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实在是太失望了!”
李世民的一句话,让刚刚出言反对的大臣们面红耳赤。
是啊。
这是战争!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对那些将边疆百姓看作是两脚羊的突厥,无论怎么狠辣都不过分吧。
长安城的繁荣,已经让自己迷失了锐气。
别说陛下对自己失望。
就是他们自己也对自己感到失望。
其实,庞氏骗局这个战略实在是太天马行空了,已经超出了这个时代,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
李世民盯着他们,眼中几乎能冒出火来。
那不是愤怒,那是熊熊的斗志。
“突厥受灾严重,不日必定会南下掳掠,我们有信心把他们击退,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边疆的百姓?”
“他们又将遭受什么样的劫难?又有多少家破人亡?又有多少千疮百孔?”
“贼,是防不住的,须灭之,方可安宁!”
李世民缓缓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神色激昂的道:
“朕此次势必灭了突厥,让大唐的百姓们都知道,朕,能保住他们的家园!”
“用一场阴谋,省却无数大战!”
“你们还说,狠辣吗?”
话音落下,两仪殿中,落针可闻。
良久。
大殿中突然响起了一声爆喝。
“陛下圣明!”
只见秦琼站起身来:“臣早有灭突厥之心,但奈何没有机会,现有如此良机,臣愿当先锋,誓死一战!”
“陛下,我老程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颉利的人头带回来!”
“陛下,臣尉迟敬德,臣李靖,愿听陛下差遣!”
“……”
一时间,请战之声无数。
一干武将站了出来,让朝堂之上血气上涌,热血沸腾。
相反的,一众刚刚出声反对的文臣,则是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好!很有精神!”
李世民满意的点头:“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首先我们要做的是将骗局渗透到突厥内部。”
“房玄龄,这事由你来安排!”
“等突厥内乱之时,就是我大唐讨债之日!”
众大臣对视了一眼。
大势已定!
突厥这个巨人,浑然不知自己正被大唐密谋注入一剂烈性恶毒。
烈毒一旦扩散,到时候……
就是夺命!
……
退朝之后。
已是傍晚,夕阳金色的光辉铺在朱雀大街上,迎着余晖,大唐的这些国柱们,一脸感慨。
杜如晦回首望着威严的皇宫,有些疑惑:
“陛下怎么突然之间,变得如此高深莫测了?这一手毒计实在是突破老夫的想象,让老夫佩服之余,很是汗颜啊。”
杜如晦一边走,一边对身旁的房玄龄和魏征说道。
“如此一来,我大唐几乎是不耗费兵力和国力,就能将突厥分裂,纵使歹毒,但实在是太高明了。”
魏征摇头道:“莫要再说歹毒二字,陛下此计应该是精准而又猛烈,这等计谋,实在是让我等谋士惭愧。”
杜如晦点头:“恐怕陛下对我等心生不满呀!”
房玄龄却是一脸淡定:“克明兄,玄成兄,二位莫要妄自菲薄,依我看,此事应是另有隐情。”
魏征和杜如晦闻言,脚下一顿,纷纷看向房玄龄:“玄龄兄,何出此言?”
房玄龄饱含深意的看了魏征一眼:“陛下啊,这是得了你爹的指点啊!”
“我爹?我爹不是……”
魏征有些懵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杜如晦也是一愣,但是旋即反应过来,忍不住拍着魏征的肩膀大笑。
魏征老脸猛地抽了抽。
淦!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了?
杜如晦笑罢,点头说道:“玄龄兄言之有理啊,粮食危机,飞上天的气球,还有现在对突厥的毒计,哪个不是天马行空,出人意料,还真像老魏他……不,陛下背后那个高人的风格。”
“这么一说,老夫还真想见一见给陛下出谋划策的那小子了。”
房玄龄笑道:“陛下近日可能还会出宫,到时候你请求一同前往便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说起来,上次在他那里吃的名叫火锅的新吃食,至今念念不忘啊!”
“也不知陛下何时准备再去,不过想来也快了。”
杜如晦点头,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转头一看,魏征已经走远了。
“老魏,你要不要一起去见见?”
魏征身子一紧,装作没听见。
见?见尼玛啊!
老夫不想见!
见了要叫爹的!
这狗日的!
望着落荒而逃的魏征,房玄龄和杜如晦相视一笑,并肩朝宫外走去……
……
平安县城郊,秦府。
秦牧估计着老爷子那媳妇应该帮他的香水打出了广告。
便带着小贵,再次前往长安城东市,找一个好一点的店面,用来卖香水。
长安城,东市。
如今已经不像之前的冷冷清清,显得非常的热闹。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许多地方都已经摆上了花灯,还有十来天才到中秋,但是节日的气氛已经营造得非常的浓厚。
秦牧带着小贵转了好几间铺子,不是不满意,就是人家不愿意买了,这让秦牧有点小郁闷,早知道在粮灾的时候盘下来就好了。
路过之前那个赶跑他们的小丫头的店铺,秦牧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到上次那个小丫头在柜台上杵着脑袋,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
什么公子跑哪里去了,公子你快出现啊之类的。
秦牧无语。
这丫头,怕不是犯了花痴病吧?
“咳咳。”
秦牧轻咳了两声:“小丫头,这铺子还卖不卖啊?”
“不卖!”
晴儿无精打采的回道,突然。
不对!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改诗的那个公子?!
晴儿猛地抬头,瞬间欢呼道:“公子,真的是你,你真的来啦,太好了!”
秦牧:“……”
有必要这么兴奋吗?
有病吧!
秦牧懒得理她,既然不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抬脚,转身,便带着小贵往门外走去。
晴儿兴奋的拉住秦牧:“公子,你这一次不要跑了,我现在就让人去通知小姐!”
说完,就赶紧找个下人通知小姐去了。
晴儿一转头,秦牧已经出了门,没入了人海之中,晴儿急忙提起裙角,追了出去
“公子,你跑什么跑啊?”
“我们家小姐很想见一见你啊!”
晴儿急得快哭了,可是秦牧却已经消失在人海中……
两人摆脱了那小丫头,走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突然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便迎了上来。
正是房如烟。
她一大早,就按房玄龄的指示,去东市拍得一琉璃杯,心情大好。
这时却得到晴儿差人传来的讯息,那个改她诗的人又出现在铺子这边。
她倒真想见一见晴儿口中,那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大才子到底长什么样,这便匆匆的赶来。
却在这时,一位面容蜡黄,形容枯槁的斥候从北方一骑绝尘而来。
“急报急报!”
“快闪开快闪开!”
高头大马横冲直撞,房如烟惊得连忙往边上躲闪,不料却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手中装着琉璃杯的锦盒应声落地。
啪嗒。
房如烟瞪大了眼珠子,看着琉璃杯摔在青石板上,瞬间粉碎。
“不要!”
如此珍贵的琉璃就这样碎了?
钱啊!钱没了!
房如烟一脸肉痛,猛地抬头死死的盯着秦牧。
秦牧略带歉意的点点头:“不好意思,小贵,给这位小姐赔十文钱。”
十文钱?
房如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脸错愕的看着秦牧。
原本她自己撞上去的,双方各有一半的责任。
但是现在听了秦牧的话,房如烟瞬间气炸了。
横身拦到秦牧的身前:“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秦牧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长得蛮漂亮的女孩,眉头微皱:“不就是一个玻璃杯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房如烟气笑了:“什么玻璃?这是琉璃!你懂不懂?”
秦牧斜了一眼房如烟:“那你说要赔多少钱?”
“十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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