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胡珊珊就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吵醒了,
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到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的爆米花桶已经空了,正百无聊奈的用指甲抠叱着桶壁。
小女孩像是很敏锐,察觉到胡珊珊醒了,小手一扬空桶:“狐狸精吃饭,饭很饿。”
胡珊珊睡的迷迷糊糊,可能是喝了半瓶红酒的缘故,睡醒后口干舌咋脑壳疼,眉眼微蹙,正要爬起来,忽然手臂一沉,收近目光一看,自己竟然和胡澈抱在了起来。
“啊……”
没看到狐狸精变身的震撼一幕,倒是这一幕把她给震撼住了。
一把推开胡澈,在他身上连踹两脚,硬是把胡澈踹醒,
胡澈惊坐起来,睁着茫然的眼睛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
问完这灵魂三连问,就看到胡珊珊捂着胸口怒不可遏的盯着他。
“你你你你,你昨晚没做什么吧?”
“啊?”
胡澈半响才反应过来,按了按晨渤的东西,咽了咽干涩的喉咙:“什么都没有吧?怎么可能有,张小帅可是我兄弟。”
胡珊珊一脸问号,心想这和张帅帅有什么关系。
不过冷静下来的胡珊珊也发现是自己太过神经敏感了,有没有发生什么自己还能不清楚吗?看来只是夜里太冷,两个人鬼使神差的凑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胡珊珊叹了口气,转向小女孩,眉头皱的很深:“不是说三五个小时就变身的吗?不准呀!”
胡澈打了个哈气,揉着肩膀:“看来要重新估算她的变身规律,下回好准确蹲点。”
“下回?下回我要弄个摄像头,才不亲自等了。”
“诶?我怎么没想到?还是大珊珊冰雪聪明。”
小女孩奶凶奶凶的看向胡澈,扬了扬手里的空桶:“冰雪聪明。”
“你这不叫冰雪聪明,你着叫饿死鬼投胎,就知道吃吃吃。”
……
今天是一个大日子,蔡生联系到一个古玩商人,按照的二叔的指示,黄金面具得尽早的出手,恐有异变。
“对方是一位中年大叔,为人精明,倒也踏实,你们去找他谈吧,我就不去了,这种事我出面的话反而不好说。”
蔡生送胡珊珊出门,看一眼黏在身后的小女孩,耸了耸肩:“而且我还得留下来照顾狐狸精。”
胡珊珊点了点头,又问了些注意事项,这才出门。
有胡澈和张帅帅护航,她倒也心里不惧,更何况对方是蔡生的老熟人,安全问题上基本不用担心。
只是三人都不是专业的,对黄金面具的估价跨越度很大,至今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标准。
在当地的一条古街市场,连门三间的大门面,琳琅满目的货架条案,
四十出头的地中海大叔,正百无聊赖的靠在躺椅上刷抖音,左手边摆着葡萄,右手边摆着茶壶,看起来很是享受。
张帅帅礼遇的敲了敲门框,问道:“请问是孙老板吗?一位蔡姓小哥介绍我们过来的,手上有个物件,想请您掌掌眼。”
地中海男子正刷到一个好笑的视频,咯咯咯的笑着,头也没抬一下的招了招手:“进来吧,”
对方好像对这单生意并不看好,有点怠慢,见三人走到了跟前,这才不紧不慢的搁下手机,卷了卷衣袖。
“拿出来吧,”
孙老板继而又说:“不过我得先交代清楚,我这店铺走精品路线,可不是什么破烂都要,想必蔡生那小子也跟你们说过了吧?”
三人面面相觑,知道这一行里潜在台词多,可能是见货前的一个伏笔,方便后面削价,也就没有在意。
这一点蔡生已经交代过了,所以胡珊珊没有多说什么,不点头、也不摇头,走到桌前揭开黄金面具的封布,退后一步:“请孙老板过目。”
地中海男子轻蔑的瞟了一眼胡珊珊,等看到黄金面具时,目光微凝,神色有动。
“金面具?”孙老板取出放大镜,左看看右看看,连连称赞,但又连连摇头。
称赞是显得自己识货;摇头则是表达物件存在遐思,不完美。
看了许久,见眼前三人很是城府,孙老板一时之间也拿不定注意,只能试探性的说道:“是个好东西呀!也就我老孙识得,换了别家肯定认不出这宝贝。……只可惜,是个残品,还有个凹坑,价格上只怕要大打折扣喽。”
闻言,胡澈再也沉不住气了,忙问道:“那还能值多少钱?”
孙老板嘴角闪过一丝得意,砸吧砸吧嘴说:“如果没有这些遐思肯定是个好东西,但是这毕竟是黄货,还是很稀罕的。这样吧,东西先放我这里,我给你一个本店能出的最高价格,估计这东西放我店里也只是放着,等到你们什么时候想要回去还是能来取的。”
这话看似很仁义,对卖主来说也可进可退,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古玩这行尔虞我诈,没一句真话,人家开的是店铺,不是租赁公司,怎么可能真的帮你存放物件?这里拿了钱,回头应该就要不回去了。
然而三个不经世事的小青年能知道什么?听后只觉得这老板实在,连连点头:
“那孙老板您给个价格吧?”
孙老板故作为难的挠了挠地中海,喟然长叹:“既然是蔡生这孩子介绍来的,怎么说也得给小蔡一点薄面,那么……就给你这个数吧……”
说着比划出一个数字:“八千。”
胡澈眼睛一瞪,这和他心中想象的差距也太大了,板着手指头算了算,如果真的只值八千,那么分到他手上还能剩多少?都不够这几天住酒店和吃饭的开销。
“不是……怎么才八千呢?这可是黄货呀,融了当金疙瘩卖也不止这么点吧?”
“诶呀,你怎么可以以现在的黄金价格作参考呢?要知道古代的冶金技术落后,纯度很低的,其实能给这个价格已经不少了,真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加点?”孙老板很为难的样子,纠结了一下,狠了很心,一拍大腿:“那就再加两千块吧,凑个整数。”
胡澈还是不太满意,但见孙老板说的这么决然,只能失望叹息,看向胡珊珊,
“大珊珊你怎么看?要不先留着?”
胡珊珊也很纠结,这个数字也出乎她的意料,虽然心里至今没有一个大概的参考标准,可期望值还是有的。有期望值也就有了落差,再看这个价格就有点小失望了。
张帅帅却不以为意,看向胡珊珊说道:“一万块已经不少了,而且孙老板也说了,只是先寄存在这里,等二叔回来问问他,可以拿回来的嘛。”
“张小帅你是不是太天真无邪了?这又不是当铺,人家没事抵押给你个一万块还不算利息,你以为他的地中海真是挠秃的呀?”
胡珊珊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看向胡澈细声问:“老胡,你觉得这东西还能卖更高的价格吗?”
胡澈不置可否,但他信不过这个秃脑壳,武断的点了点头:“应该能卖一万五,要不你杀杀价?先喊个四五万,看看能不能取中,最终拍板价在个两万就完美了。”
胡珊珊忖度一番觉得可行,这便清了清嗓子,言道:“孙老板,您给的价格太低了,和我心里想的不大一样呀!”
“哦?小姑凉,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价位?说出来,可以商量的嘛。”
胡珊珊眼睛微眯,她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只是想略微的抬抬价,而见了孙老板的反应后,忽然心头闪过一个想法,
按照正常买卖东西时讨价还价的规律,要价的一方真要是过分,买主肯定扭头就走,谁会浪费时间跟一个疯子磨叽?
但是孙老板明显有可谈的余地,那么就说明这个东西远远不止这个价格。
想着,胡珊珊一伸手,五指展开,决然说道:“六个零。”
孙老板明显的一愣,几乎傻了,半响后才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胡珊珊。
而不仅是孙老板,身边的胡澈和张帅帅也傻住了,心想大珊珊你可真敢开口。
孙老板脸皮抽了抽,作为东道主,他都有点为眼前的无知女子感到尴尬,藐视的看去一眼,正想拿扫把辇他们滚蛋,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想起。
孙老板只好先接听电话,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见孙老板摆手,胡珊珊抓了抓脖子,问身边的两个男人:“他这是什么意思呀?”
“还能是什么意思?让我们走呗。”张帅帅说。
胡澈却很欣赏胡珊珊的霸气举动,暗暗称赞:“大珊珊做的没错,反正是不想卖给他了,开口要个五百万,恶心死他。”
胡珊珊闻言一怔,看向胡澈问:“什么?我说的不是五十万吗?”
“不是呀!你说六个零嘛。”胡澈当着胡珊珊的面掰起了手指头:“你看哈,个、十、百、千、万……”
胡珊珊感到脑壳疼,人家出价一万,自己要了个五百万,这跨越也太大了,纵观历史,有这么杀价的吗?
就好比买衣服的时候,单价一千三的衣服你要价一百万,然后告诉顾客可以杀价的嘛,
相到这里胡珊珊顿感脖子都烫了,不用孙老板辇人,她自己也待不下去,裹起黄金面具就要走。
而接听一通电话后的孙老板脸色顿变,见胡珊珊欲走,顾不得挂掉电话,急切的叫住他们:“成交成交……”
胡珊珊脚步一顿,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胡澈也是傻了半响才蓦地转身去问:“孙老板你说什么?成交?我们大珊珊可是说的六个零,不带小数点的。”
“对的对的,六个零,五百万,成交!”
胡珊珊只觉得脑壳更痛了,就好比卖衣服的时候,店员跟顾客开了个玩笑,一千三的衣服说成一百万,结果人家是个大款,当即付款。
五百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胡珊珊自认打一辈子的工都不可能挣到。
而这笔巨款只是一念之间就会错过,让她觉得不真实。
想到这些,胡珊珊和胡澈都瞪向张帅帅,差点听了他的话,一万块就出售了。
不过孙老板答应的越随意,越是让人狐疑,胡澈抠了抠下巴问:“大珊珊,要不我们再提提价?我认为还有伸展空间的,能卖六百万也说不定。”
在胡珊珊的眼里,五百万和六百万是没多大区别的,都是天文数字。
而她也不想出尔反尔,既然获得了这么不菲的价格,也算是一夜暴富了,没必要太贪心。
孙老板将钱分批打在胡珊珊的卡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易的很是顺利。
等到一切手续都完成,胡澈搓着手心问:“大珊珊,咱们什么时候分钱呀?”
“分你个头。”胡珊珊扬了扬手腕,晃着那黑乎乎的手镯言道:“还有一个事情没有解决呢,拜你所赐,不把这东西给我摘下来,你这辈子都别指望我发工资。”
“这还不容易吗?等我找一家五金店,买个据钢筋的电动工具,”
说罢,胡澈就跑去买东西了,第一次对待一个问题持以这么端正的态度。
张帅帅还有些恍惚,看向胡珊珊说:“大珊珊,我的那份就放你那吧,我暂时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胡珊珊口头暗算了一下,加上蔡生和军子,还有二叔的那些伙计,虽然他们很多人半途就伤病回去了,可既然有了这么不菲的价格,也不能亏待,毕竟这一次二叔是空着手出来的。
这么一算,也不是太多了,但还是个不菲的数字,想想都兴奋。
胡珊珊也不客气,拍了拍张帅帅的肩膀:“那好吧,我替你先存着,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再给你。”
张帅帅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在暗自琢磨,我取媳妇的时候也不用给,因为那个人没有的别的人选。
三个人就这么兴高采烈的回到酒店,胡澈抱着一大堆工具,对摘下胡珊珊手腕上的铁色镯子信心满满。
推开房间的门,本以为会看到小狐狸精,却发现屋子里空空的,蔡生和狐狸精不知去向,喊了一圈,只是在茶几上找到一张便签。
蔡生在便签上写道:“临时有事出门,晚一点回来。”
放下字条大家也没有多想,准备准备,开始卸摘铁色手镯。
先是传统的肥皂毛巾,见摘不下来,这才选择破坏性的电动工具。
但是大力钳、切割机、电钻,无论用什么,在黑乎乎的铁色手镯上硬是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艹!这东西是什么材质的?钻石也没它硬呀!”
胡珊珊手臂都被他们弄肿了,摸一把眼泪,吸着鼻子臭骂胡澈,
而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接听后是一个陌生的男子,在电话里言道:“你好,我是交警大队第三支队队长陈明,请问你认识蔡生吗?和他是什么关系?”
胡珊珊收拾一下情绪,衣袖在脸上胡乱一擦,言道:“他是我的朋友,怎么了?”
“是这样的,蔡生在武陵大道这边出了车祸,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凉,我们联系不到他的家人,如果方便的话,麻烦你能来一趟吗?”
“车……车祸?”胡珊珊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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