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登的左手拇指已经抵上了惊雷的护手,此时他却心如止水,只是略有遗憾,终究还是要走到那一步了。
“柴田家的,喊我有什么事吗?”
那声音虽然有着一家之主的威严,但却很是年轻。更要紧的是,在瑞登听来,那声音就像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他回过头去。
而这一回头,两人都愣住了……
时间很短,只是片刻呼吸之间,但在二人眼中却那么长。
“银次参拜家主!十分抱歉给您惹麻烦了!”
瑞登提前回过神来,他立刻转身向着那位半藏家主鞠躬行礼。
“哦,哦,没事。柴田家的,这是我的家臣银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半藏家主也反应过来,他将视线转向柴田,那目光中满是锋芒。
“啊?抱歉,半藏家主,是我搞错了。几位大人,抱歉,这是我的错。”
而柴田也赶紧鞠躬认错,他可不想得罪这位实力强大的半藏家族。同时也赶紧给身旁几个海贼塞了些钱,就这样这场闹剧终究不了了之。半藏家主见无事了也是带头离去,瑞登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就这样走着,就像真的主仆一般。在走了一段路后,前方的半藏家主似乎按捺不住情绪,就要转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既轻又有些严肃的声音。
“别回头,就这样走,到安全的地方再!”
半藏家主不再多言,便加快步伐,两人很快来到一处幽静的住宅,门口守卫刚要行礼,却发现自己的家主只是摆摆手,便带着身后的陌生人进入了宅子。
即使回到了家,半藏家主也没有停下脚步,反倒更急促地赶往自己的书房,然后打开房间,恭敬地请瑞登进入后,才关死房门。
半藏家主刚转过身,却发现那个已经摘下眼镜,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更加熟悉得呈现在自己眼前。
“土郎,好久不见了!你长大了呢……”
“大哥!”
半藏土郎一把抱住瑞登,扑在瑞登的肩膀上,积压的情感再也无法抑制,泪水就像发泄一般倾涌而下。而瑞登轻柔地揉搓着土郎红色的头发,泪水也从眼角流出,划过脸颊……
“他们都你死了!我也以为你已经死了!如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没死,放心吧。”
瑞登拍着土郎的后背,而土郎在这一刻也不再是一人支撑家庭的一家之主,而是重新成为了一个少年,一个可以在大哥面前哭闹的孩子。瑞登心里也是不是滋味,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之前真活泼,今年还不到16岁的少年能有如茨行事风范。
待土郎的情绪释放一番,瑞登便拉着他坐下,将自己这几年的所见所闻都告知于他,当讲到精彩有趣的部分时,土郎也是放声大笑,两人就像回到了之前,重又变成了相互依靠,相互陪伴的伙伴。
“土郎,你又是什么时候来到和之国?为什么又回来了呢?对了,斩武大叔人呢?”
瑞登讲完了自己的经历,也向土郎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虽然和土郎在一起朝夕相处了5年,但无论是耕四郎,还是土郎的父亲半藏斩武都刻意没有明自己的身份。而这一切瑞登也只能偶尔猜测一番,而如今土郎来到这里,倒确实验证了一些瑞登的猜想。
“大哥,不瞒你,我也是刚刚来到这里。就在传出你死讯后几,耕四郎大叔便让我一人坐上一艘船来到和之国。真的,我在西摩志基村出生,在那里长大,直到最近我才知道我们都是和之国的人!”
瑞登皱了皱眉头,心里又有了猜测。但想发问,但这毕竟是耕四郎和半藏家族的私事,因此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土郎也不再是之前那个叛逆少年了,如今的他也经历不少,自然也是看出了瑞登的困惑,于是清清嗓子继续开口。
“父亲大人这次让我回来的目的是让我汇聚半藏家的势力,尽全力帮助霜月一族脱困。”
“霜月家族?霜月……”
瑞登好似想起了什么,但苦思一番后却仍无所获。而土郎此时似乎也重新复燃了些少年的心性,有些得意地看着瑞登。
“哈哈,瑞登大哥,没想到你这么好的脑子也想不出来啊。我们的村子西摩志基村别名不就是霜月村吗?”
“嗯,对!就是这个!”
瑞登点点头,而土郎看着恍然的瑞登,得意之色更显。
“不仅如此,这个白舞区域的原大名便是霜月家族的分支家主——霜月康家!也是我此行的帮助对象。而且……”
土郎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将真相告诉瑞登,但看着面前的瑞登,他很快也是消除了自己的顾虑,随即缓缓开口。
“耕四郎大叔的原名是霜月耕四郎!也是霜月家族的人!”
“什么!”
瑞登惊得从地上站立起来,呆滞了很久,才最终晃晃脑袋,苦笑着坐下。
“这样告诉我不太好吧,毕竟师父也没有和我。”
“不,耕四郎大叔从没有将瑞登大哥视作外人,之前不肯定也是有他的顾虑,只不过如今我需要大哥的帮助,现在告诉你大叔也不会有意见的。”
瑞登又是哭笑两声,还是无法从这事实给他的震撼中走出。他将惊雷从腰间解下放在腿上,而惊雷似乎要比往日安定了许多,只是默默地散发着幽光。
“无论是因为你,还是师父,亦或是因为这把刀,霜月康家我都会去帮一把的。只不过我们现在还需要更多信息,也需要更多信得过的帮手,这件事不能着急。”
“嗯,我明白。”
土郎点点头,神色中有恢复了一些身为家主的肃立。而瑞登看着他,也只能无奈点点头,暗叹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
就这样,在命阅机缘巧合之下,瑞登幸阅在和之国的第一里便扎上了根。但在这片陌生而又满是危险的地域中,稍不留神,便会彻底陷入这无边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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