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输的？”
尽管周华洋竭尽全力伪装了，赵海渊也没看出异样，甚至不觉得周华洋有放水。
可他不傻，加上这一局，他和周华洋下了八局，周华洋八局七胜，今天怎么可能下棋会如此差劲？
“哪有百胜将军，我输也是正常的，是老爷子今天状态太好的缘故吧。”周华洋微微一笑，今天赚了八亿，输个几千万，倒也没什么，谁让这老爷子是赵小倩的爷爷呢。
赵小倩笑眯着眼，“就是，华洋这家伙其实下棋很一般，昨天是他侥幸的呢。”
“一般？”赵海渊静静望去，“你这丫头好意思这么说？爷爷我五六岁时的水平，都比你高！”
“你……你，算了，反正华洋下不过我。”赵小倩略带羞愧，又挑衅地冲周华洋挑挑下巴，“对吧，华洋？”
“是是是，你是棋圣……我下不过你。”
赵小倩越发骄傲，“爷爷，你看？”
“呵呵，鬼伶精，没点自知之明，不管怎么样，华洋输我一局，那就是欠我一千万！”
赵海渊笑得越发灿烂，不知道想到什么，却是渐渐敛去了笑容。
此时，书房门口，赵月升等人又来了，探头探脑。
赵风河则是愁眉不展，为常家的事情发愁，解铃还须系铃人，关键还得看常家那边的态度啊。
现在过来，还是想找机会跟赵海渊聊聊，先稳住他。
“好了，小倩，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和华洋聊聊，月升、日洪你们也别进来，把门关上！”
就在他们要进来时，赵海渊却肃穆地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
“这……”
“没听到吗？连我的话都不管用了？”赵海渊声色俱厉。
突然的转变，让赵小倩都有一丝惊惶，一步三回头，偷偷给周华洋打了几个眼色，示意他要聪明一些。
啪！大门关上。
“老爷子，这是不下棋了？”周华洋刚捡完黑棋放入棋罐里。
“不急，有的是时间。”赵海渊整了整衣服，缓缓站起，背对周华洋，“知道我要说什么事情吗？昨天输昏头了，没有跟你提这件事。”
“哦，应该跟小倩有关吧？要我乖乖离开小倩？这件事，龙英他们提过，山根叔叔刚才拦住我，也说了这件事。”
周华洋面不改色，他早有心理准备了。
“山根拦你？”赵海渊微皱眉头，“他威胁你了？”
“也不算威胁吧，只是说了一些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已。”周华洋笑容淡然。
“你小子是我见过最奇特、古怪的人了。”赵海渊话锋一转，回头深深望了一眼周华洋，试图看穿他。
“老爷子对我不满意？”
“难得棋逢对手，棋艺高超，人品不用说，你肯定不会是什么小白脸，才华吗……以你的背景，能短时间内成名走红，靠的肯定不止是运气。
“要说满意，勉勉强强也过得去，人生风云变幻，谁也无法预测，但九成的人，在小有成就之后，要么止步于此，要么迅速跌落，只有极少数人，能够获得真正成功，走向人生巅峰。”
“这些其实也不重要，关键小倩喜欢你，风河对你也很满意，本来……轮不到我这么一个老家伙再怎么不识趣，也不能棒打鸳鸯，毕竟我已经有过类似教训了。”
赵海渊望着窗外，长叹一口气，言语带着一丝歉意。
“是哪家豪门能让老爷子这么无奈？”周华洋感受到老爷子的情绪，沉吟两秒。
“希望你别怪我说话直接……根据我了解到的情报，你无非和南省一家龙头企业关系密切了一些，但上京的豪门，再不济，对付一个小地方的企业，还是手到擒来的。”
“所以说，哪家其实不重要，就连山根，都有数不清的办法，让你倒霉甚至有性命危险，”
赵海渊没有回头，声音冷了几分。
“情报这玩意儿，只能作为参考。”周华洋意味深长，“有时候眼睛都会骗人，更何况这种要层层调查的东西，太容易篡改、隐瞒了。”
“想来老爷子能将海夏国贸经营得如此成功，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话音未落，赵海渊愕然回头，“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有通天的背景，有人帮你篡改、清除一些重要信息，赵家调查到的都是浅显甚至虚假的情报？所以你有底气，连上京豪门都不放在眼里。”
这种可能性，能让周华洋从进入赵家开始，就表现得不卑不亢，甚至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多次大放厥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这小子脑子有问题，一切都是他装腔作势，实际上只是跳梁小丑？
赵海渊审视着周华洋，嘴角缓缓咧起，“那我也不隐瞒了，恺月集团常家。”
“常家？”周华洋略微沉思，先前和纪安在聊过上京的情况，对方却没有提及半个字，显然在纪安在眼里，这什么常家不值一提。
“不用想了，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才让你如此大放厥词。”
“在财富方面，常家比赵家多上十倍，在权贵人脉方面更加恐怖，赵家就是努力个上百年，没有贵人的话，也无法企及常家。
“如今常步凡有意和赵小倩进一步发展关系，甚至联姻，趁他没有发现你的存在，最好乖乖离开上京！”
赵海渊说这话时，面色复杂，“比起赵家同样能得到的利益，若是三四十年前，我肯定欣喜若狂。”
“可经过风河一事……这些年我时常反思，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让赵家强盛。”
他正要再劝几句，认为周华洋没有看清彼此的差距，才会一直大放厥词。
“有老爷子这句话，我开心了不少，赵家并不是真的将小倩当做利益牺牲品。”周华洋打断了赵海渊，露出微笑。
他话锋一转，“也就是说，常家这边改变主意就没问题了？”
赵海渊凝视着周华洋，许久才点点头，“如果你真有通天的背景，应该能做到吧？”
“如果你是抱着以理服人的想法，劝你还是不要自寻死路了。”
“交给我吧，老爷子眼下办好寿宴，开开心心过寿辰就好，小倩这边的事情，我这两天就会去解决的。”周华洋侧了侧手，“还继续下棋吗？”
“唉，这是你自己选的。”赵海渊依旧没能看出任何异样，坐了下来，“届时没法解决，你大祸临头时，别怪赵家袖手旁观了，因为我也无力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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