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让她有会失去自己的痛苦,若非不想让自己的死成为她人生中无法遗忘的背负,他宁可默默地离开,只为她能够继续快乐的活下去。
可是秦清清却依旧低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是不为所动,不过微抖的肩膀出卖了她的淡定。
秦清清的一切动向都在程斐然的眼中,见她并没有看到的那么凉薄或者不屑一顾,也心安了,这说明白锦臣还有机会吗?
她不知,秦清清已经和薄笙城领证了,就算没有领证,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和白锦臣只能是彼此爱情中的过客或者说一道风景。
扣住秦清清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却见她眼睛干干,没有任何的痕迹,眼神却悲伤到了极点,她竟然在锦臣最艰难的时候,没有在她身边……
“所以,秦清清,白锦臣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不是想要你难过内疚,而是想要你幸福,即便是现在你站在了薄笙城的身边,他又说了什么呢?”摇了摇秦清清的肩膀,程斐然还有一段并未说出来,那就是他们两个的关系,并非青梅竹马,而是表兄妹,这件事情,就算是秦清清也不知道。
正是如此,当年才会相信了他们之间是相爱的。
程斐然离开之后,秦清清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看着地上翠色的小草,忽然双手捂住脸,将自己深深地埋在膝盖之上。
就连什么时候,身后站着一个清贵卓然的男子都没有发现,薄笙城远远地便看到程斐然一脸激动地跟自家老婆说着什么,原本是打算直接过去的,毕竟自己本来就不是见不得人,但是却在树后停下了,因为他听到了白锦臣。
若是现在过去的话,那么她们一定不会继续下去吧,即便是自己再怎么将白锦臣当成情敌,也会光明正大的赢他,而不是偷听什么消息,依旧远远地站着,看着她们,直到程斐然离开之后,他才走了出去。
在背后看着秦清清肩膀一抽一抽的,他就知道,她在哭,为了白锦臣?
在她身边坐下,将人轻轻地揽在怀里,抬起她的小脸,上面已经满是泪水,“哭什么?他不是好好的吗。”
“乱说什么!”带着哭腔,轻拍薄笙城的胸膛,却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反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过了一段时间,才开口,“薄笙城,我觉得心好疼,就像是当初离开你一样的心疼,而且还内疚。”
用手指擦着她的泪水,不在乎将他的手蹭的潮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知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还伤身体,既然觉得内疚,那就去补偿,你还不了的情,老公替你还!”
眼泪已经不再留了,哭过之后顺畅很多,秦清清其实很少哭,但是最近,却变得很是脆弱,动不动就会落泪,有时候真觉得这都不像是自己了。
用他的袖子擦擦脸,然后嫌弃的扔开,顺便白了他一眼,“怎么换,你嫁给锦臣啊!”
“你的意思是你嫁给白锦臣才能还?!”薄笙城眼一瞪,吓得秦清清捂住他的眼睛,“你少恐吓我,不然真的爬墙!”
薄笙城才不管是不是在外面呢,直接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声音,“再说爬墙就打屁股!”
“你!”秦清清脸色绯红,将什么悲伤都抛之脑后,全都是周围人的笑声,使劲的捏着薄笙城的胸口,“都是你!”将脸埋在他的怀中,耍赖,“我不管,你抱我回去!”
搂着薄笙城的脖颈,就是不松手。
薄笙城乐得如此,轻松地将人抱起来,不过不是公主抱,而是抱小孩那种抱法,更是让秦清清脸色绯红,使劲捏着他的软肉,触手却都是肌肉。
看起来清瘦的薄笙城当然不是真的那么瘦,而是属于穿衣显瘦,脱衣肌肉的那种,典型的衣架子身材。
两人亲亲密密的进了房间,将秦清清放到床上,薄笙城随之上去,“我真的很困,所以不要乱跑让我担心了。”
秦清清看着他清隽的眉宇之间带着深深的疲惫,还有眼底的青色,点点头,有些心疼的轻抚他的眼睑,“睡吧,我不乱走了。”
虽然没有去看白锦臣,但是知道他好就行,而且现在若是去看他的话,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她不是个总是个回忆过去的人,但是人生中记忆最深的便是与薄笙城在一起的那几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和与白锦臣在一起的那一年,他的温柔体贴,却不失霸道,事事为她,事事想她,当初她以为白锦臣喜欢的是程斐然,所以他们离开后,她并未在爱情上受挫,也不怪他们,如今有人来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自己确实有些无法接受,但是爱她给不了白锦臣,除了爱情,一切都可以。
将秦清清搂在怀中,疲惫袭来,重新闭上了眼睛,有些事,还是等自己醒来再说吧,薄笙城如是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薄笙城温暖的怀中,秦清清也睡着了,也幸而病床比起一般的病床要大一点,不然还真的很难容两个人躺在一起。
薄笙城是被外面的敲门声惊醒的,捏捏额头,看着外面快要黑的天色,他们竟然睡了一下午,偏头看着睡得小脸红红的女子,唇角扬起宠溺的弧度,但是一切的好心情都被外面催婚的敲门声摧毁,担心敲门声会吵醒秦清清,所以快速的下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当他打算去开门的时候,却听到秦清清迷迷糊糊地问道,“是谁啊,一大早的……”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薄笙城眼中划过无奈,“天都黑了,吵醒了就起来吧。”
原本薄笙城以为是程斐然,毕竟只有她知道清清住在这里,而且也是最有可能过来的,可是没有想到,外面站着的几人,却是秦清清最不想见到的,自然,薄笙城也不怎么想要见到那些人。
“有什么事情?”薄笙城高大的身躯挡在外面,不但遮住了外人看向里面的视线,也挡住了秦清清看向外面,“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秦清清小声的嘀咕,身上裂开的伤口基本上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还隐隐的做疼,果然,不作死就不会死,若是前天她乖乖地,也不会全身伤口都裂开了,果然,无论发生什么都得要冷静下来。
外面的几人看到薄笙城,都是一脸赔笑,“薄少好。”其中秦二叔开口,“听说清清病了,我们俩看看她。”
“对。”秦二婶夫唱妇随道。
却看着薄笙城的神情不变,依旧冷硬,完全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打算,眸光一转,“欧阳总裁怎么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薄少客气了,我就是为我那个不孝的女儿来向薄夫人赔礼道歉的。”欧阳天神情冷凝,却隐隐带着讨好的意味,他知道,现在的欧阳家绝对不是薄家的对手,若是薄少真的追究起来,欧阳家不死也得褪层皮,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小辈低声下气。
薄笙城双手抱臂,冷冷的看着他们,还未说话,便听到秦二婶用惊喜的语气说道,“薄夫人?难道你们结婚了?”
里面的秦清清将外面的声音听得清楚,她这个二婶还真是能以抓到‘重点’,这下好了,不承认都不行,不过,眸光笑意微闪,她要的本来就是他们知道!
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无论什么,她都会珍惜,可能她嫁到薄家,钱财之物不稀罕,但是即使这样,她也不会真的留给这些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来的目的薄笙城都清楚的很,看着他们就跟看跳梁小丑一样,等到都蹦跶完了,才慢吞吞的开口,“欧阳总裁不必说了,一切都走法律程序,令女做的事情,已经被本少夫人造成严重的伤害,所以必须受到惩罚!”薄笙城眸光阴冷,欧阳天当然能够看得出他的警告,若是再继续为欧阳陌求情的话,那么欧阳家也会跟着遭罪。
于是,“欧阳陌已经被逐出欧阳家,所以她做的一切事情都跟欧阳家无关,只希望薄少不要迁怒。”
这就是亲情呐,在权势面前,不堪一击。
秦清清坐在床边,感叹,果然不是只有她那个婶婶叔叔这么势利,这是所有人的通病。
没有仔细听外面的声音,秦清清斜斜的靠在床头上,她知道薄笙城一定不会让那些人进来给自己添乱的,果然,最后走进来的只有薄笙城一个人。
伸手搂住她的肩膀,“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要相信老公!”他当然明白清清为什么会郁闷,“放心好了,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勉强,我自己都不行。”
“我饿了!”秦清清沉默的一会,忽然抬眸,眼中皆是一片潋滟的笑意。
薄笙城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是这样的被骗,他甘之如殆,轻弹她的额头,“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就知道让我为你担心。”
说完,松开她,走向里面的简易厨房,食材之类的他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现在都已经下午六点了,也是时候该做饭了。
因为秦清清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所以薄笙城才让人把东西送来她亲自做的。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秦清清能够有这样的运气,可以吃到薄笙城做的饭,肩膀被温暖的手松开,秦清清忽然有种怅然若失,舔舔唇瓣,跟着薄笙城进了厨房。
不过就那么站在门口看着他,脱下西装,为自己洗手羹汤。
就这么站着有点奇怪,秦清清便抬眸问到,“你怎么解决他们的?”
一是问欧阳家,一是问她家叔婶。
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吧,薄笙城一边切着菜丁,一边开口,“等你伤好了,我们就去银行一趟,你爷爷的所有遗产都在银行保存的保险箱里,只有等你拿着结婚证才会开启,就连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秦清清忽然有一种预感,爷爷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惊喜,那个老顽童一样的智者,几乎温暖了自己全部的童年时光。
“这样啊。”秦清清摸了摸下巴,忽然说道,“你猜爷爷会留下什么,我总觉得不会真的是钱!”
显然,薄笙城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不是钱就是房产车产或者搞不好你爷爷还能送你一座小岛!”薄笙城是知道的,当年的秦氏总裁格外喜欢各地购买私人岛屿,几乎所有的钱都散在了这上面,现在好了,私人岛屿的价格一升再升,比起房产升的还要快,所以若真的是这样的话,自家老婆估计比自己还要有钱。
眼神怪异的看了眼秦清清,“老婆,我也有预感,这次你绝对会成为世界第一小富婆。”
别人的钱都用来投资,但是秦家老爷子的若是都投在小岛上,那么还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瞥了薄笙城一眼,“继续干活,快要饿死了!”
“啧啧啧,还没成小富婆就对我一点都不温柔了,若是真的成了,那为夫岂不是就要下堂了!”话虽这样,手下却没停,精湛的刀工,将块块小丁几乎切得一样大小,原本想事情的秦清清忽然将视线落在薄笙城的手上,“这样的一双手,用来做菜真是可惜。“
“为老婆服务,不可惜!”薄笙城声音染上了笑意,他当然听得出秦清清话中的心疼,“只为你。”
是啊,即便是当初他再怎么将芩卿当成他的清清,也没有想要为她做饭的意思,现在……
现在只要是秦清清一句话,他什么都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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