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怎么想进去。”丁凯岳站在那里,整个人停止了呼吸,但是只觉得那股子味道一阵一阵的从全身上下的毛孔往体内钻:“感觉回头洗八百遍澡都去不掉这个‘香气’。”
而此时刚刚上楼来的张启山带着实习生却与他的态度完全相反,显然这种味道不仅不让他觉得反胃,甚至脸上隐隐透出了极度兴奋的感觉。张启山将工具箱高高举起,穿过此时将走廊挤的有点水泄不通的人群:“让让让让!我先进去!”
“嘿嘿!”顺利进入到了屋内之后,他还留下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笑。
丁凯岳拉住了那位眉清目秀的法医实习生:“你师父为什么这么兴奋啊?满面红光的好像刚啃了两个猪蹄子一样。”
实习生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屋里面走:“你是不知道,这些受害者都是我师父的宝贝,之前找到那个头他已经供在解剖台上大半天了,这会儿眼见着能拼全了……好了不说了,我得进去了。”说完之后,拎着大工具箱,带上鞋套就走了进去。
苏言紧随其后,带着口罩从丁凯岳身边经过,进了玄关就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一套房的装修算是不错,带着明显的少女风,整屋的墙壁都带着淡淡的粉色,家具都是浅色系的,米白的沙发上摆着许多毛绒玩具。从表面上看,这位jessie和玲玲完全属于两个性格,玲玲的那套房子不知是因为太过于老旧还是什么原因,屋内卫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邋遢,而这里明显就要干净很多。
鞋,她低头垂眸看着脚垫旁右手边摆放着的几双女士鞋,有运动鞋和各种高度样式的高跟鞋,再边上就是两双室内拖鞋。可左手边就是整个一面墙的大鞋柜,或许这些鞋是受害者日常经常穿的,所以才暂时摆在了外面……
咚咚咚!
就在她沉思的这会儿功夫,身后突然传来了异响。
苏言回过神,技术大队的人已经陆续进来开始分散开取证,而丁凯岳正站在她的后面,将鞋柜上那几个柜门全部拉了开,正弯腰在那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丁凯岳鼓捣了两下之后似乎有所察觉,将脑袋从鞋柜里抽了出来,见她正歪着头站在那里看,便不好意思的抿嘴笑了笑。
“发现什么了?”苏言问。
“没发现什么……之前听蔡哥说你在祁可玲家中的鞋柜里发现了夹层,我想着她们不都是经常玩在一起的好姐妹,会不会都用这个方法来藏东西?”
“……应该不会。”苏言斟酌再三,开口道:“当初之所以我们会返回祁可玲家中,并且发现那个夹层,是因为在其家中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那些比较重要的私人物品,这是不正常的。我相信那只是祁可玲的个人习惯,如果我们能够在现在这位受害者的家中发现……”
她这边话音未落,那边一个技术大队的同事就嚷嚷开了:“嘿!这里发现一个墙壁嵌入式的保险箱。”
众人围了过去,那是在书房墙壁上挂着的一副山林景色油画,掀开其背面就是一个小型的嵌入式保险箱。技术大队的同事上前查看了一番,紧接着并没有耗费多久的时间,就将这个密码保险箱给打了开。
“看看都有点啥……”丁凯岳上前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掏出来:“这是……现金?一……二……三……”他最终拿出来了十几沓用小纸条封的完好的钱,不由得感叹:“看来这位的确比祁可玲有钱啊,这一般人现在谁还会放这么多现金在家?”
“也算是正常,戴曼曼不是说这位jessie被一个老板相中了,要是稳定下来,应该是比她们之前要赚得多。”苏言瞄了一眼那红彤彤的钞票,之后将视线定在了那保险箱内。
“看来得查查她的金主是谁了,不会是个大变态吧……为了这点钱丢了命也忒不值得了。”丁凯岳摇头叹气,走到一边将这些钱一一封在了证物袋中。
苏言没应声,她伸出手从保险箱内又拿出了几个首饰盒子,里面装的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然后还有房产证,机动车的登记书,各种珠宝的鉴定书,应该是刚刚那些首饰的。
等等!机动车?
“受害者的身份证有没有找到?”她扭头问。
“找到了。”另个同事应了一声,顺便将身份证递了过来:“在客厅沙发上的包里找到的。”
苏言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因为没有化妆也没有p图,所以看起来和祁可玲朋友圈里那个完全是两个人,得需仔细辨认了之后才能发现眉眼之间有些相像。身份证上的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清秀又干净的女人。
苗春梅。
她特别又看了几眼对方的出生日期,比祁可玲还要小一岁,这个颇有年代感的名字的确有点让人惊讶。和房产证还有机动车登记书进行过比对之后,确定这些都是属于苗春梅的,然后她转过身走到了丁凯岳的身边:“受害者有一辆白色的五座两厢小轿车,车牌号为南a·vj345,刚刚在楼下的时候,你有注意到吗?”
“白色?没注意。”丁凯岳摇头:“我这就下去找找看。”
在他走了之后,苏言再次回到了保险箱前,将其中剩下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看过去之后突然顿了顿,目光定在了此时手中拿着的东西上:“宏德保险……”
同样是一份重疾险的合同,日期和祁可玲的那份差不多,虽说‘闺蜜’之间有着一样的保险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儿,但是她仍旧觉得奇怪。眉头皱起,她面无表情的将所有的东西全部封进了证物袋当中,在确定保险箱内再无任何的物品之后,随即走向了那间主卧室。
还没走到门口,就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愈发浓郁的气息。等到她进入主卧的时候,看向了床上的景象,现场和祁可玲家的差别并不大,只不过情况要更糟糕上几分。因为祁可玲在受害的第二天就被人给发现了,这位在这里躺了最起码接近一周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看起来尤为恐怖。
“张哥,怎么样?”苏言开口问道。
张启山抬起头,额头上有着晶亮的一层薄汗,长呼一口气:“死亡时间和之前咱们猜测的差不多,目前看来身体表面无致命伤,所以死因应该也是头部遭受多次重击而死。”说到这里,咳嗽了两声便闭了嘴。他虽然是法医但也是一个嗅觉正常的人,怎么可能对气味一点反应都没有。
苏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边尸体的初步处理也已经完成,准备将其装进袋子带回局里进行进一步的解剖检查。等到尸袋封上以后,虽然室内空气仍旧是那般酸爽,但是好歹心理上好受了不少。那个年轻的法医实习生终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摘下口罩,满脸憋得通红:“这受害者也是运气不大好,现在是深秋,各家各户的门窗都关的严严实实的,这要是在夏天,早几天前能被发现了。”
因为门窗密闭性都好,所以邻居们并没有闻到太难以忍受的味道,顶多是在经过走廊的时候有些许的酸臭味,但是并不惹人注意,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是谁家放在楼道里的腐烂垃圾的原因。
“幸不幸运,都是死,也没什么意思。”张启山挥手,就有人进来把尸袋抬走了。
没过多一会儿,丁凯岳回了来,走到了苏言面前摇了摇头:“我们和小区的几名保安一起找遍了整个小区,并未发现受害者的那辆轿车,并且也去和物业核实过,受害者没有车库,应该不会是停在哪个车库里了。这……”
“找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那辆车的车钥匙。”苏言接着道。
“难道说车是被凶手开走了?这个小区的监控覆盖比华耀府强多了,我一会儿再去物业调取监控,只希望他们还能够保留一周前的那些录像。”
“好。”她点了点头:“这边取证也进行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先跟着法医的车回去,有些事情要回去确定一下。”
半个多小时后。
苏言跟着车回到了局里,此时专案大队的办公室内只有项阳一个人在翻看着一些文件,似乎江离等人那边的审讯还在继续着。项阳见她回来,抬起头随意的招呼了一声。
她想了想,走到了对方的桌前:“项哥,两年前宏德保险大楼那起自杀案细节你还记得吗?”
“细节?”项阳皱眉回想了一下:“能有什么细节,当时经过警方实地调查取证,天台上痕迹还有目击者的证词等等,全都符合自杀,家属也无异议,结案很顺利。我记得当时宏德保险出于人道主义还给家属大几万的抚慰金,当时社会风评还挺不错的。”
“你在想什么?怎么还能扯到两年前的案子上去?”他看着面前出神的人问。
“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在苗春梅,也就是另一位受害者的家中也发现了一份宏德保险的合同。”苏言回了神。
项阳挑眉,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了口:“怎么?你是觉得宏德保险有什么问题?要是真想查那起案子,不如去档案室看看,那里面留存着更详细的资料和卷宗。”
“成~谢谢项哥!”话还没说完,苏言整个人就消失在了办公室门口。
几分钟后的市局刑侦档案室,她登记过后就在档案室入口处的电脑上进行检索,确定那起案子的卷宗所存放的位置之后,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在踮脚将那个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小箱拿下来之后,她便坐在那里打开箱子拿出卷宗细细翻看起来。因为姿势不太舒服,所以她就拿起卷宗往后靠,就在这时从卷宗后面几页掉出来了几张照片。
一双美眸微微眯起,她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照片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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