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围的村民也是一惊,都慌了手脚,这村里可没有医生。有个上了年岁的老妪,伏在那掐了半天人中,也不见李苦桃醒来。
众人不由面露悲色,那老妪也连连叹息:“苦桃啊苦桃,你还真是命苦啊。这刚刚有了些生计,你怎么就——”
“闪开,大郎来救人啦!”罗刹吆喝一声,从屋里取了针炙包的李风,便分开人群来到李苦桃身前,打开小包,取出一枚银针,微微捻动,便从李苦桃的人中扎了进去。
又抓住她的手腕切脉,感觉心率不齐,搏动微弱,便又拾起一根银针,在内关穴下了一针。内关穴,就在人的腕部三指处,是手厥阴心包经的常用腧穴之一,常用于心脏有关疾病的针炙。
呀——几十呼吸之后,李苦桃口中发出一声呓语,整个人也幽幽转醒。
“大兄,你好厉害呦!”小奴奴又开始日常吹兄环节。
周围的村民也齐齐松了一口气,望向李风的目光,更加尊敬:想不到小郎君还会医术!
就连老祖母和李忠等人,也投来惊异的目光。李风收了银针,不慌不忙道:“看过一些医书,自学了一些医术,想不到真的有用。有用就好。”
“读书人就是厉害,难怪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村民纷纷称赞。毕竟,谁都保不齐会生病的,从古至今,没有谁主动去得罪医生。
李风又叫夜叉去冲了一碗糖霜水,给李苦桃灌下去,这糖霜还是李风给妹妹买来冲水的呢,
一碗温糖水下肚,李苦桃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之这段时间起早贪晚的制作牙刷,方才又心神激荡,所以才出现休克。
“多谢大郎救命之恩,就叫狗儿替我给你磕头谢恩吧。”李苦桃搞清楚情况之后,非得拉着儿子给李风叩头。
反正还是孩子,磕就磕吧,李风也推辞不得,只能受了。不过,还是叫李厚他们又数了二百多文铜钱,交给狗儿。李苦桃人穷志不短,还说啥也不肯要。
“是给狗儿的,又不是给你的。”李忠知晓大郎的心思,只是善门难开,善门难闭,怕是别的村民会有什么想法,于是又补充道:“苦桃,你家的情况,又与别家不同,大家照顾与你,还不快谢谢乡邻。”
等到李苦桃谢过众人,提着铜钱,和狗儿相扶着回家,大伙这才继续分钱。虽然所得没有李苦桃多,但是,最少的也有一百多文的收入。
而且这才刚刚开始,以后,只要肯做,还会源源不断,于是,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拿钱回家,盘算着给老人孩子买些吃食,给丈夫或者媳妇扯几丈布,换一身新衣——
小小的牙刷,正悄然改变着龙泉村,人人眼里,都多了几分叫做希望的东西!
等到村民都散了,只剩下李厚一家,李忠这才吩咐关了大门,然后把装钱的袋子抬到屋里,点燃蜡烛,继续数钱。
这剩下的铜钱,就全都是李家所得了。数出一千文,便用绳子拴起来,凑成一贯钱。
而直到这时候,李风才终于有时间,向李忠和罗刹他们询问,出卖的情形。
罗刹别看人丑,一张嘴却是爽利:“大郎,我来说。我们进城之后,就分成两伙,分别在东西两市叫卖。一开始,根本就没人买,于是,我和二虎就按照大郎教我们的法子,现场表演刷牙——”
说完,还呲呲牙,嗯,这一口白牙,估计是他脸上最讨喜的器官了。
“这招太好使了,客人都围上来,然后就卖疯了。最后还有许多没买到的呢,问我们啥时候再去。对了,连我做示范的那支牙刷,都叫人给买了去。”罗刹白话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
还是李忠补充道:“价格就按照大郎定的,牙刷两文,牙粉一小袋五文。开始我们还担心太贵,后来被疯抢之后,罗刹这小子还要顺势涨价,被我给拦下了。”
罗刹缩缩脖子,连忙转移话题:“大郎啊,你不知道,二虎这家伙太实心,表演刷牙的时候,使劲蹭啊,最后,把嘴里都蹭秃噜皮啦!”
呵呵,二虎一边数钱一边咧嘴笑笑,结果牵动了嘴里的伤痕,直抽冷气。
“不许取笑。”李风吩咐一声,看他们数钱都数得起劲,而那小山一般的铜钱堆,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数完的。
他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小小的牙刷和牙粉,居然赚了二十贯钱。虽然这里边,牙粉需要一些成本,但是也没多少啊。而且,上次采购的药材,还剩下一大半呢。
看人家数钱,其实也是很无聊的,李风索性就把院子里卸下来的桌椅板凳都搬到各屋。别说,木匠的手艺不错,全都是隼牟结构,没用一根钉子——话说,这时候的钉子,也需要铁匠手工打制,费时费力不说,还费钱呢。
等看到那一大一小两个铁锅,李风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灿烂。轻轻敲敲锅沿儿,发出悦耳的轻响,看来,铁匠的手艺也不错。
最令李风高兴的,还是那两把小巧玲珑的手术刀,刀片犹如柳叶,又薄又利。整个刀身打磨的十分光亮,微微泛着些蓝色,把玩一阵,简直有点爱不释手。
一刀在手,心里踏实多了。李风便把一口大铁锅架到院子边上垒砌的灶台上,这几天,闲着没事,就就院里搭了一个灶子。
没找到砖石,就用土坯垒起来的。李风在村里溜达的时候,发现一些脱好的土坯,看来,在这个时代,人们已经知道用土坯来建房和垒墙。
土坯垒好之后,内层用沙泥抹了一遍,就不怕火烧了。旁边再垒一个小烟囱,只要天气好,就可以在外面做饭了。这年代可没抽油烟机,还是在外边炒菜比较好。
把铁锅安好,周围又抹了一圈沙泥堵严,免得冒烟起灰。然后就在灶膛里塞进去柴火,用火镰在火石上嘎啦嘎啦敲磨了半天,这才算是把火绒点着,然后引燃柴火。
太费劲,得早点把火柴给搞出来!李风嘴里嘟囔着,然后把李忠买来的一条猪肉拿出来,剔下一块肉皮,还带着一些肥脂,扔到锅里,开始用肉皮蹭锅。
这个过程,称为“炼锅”,因为新制的铁锅,有铁锈之类,都可以蹭掉。另外,油脂可以迷住铁锅表面细小的缝隙,让锅变得更加光滑好用。
蹭着蹭着,肉皮的香味远远传出去,把狗都给招来了。是李忠家的狗子,前些日子,不认识李风,还追咬过他们兄妹。这会儿呢,在那摇头摆尾的,尾巴都快耍成风车了。
看看这口锅炼制得差不多了,肉皮也又焦又黄,便夹出来,准备喂狗。毕竟在这献了半天殷勤,就赏人家一口吃的吧。
李风刚要扔肉皮,就看到一个人影窜过来,一把抓走肉皮。黑糊糊的,借着灶膛里的光亮才看清,原来是大虎,正用嘴奋力撕扯着肉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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