,别忘了。”
肖毅:“好的,不会忘。”
肖毅值夜班都是跟原来的副行长康瑞祥一班,如果没有变化的话,那么他今晚就应该跟李驰一个班。
肖毅告诉妈妈今晚值班不回来住,然后走出家门。
他刚想将小面包给管忠开回去,这时就看见管忠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
管忠说:“那还不快,搁不住我派的人多,四五个壮劳力,搬那几件家具不算事,又不是搬家公司,怕磕了碰了的,反正是你要扔的垃圾,没必要浪费时间做防护。”
听管忠的口气,肖毅就知道那几件家具的惨状了:“那老太太还不跟你急?”
“急?我说了,你再骂骂咧咧的就把家具给她卸在半道儿,我们又不是她雇的。后来又是作揖又是说好的,要不我真给她搁在半道儿,对付泼皮无赖的法子就是你比她还要加个更字。”
“你能!”肖毅白了他一眼说道。
管忠说:“老李打电话来,说想跟你晚上坐会儿,让我约你,咱哥三晚上喝点儿。”
“我晚上值班,改天吧。”
肖毅说:“其实是我想跟你喝两口。”
肖毅知道他的用意,就说:“我没事,放心。”
“我知道你没事,就是想给你庆祝庆祝。”
肖毅说:“行嘞,我谢谢你啦,我要去找中介,卖房子。”
管忠说:“你还找什么中介,咱对面就有一个。”
肖毅说:“那好,我一会把房子的信息发给你,你去给我登记。”
“行。”
肖毅刚走出小区,迎面碰见一个围着围巾、气质不俗的老者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拎着一沓宣纸,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院子里碰见的那个疑似林建父亲的人。
肖毅热情跟老人打招呼,老人问道:“你父母搬进来了?”
“是的,搬进来了。”
“好,孝子!”老人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就走了。
许亮打来电话,他说今晚请客,让他参加,人员还是上次那几个人。
肖毅说:“真不巧,我晚上值班。”
许亮说:“别跟我说这个,我也值班,说句实话,咱们值班还不就是那么回事。”
“我哪能跟你比,你是副行长,是指挥人的,我是小职员,是被指挥的。”
“你算了吧,谁不知道你这个信贷客户部主任当着行里半个家。”
“你听谁说的,造谣,我们行长不傻不蔫的,干嘛让我当半个家?”
“你跟老康不是穿一条裤子吗?”
肖毅知道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就说:“穿一条裤子就可以给人家当家呀?你这是什么理论,要不我给你当家去吧。”
“给我当家,我可没地方放你,肖毅啊,哥们说一句掏心窝的话,任何领导都怕尾大不掉的下属。”
“我尾巴在哪儿呀?还不掉?”
许亮笑了,说道:“晚上出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你越说我尾巴大,我就越不敢出去了,还是安分守己地乖乖地值班吧,过了今天,我约你,咱谁都叫,就咱俩,好好唠唠。”
见肖毅态度坚决,许亮就不再坚持了,说道:“也好,你就是出来,这酒也喝不踏实,那就改天。”
挂了许亮的电话,肖毅感到纳闷,怎么这些话都传到外单位了,难道自己真的长大尾巴了?
联想近日的种种,他觉得有必要找康瑞祥谈谈,表明心思,新的副行长都到任了,自己跟他这个行长还隔着辈儿呢,就是尾巴再大,还能翘到天上去?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说法康瑞祥怎么认识?
想到这里,他就有些懊恼,自己在黄行长面前推荐了他,反而倒落个里外不是人,想到任命前康瑞祥对自己、对黄行长的怀疑,说只顾着走黄行长的关系而忽略了分行领导的关系,毕竟他的直接领导是分行。
就在他后悔没走分行领导关系时,一纸任命,打了他的脸。
难道,人只能同苦不能同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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