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屏气凝神，尤其是水无忧，他算是跨过了元婴巅峰的，但张小圣说他只是半步化神，根本没有真正到达下一个大境界，所以最是期待。
“元婴之后便称之为化神，一直以来都是丹田储存灵气，到了金丹期金丹牵引，再到元婴期是元婴掌控，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将灵气凝形为法术，神识在其中的作用至关重要，但对于神识的修炼除了境界提升自行增长并无他法。”
“所以化神期便是对神识的修炼，将神识凝而显行，称之为化神。”
众人皆是长叹一声，原来如此，然而张小圣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炼气、筑基是淬炼肉身，金丹、元婴是修炼元婴，化神期独修神识，化神之后，肉身、元婴、神识合而为一，便是合体期！”
！！！
这一刻，所有人对于整个体系才算有了修炼以来最完整的认知，灵台同时轰然一震，似是明悟了许多，早已停滞在巅峰期的修为似乎都有了那么一丝松动的错觉。
水无忧神情有些呆滞，许久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双手抱拳深深向张小圣鞠了一躬道：
“道友传道之恩，水无忧永生难忘。”
横断山脉七兽早已决定投靠五行宗，将来随张小圣一同飞升上界，所以心中虽然同样感激，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倒是破天三人面色复杂之极，他们与张小圣只有十年约定，本觉得双方还算公平，可此时却突然觉得，单凭今日张小圣所说，便是百年他们都是占了大便宜的。
这番话也许对于境界低的人反而不算什么，然而对于他们这些停留在巅峰多年的人来说，几近传道！
庞大的信息量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消化吸收，所以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这些人的心绪才算平定了一些，到了此时，水无忧突然想起自己的现状，不禁又是苦恼，问道：
“如道友所说，化神之后乃是肉身、元婴、神识合二为一，可老夫现在已无肉身，这可如何是好？莫非……只能夺舍不成？”
“道友连化神都只走了半步，便开始考虑合体之事了吗？”
水无忧此时的形态虽然看不出脸红，但在场众人都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尴尬气氛。
好在张小圣也并不是有意为难，顿了顿道：
“夺舍固然不被修仙界明面上认可，但实际各大宗门肉身损毁的元婴修士多有找人夺舍之事，也算是默契，但是夺舍之后毕竟与之前肉身不同，能否合体犹未可知，不过此界无法化神，无法验证，自然也不存在这些顾虑。”
水无忧听到此界和无法化神的字眼，眼神微微一凝，眼角周围的水波略微颤动一丝，很快平静。
张小圣似乎无意说出，也没有意识到水无忧的刹那异状，继续道：
“不过依我来看，必然会影响合体，所以道友若是心存大志，还是不要考虑夺舍的好。”
“多谢道友解惑。”水无忧再次拜谢。
“呵呵，你我只是交换而已，若你真觉得不好意思，不妨让重水宗退出此次针对药王谷的行动如何？”
水无忧轻轻摇头，道：
“老夫刚才说过，此次事情主要是宗主做主，老夫既然已经隐退，除非宗门生死存亡之际，否则又怎能善加干涉？”
张小圣淡淡撇了水无忧一眼，道：
“如果贵宗执迷不悟，道友又怎知不是生死存亡呢？”
“为报道友传道之恩，今次宗门大阵被毁、宝库被洗劫一空，老夫也可一力承担，日后绝不追究。但是围攻药王谷之事已成定局，老夫即为重水宗太上长老，自然不能祝道友凯旋，只能向道友承诺，若是有朝一日道友无路可走，老夫可庇护一二。”
“哈哈，道友还未听我的条件，便直接拒绝了吗？”张小圣饱含深意地看着水无忧。
水无忧心中一个咯噔，似乎有点明白过来，有些惊疑又有些沉默。
张小圣也不催促，他知道水无忧肯定能明白点什么。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水无忧才道：
“落雷宗老夫不清楚，但是其他四宗的四位道友与老夫寿元相近，获得的五行灵物也相同，所以大概率来说都是和老夫类似的情况。”
张小圣依然伫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水无忧见状，心中微惊，莫非此人给出的条件要比万丹阁还要高？万丹阁可是答应可以帮他采用灵药秘制的方法恢复肉身，远胜于夺舍那种，对于他来说，如今最大的诱惑便是肉身了，看想起刚才张小圣所言，水无忧又是犹豫半晌，再次提高了价码：
“老夫可知会四位老友，此次对付药王谷不会出手，其实本来我们也没打算出手。”
张小圣闻言，这才微微点头，顺手收下了那三滴三元重水，道：
“这三滴水便当是道友预付的飞升上界的车马费了。”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十位巅峰修士自然跟随其后，一行人瞬间消失在天际，独留水无忧呆滞在那。
飞升……上界？
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
“宗主，重水宗毕竟是敌非友，飞升上界之事告诉他会不会有所不妥。”破天担忧道。
张小圣回过头来，看向众人，先是鞠了一躬，不管众人惊疑，道：
“此次是我没有探查清楚，才致大家于险地，方才那水无忧若真的要拼死一战，我们固然能够将其击杀，但肯定会死伤惨重。”
“宗主哪里话……”
张小圣摆摆手，打断了破天等人的客套话，大家都清楚刚才有多危险，就连张小圣也在庆幸《天魔宝箓》足够强大，没有在金刚等人来前让水无忧识破。
“虽然付出了化神的秘密，但是我们同样知道了这五宗每宗都有一位半步化神的存在，若是之前贸然行动，万一不慎引出了这些老怪物，只怕后果难以想象。”
众人都是点点头，方才水无忧的气息确实强大，在场之人也只有金刚曾经感受过，但依然有些心悸。
“宗主，老夫不明白水无忧既然告知了我们这么多秘密，为何不干脆让重水宗退出呢？这不是脚踏两只船吗？”
PS：补昨天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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