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剑强有点好奇：“你们北方军工集团还提供贷款业务？”
宋世雄笑着说：“我们不提供贷款业务，但跟我们有合作关系的银行可以提供这样的业务。”
薛剑强眨了眨眼睛：“你们给缺乏资金的国家牵线，让他们向跟你们有合作关系的银行贷款，贷到款之后再从你们那里订购军火？”
齐菲说：“一般而言是这样的。”
薛剑强冲她竖起大拇指：“厉害。”
齐菲很谦虚的说：“这只是基本操作啦，各国都是这样干的。薛先生，我们真心希望能够跟你的客户合作，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牵一下线？”
宋世雄说：“只要牵线成功，不管有没有谈成合作，好处都少不了你的。”
柯察金和伊娃在一边看着，脸都绿了，这摆明就是要抢生意啊！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阻止，毕竟薛剑强只是他们的客户，不是附庸，他有权选择合作对象，谁也管不着，所以他们只能干看着。
薛剑强显然对贷款业务感兴趣。按八路军总部一个月前制定的战略，最迟1944年下半年，八路军和新四军就要在华北举行战略大反攻了，那将是投入超过100万兵力的大规模反攻，哪怕跟著名的斯大林突击相比也毫不逊色。规模空前的大反攻带来的弹药物资消耗也将是规模空前的，虽说八路军新四军目前都是以轻步兵为主，一袋干粮一支枪，一百来发子弹几颗手榴弹，再加上一张行军被几套衣服一点药品就成了他们全部的装备，成本跟现代步兵相比，连零头都不到，能架不住他们人多啊！100多万这样的步兵，一人扔一颗手榴弹都是天文数字了。八路军必须提前准备好足够的弹药物次，在天文数字的需求面前，资金紧张的问题就再一次暴露出来了。八路军和新四军当然可以通过加大鲍鱼的捕捞量，同时想办法提高平度金矿的黄金产量来获得更多的资金，但这还是不够，远远不够。按山东八路军参谋部的计算，哪怕只是收复山东，在不动用沙林毒气这种大杀器的前提下，八路军至少也需要消耗四亿发子弹，三四十万发各种口径的炮弹，至少五万颗航空炸弹，至于粮食、油料、药品等等各种物资的消耗，那更是难以计算。这些都是要钱的，打一个山东消耗就这么大了，要拿下整个华北甚至东北就可想而知，那绝对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八路军和新四军掌握的资源远远不足以支撑这么大规模的战役，就算让他们把根据地的地皮刮去三尺都远远不够，所以贷款成了必然的选择。
既然要贷款，那肯定要选择信得过的放贷人。貌似中国就是不错的选择，其他国家的贷款里会附加一堆的政治条件，中国都不会，只要能提供足够的担保，立刻爽快的放贷，绝不多逼逼，而且如果关系好的话，利息也是相当低的，向中国贷款那是相当的划算。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没办法把客户请过来跟中国银行洽谈贷款业务啊！就算他有办法把客户请过来，估计银行也不敢跟他谈————一见面就吓尿了，那还谈个屁！
苦恼啊……
薛剑强挠挠头说：“那个……我的客户不方便露面，我想给你们牵线都牵不了啊。”
伊娃立刻说：“对，对对，他的客户不能露面，这一点我可以证明。我跟他做了这么多单的生意，就没见过他的客户的影子！”
宋世雄说：“你的客户不方便露面，你可以全权代理呀，一样的！而且我们给你的报酬会更高。”
薛剑强眼睛一亮：“我可以全权代理？”
齐菲点头说：“可以的，只要能够提供担保就没有问题。”
薛剑强捏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齐菲显然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趁热打铁：“薛先生，不要犹豫啦，机会难得哦！赶紧去跟你的客户联系吧，我们银行至少可以为他们提供十亿美元以上的低利息贷款，利率不会高于4%，还款期限也富有弹性，很划算的，在全世界想要找到这么良心的贷款是很难的，你还犹豫什么呢？”
……就差没有拿个锣敲着高喊“998，998，只要998！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不过，凭良心说，不高于4%的利率，而且没有任何附加的政治条件，这样的贷款确实很难找了。这年头巨额贷款的利率可是相当高的，不少小国贷了几笔后就发现自己别说本金，连利息都还不起了，只能把矿山、油田、海洋渔场等等下金蛋的母鸡双手奉上……要不你以为世界货币基金组织为毛那么卖力的劝说那些落后国家向他们借钱？馋的还不是人家的身子……啊，不，是人家的资源！在这方面中国是挺良心的，所以很多国家都喜欢向中国借钱。
薛剑强对于这样的好事自然不会拒绝，说：“我再考虑一下！”
齐菲和宋世雄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有继续催促他。推销这种事情嘛，得掌握一个尺度，逼得太紧的话很容易适得其反————卖保险的招人烦不是没有原因的。
齐菲说：“要不你抽个时间，我们详细谈谈？”
伊娃真的急了，跺着脚就想说话，被柯察金拉住。她瞪着柯察金，柯察金冲她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说话。伊娃正要发火，他的手机响了，没办法，只好站起来，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就在这时，薛剑强果断答应了齐菲的提议：“好啊，等一下回酒店我们再好好谈谈。”
他的声音不大，但伊娃还是听到了，那个窝火就别提了。她语气不善：“你最好能给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否则的话……”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电话是他老妈打来的。电话那头叶卡捷琳娜轻轻笑了一声：“我的宝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啊？谁得罪你啦？”
伊娃说：“还不是那帮可恶的中国佬！我们要卖远程火箭炮给薛剑强，本来谈得好好的，他们跑过来横插一杠子！发现在远程火箭炮项目上争不过我们，他们又挖空心思要提供贷款给他，完全当我们是隐形的，太可恶了！”
叶卡捷琳娜笑着说：“你就为这事生气啊？消消气，这是大好事嘛。”
伊娃瞪大眼睛：“还好事啊？人家都上门来抢我的客户了，还大好事啊？”
叶卡捷琳娜说：“宝贝，你应该这样想：他现在最大的短板是什么？”
伊娃想都没想，脱口就回答：“穷！资金缺乏！每次只能找我们买最便宜的东西！”
叶卡捷琳娜说：“那就对了呀，有中国银行为他提供了充足的资金，他不就可以从我们这里购买更多高科技的武器装备，为我们带来更大的利润了吗？这是天大的好事，你为什么要为此而生气呢？”
伊娃说：“但这样一来，他们都要分走一部分的订单了！”
叶卡捷琳娜说：“没事，我们跟他的合作基础非常的好，就算中国的军工集团分走了一部分，大头还是我们的，我们赚的只会比以前多，不会少。”
伊娃冷静下来，认真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妈，你说的对，这确实是大好事。”然后用力跺一下脚：“但我还是很生气！”
叶卡捷琳娜说：“你生气恐怕不是因为中国人要向他提供贷款，而是觉得他是你的，别人动了你的蛋糕，对吧？”
伊娃理直气壮：“什么叫我觉得他是我的？他明明就是我自己的！”
叶卡捷琳娜说：“对对对，他是你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行了吧？别生气了啊，赶紧想办法促成这笔合作，好多大集团都等着呢。”
伊娃有点吃惊：“不是吧？他们刚刚提出要提供贷款，你们就全部都知道啦？”
叶卡捷琳娜说：“你以为没有跟我们通过气，他们能直接进入我们高度机密的武器实验场吗？”
伊娃顿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在她还在闹着情绪，寻思着要不要把薛剑强跟北方军工集团的合作掐死在萌芽状态的时候，俄罗斯军工集团就已经跟人家达成了屁眼交易，齐心协力的想着要把蛋糕做大，好吃到更大的一块了，所以她闹腾个啥啊！
沮丧地挂了电话，她鼓着一张脸回到原来的座位，还没坐下呢，就看到薛剑强跟宋世雄握手了，而柯察金的面色则不大好看。
她小声问柯察金：“怎么了？”
柯察金咬牙切齿：“遇上对手了！”
伊娃说：“说人话！”
柯察金说：“就在你接电话的那两分来钟里，北方军工集团已经很高效的跟我们的客户达成了一笔四亿发步枪子弹、一万支冲锋枪和六千万发冲锋枪子弹，还有八万发大口径加榴炮炮弹的采购意向了！”
伊娃：“……”
她瞪着齐菲，露出两排好看的牙齿……好想咬人怎么办？发自内心的想咬人怎么办？她接个电话才用了几分钟啊，这边就达成了一笔这么大的采购意向，可恶，太可恶了！
难怪柯察金说遇到对手了，这个对手真不是一般的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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