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天尘每踏出一步,都能清晰察觉到比前一步更沉重一分,却是终于了然这刀山关的不同,明白其应不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是应有别的考验夹杂其中,遂收起先前的轻视之心,转而正视以待。
却说此时,小天尘已走出十数丈远,踏足过的刀锋数目也过百了,但他显然是有一定气运的,踏足过的刀锋虽然看着都凛冽锋锐,但实则只是徒有其表的假刀锋,不曾给他一丝威胁。但他气运到底如何,此时也还不可尽知。毕竟此时他也不过才走出区区十数丈远,而要完全穿过这刀山,最近的直线距离也有足足三百丈之遥;而且刀山起伏不定、变化多端,真正要穿行的距离显然又远远不止三百丈这个定数。
时间缓缓逝去,一行四人皆默默穿行于刀锋之间,不曾有人言语。
小天尘当前而行,走出近百丈距离之时,却是渐渐摸清了这重力法阵的变化规律。原来这三百丈刀山之中,每前行三丈间距,重力压制就大得一分,比如小天尘现在已走出近百丈之距,此时他所承受的重力压制就是正常天地重力压制的近四倍。而四倍重力压制,对于他的肉身修为来说,哪怕需要踏足刀锋而非平地而行,也依然不是如何费力。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果气运不足,踏得真刀锋时,该如何应对。
再看小胖子曾高,此时就跟在小天尘身旁一丈之处,如小天尘一般,也不显如何费力。而莫迦南和司马青山,却是已在他们身后十数丈之远了,且额头均已见汗,明显开始吃力了,显然他们的肉身与小天尘和小胖子曾高相比,差了不止一筹。
却说为等莫迦南和司马青山一道,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四人才堪堪走出近半距离。此时,终于第一次在藏剑塔楼内发现他人踪迹了,却是不识得,应是最先进入其中的十四人之一。
只见他青年模样,但却又素衣朴服,让人分不清是主子还是护卫。只见他此时正挂在一三丈刀锋之间,刀锋从其腰腹透体而过,刀锋之上布满凝固的血斑,显然也被挂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却不见其呼救或哀嚎,明显也是一硬气之人;当然,也是一气运单薄之人。刀山不曾过半,就已遇得真刀锋;而且还不曾逃脱,说明其肉身也相当“脆弱”。如此角色居然也敢入这藏剑之地,显然很没有自知之明;如此角色居然也能入得这藏剑之地,怕是一生气运都要被这一朝耗光了。
只见此青年修士被挂刀锋之间,上不得下不得,模样实在凄惨,四人见之,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却是这青年修士模样虽然看着凄惨,实则也没有性命之危,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替他哀伤的;而且竞争对手就这么被淘汰一人,本该高兴一番才是,但又见青年修士这凄惨模样,也实在笑不出口;毕竟同为人族,哪怕相争相杀,落井下石之事也还是不愿行之的。
此时,正上、上不得、下、下不得的青年修士见小天尘四人行至,也不见反应,明显是打算就这么被挂到藏剑之地关闭为止了。小天尘却是心有怜悯,见青年修士被这样挂着,就算不死也得元气大伤,遂开口道:“这位朋友可需相助?”说完,作了个提手的动作,意思是需不需要帮你从刀锋上下来。
但见青年修士听得小天尘声音,抬起头来,看着四人,半息之后才开口缓缓回道:“感谢公子好意,这就不有劳公子了!”却是开口拒绝而非请求相助,说完后,又见他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小天尘听得不解,正欲再次开口,却听司马青山道:“大哥无需再问了,他应该是被抛弃了,而非、、、、、、。”话没说完,意思却已很清楚,这青年修士被挂刀锋之间,而其同伴却未出手搭救,显然是被其同伴抛弃于此了。因此,这青年修士应是正处于悲伤之中,直欲就这么一直挂下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青年修士见四人行至,别说呼救,就是连头也没有抬一下,原来是被同伴抛弃于此的。而能被半道抛弃的,那就肯定不是主子而是护卫一流了,那这就应是对主子失望,哀莫大于心死,遂也不愿再被他人相救了。
小天尘却是见不得这种事,也不言语,三两步间来到青年修士被挂刀锋旁边,一跃而下,出手搭救青年修士了,但却不知这一下差点没把他自己也给搭进去。原来这刀锋之下的重力居然是刀锋之上的十倍重之,小天尘这一跃而下,却是冷不伶仃的四十倍重力加身,区区三丈高的距离,但落在地面的震动却像是从百十丈之高的地方砸下似的,再加上刀锋间空间本就狭小,身形不稳之下却是差点没被挂着青年修士的真刀锋给一分两半了。
因此,心里大吃一惊,急忙稳住身形,但仍心有余悸;却是他背后衣衫从上至下被刀锋整齐破开,只差毫厘就至他肉身了。莫迦南三人见得,也被吓了好大一跳,这要是真被划着,那就不止是受点伤了,而是会被直接重创这里了,而后就听他们急急道:“大哥!”、“大哥!”、“霸天贤弟!”
“没事!大意了!”小天尘听得,晃晃脑袋,缓缓回道。说完,见三人放下心来,又接着道:“你们千万当心,别从刀锋上掉下来了,下面重力是上面的十倍,一旦掉下来后果难料!”却是道出危险之处,提醒三人当心了。说完,便见他蹲下身子,看向青年修士被刀锋透体而过的腰腹,心里暗道,这是将青年修士从下往上提出,还是破掉刀锋救出。
正思虑间,又听青年修士开口道:“有劳公子了,却是差点害了公子!”言语间感激内疚尽显,却也是一正直善良之人,而非狼心狗肺之徒。说完,不待小天尘出声,又听他接着道:“刀锋动不得,整个刀山间的刀锋皆是一体,动一刀锋就是对抗整个刀山大阵!”却是他也看出了小天尘的想法,因此解释道。
小天尘听得,点点头,表示明了,而后开口道:“那你忍着点!”说完,不待青年修士反应,便见他一手抓着青年修士腹部衣衫,一脚猛然踏地,提着青年修士就从刀锋下一跃出,而后再次砸向刀锋内。只是这次已有准备,落地之时身形稳当,先前的危险一刻没有再次上演。
将青年修士从刀锋间搭救出来后,小天尘又继续道:“你且在此养伤,待藏剑之地关闭再出去吧!”却是青年修士如今的状态已不足以过得后面的考验了,是以,小天尘如此开口。说完,便见他又再次猛然踏地,从刀锋下一跃而出,在旁边一假刀锋上稳住身形。
、、、、、、
时间缓缓逝去,又是一个时辰之后,四人已穿过大半刀锋,藏剑塔楼二层入口已清晰可见。
此时小天尘除了步伐愈加沉重外,面色不见变化,依然不显如何费力;而小胖子曾高,却也开始额头见汗,明显是开始吃力了;至于莫迦南和司马青山二人,却是浑身大汗淋漓,呼呼喘气,双腿都不停发抖,显然已经不是吃力而是快到肉身极限了。
只见此时,也终于再次见到先他们入内的其他人了。但却只有十一人,而其中距刀山边沿最近的也有足足三十丈之远,却是没有一人进得第二层开启火海关;至于没有见到的另外二人,想来也应是气运不足,此时应正如先前的青年修士一般,正被挂在刀锋之间,只是大家路线不一样,是以没有撞见。
但见十一人分成七波,其中三波一人,四波两人,前后左右皆互相隔开数丈之远,想来应是都对其他人抱有警惕之心,生怕遭得偷袭而被遗憾淘汰了。此时,见小天尘四人赶上,七波人都只是回头淡淡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只见司马青山在其中见得祝安玉和顾炎,却是停了下来,开口抱憾道:“猪老三、顾老二,你们俩怎么没有被挂在刀锋上,真是好生遗憾!”
但见祝安玉和顾炎此时皆浑身汗如雨下,大口喘气,双腿发抖。听得司马青山在身后戏谑诅咒,却是连头都不曾回得一下,就好似没听见一般,根本不做理会;却应是这严酷考验之下,为通关之故,连开口骂人的力气都要节省了。
司马青山见祝安玉和顾炎皆不理会,也不见羞怒,而是又继续对离得刀山边沿最近的黑衣青年开口道:“穿黑衣服的家伙,要不是莫大爷晚进来得几刻钟,否则哪有你这家伙显摆的资格!有本事先停下来,等得你莫大爷一道,看看谁能最先进得第二层,敢、还是不敢!?”却是话唠的家伙,不管身处何境都改不了话唠的毛病,此时居然开始冒充莫迦南四处树敌了。
一言既出,不见黑衣青年回头怒斥回敬,却见莫迦南脚下一滑,好悬没从刀锋上掉下去,显然被司马青山这一席话刺激得连精气神都无法合一了。
“司马兄弟,当心!”司马青山见之,立即施以关怀,说完还拍拍胸口,大出一口气,好似真担心得不行。
“闭嘴!”小天尘听得,怒斥道,却是对司马青山的话唠实在忍无可忍了。
“好的,大哥!”听得小天尘发怒,司马青山面色都不见变化,只是快速回道。而后就见他依然面带笑容,却是做做样子后,就又恢复本性了。
小天尘见状,摇摇头,摊上这么一个话唠小弟,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小胖子曾高在一旁见得,却是开口道:“青山兄弟好生有趣!有机会咱俩探讨一番!”没想到却是同道中人。
司马青山见小胖子曾高如此开口,明显是对自己欣赏不已,直觉终遇知己,急忙开口回道:“曾兄何时有暇,青山扫榻以待!”
“此番过去后,兄弟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得时间与青山兄弟讨教。”小胖子曾高听得,遗憾回道。说完,见司马青山面露失望之色,又接着道:“青山兄弟不见怪的话,三月之后可去混元宗观星峰寻兄弟我,到时,我俩秉烛夜谈岂不快哉!”
“兄弟间何来见怪之言?曾兄这是不拿青山当兄弟了!”只见司马青山哀怨道。说完,又听他接着道:“青山也有一年未曾见得家兄了,此去也正好探望一番!”这却是承诺三月之后必去叨扰一番了,但又为显得矜持,遂又抬出家兄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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