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个小时后。.
狭小的房间,摆设简单,烟雾缭绕,班坐在椅子上,手指上夹着香烟,望着灰蒙蒙的窗户,眼神迷离。
“噢,该死……”一声低沉的咒骂从一旁响起,并带有床铺嘎吱嘎吱的响声。
班扭头看了过去,见旁边简易的单人**,整整睡了五个小时的唐吉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慢慢从上面爬了起来,那张床看起来很破旧,有些晃动。
“该死,你真的开枪,哇噢,为什么不能用针筒的?”唐吉眉头紧紧的皱着,翻身坐在了**,望着班说道。
麻醉弹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针筒式的,一种是常规弹头的,针筒的是针头刺入皮肤,创面小,但击中唐吉的肯定不是针筒的那种,因为唐吉感觉很痛,虽然脖子后面已经被包扎好了,但真的很疼。
“知道我会打你,你还下车?”班神色平静,将烟叼在了嘴里,望着唐吉语气淡淡的问道。
“不然呢?你想隐藏这个地方,不打晕我,你会带我来吗?”唐吉放下了手,向床边挪了挪**,看着班回应道。
班没说话,直是嘴角扯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
“该死,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这样?”唐吉不禁再次怨念,他也是后来才想通的。
“我说了,你会相信我?”班笑了,望了望唐吉说道,将手中的半截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
“当然会。”唐吉不禁再次抬手捂了一下脖子,理所当然的道,他枪子儿都敢挨,还有什么会不敢相信,只不过他想通的时候,班已经带人走了。
“现在几点?”唐吉问道,他的表并不在手腕上,应该是被收走了。
“下午四点十分,你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班抬手看了下表,说道。
“罗比呢?”唐吉又问道。
“已经醒了!“班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墙壁,示意唐吉罗比在旁边的房间里。
唐吉下了床,走到了窗边靠近了眯着眼睛向外望了望,外面是都是树和墙壁,有阳光说明不是在地下,但具体在哪里,唐吉看不出来了,他又转身看向了班,问道:“发生了什么?我听到了一些消息……”
“你可以问她,她会告诉你,我不想说。”班打断了唐吉的话,眼神平淡的看着唐吉道。
“她在哪?”唐吉问道。
“跟我来!”班语气平淡,站起了身,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唐吉跟着班出了狭小的房间,外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旧的旅馆走廊,一些精壮的男人全副武装正端着枪巡视着,走廊两边有很多房间,门大多都是关着的。
班先带着唐吉来到了旁边房间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五六个全副武装的精壮男人站在房间各处,全都端着枪,罗比坐在房间中间的椅子上,看起来没什么事,被看守着。
班站在房间门口对着里面摆了摆手,里面的看守着罗比的男人便一个一个的走了出去。
“你没事吧?”唐吉问道。
“挨了一枪,麻醉弹,没事。”罗比走到门口,说着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又横了班一眼。
“没事就好!”唐吉拍了拍罗比的肩膀,叹声道。
这时,一个全副武装的男子提着背包走到了班的身旁,将包递给了班,班又将包递给了唐吉。
唐吉抬眼看了一下班,便将背包打开了,向里面看了看,里面全都枪械、手榴弹、弹夹、猎刀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唐吉与罗比之前身上的,此时两人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全都在这个包里。
“带我去见她。”唐吉将包交给了罗比,什么也没拿,扭头看着班道。
班对着唐吉摆了一下头,率先向走廊深处走去。
“在这里等我,什么也别做!”唐吉指了一下走廊旁的椅子,低声对着罗比说了句。
罗比点了点头,抱着包走向了椅子,唐吉快走两步,追上了班。
很快,两人走到了走廊的中间,在一扇带着小玻璃的门前停下了。
“她在里面!”班对着门摆了一下头,压低了声音道,他看着唐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便走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看起来没有要跟唐吉进去的意思。
唐吉望了望班,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稍稍垫脚,顺着窗户先向着房间里望了望,眼神望了望左侧,又望了望右侧,唐吉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刷的落下踮起的脚跟,扭头看向了班,凝眉问道:“她怎么了?”
唐吉的语气很严肃,也很凝重。
因为他看到了房间里**那个熟睡的女人,双颊凹陷,脸色苍白,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很多天都没洗过,整个人的状态已经可以用形如枯槁来形容。
唐吉甚至已经有些不敢认**的那个女人,永远将自己打扮整齐干练的希拉里从没有那样过,至少在唐吉记忆中没有过,她看起来像是病了,很重的病。
“我说了,我不想说,你自己去问她……”班端坐在椅子上,扭头看着唐吉,语气缓缓的,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他处,口中道:“放心,不是因为你,发生了很多事情……可能跟你有关,但只有一小部分!”班说着又转回头看向了唐吉,最后一句话说的特别清楚。
唐吉有些没懂班的意思,也没有细想,他知道很难从班的嘴里问出什么他不想说的事情,所以在班说完话后,唐吉最后看了他一眼,便抓住门把手下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慢慢的走了进去,随后又轻轻的将门反手关上了。
安静的房间,窗户玻璃上灰蒙蒙的满是灰尘,但都是外部,里侧全都被擦的干干净净,房间不大,大约二十平方米左右,但东西却不少,各种摆设一应俱全,那些摆设也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
在房间内唯一显得‘不干净’的地方,就是放在房间西侧的床,以及床的周围,那是一张很大的三人床,**丢满了各种脏衣服,在床边的地上以及柜子上,到处都是生活垃圾,废纸、罐头盒、烟头、烟灰、塑料袋、食物残渣等等东西。
希拉里躺在**,身上穿的睡衣倒是很干净,毯子盖在腰上,呼吸很均匀,正在熟睡。
唐吉站在门口,目光扫视着房间的一切,喉结轻轻动了动,他闻到了一些异味,是来自那些食物残渣。
唐吉似乎依然不敢相信**的那个女人就是希拉里,希拉里不可能这样邋遢,他足足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脚步很轻的走到了床边,扭身坐到了希拉里的身边。
希拉里醒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睫毛轻轻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在下一刻又闭上了,她似乎很困,只看了一眼,便在**翻了个身,身体弓着侧脸压在枕头上,背对着唐吉。
“滚出去,别让我说第二次!”希拉里的声音异样的沙哑,含糊不清的说了句,便再也没了动静。
她似乎根本就没看清坐在床边的人是谁,可能是当成了她某个可以进入她房间的手下。
唐吉坐在床边,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希拉里,心里一阵难受,希拉里怎么会变成这样?班不告诉他,他需要亲口问。
“嗨!抱歉打扰你休息了。”唐吉张了张嘴,望着希拉里的背,声音带着干涩轻轻的叫道。
足足十几秒钟,希拉里没有任何动静,但唐吉注意到了,希拉里的肩膀轻微抖了一下,她已经清醒了,她知道谁在自己身后。
“你怎么了?”唐吉再次轻声道。
希拉里动了,背对着唐吉慢慢爬起了身,而后垂着头缓缓扭身靠在了床头,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最后才慢慢抬起了头,望着唐吉,憔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低声略带沙哑的道:“你怎么来了?”
相隔大半年,两人再次见面,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唐吉已经成为了孩子的父亲,而希拉里却也在是那个精明干练的野心家,或许她依然在做着她梦想的事,但与精明干练这个词再没有任何一点关系,她变了,变得让人不敢认了。
两人的重逢,没有激动,没有泪水,充满了压抑。
唐吉注意到了希拉里额头上那淡淡的疤痕,很小,也很轻,但他还是注意到了,那是两人在分别前他用椅子打出来的,他心中有歉意,不禁微微抬起了手,却又放下了,五指收拢微微握了一下拳头。
“我来了,你还好吗?”一时之间,唐吉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此时希拉里给他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两人似乎疏远了很多。
“我还不错,你呢?”希拉里憔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声道,她的目光有些闪烁,似乎不敢看唐吉的眼睛,或者说,她不想让唐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撒谎了,其实她现在很不好,但并没有说出来。
“我也还好,我女儿出生了,我们叫她琳……”唐吉顺着希拉里的话说了下去,但刚开口没说多少,便停了下来,他注意到了希拉里的脸色,拿着黯然让他的心狠狠的跳动了一下,他知道他错了,他不该此时看起来情况很糟糕的希拉里面前说这些,幸福可以分享,但要挑对时候,选对人。
“你看起来脸色很差!”唐吉话风一转,指了一下希拉里的脸,关切说道。
“噢,最近没有休息好。”希拉里再次说谎,她的样子谁都看得出不是休没休息好的问题,她知道唐吉能看出来,是个人都能,但她依然这么说,说话的同时还抬起头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她早就想这么做,但先前那么做显得太刻意,现在倒是自然的多。
而就在希拉里抬手捋头发的时候,唐吉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低叫了一声:“别动!”
“怎么了?我头上有东西?”希拉问道,她里憔悴的脸上依然带着笑。
“把你的手给我,左手!”唐吉将自己的一只手伸到了希拉里的身前,眉头紧皱着严肃说道。
希拉里慢慢放下了手,并未将自己的手交给唐吉,而是将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身前,望着唐吉收敛了笑容:“你走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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