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默许。
那马奴便愈加过分起来,时不时在她跟前乱晃。
这般晃悠着,就见苏云溪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在他以为,对方对他情绪变好之后,他便愈加放肆。
她看着他作。
在他眼神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有情意,苏云溪笑了笑,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不过一个奴隶罢了,刚开始的意乱情迷过去,她就变得镇定起来,康熙对她的影响力,愈加的低微起来。
康熙也发现了,对方对他越来越有抵抗力。
刚开始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看着小姐一脸抗拒,却还是亲他抱他,他就觉得心里痛快。
就是身上的伤,怎么也好不起来,让人有些难受。
新鞭痕加上旧鞭痕,一道又一道的叠加在一起,让他白皙精壮的胸膛上,愈加的鞭痕交错,看着有些可怖。
苏云溪用鞭子才戳了戳他身上的伤口,看着他吃痛的缩了缩,歪头一脸天真的问:“饿不饿?”
她端庄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的吃着桌上的饭菜,听着他腹鸣阵阵,偏偏坏心眼的问。
康熙抿了抿嘴,不自觉的滚了滚喉结。
他生的高大健壮,这喉结轮廓分明,特别的好看。
苏云溪眯了眯眼眸,又想起昨儿他叫她亲他时,那喉结滚动的模样。
她不动声色的用膳,看着他眼眸中显出深色来,骄矜的抬了抬下颌,叫他立在门口守着。
“听话点。”她冷笑。
看着他立在那,明明板着脸,冒着寒气,眼眸深处,却略微有些无措。
这种反差感,让他极为的诱人。
对于苏云溪来说,像是一种蛊惑人心的梦,引诱着你去好生的尝尝那甜美的滋味。
这么想着,她不禁眸色深了深。
然而打从这一日起,就发现对方已经不怎么出现了,她也没问,来也好,不来也罢。
“宇哥哥呢?”她问。
身边的丫鬟赶紧回:“前儿去府学了,约莫后儿回来,您是有什么吩咐么?”
“送几套应季的衣衫去,免得宇哥哥换不过来。”
“那茶叶点心的都备好,别到时候宇哥哥使不惯。”
……
一连串的叮嘱,可见主人对他特别的上心,外头的康熙听着,心里头酸水直冒,快把自己给淹没了。
他想不到这一通忙活,回来之后就听到心上人关怀旁人,那事无巨细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这张扬跋扈,端的是温柔贤淑。
一口老干醋梗在心口,吐不出来,吞不下去,别提多难受了。
然而苏云溪瞧见他,只冷漠的憋了一眼,便又转过身,谆谆叮嘱。
康熙忍了又忍,才把手中托着的黑漆描金盒托了进去,一脸温柔道:“小姐,您瞧瞧这是奴给您买来的小东西。”
说是小东西,其实他颇为自得。
谁知道苏云溪随意的用手拨弄了一下,看了看,不置可否道:“就这东西?”
康熙辛苦几日赚来的银钱,换的这漆器来。
虽然抵不过前世那些珍贵玩意儿,却也是百里挑一了。
谁知道对方一点都不稀罕不说,甚至还没有丝毫反应。
他心中不虞,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心中暗暗打气,定然要拿出让她震惊的成绩来。
苏云溪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去外头站着。”
现下天气寒冷,冰天雪地的,她却没有星点怜惜,在外头站一会儿,整个人都僵了,一般情况下,都是叫下人们在屋里头伺候。
这样在外头立着,着实有些少。
等薛宇回来后,就见马奴立在门口,肩上落的满是雪,脸冻的通红,眼瞧着就要冻伤了。
“去屋里候着。”薛宇道。
康熙抿了抿嘴,见有外男能够长驱直入进入崇月的闺房,登时不高兴了。
“只听小姐的。”他硬邦邦的回。
苏云溪听见动静,登时惊喜道:“宇哥哥回来了,快进来。”
她这么一说,康熙登时黑了脸。
薛宇却没空关注一旁的马奴了,只笑吟吟道:“是,我回来了。”
他直接掀开帘子进入内室,留下康熙立在室外,内心跟被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康熙不住的想,两人在内室到底会做些什么。
传出隐隐约约的声响,就让他心中愈加忐忑起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让他快要疯了。
好在没一会儿功夫,薛宇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而后面紧跟着崇月,她满脸笑容,情意绵绵。
康熙眼前一黑。
他的皇后,当着他的面,跟别的男人亲亲我我,他还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简直太虐了。
虐的康熙心肝脾胃都跟着疼。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康熙低声问一旁立着的小家丁,这二人是什么关系。
家丁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随口道:“订了婚的,明年就要成亲了。”
一般情况下,纵然时下民风开放,那也没有未婚男女随意呆在一起的道理,若是订了亲,那就是正常走动了。
康熙一口血梗在心中,所以说,这是心上人已经跟旁人定亲了。
看崇月的样子,显然这对什么‘宇哥哥’要比他满意许多。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然而不等他想出什么招数,薛宇已经从他人口中听说了,这马奴又是叫小姐亲他,又是叫小姐抱他,也不知道弄了什么邪术。
薛宇是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
但是被人调戏了未婚妻,还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
不顾马奴高大的身材,他走到近前,挥着拳头就打,然而他打不过,对方一只手就能制止他。
气的薛宇涨红了脸,他没有叫下人动手,就是给他脸面。
没想到,竟然还敢拦。
不等他说什么,就见苏云溪立在一旁,见两人打起来,二话不说提着鞭子就上来了。
康熙心里一喜,低声有些委屈巴巴的开口:“他打我。”
谁知道在他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崇月一鞭子挥了过来,抽在他胳膊上,比抽在他心里都疼。
几十年朝夕相伴的人,突然间满心满眼都是旁人。
康熙觉得,这都算是什么事。
苏云溪面色冷肃的望过来,紧紧皱着眉头,看他松了手,赶紧握住薛宇的手,一叠声的问:“可还好些了?”
薛宇手不疼,他红了脸。
苏云溪瞧着他脸红了,心中倒是平静。
只是看向一旁眼神受伤的康熙,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滚下去。”
康熙呼吸一滞,看向一旁的薛宇,就见对方挥着拳头,又砸了过来。
他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不能当着她的面打,他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看着他消失在眼前,薛宇抿了抿嘴,不高兴道:“将他丢出去,我不管了。”当初念着幼时情谊,才安置在苏家的,没道理反倒叫他撬了墙角。
苏云溪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低声道:“我又不喜欢他,不怕。”
薛宇怕。
这个好友如今越发俊秀非常了,那挺拔的身姿,叫人见之忘俗。
两人坐在廊下,明明顶着大风雪,却有说不完的话。
而康熙隐在暗处,酸不拉几的看着两人互动,恨不得将薛宇赶走,自己上去代替。
苏云溪感觉到他的视线,唇角撇了撇,牵着薛宇的手,直接往内室去了。
这一动,直接炸了康熙的心。
他难受的快要死掉。
握了握拳头,康熙想,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原以为总有一天崇月会记起来的,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对方依旧没有记起。
他必须恢复权势,让自己有和崇月立在一起的资本。
第二日的时候,薛宇和苏云溪就商量好了,一道去房山上头赏冬梅,两人都年轻,一点都不怕折腾,收拾了装备之后,就上山去了。
康熙听到之后,登时忍不住了,也跟着要去。
毕竟他这一辈子的身体很好,可以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好,故而不肯落后。
等他到的时候,苏云溪已经支起了炉子烤火,甚至还煎茶来喝。
看着两人相对而坐,保持着社交礼仪,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然而想想坐在崇月对面的人,不是他,又觉得心里难受起来,一时间七上八下的别提多难受了。
苏云溪笑吟吟的冲着薛宇颔首,示意他尝尝茶水。
雪梅下煎茶,最是文雅不过,薛宇喜欢。
“棒极了。”他不住口的夸赞。
康熙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词汇量有点少,按着他来说,应当说一通不重样才是。
然而这少的词汇量,却逗的崇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再不见往日的高冷。
又是一口老干醋梗在心口。
康熙不高兴的想,这两人还未成婚呢,哪里就能在外头胡闹了。
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显害臊。
然而苏云溪不光不害臊,甚至还乐呵呵的上前,一脸温柔的给薛宇整理衣衫。
康熙脑中那根理智的弦,轰的一声断了。
他大踏步走了出来,握住崇月的手,直接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和对面面色不虞的薛宇对峙。
“她是我未婚妻。”薛宇冷声道。
“她是命定的妻。”康熙不甘示弱。
两人对视,都能看出对方眸光深处的势在必得。
一根细细的玉指伸了过来,戳了戳康熙的手,等他温柔回眸,就见苏云溪一脸笑容,将杯中茶水,尽数浇在他头上。
“一个奴才罢了,也陪做本小姐的夫?”
她冷笑。
看着她这个眼神,康熙是真的受伤了。
苏云溪却蹙起精致的眉头,不高兴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是说他生的好看,就能无法无天,千金大小姐,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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