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澈的话语刚落,忽然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再次传来,可能这一次距离他太近,吼声传荡的同时水花四溅,可以地面上的石头颗颗跳动,甚至有一阵不知来向的腥风扑面刮来,
吼声震耳,胡珊珊忙捂住耳朵,看到藤木惠惊惶地趴在了地上,等到声音落定才昂起茫然的脸对着藤木嬛一郎说了些什么,因为是日笨话,也没听懂。
胡澈脸色铁青,睁大了眼睛问:“我滴个天勒!这么大的动静?,里边该不会是关了只霸王龙吧?”
看着眼前忽然高涨的水位,二叔若有所思:“你们有没有发现,每一次它吼叫的时候都会有潮汐,”
蔡生跟随二叔多年,两人的心思最想通,闻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这里有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青铜栅栏内的怪兽通过吼叫催动潮汐吞食三眼狄犰,三眼狄犰也会利用潮汐捕食,捕食对向可能是河童,而河童捕食河道内的人面蜘蛛……”
藤木嬛一郎却捻着胡须摇了摇头:“你只说对了一半,三目水怪与雀凰是共生关系,雀凰通过催动潮汐释放三目水怪,也就是说,三目水怪是喂养雀凰的工兵。”
又是一番对凤凰陵结构的分析与汇总,虽然还不算完善和透彻,可已经是跨越性的进步了。
胡澈对这些不感兴趣,越听越觉得索然无味,打了个哈气,昕昕转身。
忽然的,他的眼前一亮,被捆绑在岩石上的白毛狐狸不知何时又变成了貌美秀丽的清纯小女孩。
小女孩被五花大绑,垂耷着脑袋,脚踝上系着铜色的铃铛,头发里嵌着凤凰朱钗,衣衫不展,鬓发凌乱,看上去就像是被凌辱欺负过,令人怜惜。
胡澈惊呼一声,众人这才发现狐狸精又变成了小女孩,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怎么也难以将其与妖怪联想到一起。
二叔对小女孩的身份还不了解,问向学识渊博的藤木嬛一郎。
藤木嬛一郎搜肠刮肚也想不起有关这种事件的案例,摇了摇头,
“她的,真是狐狸精变的?太不可思议了!你让她再变一个,我要好好的瞧一瞧。”
……
小女孩依旧昏迷不醒,二叔让胡澈将其松绑,又整理了一下衣衫,
“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变回狐狸精,变成狐狸精后会不会咬人,”
胡澈眉头皱出了梯田,很是无奈,但又真的不忍心在捆着她。
藤木嬛一郎目光如炬:“此女子倾城倾国,如果带出去,一定惊艳世界!不知对她是不是善果!”
就在大家盯着女孩目光温柔时,只有羽楠君手指顺了顺唇瓣的八撇胡须,眼神里闪过一丝的骇然与仇视。
将女孩凌乱的头发捋顺,胡澈坐到一边,从捡来的背包里面拿出一袋零食递给胡珊珊:“大珊珊你还吃一点吗,不多了!”
胡珊珊没有什么胃口,杵着下巴走神。
张帅帅看着她目光中满是疼惜,但知道她一定是在想吕夏,也就不方便说些什么。
胡澈自然没这么细腻,但也看出胡珊珊心情差,拍了拍肩膀安慰道:“大珊珊你在愁什么呢?也是因为黄金丢了的事情烦心吧!嘿,看开点,这方面你得向我学习呀,要说丢了黄金我比谁都着急,那可是我一块一块从古楼里扛出来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你觉得我能不难过吗?但是俗话说的好,祸兮福所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看我们不是都还好好的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有机会我们再来一趟,古楼里面还有好几箱子的黄金呢。”
这番话看似在劝慰胡珊珊,其实是对自己说的,胡澈说完就觉得很有道理,径自点了点头:“嗯,就该这么干!”
不知道胡珊珊现在的心情有没有改观,反正胡澈自己是被自己说通了,一下子就放开了心结,坐在地上整理身上的物品。
他的身上还有顺带的不少物件,本来还掖着金条的,可都在圆形墓台上被青铜香炉吸走了。
现在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整理一下,发现除了在六角方棺里得到的铁色手镯,也没什么好东西,
而这枚铁色的手镯据说是黑金锻造,值不值钱不知道,但应该是个古物。
无聊的把玩着铁色的镯子,胡澈闲不住,继续对胡珊珊说道:“大珊珊你看这手镯怎么样?肯定是个古董,等带出去卖掉,咱们用来当做启动资金,开一个盗墓公司,将这一行业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胡澈越说越显兴奋,一扫刚才的萎靡,板正了身姿:“等到公司挂牌成立,我做项目经理,张小帅当人事部主任,大珊珊你是法人ceo,我们这个盗墓公司的名字就叫……”
“胡警官,你警察不干了?”
“嘿嘿,那就留个暗股,我去局里当卧底,毕竟咱们这个公司缺乏合法性。”
“呵,我还以为你不知道盗墓犯法呢!”胡珊珊说着眼睛眯了眯,看着胡澈拿在手里的铁色镯子,问道:“这东西你还留着干嘛?扔了吧,我记得钟离国君胳膊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邪性,还丑!”
“哪里邪性了?多漂亮呀,大珊珊你审美有问题你知道吗。”
胡澈说着逆向旋转,啪嗒一声,铁色手镯变成了两半,断口有精妙的卡槽,看起来挺科端的。
胡澈拿着两半的铁色手镯叮当叮当的敲了敲,凝眉呢喃:“不过这东西究竟是用来干嘛的呢?倒真的不像是首饰,黑不拉几的,还死沉。”
说着拿唇边哈了口热气、又用手腕拭了拭、拿手电筒仔仔细细的瞧了瞧……
胡澈又将手镯放自己手腕上试了试,可是他的手颈太粗了,戴不上,于是将目光投向胡珊珊,
“大珊珊我给你戴起来试试,看看这东西戴上究竟好不好看。”
“好看个屁,我不戴。”
“就试试嘛,好看的话就不卖了,我们单位有个漂亮的女同事,等情人节的时候,我拿盒子包装一下,送过去。”
胡珊珊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再理睬。
但是胡澈软膜硬泡,最后竟主动的拿起胡珊珊的胳膊,将铁色的手镯咔吧一声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你……”胡珊珊冷瞪胡澈一眼,只能无奈叹息,扬起胳膊看了看,还挺合适,严丝合缝。
“我就说嘛,丑死了!”
铁色手镯戴在手上沉甸甸的,但是挺合适,严丝合缝,拿起来看一眼竟没有丝毫的缝隙,就连卡槽的断口都找不到。
胡珊珊晃了晃手臂,再这么看确实不怎么丑了,但是挺古怪的。特别是手镯上的龙鬼图案,透着一股子阴邪气息。
胡珊珊眉头皱了皱,还是觉得这镯子诡气,逆向的抠了抠,
但是这么一抠,竟然没有拆掉,她曾为钟离国君戴回过这样的镯子,知道逆向旋转就可以的,但是为什么不行了呢?
胡珊珊又试着掰了掰,任然没有丝毫裂缝,这就有点心慌了。
“快给我摘掉,丑死了”胡珊珊将胳膊伸过去,瞥了胡澈一眼。
胡澈嘿嘿的笑一笑,点了点头,
但是当他试着拆下来时,手上一滑,竟然没有掰开。
“嗯?”胡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拾了一下惊讶,对胡珊珊挤出一抹微笑:“刚才失误,现在我使点劲……”
话语未落,忽然的又是手滑,铁色手镯任是没有打开。
胡澈脸颊溢出了汗水,不信邪,眼睛狠了很,使上全身的力气……
就这么试了很多次,竟然怎么也打不开了。不仅打不开,铁色手镯严丝合缝,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整体,连合口都找不到了。
见状,胡珊珊也慌了心神,咽了咽喉咙问:“老胡你在搞什么?快给我卸下来,别开玩笑了。”
胡澈抓了抓头皮,在手镯上摸来摸去,眉关紧锁:“诶?我之前是怎么打开的?怎么现在就不行了呢?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按钮呀?…大珊珊你不要急,等我好好的找一找。”
胡珊珊能不急吗?早就看出胡澈是没了办法,而铁色镯子光滑平整,哪里会有什么机关按钮?有的话早就找到了。
“胡澈你个神经病,赶紧把它摘走,要不然我阉了你!”
说完胡珊珊有些后怕了,苦了苦脸:“都叫你不要往上戴了,你偏要这么干,这下好了,摘不下来,以后我还穿不穿短袖衫了啊?别人还以为我套了个茶杯盖在胳膊上。”
张帅帅心疼坏了,可是捣鼓半天同样没能打开,安慰道:“没事的大珊珊,等回去,我家里有大力钳,直接把它剪断。”
胡珊珊不置可否,看到手镯戴在手上没有丝毫缝隙,不免担心:“不会剪伤我的手吧?”
胡澈想说手镯是黑金的,剪断了可惜。可是他现在哪敢发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缩着脑袋。
二叔和蔡生围在藤木嬛一郎身边听他说道。这时藤木嬛一郎显得没什么气力,揉了揉肚子。
见状,二叔给蔡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将背包里最后的食物取出。
“藤木老爷子,你吃点东西吧,离开凤凰陵还指望你指点迷津呢。”
二叔这话并非恭维,藤木嬛一郎的学识有目共睹,他一定可以找到出去的路。而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手上有枪械,虽然不惧,可也不便再与之交恶,
而且二叔也知道,都走到了这一步,对方肯定不会再使坏,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了,而双方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深仇大恨。
正在藤木嬛一郎和他侄子藤木惠狼吞虎咽吃东西的时候,胡珊珊愁眉不展的看着手腕上的铁色镯子,
“也不知道藤木老贼识不识得这玩意……”
这样想着,胡珊珊只能拿着胳膊去试试,殷笑地凑过去问:“藤木老爷爷,您……”
胡珊珊抬着步子刚挨近,话语还没说完,藤木嬛一郎下意识抬头间看到戴着铁色镯子的胡珊珊,仿佛见鬼了般,惊吼一声倒跌在地,
藤木嬛一郎毕竟上了岁数,双腿一软,气节都快跟不上了。
这时惊恐万状地盯着胡珊珊,迅即的掏出手枪,颤着手喊:“你的不要过来……”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藤木嬛一郎身上藏着手枪的,难怪胡澈要搜他身的时候他那般的抗拒,这人藏的够深呀!
遇此,羽楠和藤木惠也第一时间靠拢藤木嬛一郎,当看到胡珊珊手腕上的铁色镯子,再看胡珊珊时目光就不一样了,仿佛眼前之人忽然之间变得穷凶极恶,是个需要严谨对待戒备小心的恐怖分子。
羽楠显然是犹豫了一下,眼睛微眯,短暂的思考之后还是抬起了手枪,问了句:“是不是你?”
胡珊珊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只是想来向知识渊博的藤木嬛一郎求教,怎么就忽然敌对上了?
“什……什么意思呀?”
胡珊珊感到莫名其妙,她可是循规蹈矩的三好青年,长这么干过最坏的一件事就是偷看过班里男生写给闺蜜赵倩的情书。那也只是因为妒忌,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吧。
所以此时的胡珊珊是内心不忿的,心想我这么善良一菇凉,凭什么要见贼似的拿枪指着我呀?一个个都有病吧?
而不等她问清缘由,忽然的,紧张和恐惧中的藤木嬛一郎扣动了扳机,随着嘭咚一声巨响,子弹直直的射在胡珊珊的胸膛。
众人都是目瞪口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藤木嬛一郎竟然会真的开枪。
只见嘭咚一声,胡珊珊被子弹的冲击力弹飞,她只觉得天昏地暗,胸口剧烈疼痛,太阳穴鼓爆,喉咙一甜,呕出一大口鲜血。
耳朵里轰鸣一片,整个世界都是震耳欲聋的枪声,回音不绝,在耳边嗡嗡作响。
张帅帅和胡澈都看傻了,可能因为震惊大于愤怒,竟然一时之间没了反应。
二叔急的高血压都上来了,抱住胡珊珊娇柔的身体浑身颤抖:“珊珊,珊珊你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你要是有个什么,我怎么向你妈交代呀……”
这时张帅帅和胡澈也恍惚之中回过心神,看到仓皇逃跑的藤木等人,随手捡起石头就要去追。
“别去了,他们有枪!”蔡生提醒一声,可能因为现场中他对胡珊珊的感情最淡,此时也最为冷静,目光转向几近晕眩的胡珊珊,眯了眯眼:
“小姐为什么没有流血?”
这么一说,二叔才发现胡珊珊衣裳上的鲜血是口中呕出的,而子弹穿透的地方却不见漫血,并且看她现在的样子,虽然很是痛苦,可也并不像垂死前的弥留。
“珊珊你怎么样?”
胡珊珊挣扎着昂起脸,看一眼二叔,极力的晃了晃昏眩的脑袋,摸了摸胸膛……
这个时候胡澈急的直跺脚:“嘿,我怎么说来着?岛国人没一个好东西,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呀!之前还恬不知耻阳奉阴违的要和咱们大珊珊拜把子,这还不到撒泡尿的功夫就下黑手,……大珊珊别怕,没事的,我现在就给我表姐夫打电话,我跟你讲,我表姐夫可是省立三甲医院的副院长,床位随订随有、医师随叫随到,你不要担心,咱用最好的医疗设备、最资深的主刀医生、最美的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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