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的事被我压了下来,你怕陈鹤事后会迁怒你,同时也猜测我跟徐集的关系来往,主动跟我提及徐集接近,一方面想制造你我来往暧昧的风声议论,让陈鹤有所顾忌不敢动你.......
另一方面,向我透漏徐集跟露山寺的关联,引我去露山寺取证确认。
提前安排好了那个叫法同的和尚刻意主动,透漏徐集跟梨茵的来往,以及提供那段视频,后脚你就装扮严实,用公共网络曝光那段视频,让徐集来找我算账,搅合使坏,想让我们的关系破裂......
江小姐,你好深的心思,好妙的计谋啊!”
他最近一段日子都在照顾老爷子,是都以为他心软善良到可以随意利用算计的地步了吗?
宣启闵越想,那笼罩在眉宇之间的阴霾就越是浓烈深沉。
江晚愣怔发神,眼见着宣启闵眸中已掩饰不去的怒意,身子不禁觉着有些发愣,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七爷,不是这样的,我......”江晚想要解释否认,可照片就在她的手上,宣七爷如果没有查清把握,怎么可能当面来找她质问说法。
她主动跟宣七爷搭话,确实有他所说的第一层想法,是为了避免陈鹤的报复麻烦,同时也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小虚荣,让外界都以为她跟七爷有所交往......
视频也确实是她问法同买的。
上次跟梨茵打官司时,对方突然拿到了她自己编造另一个‘作者’的证据,以此堵住了她的后路,不得不低头赔款......
所以这次她才有所防备,不用自己名下的ip终端,去了公共网络,以为这样就查不到了......
可——
她拿到法同的那段视频完全是因为他起了贪欲私心,是意外。
此前她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个人,七爷怎么能说是她指使法同,利用算计他呢?
但江晚完全不敢只否认这一点,否则,这不是等于变相承认了另外的字语。
再说,就算她否认,七爷信吗?
江晚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
“视频确实是我发的,但那是法同主动找到我卖给我的,在此之前我绝对没有跟他有任何来往,这点您大可以去查的!”
宣启闵又是一口深呼吸的忍耐,再次驳回:
“法同现在人就躺在医院里,他已经招认了,说早在之前,就听你的话,密切关注徐集在寺庙的一举一动,在把视频给你后,第二天你就给他的银行卡里汇了四万块钱,俩万是视频的费用,另外俩万,交代让他闭嘴.......”
“不可能!”江晚脱口,有些激动了:“我隔天是给了他四万块钱,也是有让他闭嘴的意思,但你前面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有做!”
什么指使,什么招认,就是污蔑!
“所以,法同在说谎?他有什么理由原因咬你呢?”
在宣启闵看来,江晚极力想要撇清跟法同的关系,就是聪明,想捡着无关紧要的事认,至于利用他,这事可比曝光梨茵的事要重得多!
江晚慌地无措乱神,突然想到什么,双手抓住车窗口:
“是徐集,一定是徐集做的,她要陷害我......”
这个时候能有动作的,就只能是徐集了。
一定是她。
这话让宣启闵偏头冷笑了一声。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注意徐集的动向,按徐集的脾性,如她所说,她就是再如何不堪,也不会拖身边人下水。
更何况,梨茵能跟徐集说那样掏心窝子的私密,证明俩个人的关系在一定程度来说是不一般的。
就为了陷害江晚,让他找她算账,把梨茵推下水淹死吗?
徐集做不出来!
再者,徐集连江家都想搞垮,想弄江晚,用得着自损一千?
宣启闵已经没有耐心施舍了,他偏头看向窗外眸含清泪,可怜兮兮的女人,一句冷沉:
“江小姐,你完蛋了!”
音落,将车窗按钮按下,车窗缓缓关上——
“开车。”宣启闵发话。
“七爷,七爷您听我说,不是那样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利用您......”
江晚拍着车窗玻璃,跟着车辆起步,可她的声音像是完全被隔绝了,里面的男人充耳不闻,丝毫没有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她傻傻地楞站在原地,眼看着那豪车车尾消逝在视线当中,脑子里不由地开始回荡起宣启闵那句磁性的低沉:
[江小姐,你完蛋了。]
她......她得罪了宣家七爷吗?
她怎么会得罪他呢?
完了.....
江晚泪意盈眶,如豆般的泪珠掉落,整个人如置身二月天,连她的心也跟着冷了半度。
眼前一辆外卖电动车行驶而过,见路边站着伤心默哭的江晚,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江晚连忙低头,抬手拭去那越擦越多的眼泪。
转身之际,外卖小哥正把车停在门岗跟前,肖原野就在门禁内,正看着她......
俩人视线相对,江晚只觉得心头的委屈像是一下子突然放大了数倍,视线再次被泪意充盈模糊。
“你好,是你点的外卖吗?”
肖原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外卖小哥手里的炸鸡奶茶,低低应了一声:
“是。”
外卖小哥:“你报一下手机尾号。”
“0526。”
20030526。
他的手机号,含了江晚的出生年月日。
小哥把外卖递给肖原野后,随口说了句给五星好评的话后,赶忙上了车,准备跑下一单。
尽管如此,他还特意返回,再次路过江晚的身边.......
肖原野拿了外卖没立马着急转身,有些迟疑犹豫地站在原地,看着人行道上站着的江晚。
江晚抬手拭去再次滑落的眼泪,叫了一声:“原野......”
这一声,让肖原野低头,几番挣扎纠结,到底还是转身,提着外卖回去了。
他来的时候,车窗玻璃已经关上,只见着江晚哭喊着拍玻璃的画面......
但他听到了[七爷][利用]这俩个字眼。
北城人尽皆知,当起一声七爷的,还能有谁。
那晚生日会上传出来的议论绯闻他不是没听说过。
这是......想攀附权贵,算计男人,又失败没有得逞吗?
看来徐集真没说错,他至始至终,就是个被人戏耍玩弄的傻瓜!
他自以为的那些情,在她看来,许是些能变换成包包首饰替代利用。
可笑。
肖原野转身的背影让江晚再也绷不住,蹲下身来,忍不住抽泣......
半个小时后。
一辆宝马X6停在路边。
驾驶位的江淮连忙下车快步走向蹲地上的江晚:
“怎么了?遇什么事了吗?”
江晚脚麻又酸,双脚吃不住力的全依靠了江淮扶着她肩膀的手,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再次大哭起来:
“哥,哥我好像闯祸了,怎么办?”
江淮没着急吭声,先把人给扶车里去,稳定好她的情绪重要,毕竟江晚情绪太过极端高涨,对她的身体不好.......
肖原野气喘吁吁跑到门岗时,眼见着江晚被江淮扶上车,这才停下来,放松了情绪。
等他宿舍时,桌子上只剩下骨头渣了。
徐集见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纠结了一下,悄咪咪地将手摸向属于肖原野那杯还没来得及喝的奶茶,象征性的问一句:
“你还喝吗?”
说时,徐集已经把奶茶拿自个跟前,吸管一插,喝了一口。
肖原野回神皱眉:“你那杯奶茶喝完了?”
徐集不是不喜欢喝这些甜不拉几的玩意吗?
徐集摇了摇头:“你买少一杯,我那杯得留给萧尤。”
“操你大爷!”肖原野直接爆粗,没好气地上前一把抢过徐集手里的奶茶,“你咋不死在萧尤的床上呢?”
整天萧尤萧尤的,喝杯奶茶还惦记着她的崽!
自从有了萧尤,徐集可真是活生生地让他们领教了什么叫见色忘义!
徐集就坐在原本是萧尤的下铺,腰板往后一躺:“啊~我死在萧尤的床上了~~”
那故作骚气的气音,惹得肖原野和王锴陆一帆他们三全围了过来,对徐集上下其手,满足她想死的这个愿望。
徐集下意识地弓着腰身,有意护裆。
别人是怕蛋疼,她是怕蛋不疼。
“别闹了。”徐集身上挨了点疼,叫停后,起身揉了揉被打疼的手臂,这才问及:
“你刚才跑什么呢?”
外卖拿回来就傻坐着,吃也不吃喝也不喝,游戏也不打,干坐在椅子上没半个小时突然跑出去......
肖原野迟疑了几秒:“我在校门口看到晚晚...”说及此处,肖原野立马改口:“看到江晚了。”
徐集装作不以为然的随意:“看到怎么了?你不是天天看到?怎么,还不死心啊?”
“不是。”肖原野烦躁否认:“找她的好像是宣启闵......俩人不知道说什么,聊崩了。”
徐集挑眉,“是吗?”
旁边回到游戏椅上的王锴忍不住叹一句:
“兄弟,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女人有游戏好玩吗?还是这花花世界不够诱惑刺激?”
自从梨茵宣布恋情,又出事之后,王锴的思想像是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什么女人,是多想不开才会谈恋爱,找什么女朋友?
说及,王锴转动身下的游戏椅,眉毛一挑:
“我已经提前预定了上宜路的豪华包厢,9号考试一结束,当晚消费我买单,随你们怎么玩!”
另一边书桌上看书的陆一帆立马来了兴趣:
“老王你可以啊,这是想搞事啊?”
上宜路,北市著名明里暗里的风流街。
王锴:“成年了,有些事也该搞了。”
肖原野躺床上去,没劲:“别带我,我可不想被请局子里喝茶。”
王锴脱口反驳:“什么请局子,正当场所,正当消费,喝哪门子茶?”
肖原野不屑呵嗤了一声。
老王这个色皮,能有个鬼的正当心思!
“不过那天晚上有班会啊!”陆一帆提醒。
王锴:“有老师参加的班会就是吃个晚饭,后面顶多去唱个k什么的,搞不了多晚,不耽误!”
夜生活长着呢。
王锴偏头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徐集,“徐哥,你去不去?”
“去,你请客为啥不去。”徐集想都没想,不花钱占便宜这事,她指定最殷勤。
“有你陪着就行,他俩去不去都......”
王锴话还没说完,徐集打断补了一句:
“这种场面见识,得带萧尤一块儿,成不成?”
她早有这个心了。
王锴:“......”
您可真行,嫖还带着崽!
“行。”王锴点了点头:“人多热闹,你随便叫。”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
说不定,他们往后再聚,就难了。
“欸,徐哥,你准备考哪所大学?”王锴问及。
徐集打了个困意的哈欠,往床上一躺,无所谓:“我都行,勉强答俩题,或者交白卷,看心情。”
王锴以为徐集在扯淡,再次强调:“说真的,你想去哪所大学?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嗯.....”徐集想了想,“秦北大吧!”
还在北市,离露山寺也比较近。
老和尚着实年纪大了,往后大学时间轻松点,她钱也赚不少了,能挤出时间来陪陪他了......
陆一帆有些意外:“秦北大的分数线在六百七八左右,你这么自信?”
自从上次月榜以及堂考见识到徐集深藏不露是有水平的,可前几天的月考和昨天的周考,徐集可又是垫底。
所以她是有学霸的属性能力的?
徐集略作为难思考:“唔...高考的分数线就是用来区分拦截你们这种杂鱼的。
我要是真想去,信不信到时候还没正式放榜,秦北大的招生主任就得拦我门口.......”
三人:“......”
你这么说,秦北大的招生主任他知道吗?
而且,你去就去,为什么要拉踩上我们一脚?
三人不约而同,给徐集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单方面的跟徐集绝交三分钟。
......
半夜俩点多。
萧尤轻手轻脚地从外面回来,从洗手间洗漱出来,小台灯不知什么时候亮了,徐集坐躺在下铺,压低了声:
“我不是想打击你,我只是在陈述一种事实,没用的。就剩下不到一个星期,你就是不吃不睡,也考不了什么好成绩,又不是那种查一丁半点,努努力还能出反转奇迹.......”
就算是有着超忆症的她,也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翻阅初高中的所有科目的书籍........
------题外话------
超忆症,对任何所见所闻过目不忘,这是徐集天生的优越。
所以才会隐忍十多年,都是在大量吸收学习……
极高的天赋,也要配备一定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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