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太平道观?疯了吗?”
赵行看到范小刀坚定的目光,忍不住劝阻道。要知道,这太平道观隶属于皇家,只为皇帝一人服务,观主太平道长,被陛下封为国师,陛下亲妹妹太平公主也在观中修行,要想查太平道观,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则谁敢动手?
范小刀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我们只是去了解情况。”
“那里可不是驸马府,若真闹出什么是非来,就是太子殿下也保不住你。”
范小刀哈哈一笑,“我们又不是去吵架,例行调查而已。”
赵行见他神色毅然决绝,不由佩服道,“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他甚至敢断定,若是凶手藏到皇宫中,说不定他连皇宫也敢去查。
“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赵行叹了口气,等范小刀走出去不远,他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作为兄弟,共生死、同进退,既然他敢豁出去,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
范小刀看了一眼赵行,“我就知道你会跟上来。”
赵行没好气道,“我是跟着替你收尸。”
范小刀笑骂道:“你可是真是我的好兄弟,不过,我们只是去碰碰运气,又不动手,无论如何,总得给点苍派一个交代不是?”
……
太平道观位于皇城以北的万寿山之上,与皇宫有一河之隔,门口正对的便是神武门,这里是朝廷的皇家御苑,虽是冬季,里面松柏长青,倒也气派。
两人来到门口,看到门口站着个小道童,不住的搓手跳脚,显然对这寒冷的天气极不耐烦,未等开口,小道童道,“两位可是姓范、赵?”
两人点头称是。
小道童道:“你们总算来了,快冻死我了,师尊说今日会有贵客来访,特命在下在门口等候。”
“这么神奇?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太平道长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道童笑道,“我们道长说,这是天机,不可泄露。两位随我来!”
两人跟在小道童后面,只见其中守卫森严,是不是有身穿白色道袍的道士穿梭而行,院内种着许多果树,里面养着仙鹤、麋鹿等,从下而上,有三座建筑群,青瓦红砖,里面烟雾缭绕。
穿过第二座建筑群,小道童道:“我只能送你们到此处了,再往里面,我不能进去。”
两人道谢,旋即推门而入,正殿之内,空无一人,偏殿之内倒是传来一人的叫骂声,“添炭,再添点炭!怕什么,出了事我负责!”
两人来到门口,只见一白眉道长,身材瘦削,赤裸着上半身,正绕着一鼎丹炉乱转,不时对烧火的童子大呼小叫,两人来到门口,他抬头望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道:“扇火!中午没吃饭啊,怎么跟娘们似的?”
那几个童子闻言,立即卖力挥舞扇子。
丹炉早已烧得通红,炉顶冒着白色烟雾,香气四溢。
那几个小童子喊道,“师父,行了没有?”
“别偷懒!”
“我肚子疼!”
“我尿急!”
眼见白烟越来越浓,几个烧火童子连忙跑了出去。那道长骂道,“没出息的家伙!”又对范小刀、赵行道,“你二人愣着干嘛,还不帮我添炭?扇火?”
两人心说,话还没开始谈,就先干活了,不过也好,趁机搞好关系,套套近乎,等会也好开口,于是上前,一个负责添火,一个负责扇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嗯,你俩体力不错!”道长看着二人,满意的点点头,房间内充满着异香,让人闻了有种飘然欲仙的感觉,又烧了约莫盏茶功夫,那道长忽然道,“你俩在这里继续,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一溜烟,跑了出去。
门外,小道童道,“师父,您怎么也出来了?”
白眉道长道,“我也怕死嘛,要再出个三长两短……”
范小刀、赵行见丹炉烧得炽热,随时都有爆炉的危险,赵行忽道,“不妙!”两人见状,连向外跑去。
轰!
一声爆炸,将偏殿的房顶掀翻。
好在两人跑的及时,不过出来时,脸上、身上乌漆墨黑,十分狼狈。
那白眉道长悻然道,“还好,还好,我跑地快。”
范小刀不满道,“你这不坑人吗?”
白眉却心疼道,“满满一炉药材,足足值三百两银子,你俩给我烧爆了,房顶给我掀了,我不找你们赔就不错了,你竟然还怪起我来?”
两人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
小道童道:“没毛病!”
白眉道长看二人装扮,这才道,“你们二人,不是道观的人吧?怎么会在这里?”
范小刀上前一抱拳,施礼道,“我们乃京城六扇门的捕快,特意前来拜谒太平道长!”
白眉道长哦了一声,“你找我师兄啊?”
两人一愣,“您不是太平道长?”
白眉道长说,“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太平道长了?是你们二人不分青红皂白,过来瞎添乱!”
小道童道:“这位是我们师父,白眉道长,专门负责炼丹的,人送外号丹痴,太平道长是我们师叔,平时都在后山修行。”
范小刀被他耍了,心中不悦,不由道,“您眉毛这么白,所以叫白眉道长,年轻时,是不是叫黑眉道长?刚才若不是跑的快,现在怕是叫无眉道长了吧?”
白眉道长怒道,“你小子讨打!”
说罢就要动手,两人见状,连连告辞。
白眉道长喊道,“这一炉的挑费,算在你们六扇门头上!”
小道童道,“师父,人家已经走了。”
白眉道长望着二人背影,问小道童,“徒儿,你察觉到什么了吗?”
小道童道:“那位年轻的捕快,身上有天元丹的味道。”
白眉道长满意的点点头,“跟我时间久了,倒也学了点真本事。”
道童道:“这天元丹您好几年没有练过了,上次还是那位宋居士来的时,您替他练的。原来是给这位公子服用。只是,天元丹乃极热之物,若非体有寒毒,对人有百害而无一益啊!”
白眉道长望了一眼皇宫,“芷月啊,想不到,你孩子竟然这么大了!”
……
两人来到山顶。
这里地势极高,俯瞰下去,整个皇宫内的景象一览无余,距离神武门不过五十丈余。
范小刀道:“若是有个箭法准、内力深厚的,哪天等皇帝往神武门上一站,给他来上一箭,哈哈!”
赵行心说,这小子胆子真够大,连这种话都敢说。
四下空无一人,只见到一身穿麻衣的白胡子道士,拿着一把铁锨,正在栽一棵歪脖子槐树,那道长一边刨土,一边念念有词,范小刀奇道,“老道长,为何偏偏要在这里种一棵这么丑的树?”
老道长抬头看了一眼,道:“这棵树,可不是一般的树,叫做龙歪头,来头可大了,将来有大用。”
范小刀道,“依我看,除了上吊时方便点,也没什么大用处。”
老道长道,“谁说不是呢?”
有了前车之鉴,范小刀也学精了,道,“请问太平道长的宝邸,怎么走?”
老道长道,“顺着这往东走,过了一个岔口右拐,然后下个岔口右拐,到第三个、第四个岔口处都右拐,就到了。”
范小刀道,“谢了!”
范小刀带着赵行,原路返回。
赵行问,“怎么不去了?”
范小刀道,“那白胡子老道,就是太平道长。”
“那你不问猫妖的事?”
范小刀道,“他只看了我一眼,似乎就把我内心的想法一清二楚,那种感觉,就像是你脱光了衣服被人盯着看一样,要是再待下去,我怕连我祖宗的坟埋在哪里,都要说出来了。”
赵行道,“你又不女人,就算脱光了,又有谁看?”
范小刀白了他一眼,“比方,懂不懂?总而言之,那老道深不可测,以后还是少与他打交道为妙。”
山顶。
太平公主出现在道长身后,太平道长道:“前不久把你们逼得差点走投无路的,正是这两个小家伙吧?”
太平公主柔声道:“正是他们。”
太平道长笑了笑,“幸亏两人知趣,跑得快。”
太平公主道,“刚才道长动了杀心?”
太平道长哑然一笑,“不过是两个晚辈,我若对他们出手,宋金刚还不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找我算账?”
太平公主陪着笑了笑,不再多言。
良久,太平道长又问,“那东西,抓回来了吗?”
太平公主道:“昨夜在乱葬岗闹出是非,已经捉回来了,余大地那厮,竟还想用它来练邪门武功,当真不知死字怎么写。”
“那两人便是为此事而来。”
公主道:“那师父为何不告诉他们,余大地并非是那东西所杀?”
太平道长道,“他们不问,我又何必说?”
太平公主点头道,“师父明鉴!”
“拿东西服用极乐草之后,虽然失去神志,全身腐烂,但寿限却能有两百余岁,我们能否用它来反向培育出极乐草,全靠此一举了。”
太平公主道,“若没有意外,半年之内,应该能培育出来,另外,这几个月来,我用那东西的血做了些试验,发现还有一些妙用,想跟师父禀告一声。”
太平道长摆摆手,“那些小事,不必告诉我。”
太平公主点头称是。
那件事,她不说,太平道长也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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