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领上楼的过程中,宋谕遭受了周围那些人各种嫉妒羡慕恨的目光。
这仇恨值拉的真是太冤了,同样身为女人,她就是见了澜月姑娘也做不了什么的,这些人真没必要露出一副要吃了她的表情。
刚才的琴声是从三楼传来的,想必招待客人的地方也在三楼。
果不其然,引领她的人把她领到三楼尽头一处房门前就停下了,“宋公子请。”
宋谕停顿了片刻,抬脚迈了进去。
可等后面的玉锦要进的时候,却被他给拦了下来,“抱歉,只能公子一人进。”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玉锦立马皱起了眉头。
“澜月姑娘只见宋公子一人。”那人语气温谦,但态度却不容置疑。
“若你们心生歹意,那我家公子岂不危险?让开!”也不知什么时候,玉锦的剑已经搁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面对寒光森森的剑芒,那人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依旧不为所动。
玉锦见他这样,顿生怒气,眼看就硬闯,宋谕却按住了她的手,“你先在外面等我。”
“可是……”玉锦满脸担心。
“没事。”宋谕拍拍她的肩膀,望着那人说,“我又没得罪过澜月楼,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那人望了宋谕一眼,“我澜月楼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那有伤害客人的道理。”
玉锦不甘不愿地拿下了剑,目送少爷进去,等门一关上,她便贴门而站,大有里面一有不对,她就立马冲进去。
来之前宋瑜对这澜月姑娘还是有不少想象的,像这样的才女无不是清高自傲的,即便可能有另一重身份,也只会让她越法清新脱俗。
可她看到的又是什么一番景象?
硕大的一张床榻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空间,粉色的圆型帐幔至房顶高高垂下,在窗外微风的吹拂下,隐隐约约可见里面躺着一个玲珑有致的身影。
看到这里,宋谕的脚步不由停了下来,不是卖艺不卖身吗?
她拿出那个物件,不是为了泡她来的。
宋谕为难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走近。
见她不动,床上的人似乎不耐烦了,“怎么不过来?是对奴家不满意吗?奴家可是等了公子好久了。”娇媚的声音几乎让人骨头都酥了,换做任何一个男子都把持不住,可宋谕毕竟不是,所以并没出现预料到的效果。
床上的人发出一声不满嗔怪,从帐幔中伸出一只玉足,缓缓挑开了闭合的纱幔,紧接着人也从床上款款坐起。
身上披着的一层纱,薄如蝉翼,美好的躯体若隐若现,身体高挑修长,就这么赤足走向了宋谕,人极为的美丽,是那种让男人见了窒息的美。
可惜的是宋谕不是男人,除了惊艳之外没有过多的反应。
一直观察她的人露出讶异之色,不过很快又恢复万种风情,款款走向宋谕跟前,依偎在他身上,轻轻抬起玉手,抚摸她吹弹可破的脸颊,“好一个俊俏的公子,早听说定远侯府的宋谕公子长的跟玉似的,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见她的手越来越往下,宋谕不动声色拿开,朝对方拱了拱手,讨饶道:“师傅让我回到京城来澜月楼一趟。”
提到师傅,澜月也只是停顿了片刻,再次不甘心依偎过来,“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去床榻上谈,来这儿的人都是为了见我一面,但对于你,多做点也没关系,谁叫你长了副我喜欢的相貌,嘻嘻,放心,我肯定会让你快乐的。”
宋谕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再次拱手,“还请姑娘不要再戏弄在下了。”
澜月姑娘露出索然无味的神色,收起魅惑,转身去里面换了套正常的衣服出来。
“不是我自负,像你这样无动于衷的男子还真是少见,在你眼里难道我长的不美?”澜月冲他眨了眨眼,好奇问。
“美。”宋谕发自内心地回。
“可你连碰都不碰我一下。”澜月轻咬着下嘴,语气哀怨。
“姑娘美若天仙,在下那敢亵渎。”宋谕忙弯腰拱手。
“这嘴巴倒是挺甜的。”好话谁都喜欢听,澜月自然也不例外,“别怪我一见面就试探你,实在是好奇,能让曾仪收做徒弟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示意他坐下,领她进来的那管事这时过来上茶水点心。
宋谕露出迷茫的表情。
澜月瞧见,不由咦了声,“你不知道你师傅是什么人?”
宋谕老实回:“我只知道他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还有就是灵渊的人。”
澜月的神色很是意外,“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看来她这个师傅在灵渊的地位还不一般,不由问:“我师傅是做什么的?当然,若不方便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方便。”澜月倒不在意,倒了杯茶水给他,“澜月楼属于灵渊,灵渊这个组织你知道多少?”抬头看他。
“江湖第一大帮。”
“知道的还真够多的。”澜月嗤笑了声,“宗主这些年很少管事了,处理事务的大都是少主,曾仪是宗主身边的人,地位超然,就是少主都要礼让他三分,就这么个人却在一年前,再次出山,不为别的却是保护你,为帮你找治伤的药草至今未归。”
宋谕忍不住触动。
澜月猛然凑近,“所以宗里的很多人都在好奇,你这个私生子到底有什么值得让他人家如此看重,难不成其实你是他流落在外的儿子?”
宋谕嘴巴张的老大,接着又听她说,“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宋家老三应该不会蠢到弄错自己的种。”
宋谕被她这话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大家就更加好奇,你身上有什么特质了。”澜月上上下下打量他,似乎想要通过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灵魂。
宋谕虽然面上表现的淡然自若,但心里其实紧张极了,生怕被她看出什么破绽来。
但好在她打量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宋谕暗自松了口气。
她说的好奇算是比较委婉了,他们的想法应该是质疑和不服吧。
不止他们这么想,在知道了曾仪有这么大有来头之后,她也在质疑,灵渊那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的组织。
宋谕结识曾仪的情形并没什么稀奇,小宋谕捅人之后,将面临牢狱之灾,这时曾仪出现了,然后宋家三爷就做出了让他带着儿子潜逃,继而又收他为徒弟。
父亲给她的说法是曾仪欠他人情,这么做是为还人情,但从自己跟曾仪的相处来看,总觉得不仅仅是这样,若只是一个人情只需把她藏起来即可,可在这一年中,曾仪带着她东奔西走,帮她增长见识,提高能力,教她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难道说你还没经人事?”澜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
宋谕差点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看来还真是,要不我帮你……”
宋谕慌忙打断,“不用,谢谢。”
澜月悻悻坐回去,“你来应该是有事吧?曾仪打过招呼,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宋谕找来这里,就是为寻求帮助来的,想要查清那些事,单靠她自身能力是不行的。
于是,她把调查捅人事件告诉了她,以及昨晚的刺杀。?澜月听了露出了然的神色,“难怪你刚才会那样做,我还说呢,看你并不像一个莽撞的人,怎会如此冲动,原来是想激怒对方。”
果然,刚才发生的事没逃过她的眼睛,意外的是这么快就明白过来,不得不说,脑子转的可真够快的。
“事件就发生在楼里,我会帮着查的,只是……”
“只是什么?”
“若真像你说的有问题,那牵涉的面可就复杂了,往小的说可能是家族内斗,往大的说也可能涉及到党争。”
宋谕想过这些,“不管如何我都想要知道谁在背后搞鬼。”
宋谕走后,澜月摇了摇头,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还是年轻,殊不知有些事不知道反要比知道要好。”
“姑娘没把那个人活着的事告诉他,就是不想他查下去?”管事问。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他有几斤几两,这件事背后牵涉的可不止家族内斗那么简单,没有一定的斤两,很容易就会没命,胆小一点的刚听到都会被吓死。”澜月故作高深。
管事撇了撇嘴,“可刚才从他进来你就一直没看透过他,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头上猛然挨了一个爆栗,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又知道了啊?既然你那么明察秋毫,留在楼里真是屈才了,我看你不如到街上摆摊算卦去得了。”
那人讪笑了声,“属下不管才高还是才低,那还不都是姑娘教的,我还没跟够姑娘呢,我可不去。”
“你没跟够我,可我带够你了。”
“那姑娘只能多包涵了。”
澜月鼻子差点没气歪,哼了一声,也懒得跟他计较,“你说的对,这人我的确没看透,明明眼中有惊艳,可身体却无动于衷,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曾仪对他的看重,除了少主还没见他对那个人这么上心过,这太不寻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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