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萧岩他们的营地里就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在先锋官牛牛到来后这种情况更甚!
不过他们不是向临近的江宁城撤离,而是准备向金陵进军,给那些叛军迎头痛击!
听说大军被困金陵,而他们又是唯一可以向金陵的大军提供援助的时候,这些士兵们没有一个怯战。
在得到他们即将向金陵开拔的消息时,所有人都充满了斗志,纷纷摩拳擦掌以待。
对于他们来说,希望以自己的努力解救大军与困顿之中,更希望通过打击叛军的嚣张气焰来向同行的袍泽们证明。
证明他们不是跟着大军出来游玩,而是同样有实力、可以对叛军造成伤害的军队。
说真的,他们这些人跟着大军出行,除了萧岩与牛牪,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出征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刚开始还好,等到了后来,看着别人上阵杀敌立功,而他们只能躲在安全区域看着别人眼红,并且在与那些袍泽们相处时还能感受到他们眼里的不屑与讥讽!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再说萧岩,在将进军金陵的战略方针确定之后,除了让麾下的将士抓紧时间拔营启程,同时还派出两路人马,一路向江宁的守军报信,一路前往凤阳府寻找左路军,将这边的情况告知他们。
在接到萧岩他们的情报前,江宁城里留守的后军同样准备向金陵进发。
“你……你说什么,大军被叛军困住了?”
留守江宁的乃是兵部辖下十二卫中的左屯卫的领军大将军,名为李兴鄯,其人老成持重,要不然徐明达也不会将看守辎重的重任交给他。
饶是他为人稳重,也是被这个消息惊住。
当然,吓到倒是不至于,不过几万人马的精锐之师说困住就困住,这个消息还是很让人不能接受!
知道萧岩乃是户部侍郎,断然不会拿这种大事开玩笑,可他还是忍不住向来人重新确认一下,希望他会回答自己这是假的!
“回将军话,大军确实被困在金陵城里动弹不得,这个消息还是牛先锋官冒死送出来的!”
“为了将消息送出来,他们一行除了他一人外全部战死,而他自己也是多处受伤,此刻正在我们军营里处理伤口!”
“为了不让大军身陷囹圄,我家公子决意发兵前往金陵,特命我前来向你们报信,让你们务必以江宁城为依托,守住大军的命脉!”
说完那名传令兵就准备告辞离去,他可不想因为回去晚了而错失上阵杀敌立功的机会!
“等一下……”
见萧岩麾下的传令兵就要离开,这名留守的将领叫住了他,“还请替我向你家公子以及你们营中将士们致以崇高的敬意!”
看着那名传令兵,李兴鄯脸上尽是敬佩的神色,不止是他,其旁边这些士兵在听说了这个消息后都对萧岩及其麾下的士兵投以尊敬之意。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他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好,还是艺高人胆大也罢,只要他们敢于向金陵的叛军发起进攻,那就是值得尊敬的。
“还有,本将虽有心与你们一起上阵杀敌,可是这里需要人坐镇,无法脱身!”
李兴鄯说的倒是真的,作为左屯卫的大将军,他自然不会被叛军给吓到。
可是现在他的任务就是替大军看好辎重,大总管徐明达给他的命令也是据城而守、等待援军。
要是他擅离职守,致使城中这些粮草辎重出现纰漏,那就算救出了大军同样没有补给的来源。
“你回去告诉你家公子,虽然本将不能与他一起上阵杀敌,不过却可以做主从城中调拨一些投石机以及相应的开花弹,以助他一臂之力!”
李兴鄯因为身份的关系要坐镇此处,虽然不能上阵杀敌,可是他却能够为萧岩及其麾下的将士提供其他帮助。
“多谢李将军的好意,小的在此先行谢过!”
面对李兴鄯提供的帮助,那名传令兵自然感激非常。
“好了,咱们闲话不多说,你这便随我去领取投石机!”
因为城中除了留守的军队,还有大量为大军运送辎重的民夫。
为了节省时间,李兴鄯直接让那些民夫运送投石机与这名传令兵前往金陵。
在将他们送出城后李兴鄯便命人封闭四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愿上苍保佑,让你们早日将大军救出囹圄!”
站在城头,看着那些民夫运送着投石机远去,李兴鄯不由在心中默默为萧岩他们祈祷。
要是他们不能将大军解救出来,那么江宁这里则则会成为叛军眼中的一块肥肉,形势不容乐观!
不过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叛军白白捡了便宜的就是!
李兴鄯已经打定主意,若真到了那步田地,他最好的结局,便是与江宁共存亡,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随着城门的关闭,江宁城彻底与外界隔绝,而萧岩他们也已收拾完毕,整装待发。
“公子,大家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哥哥无事,牛牪自然萌放下心去外面监督大军收拾起营,等各个营房都收拾好,他便赶来向萧岩汇报。
“行……让大家不要急,咱们还得等前方斥候的情报……”
没有斥候传回来的准确情报,那他们这些人贸然行进就会给敌人可乘之机,让大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斥候营的五十名斥候已全部放出去,现在就等着他们把情报传回来,到时候自己等人是直接行军还是在途中设伏伏击敌人也好有个数。
“萧兄弟,我看你们军营里人的军纪严正、只怕与我手下那些禁军士兵相比也不遑多让啊!”
萧岩正与牛牪说话,牛牛就从一边走过来。
经过公孙九娘的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有效的治疗,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好了不少。
“牛大哥过誉,小弟只不过是闹着玩的罢了,哪里敢与您手下的那些相提并论!”
牛牛的赞赏萧岩虽然很受用,可却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狂妄地以为得到了牛牛的赞同而觉得天下无敌。
“禁军也不是神,也会有失败的时候,你看这次我们不就在阴沟里翻船了吗?”
面对萧岩的自谦,牛牛笑了笑,然后略显讥讽地自嘲到。
“胜败乃兵家常事,牛大哥可别妄自菲薄,要知道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失败的时候!”
这次大军被困在金陵,让牛牛等一众将领觉得面上无光。
对于牛牛这种自责的心理,萧岩虽然不能感同身受,还是较为理解的。
毕竟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高高在上、以骁勇善战的禁军统领而自居,没想到的是他们从长安出来才多久,就落得个全军覆没下场!
“牛大哥,要不你还是到江宁城修养身体、等待我们胜利的消息就好?”
虽然牛牛身体上的伤处经过处理,怎么也改变不了他是伤员的事实。
按照萧岩本来的想法,就是让他留在江宁,等他们解救出大军后他再随后军赶往金陵汇合。
牛牛杀出重围向萧岩他们报信,徐明达给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现在他的身体多处受伤,在此处休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多谢萧兄弟关怀!”
对于萧岩的好意牛牛接受了,可是对于他的意见牛牛却不能同意,“咱们行伍之人,没那么身娇肉贵的,而且你们看……”
说着牛牛伸出双手对萧岩与弟弟示意,“公孙大夫不愧为医家圣手,我这一身的伤痕已被她处理好了!”
说到这里,牛牛就是一阵感慨。
在她的身上被敌军砍出了一道长约三寸的大口子,看起来触目惊心。
可在公孙九娘的妙手之下,使出了那个听都没有听过的伤口缝合术,直接两块肉给缝合起来,让他觉得非常的神奇。
“作为大军的先锋官,我手下的人马都还被逆贼困在在金陵,我自然要跟你们一起去杀回去!”
牛牛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更何况就像他说的,他所受的这点皮外伤对于他们这些从军之人来人确实不打紧!
除非伤到不能动弹,否则该上战场的还得上战场,谁也不能幸免。
“牛大哥这种舍生取义的精神让小弟佩服!”
知道牛牛他们这些将领有他们自己的坚持,萧岩便不再相劝,那样反而会显得自己婆婆妈妈的。
“牛兄,吩咐下去,除了必要的辎重,其他可以留下的东西都留在这里,不用带着往金陵去,以免拖累大家整体的移动进程!”
走在营地里,看着那些士兵将所有的东西都打包装车,萧岩不禁皱眉。
因为他们还不知道金陵敌军的情况如何,为了保持大军灵活自如的机动性,不必要的东西自然不用带。
至于留下来的东西,甚至都不用安排人守着。
对于他们来说,若是胜了,就算这些辎重都丢失也可以让大总管为他们补新的,若是失败,那他们也用不到,因为俱都身死,要之何用?
“是,我这便让他们把那些暂时用不到的东西留下……”
萧岩有吩咐,牛牪自然照办,只是还不等他离开,一群民夫在他们的传令兵的带领下出现大营门口。
“这是什么情况?”
看着出现在大营门口的那些民夫,萧岩一脸的不解。
“回公子话,这些民夫以及他们运送的投石机都是江宁城中的李将军拨付给咱们使用的,他还让我带话给您,说是对咱们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且一往无前的精神非常的敬佩!”
见萧岩问起,那名传令兵便将李兴鄯的话转告萧岩知晓。
“多谢李将军的好意,牛兄,你分出一部分人来帮忙运送这些投石机……”
在这个火炮移动不便的时代,这些投石机就是很有用的远程攻击的手段,萧岩懂得其作用,自然是喜上眉梢。
“报,公子,斥候营已往前十里,并未发现敌军踪迹!”
正在这时,前往打探敌情的斥候营也将前方路上的情况传回。
“吩咐下去,让骑兵在前开路,大家来逐一向金陵进发,争取在下午前赶到金陵城外……”
万事都已俱备,萧岩便下令让大军开始向金陵推进。
只是还不等大军有所动作,就见到在通往金陵官道的相反方向,那几名他们派出去向左路军求援的士兵正骑着马向这大营飞快地疾驰而来。
“怎么都回来了?”
远远的萧岩就看到那些人都是自己派出去寻找援兵的人,萧岩不由奇怪。
他们这才出去多久,怎么就都返回来了,难不成是在半道上遇到左路军了?
“启禀公子,离我们这里大概五里地的地方有一支几千人的队伍正在向我们这里移动!”
来到萧岩的面前,那几名士兵停下马便快速将他们在路上看到的一幕报告给萧岩。
“几千人的队伍?是左路军的前军吗?”
听到来人说前方路上出现不明身份的人马,萧岩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是不是左路军打前站的先锋军。
如果真是左路军,那么他们这些人就可以停下来等待他们的到来,再跟他们一起向金陵出发。
“回公子,他们不是左路军,虽然看不太仔细,可是属下敢肯定的是,他们不是咱们的左路军的人马!”
“正是因为对方身份不明,我们几人才赶回来向公子汇报!”
不是左路军,那么还有谁会有几千人的人马?
白莲教的叛军!
既然不是左路军,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些人是白莲教的叛军。
至于他们为何会在自己的后方,说明他们要么是从其他州县来的,要么他们就是之前萧岩他们经过的城池中的叛军,得知大军前来的消息时提前藏了起来?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萧岩他们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让大家将阵型散开,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这突然出现的一支军队,对方是敌是友还未可知,而且是敌的可能性更大。
为了不至于在接触时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萧岩便让手下的这些人马手持兵器冲向官道的两旁,迅速占据有利地形,张弓以待!
没让萧岩他们久等,刚刚把官道两旁的有利位置占据好,官道上就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为了拉开安全距离,萧岩在对方离自己还有四百步远的地方就让人在那里等着,而他自己则是率领大军扼守住官道。
在这个距离内,足以让萧岩以及他营中的将士手中的火枪对敌人形成绝对的压制,让他们无法接近自己半分。
在望远镜里,萧岩见到那些人与自己的人并没有起冲突,而是在相距一段距离的交谈后对方在自己人的带领下向自己的人走来。
“咦……那人怎么那么像阿兰啊?”
随着对方越来越近,萧岩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就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夜郎公主——阿兰!
“可不就是她……对了,我没记错的话人家可是你的阿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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